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哭,他搬走了
陽陽立即感到了不對勁,卻見裏麵的兩名男子從倪子洋那邊出來,手裏提著行李箱。一看見陽陽,其中一名還問了:“請問您是倪驕陽女士嗎?”
陽陽點點頭:“你們這是要做什麽?是這家主人讓你們隨意動他的東西的嗎?”
看到眼前的畫麵,陽陽不禁有些慌神了。
那個淩晨時分還跨在她身上賜予她溫暖與力度的男人,他住的地方怎麽變成這樣了?
他要走了嗎?
一個招呼都不跟她?
就像三年前一樣?
男子拿出鑰匙,道:“夏先生跟寧婷女士都要搬家了。夏先生吩咐我,讓我把家裏的鑰匙交給您。”
陽陽眼眶一熱,站著沒動。
男子又道:“您好,我能看一下您的身份證件嗎?”
陽陽眨眨眼,強忍著不掉眼淚。
剛才起來換衣服的時候,還能看見身上遍布的大大小小的吻痕,可是一轉眼,他要搬走了嗎?
眉梢不由自主地顫動了一下,她迅速從包裏取出身份證對方看了一眼,對方當即點點頭,將倪子洋家裏的鑰匙,還有對麵寧婷屋子的鑰匙交給她,道:“再見!”
五六個人陸陸續續從房間裏出來,看起來都是訓練有素的。
最後,王子的籠子跟物品也被人提在手心裏。
王子盯著陽陽,奮力地咬著尾巴叫喚著,陽陽忍不住酸了鼻子:“這狗能給我嗎?”
“抱歉,夏先生吩咐的,一定不能傷了這狗,要把它平安帶走。”
“你們要去哪裏?”
“倪女士如果想知道,何不親自給夏先生打電話呢?”
那人微微頷首,眸光裏掠過抱歉,兩邊的門一關,幾人就這樣進了電梯!
陽陽頃刻間淚流滿麵!
他走了!
他搬走了,連王子都帶走了!
怎麽會這樣的,為什麽會這樣的?
陽陽一口氣衝了下去,想要追上去看一看倪子洋究竟搬去了哪裏,可是當她緩過神來的時候,樓下已經沒了他們的身影!
她隻有鑽進了自己的車裏,給倪子洋打電話!
一邊撥出去的時候,心裏一邊在祈禱著,老天啊,千萬不要是關機了!
還好!
當對麵優雅的鋼琴聲徐徐淌出的時候,她的心一下子靜了,卻又被提了起來!
當電話接通,對麵傳來一道熟悉的:“老婆~!”
那一瞬,她終於抬手狠狠擦了擦眼淚,嚇壞了又忍住悲傷,故作堅強:“你你搬走了?”
“你哭了?”倪子洋的聲音有些緊張,解釋道:“想給你打個電話,又怕你還在睡,不舍得吵你。”
“嗚嗚~倪子洋,你是真的要走了?嗚嗚~”陽陽確定他是真的搬了,哭聲不止:“你若是還是會走又何必回來,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不是木頭,小羊羊的心也是肉做的,不是木頭,嗚嗚~你讓我一個人不斷徘徊在絕望、希望、絕望裏也就罷了,你怎麽可以還讓小羊羊也這樣~”
陽陽不敢去想,當小羊羊下午放學回家,想看爹地,想看王子的時候,卻撲了個空,那時候的小羊羊,會傷心成什麽樣子!
他好不容易才盼回來爹地。
他跟陽陽說:“媽咪,我們要乖乖的,要想辦法把爹地留下哦!”
陽陽想起懂事的兒子,想起自己一次次地失望,情緒終於控製不住了:“混蛋,你混蛋,我寧可你不要回來,嗚嗚~我寧可你殺了我,也不要我的小羊掉一滴眼淚!嗚嗚~”
陽陽一直在哭,倪子洋一直在聽。
當她哭的差不多了,對麵傳來一聲輕歎。
他離開,是因為他要保護他自己,也要保護陽陽他們。
他一旦暴露了,夏清楓為求自保,必然會想方設法先下手為強!
想起三年前自己親生父母在三亞的那起爆炸案,失火帶鄰居,他就心有餘悸!
“老婆,再給我一點時間。”
陽陽吸吸鼻子,道:“我反正都這樣了,我隻是不要兒子難過。”
自暴自棄的口吻,聽在倪子洋的耳朵裏,心裏不是滋味:“老婆,這隻是暫時的。”
“婚姻法規定,夫妻分居兩年必判離婚!倪子洋,你已經失蹤三年了,誰是你老婆?我不過是你想起來的時候,就親近,想不起來的時候,就始亂終棄了的!”
“你胡說什麽呢!”
“本來就是!你這樣總是一聲不吭地玩失蹤,幾個女人受得了?不管你發生天大的事情,你說一聲又能怎樣?在你眼裏,我就這麽會拖你後腿一點忙也幫不上嗎?還是說,在你心裏,不辭而別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誰規定你不辭而別之後,我還要在原地等著你?誰規定你叫我一聲老婆,我就必須搖著尾巴歡天喜地地迎接你?!”
陽陽深吸兩口氣:“倪子洋,我也是有脾氣的!我告訴你,你這次搬走了,下次再出現在我麵前,咱倆就是陌路!”
說完,陽陽生氣了,一下子把電話掛了!
兩秒鍾後,手裏的電話一個勁地響著!
她垂著腦袋,嘟著嘴,眼淚直掉。
屏幕亮起,她就摁掉!再亮起,再摁掉!
如此,反複!
十多遍之後,倪子洋不再打電話過來了。他發了一條短信過來:“陽陽,乖,接電話,我保證,三個月,三個月可以嗎?三個月後,我接你們過來一起生活。”
陽陽心動,卻咬牙忍著,不予回應!
電話再響,再摁!再響,再摁!
幾次下來,又是一條短信發了過來:“兩個月!兩個月之後,我接你們都過裏來!”
陽陽閉著眼,直接將手機放在前麵的台子上,不管了。
可是,下一秒,再次響起的卻不是手機鈴音,而是一側的窗戶!
她耍性子,耍的太認真,所以沒有發現倪子洋的車子已經開了過來,而他本尊就站在她的窗口,麵色微微緊張地瞧著窗戶。
她看了他一眼,見他居然這麽快就趕回來了,心知他的是在乎自己的。
卻不敢表露出來,依舊是一副恨得咬牙切齒地樣子,將車窗降下來一點,露出她的小半張臉,瞪著他:“這位先生,我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