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弈城天沒亮就給閆子龍電話,問籠城有什麽消息沒,當時閆子龍他們幾人的車子已經在籠城的禦府華庭前後兩個大門口守著了。

起初閆子龍的意思先不聲張,等等看,見到活人了再給陸弈城匯報也不遲,可是他靠著車子還沒眯幾分鍾了就接到陸弈城的電話了。

聽到陸弈城的一句,“把禦府華庭給他圍了”後,閆子龍還想說句老大慢點開之類的話了,對方已經掛了電話了。

下雪路滑,淩晨的高速路上煙霧蒙蒙,突然一輛大貨車迎麵歪扭而來,陸弈城所駕駛的路虎攬勝一個高急速的反應偏離躲閃,大貨車是躲過了,可是他的車子和他本人的反應過於急速直接撞到了高速路邊的護欄上……

“嘎吱……”輪胎擦著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緊接著便是“哢嚓……嗵……”的一聲巨響,接著又是“嘎吱~”輪胎重重的摩擦地麵而刮起的聲音…….

這麽一來,陸弈城自己倒是沒有什們危險,可是後麵開上來的好幾輛車子都相互追尾了,大貨車的後麵更加是堵上了天。

現在整個江籠高速被封鎖,聽說有車禍,交警第一時間把救護車也給招呼到了現場進行搶救。

可素,救護車來的時候,想罵娘的節奏,救誰?都是磕磕碰碰的哪裏需要救護了。

據事後調查迎麵而來的大卡車為酒駕,而陸弈城的車速也超了高速要求,這是後話,暫且不說。

陸弈城從車子裏出來跟交警亮了下身份證後就打了幾個電話。

同時交警便接到了電話,便是“嗯、恩、嗯~”的聽著不說話,隻是嗯嗯的點頭。

接完電話後,交警隊長對陸弈城客客氣氣說了句,“陸先生,您稍等。”

交警讓前讓救護車把陸先生順道拉回籠城,這也是頭兒的交代。所以,陸弈城就這麽被拉著警報的救護車,給拉回了籠城。

車子扔給交警事小,特麽的陸老大今天要是來個車毀人亡的話,做鬼都要把那個該死的女人給抓去陪他。

陸弈城憋了一肚子的怒火打了個出租車趕到了禦府華庭,閆子龍等人已經在候著了。

見老大不但沒開車還一身匪氣也就算了,手上怎麽還有斑斑血漬,閆子龍嚇了一大跳,上前,“陸總,您?這……”

陸弈城看著禦府華庭的大門,薄唇輕啟,“剛剛,出了點車禍。”也算是死裏逃生了。

“那,您這~不然先送您去醫院吧!”閆子龍哆嗦著說道。

“不用了。”陸弈城說完就直接衝著禦府華庭的大門去了。閆子龍等人跟著,“陸總,這裏閑雜人根本進不去……”

陸弈城一個阻止的手勢,“你們都在這裏呆著。”本來陸弈城沒想著到了籠城了要強行闖入、強行將她押回江城的。可是,現在的陸弈城徹底的怒火中燒,恨不得把禦府華庭給拆了。

陸弈城如此氣勢洶洶都到禦府華庭門口,麵無表情,對保安說,“開門,XX戶家裏沒人。”

保安果然上道,蹙眉,“先生,您確定是XX戶的?”

陸弈城瞪著保安的同時在打電話,他可不是隨便打的,在給江天佑打電話,直接把穆靖宇都給忽略不計了。

江天佑接到陸弈城的電話時搖頭,這弟兄倆還真是冤家路窄。接通電話後的江天佑態度極好,“陸老大,這麽早~有何貴幹?”

陸弈城蹙眉,“我在籠城、禦府華庭大門口,正門口,她們的具體戶型?”太直接了的那種。

江天佑恢複了慣有的態度,“這個恐怕……”

陸弈城蹙眉煩躁不安,“江先生,剛剛江籠高速的交通事故聽說了嗎?”

江天佑,“嗯,怎麽……”

陸弈城眉心夾死螞蟻的節奏,“是我,差點命喪黃泉見不到她們了,你大爺的就這麽忍心嗎你?”

江天佑權衡利弊後叮嚀陸弈城和安小米好好說後,便告訴了他幾個數字。

安小米正在家裏做飯,安安醒來一看沒有麻麻就開始哭了,安小米就放下餐具去臥室開始給安安穿衣打扮,一陣門鈴警作。

安小米剛好抱著安安從洗手間出來就順道連她也抱著到門口,順便問了聲,“誰呀?”

