說的話很直接。
讓蘇沫心裏有些受不了。
可也隻能是受不了。
她甚至還能屈能伸的來求秦酒。
秦酒不輕不重的說，“你害我關了工作室，我讓你關了蘇氏，這本來就是很公平的一件事。
大家都是成年人，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是需要提前考慮好後果的，不是嗎？一腔奮勇的往前衝，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十七歲熱血少年。
蘇沫，我知道你的心思，很久之前，不戳穿你，也是因為你的確是對靳臨沉好，連帶著兩個孩子，不管是不是愛屋及烏，我都還對你留有些餘地的。”
蘇沫一言不發。
她知道，自己現在無論做什麽都改變不了結局。
說的太多。
隻會被人笑話的越多。
秦酒手指摩挲，“蘇小姐，希望你以後，活得好。”
靳臨沉看林淮。
後者立刻上前，“蘇小姐，請吧。”
辦公室裏隻剩下兩人。
秦酒走過去。
不輕不重的說，“宋懷仁給我打電話了，說要把他手裏的股份全部轉讓給我，不過有一個要求，讓我帶著妙妙回去。”
靳臨沉捏了捏她的臉頰，“我陪你？”
秦酒搖頭，“不用了，就提前跟你說一聲，晚上可能你要去幼兒園接兩個孩子了，我現在就去把妙妙接回來。”
靳臨沉思索一番，“那好，小心宋蓁蓁。”
秦酒嗯了聲。
——
宋家
宋懷仁搬個小板凳坐在客廳門口。
看見秦酒和妙妙。
他立刻站起來。
滿臉堆笑的，“來了，這個就是寶寶吧？”
妙妙奶聲奶氣的說，“爺爺好，我叫妙妙。”
宋懷仁連忙說，“不是爺爺的，是外公。”
小家夥立刻改了口。
宋懷仁上前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又恐怕秦酒不高興，立刻收回手。
帶著秦酒母女倆來到客廳。
他昨天晚上就已經把股份轉讓書擬好了，“你看看。”
秦酒拿起來，認真的看著。
仿佛每一個字都不會放過。
宋懷仁心裏有些澀，“也不用看那麽仔細，我總該不會騙你。”
秦酒若有所思的時候，“沒辦法，被騙怕了。”
宋懷仁：“……”
他去冰箱裏拿了酸奶，“妙妙，可以喝酸奶嗎？”
小家夥扁了扁小嘴，“不可以，涼涼的，會肚肚痛。”
宋懷仁想親近妙妙。
可又不敢。
秦酒心知肚明，也不挑破，更不會主動讓女兒去親近他。
一個公司的股份而已，買不了父女情的。
一點也不行。
秦酒看完，“沒問題的，我簽字了。”
她拿起筆在空白的地方簽上自己的名字，總共簽了好幾處。
秦酒斂眸。
問道，“這件事情宋蓁蓁知道嗎？”
宋懷仁搖了搖頭，“我自己的股份我自己說了算，這麽多年我給她的夠多了。”
秦酒哼笑了一聲，讓人看不見她的神情，“方婷呢？”
宋懷仁垂下頭，“離開了。”
秦酒有些意外。
宋懷仁說道，“她……是李風華丈夫的妹妹，她給她哥哥報仇。”
秦酒看向宋懷仁，“慢慢說。”
宋懷仁立刻把方婷的話重複一遍。
秦酒如遭雷劈。
雙手不自覺的蜷縮起來，“你的意思是，李風華丈夫家暴，事出有因，而原因是李風華故意的？”
宋懷仁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故意的，反正把孩子嫁禍給男人是她默認的，昨天晚上方婷說，家暴的事情另有隱情，我覺得應該是李風華搞的鬼，秦酒，她一直不是什麽好的。”
否則，就不會在他結婚不到一個月後就勾他了。
他沒忍住。
犯了錯。
以後錯上加錯，錯的離譜。
秦酒好像石化了。
陪伴了她五年多的幹媽，被她當成親生母親一樣尊重的幹媽，既然是自己的父母之間第一個小三兒……
那麽她接近自己的目的，究竟是為了贖罪還是……
宋懷仁喊了秦酒兩聲，“你……你在想什麽？看你發呆了。”
秦酒吞了吞口水。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現在很慌張。
她拿起家裏的座機，隨手撥了一個號，還沒通，立刻關閉。
看著宋懷仁一字一頓的交代，“你就說，當年的孩子去了哪裏，其他的什麽都不要說。”
宋懷仁猶豫半晌，點頭。
秦酒撥通。
李風華很快接聽，“哪位？”
宋懷仁清了清喉嚨，“是我的，我問你，當年的孩子，你弄去哪裏了？”
李風華一滯，“宋懷仁？”
宋懷仁嗯了一聲，“當年的孩子你弄去哪裏了？”
李風華：“死掉了。”
宋懷仁看了看秦酒，繼續隻問這一句話。
李風華那邊似乎有些暴跳如雷，“關你什麽事！你自己親生骨肉都不承認，窩囊廢，她好著呢，比你過得還要好，你這輩子就注定孤獨終老吧，宋懷仁，我真看不起你，你個垃圾——”
秦酒愣住。
她是第一次聽到李風華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目光有些複雜。
宋懷仁似乎反映過秦酒的意思。
他順著話茬追問道，“孩子到底在哪兒？這麽多年你是不是一直在孩子身邊？她現在還好嗎？”
李風華語氣刻薄，“當然好，好的很，她現在就在我身邊，什麽時候等你歸西了，或許我會帶她回國慶祝慶祝。”
宋懷仁懇求說道，“風華，那畢竟是我的孩子，你總要該讓我知道一下她的消息。”
李風華掛斷了電話。
宋懷仁看秦酒。
妙妙也看秦酒。
剛剛她聽出聲音是外婆，她原本想要喊外婆的，但是看到媽咪的臉色有點不對勁，小家夥就捂住了嘴巴。
此時此刻看著媽咪的大眼睛裏充滿著擔憂。
秦酒深吸一口氣。
逼退了眼框中的熱潮。
她拿起手機，發給李風華，“幹媽。”
那邊的語氣一如既往，“酒酒呀，怎麽這個時候打電話？”
秦酒問道，“你出去旅遊回來了嗎？”
李風華：“沒有呢，認識了幾個好朋友，打算和她們一起留下再玩幾天的，怎麽了？”
秦酒說，“那你現在在哪裏呀？我這邊工作出了點問題，最近有點煩躁，想帶妙妙出去散散心，我們去投奔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