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驍然本來在說那句話的時候,就一直在注意著她的反應。瞅見她意料之中的怒容,也不著急。

大掌很是熟練的摸上了她的腦袋,微笑安撫著幾乎快要炸毛的小姑娘:“如果我後悔,那就不會有我們現在的日子,你也不會成為我的易太太,我們兩個人就要失之交臂!跟這樣的結果比起來,錦兒,我寧願選擇對你說謊話,寧願選擇讓你生我的氣,也不希望自己錯過進入你世界的機會!”

情話大聖再次重出江湖。

話音剛落,他趁勢又問著:“這些答案,錦兒你還滿意嗎?”

一語雙關。

如果不是這個時候手腳都被易驍然給緊緊地錮在懷裏,動都動不得分毫,顧錦昕估計就要捂臉遁地而逃了。

易驍然安安靜靜的抱著她,顯然還在等著她的回答。她故意偏過頭去不想看他,可不曾頭才剛動,就又被他伸手給掰了回來。

好吧,這是鐵了心的現在就想要她的答案啊!

也罷,不就是情話麽!既然易先生會說,身為易太太的她自然……也要會!

到不再別扭了,她迅速扭頭迎向他,身下的兩隻小手緊緊的回抱著他強健的腰肢,揚著燦爛的笑,在他毫無遮掩的視線裏顧錦昕這般回道:“看在易先生你對我如此情根深種的份上,嗯……易太太勉強原諒你了!不過,如果以後你要是還敢說謊話來騙我,除非你能不露馬腳的騙我一輩子!不然,要是讓我聽見一絲的風聲,到時候絕對離婚不二話!”

她這樣說,相當於是在變相給他承諾。

承諾著,她顧錦昕此生都將陪在他易驍然的身邊,不離不棄,直至終老。

有那麽一瞬間,易驍然覺得自己的眼睛酸酸的,好像每一次眨眼都有很多的水汽冒出來一樣,漸漸的,那水汽在他的眼內蔓延開來,直至模糊了她的輪廓。

這個時候,似乎說什麽都是多餘的,不如一個緊緊的擁抱來的直接。

他張大臂彎,將她嬌小的身體整個包裹進懷裏,抵著她的頭頂,一滴滾燙的熱淚終是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下來,直直掉進了她烏黑的發絲裏。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

時間不知不覺又過去了大半個月,轉瞬,就到了易驍然出院的日子。

顧錦昕今天本來有一個重要的部門會議要去參加,結果半途中,人才剛走到會議室門口,就接到了自家上頭總經理打過來的電話。

溫赫軒:“小嫂子啊,今天是大哥出院的日子,我想大哥應該也很希望你能在場!這樣吧,我給你批一天假,你現在趕緊收拾東西去醫院接大哥去吧!你的那個部門會議我已經讓老部長替你過去開了哈!”

顧錦昕捏著手機還沒回話呢,就聽見話筒那端傳來溫赫軒切斷電話的“嘟嘟嘟”聲。低頭看著手機發愣中,突然感覺眼前的光線暗了暗,似是被什麽東西給擋著了。條件反射地一扭頭,就看見自家的老部長衝她吹胡子瞪眼的,好像是在生氣。

老部長虎著一張老臉,張了張口,貌似是想要和她說一些什麽。可顧錦昕耐著性子在原地等了好久,耳邊也沒聽見什麽聲音。再抬頭,就見但老部長大力地朝著她的方向甩了甩衣袖,爾後整個人別別扭扭地進了會議室。

顧錦昕被眼前的這一幕弄得是二丈摸不著頭腦。

老部長這是……在跟她耍小性子麽?

沒有在老部長這個問題上思考太久,既然定投的大BOSS如此貼心地給她放了假,那她也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他的好意。若是到時候她還想的起來他的好,那她就幫著他在易驍然的耳邊說一說好話、吹一吹枕邊風。

反正也是順便,但前提條件是,她能記得住。

與此同時,距離“淩誌科技”千裏之外的郊區,也發生了一件事情。

清晨的早上,山裏剛剛下過一場小雨,淅淅瀝瀝的水滴飛落而下,林間的小路很快就變得泥濘濕滑起來。

季雨婷不過才在林間裏走了幾分鍾,腳上的那雙華美高跟鞋上就滿是泥漬,但此時的她顯然並不在意這些東西。

沿著小路一直向北走,很快,一棟米白色的歐式小別墅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瞅著那熟悉的建築,一抹欣喜終是在季雨婷的臉上顯露出來。她加快速度衝了過去,手剛一觸碰上別墅的大門,便有兩個身著全黑西服的男人從別墅裏走了出來,領頭的那個看上去年齡偏大,舉止穩重,貌似是什麽管家之類的人。

“季小姐,很久不見了!最近過的可好?”領頭的黑衣男人一邊開著門,一邊畢恭畢敬的跟她打著招呼。

“承蒙風叔掛念,最近過得還不錯,易爺爺呢?他最近身體可還好?”

她徐徐的踏步走了進去,眼角還抽空撇了下不遠處的那棟小別墅,麵上微笑的回應著黑衣男人。

“老爺子最近身子骨還算硬朗,就是天天在我麵前念叨著你和少爺,說你們怎麽都不回來看看他。老爺子說,他在小花園那邊等你,季小姐,請!”

“謝謝風叔!”

嘴上仍舊是笑嘻嘻的應答著,但在黑衣男人看不見的地方,一抹陰冷的狠冽頻頻的從她的眼內閃過。

嗬嗬,顧錦昕,你不就是仗著驍然哥對你的喜愛才敢這般肆無忌憚麽?沒關係……你也就隻能得意這麽一段時間了!等到易老爺子出山,我看你到時候會怎麽死!

“阿嚏——”

好不容易躲過塞車趕到醫院的顧錦昕人都還沒在病房內站穩,一個噴嚏直接打了出來,連帶還噴了易驍然一臉的口水。

“抱歉抱歉抱歉哈!我不是故意的!”

她急忙從旁邊掏了兩張抽紙出來,撇開眼,也不敢去看易驍然的麵色,直接將抽紙拍在他的臉上就是一通亂抹。

抹著抹著,竟然還笑出了聲來。

聽著耳邊銀鈴一般的笑聲,易驍然是既無奈又好笑,抓下她肆意作惡的小手捏在自個兒掌心,他故意沉了沉音調,湊到她的鼻前眯著眼問:“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