安安便也開始咿咿呀呀的咿呀了起來,陸弈城喉嚨動了動,要不要變個強調說是,物業?可擔心嚇著她,隻好咬了下牙,說,“陸-弈-城。”

安小米突然間就跟被人給點了穴道似的釘在原地了,裏外安靜了瞬間,陸弈城繼續敲門,語氣裏明顯的不爽,“安-小-米,開-門。”

既然他都找門口了,那麽還躲得過去嗎?安小米直接抱著安安進了臥室將她放在**,說:“安安,自己喝奶,玩玩具,麻麻出去一下下就好,嗯?”

安安咯咯的笑,自己抱著奶瓶喝奶,現在也可以坐得住了,滿床、滿屋子的爬,擔心掉下來,安小米給安安邊上圍了好多被子和抱抱熊堵著。

安小米關上臥室的門,陸弈城已經不是按門鈴了而是拿腳踹門。安小米皺著眉心對著門板吼道,“陸弈城,你一大早跑這裏發什麽神經病了,你這是誠信來欺負人的是吧?你休想我給你開門,我和安安現在好的很,你回去吧!”

兩人一個比一個擰巴,陸弈城狠狠地一腳下去直接把門踏開,多虧安小米跑得快不讓門板直接把她給撞死。

門板在牆壁上來回碰撞了幾下,撞出了巨大的聲響,隔壁兩家都嚇得跑出來一探情況,便問安小米,“小安,要不要報警?”

安小米被這一突發狀況驚得

瞪著大大的眸子,而陸弈城對鄰居不耐煩的說:“我是她丈夫。”

隔壁兩家的男人一看陸弈城一身匪氣,又說是安小米丈夫便拉著自己家的女人低聲說,“走吧走吧!這人看著一身匪氣,別惹事兒了。”兩家關門的時候給了安小米一個眼神,另一家的女人對已經有了反應的安小米說,“小安,有事兒就說聲哦!怪可憐的一個人帶個孩子,還遇上這麽個丈夫真是倒黴了。”鄰居罵罵咧咧關門了。

從驚嚇中反應過來的安小米眼圈一紅,“陸弈城,就你這一身土匪的毛病,我都不會跟你回去的,你給我滾……”

陸弈城的眉心鄒成了大大的川字,也是眼帶赤色的看著安小米,“你隨意,我是土匪,但我要把我女兒帶走,你看誰tm的不是土匪你跟誰去……”

安小米直接堵在臥室門口,“陸弈城,你休想,你要是再敢把臥室的門踢壞了,嚇著安安,我死給你看……”

陸弈城也不想這樣子,他的本意不是這樣的,可是那場心驚肉跳車禍還在腦海裏一閃一閃揮之不去。他真的恍如夢境,萬一那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現在還能和她好好的吵架嗎?陰陽兩隔時,哪裏還知道什麽了?想想就來氣。

陸弈城強壓著怒火,一點一點的壓下,緩緩抬眸看著雙眼赤紅的安小米,“你到底要我怎麽樣做?你媽沒了我有罪,可是,陳紫函賠上了一個孩子和二十年牢獄之災,而安妮搭上了一條命,你還要我怎麽做?”

“哈哈”安小米冷笑一聲,“你終於肯說實話了是吧?安妮搭上了一條命,你心疼、你舍不得對吧?那,你為什麽不替你的安妮去死……”

臥室裏,安安已經從開始的咿咿呀呀到大聲嚎哭了,安小米推開臥室的門,冷冷的一句,“你走吧!”

“嗷……”一聲悶哼的低嗷聲。

安小米轉身,陸弈城已經將一把護身用的防身刀插進了自己的腹部。

安小米的嘴巴、眼睛全部都瞪成了大大的O型。

陸弈城的眼前已經開始漸漸暗黑,直到昏迷往下倒去,安小米這才上前將他抱住,“陸弈城,陸弈城……不要……你王八蛋……啊…...來人啦~救命……”

被前來的救護車將陸弈城送往籠城的軍區醫院治療。

救護車出了禦府華庭時,安小米才看見了大門口翹首以待的閆子龍,便哆嗦著嘴巴給他打了個電話。

閆子龍接到安小米的電話後,腦子直接哄得一聲,完蛋了。

籠城軍區醫院,手術室外站著閆子龍和他的兩個手下,紅色指示燈一直在閃爍著。

由於安安哭鬧的不行,把安小米安排進了給陸弈城準備的病房裏。

閆子龍額頭滲著汗漬給季哲去了個電話匯報了下目前籠城的慘烈狀況。

果然如他所料,被季哲一頓暴跳如雷的訓斥後,丟了一句,“等我,馬上就到。”

