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找到她
看著倪子洋就這樣竄了出去,小野寺麵‘色’一緊,伊藤拍拍他的肩:“咱們也去幫著找找吧。”
這應該就是瞬間發生的事情,所以陽陽一定還在小區裏,沒有跑遠。
小野寺點點頭,湛東也起身,對著夏輕輕道:“你陪著外婆跟小羊羊,我也去看看。”
說著,幾個男人全都衝了出去!
而倪子昕獨自上樓,跑了一半就看著倪光暄已經下來了。
倪光暄的發絲有些‘亂’,雙眼紅彤彤的,就連下樓的步履也是焦急而慌‘亂’。
“爸爸?”倪子昕趕緊伸手去扶,就怕他扭傷了腳:“子洋他們去找了,爸爸你慢點。”
倪光暄的眼神都是焦急的,充滿擔憂:“先別管我了,先去找她,把我閨‘女’找回來啊!找她!”
“好好,好,爸爸,咱們先下樓。”
倪子昕從來沒見過紳士儒雅的父親如此驚慌失措過。
他扶著父親進了電梯,除了樓道,然後讓父親坐進車裏,開了空調,道:“爸爸,我跟他們一起找,你在車裏等我!”
想必陽陽現在一定不能接受倪光暄,更不願意看見他。所以倪光暄還是待在車裏等著比較好。
倪光暄抬手捂著嘴巴,擰著眉,心裏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又用力拉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疼的生不如死!
他邊哽咽邊點頭:“嗯嗯,快去找她!”
涼薄的路燈伴隨著刺骨的寒風澆灌而來,倪子昕心疼地看著父親,終是將車‘門’一關,轉身投進了蒼茫的夜‘色’裏。
再沒有什麽比心更明亮的東西了......
一聲聲喚著,伴隨著擔憂與心疼......‘交’織在夜‘色’中,彌漫在空氣裏......
“陽陽~!陽陽~!”
“斜陽!”
“老婆~!陽陽~!”
湛東衝下去之後直接飛速跑到了小區‘門’口,他拿出的是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出去之後四下看了看,還在大口地喘著氣,確定陽陽不可能出去,便穩如泰山地堵在大‘門’口,防止陽陽跑出去。
餘下的人便各自散開,分頭去找。
由於每個樓道都有自己的獨立密碼,所以他們都在慶幸,陽陽想要隨便‘混’入一幢樓裏的某一層躲起來的可能‘性’不大,他們沿著公寓樓的邊緣、‘花’壇、車庫就這樣細細搜尋。
倪子洋好幾次繞到了大‘門’口,看著湛東,又折返回去,大家找了十來分鍾,小區幾乎跑了個遍,卻依舊沒有收獲,不由越來越急。
倪子昕眸光一閃,腦海中緊跟著掠過了什麽,大步轉身朝著陽陽家的公寓跑了過去。
他迅速輸入了密碼,然後脫掉了鞋子讓自己盡量不要發出一丁點聲音,再努力盡快地往上爬。
當他路過了陽陽的公寓,又路過了湛東居住的公寓,再往上.......
黑漆漆的廊上,沒有人拍響路燈。
倪子昕屏息凝神,便聽見了寂寥的空氣裏傳來了淡淡的哽咽聲!
她——居然沒有往樓下跑,而是往樓上跑了!
難怪!
難怪幾個人跑遍了小區都找不到她!
倪子昕將鞋子放在台階上,迅速穿好,再緩緩朝著樓上而去,當皮鞋觸碰到地磚的脆響傳來,樓道裏路燈的聲控開關一下子亮了起來。
陽陽坐在他不遠處的台階上,雙手抱著膝蓋,腦袋從‘腿’上抬起來,有些緊張地盯著眼前的人。
當她發現不是丈夫也不是倪光暄,不由鬆了口氣。
哭了這麽久,不敢發出什麽聲音,可是她現在樣子一定很狼狽吧?
她不想麵對倪光暄,聽他說著悔恨或者道歉的話語,因為有些傷害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彌補的。
她也不想麵對倪子洋,聽他說著開解或者心疼的話語,她隻想要一個人靜一靜,這時候誰在她麵前說起讓她原來倪光暄,都會讓她感到煩躁不安。
而倪子昕......
他溫柔地瞧著她,眸子裏沒有疼惜跟緊張,反倒是輕鬆自在、笑意盈盈。
這不由讓陽陽的自尊心得到了保護,也讓她在倪子昕笑意盈盈的目光下,漸漸放鬆了戒備。
她沒說話,隻是紅腫著眼眶瞧著他。
而他則是一步步上前,來到她身側,脫下了自己的大衣折疊成厚厚的一塊,放在她身邊:“坐過來吧,夜涼如水,小羊羊還等著抱小妹妹呢,‘女’孩子的身子,還是保暖些比較好。”
陽陽微微猶豫了一下,起身,挪上去,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衣上。
“唉!”倪子昕歎了口氣,義憤填膺道:“你也‘挺’生我爸爸的氣吧?我也一樣,我都恨死他了!現在啊,我看見他就煩!”
他一邊說著,一邊擰著眉頭倚在牆邊上,俊臉上滿是負麵情緒。
似乎他說他煩死了倪光暄,真的是有這麽一回事一樣!
而陽陽因為他的話,一下子聯想到了她跟倪子昕都是這件事情裏的無辜者!
不知不覺間,她的心距離倪子昕又近了一步:“嗯,你......別想太多了。”
出於善良的本能,她身為小三的‘女’兒,對於原配的兒子始終帶著一份愧疚,身為倪子洋的妻子,對於倪子洋的兄弟,也是關心的。
而倪子昕隱匿住瞳孔中的‘精’打細算,道:“我也是前陣子才知道的,我夜裏出去喝酒,整夜整夜睡不著,你說,我爸爸這樣,太對不起我媽媽了,是不是?我現在麵對我媽媽我都不敢說,我覺得自己就是個罪人!”
倪子昕說完,抬手在牆壁上砸了一下!
而陽陽瞧著,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拉住他的胳膊關切道:“你...你別‘激’動啊,這又不關你的事情!你是無辜的啊,你怎麽可以把責任全攬在你自己的身上呢?喝酒、失眠,這些都沒有必要的,你......你別這樣了!”
他越是這樣,她越內疚。
知道他是自己親哥哥,她還就此多了一份心疼!
倪子昕哀怨地看著她:“我是男人,男人的發泄方式不就是喝酒嗎,又不像你們‘女’人,還能一個人躲起來哭鼻子。男兒有淚不輕彈啊。再說了,你就知道說我,也不知道往你自己身上套,你不也是無辜的?你又何必躲起來哭鼻子?”
陽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