現在的情況是即使天氣好也要幾個小時才可以正常到達籠城,問題是現在聽說籠城的高速都被封鎖了。那麽最快的辦法就是直升飛機。

可是直升飛機都是軍隊的,他們在富可敵國,但是直升飛機這東西他們還真沒有。

季哲給汪翰電話,“汪二,用你的關係在江城的軍區借一架直升飛機。出事了。”

此時汪翰正在家裏休養,人家那個女盆友閆雪冰聽說汪翰昨晚被人砸破了頭,一大早就讓她娘燉了雞湯送來了。

一口雞湯沒喝到的汪翰蹙眉,“慢點說,又出什麽事了?”他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第一想到的是安小米和安安。

汪翰大氣不敢喘的聽著電話,他的神情嚇著了邊上的閆雪冰,閆雪冰也是端著碗不敢動一下的看著汪翰。

聽完季哲剪短的述說,汪翰二話沒說,“你開車往軍區去,我馬上就到。”

閆雪冰咽了口唾沫,“那個,你還受著傷了,去哪兒了?”

汪翰穿著衣服,說:“我要去趟外地,你自己喝吧!”見閆雪冰的臉色徹底不好了,汪翰對著鏡子,說:“如果你沒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就幫我收拾下房間好了。”

閆雪冰似乎有點笑意了,可是她也擔心汪翰的頭上的傷口了,吞了口唾沫,說:“要不,我開車送你過去吧!你還受著傷了。”

汪翰擺手,“沒事,這點傷不礙事的。”

閆雪冰不是那種死纏的女孩子,她抿了下唇角看了看時間,說:“那,我把湯放你車子裏,你再喝吧!我也走了,馬上到了上班時間了。”

汪翰頭上裹著紗布,本來在被那種高度集中的訓練,練得一身正氣又高冷,所以此刻和閆雪冰在電梯裏兩人都不說話的感覺真心挺難捱的。

閆雪冰笑著看了眼汪翰,說:“你把那個帽子戴上啊?拿手上幹嘛了,外麵風大雪大的。”

汪翰就是覺得那帽子戴著太奇怪了所以不戴的,這下被閆雪冰一說,他直接將帽子塞給閆雪冰,說:“給你戴上吧!我開車沒事的。”

閆雪冰晃著帽子蹙眉,“我戴個男士帽子不是耍小醜的嗎?”說著就踮起腳尖給汪翰強行戴到頭上,說,“不許拿下來,上車了再去掉不就行了,笨。”

汪翰嘴角直抽,竟然敢說他笨?不過隻是看了看閆雪冰還是抬手摁著帽簷,嘟囔了句,“醜死了。”

閆雪冰,說,“哪裏醜了,很帥的,比你不戴帽子還要帥的。”

電梯,“叮~”到了一樓,汪翰隻好摁著帽子往出走。

閆雪冰搓著手,問汪翰,“哎?汪翰,我打你車子到軍區可以

吧?完了軍區裏離我們公司不遠我打個車子就過去了。”

汪翰隻好點頭,“上車。”爾後又問了句,“你怎麽過來的?”

閆雪冰撇嘴,“現在才想起問我怎麽過來的了,不想告訴你。”

汪翰打開電子鎖,閆雪冰把懷裏的保溫瓶塞給他,說:“你坐車上把這個雞湯喝了吧!我開車子。”

汪翰蹙眉,“別胡鬧,我還有十萬火急的事情等著我了,坐後麵去。”

閆雪冰抿了抿唇一本正經道:“汪翰,我是看你受著傷呢!你有十萬火急的事情我不誤事把你送到就是了,放心吧!我車技好得很了。”

閆雪冰的車子果然開得穩當,估計是下雪路滑所以她開得特別的慢但也不算是龜速。

車子到達軍區門口時,汪翰的雞湯也喝完了,裏麵的土雞肉和蘑菇之類的煮的非常喝口。

汪翰擦了擦嘴,問閆雪冰,“你煮的湯?”

閆雪冰穩穩停下車子,“哪有了,我可沒有那麽賢妻良母,纏著我媽給你煲的湯。”

汪翰說,“那就謝謝阿姨了。”

閆雪冰,說:“拉倒吧!我媽媽說了,我這雞湯送來估計也是熱臉蹭個冷屁股沒意義。我給她說,你受傷了,平時的話,我才懶得一大早起這麽早來看你那張臉了。”

汪翰看著外麵季哲那一堆人,圍著楊曉晨在指手畫腳,而楊曉晨就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低著頭。

閆雪冰順著汪翰的目光望去,第一眼便就看見了楊曉晨。雖然她全副武裝著可是閆雪冰一眼就認出來了是那天晚上在咖啡館門口碰見的那個失魂落魄的女人。

原來汪翰一路電話向軍區的司令借用直升飛機是是因為她啊?!閆雪冰下車拍上車門時候,汪翰也從後麵下來,對季哲,說,“給這邊的司令說好了,我和你們一起過去。”

閆雪冰對季哲點頭,“你好,汪翰受著傷了,麻煩您多照顧了。”說完還是特意看了樣楊曉晨。

楊曉晨那個眼拙的貨現在又被季哲個幾下收拾的糊塗了,根本就沒認出這個女人就是那天晚上叫了她一聲大姐的那個女人好麽!

走的時候,閆雪冰特意把飯盒拿走,對汪翰說:“那你們路上慢點哦!到了記著給我個電話,OK?”做了打電話的手勢。

汪翰他們的直升飛機到了籠城當然也得降落在籠城的軍區機場了。

而因為高速路封鎖的原因,穆靖宇也被堵在了籠城。

季哲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紅色指示燈還在閃著,奇跡的看到了江天佑和穆靖宇也在場。大家來不及寒暄,都圍著閆子龍,都關心的是裏麵問題。

楊曉晨最擔心的是安小米和安安,問閆子龍,道:“小米和安安,她們呢…..?”楊曉晨的臉色都發白了。

閆子龍對一個手下說,“帶楊小姐去病房。”說完後才對楊曉晨說,“安安剛剛估計嚇著了,有點發燒,你去看看。”

江天佑有事,給軍區的醫院領導交代了下陸弈城是他朋友就離開了。

剩下的人都是看著指示燈在熬著,直到一個多小時後紅燈變化成了綠燈的瞬間,所有人都是同一個眼神盯著手術室的門,大氣不敢出一下的看著。

一個護士出來說,“陸弈城家屬到了嗎?”

一擁而上,都是。季哲上前,“什麽情況現在?”擔心、害怕都是有的,聲音都抖了起來。

護士說:“手術還在進行中,哪位是直係親屬,裝備輸血。你是?”護士看著季哲問。

季哲和其他幾人同時看向沒怎麽說話的穆靖宇,穆靖宇微微蹙眉,轉身看向護士,“我是。”

護士看著穆靖宇,人帥就是通行證,花癡的護士笑著問穆靖宇,“先生,您是裏麵病人的?”

穆靖宇極不耐煩的瞥了眼護士,“要救人就抽血,。不救了拉到。”

季哲和汪翰看向已經過來的安小米,目光示意她趕緊上前說話。

安小米趕緊擠出一點笑容對護士說,“您好,護士,他是陸弈城的弟弟,親弟~”說完吞了口唾沫,還被護士給嫌棄的瞪了眼,繼續問穆靖宇,“您之前做過血型化驗嗎?”

見穆靖宇又有不耐煩的表情出來,安小米趕緊跟護士交涉,“美女護士,那什麽,您看著按照程序開始吧!這不急著救人嘛~”

穆靖宇被護士和主治大夫助理帶去抽血化驗,安小米陪同,其他人這才向閆子龍打探了具體狀況。可是汪翰恨不得把自己給殺了得了,要知道出這麽大個亂子,他那天綁都把安小米給綁回江城了。

可惜呀!這個世界上永遠沒有賣後悔藥的也沒有一個真正未卜先知之人的。

陸弈城那一刀剖腹,剖的那是狠了,聽說房間血流成河,五髒六腑全都出血了,幾根場子也斷了,要通過手術才你可以接上。現在到了關鍵時刻,失血過多需要輸血。

其他都沒什麽大的問題了,一會得將陸弈城送進ICU觀察兩到三個小時後,看看沒什麽異常就可以送到病房裏養著了。

由於陸弈城失血量過多,而穆靖宇和他的血型並不一樣,但是他倆的DNA在很多年前就被黎文慧做過對比鑒定了,這一點是千真萬確的。

經過,經過穆靖宇簡單又不耐煩的說辭後,醫院裏也暫時在血庫裏給陸弈城找不出八百CC的相同血液來,說已經兩人的血漬融合檢驗後穆靖宇的血完全可以用。

抽了八百CC血的穆靖宇已經臉色蒼白、嘴唇發紫了,又被安排在給陸弈城準備的病房隔壁輸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