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
一聲繾綣的低語,如同微風拂過湖麵,在喬沁耳邊輕輕響起。
喬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霍焱扶到了床邊,她剛想轉身離去,卻感到一股淡淡的酒氣混著男人特有的氣息撲麵而來,那是霍焱的氣息。
她不禁微微側頭,試圖捕捉他唇間呢喃的隻言片語。
“沁兒,不要離開我。”
霍焱的聲音低沉而略帶沙啞,充滿了深情與眷戀。他的鼻息溫熱,輕輕拂過喬沁的耳畔,帶起一陣令人心悸的酥麻感。
喬沁的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想要掙脫這突如其來的束縛,卻又在那一刹那被男人緊緊地扣住了腰間。
霍焱的手掌寬厚而有力,輕輕一用力,便將喬沁整個人都拉入了他寬闊的胸膛之中。
“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喬沁忍不住輕呼一聲。
緊接著,一股淡淡的雪鬆香鑽入鼻尖,她剛好摔在男人的懷裏,身體瞬間僵硬,耳畔剛好貼著霍焱的胸膛,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聲,那是如此的有力而堅定,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融入其中。
喬沁的呼吸微微一滯,她一抬頭對上霍焱深邃的眼眸,那裏有著她從未見過的柔情與渴望,裏麵沒有半分醉意。
喬沁的眉頭緊鎖,心中的怒火如狂風無聲卻猛烈。
她竟然又被這個男人給騙了!
霍焱緊握著喬沁的手,那份堅定如同他內心不願放手的執念,盡管他並未真正醉倒,但酒精的催化下,他內心的情感如脫韁的野馬,不再受理智的束縛。
“你不能離開我。”
他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仿佛要將喬沁牢牢地鎖在他的世界。
緊接著,他的一隻手輕輕地扣住喬沁的後腦勺,將她的臉貼近自己,薄唇帶著淡淡的酒香,溫柔而堅定地覆蓋在喬沁的雙唇之上。
這個吻,從最初的強勢霸道,逐漸變得纏綿悱惻,如同琴弦上的旋律,逐漸升高,房間裏的氣氛在這一刻被點燃,如同篝火般熱烈。
霍焱的雙眼燃燒著瘋狂而執著的火焰,他無視喬沁的反抗,寬厚的手掌像鐵鉗一般緊緊扣住了她的雙手。
他粗暴地扯開她衣服上的紐扣,每一顆紐扣的斷裂聲都如同撕裂她心底的防線。
“沁兒,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他的聲音沙啞而顫抖,帶著一種近乎病態的渴望,“有了孩子,你就不會離開我了。”
喬沁瞪大了眼睛,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她無法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已經變得如此陌生和瘋狂。然而,她的雙手被他緊緊攥住,無論如何掙紮都掙脫不開那如鋼鐵般堅硬的束縛。
“霍焱,別這樣……我求求你,我害怕。”喬沁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她顫抖著哀求,希望他能從這種瘋狂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然而,霍焱似乎聽不見她的聲音,他的眼中隻有那瘋狂的執著和渴望,如果是平時,霍焱一定會停下來安慰她,偏偏今天喝了不少酒,外加這段時間心中積壓了太多情緒,他已經失去了理智。
喬沁的眼眸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她厲聲喝道:“住手!你,真的敢嗎?”
:“我們本來就是夫妻。”霍焱的聲音沙啞無比。
喬沁緊咬著牙關,唇瓣被咬得滲出了絲絲鮮血,但她的堅持並未讓霍焱有絲毫的動搖,她的眼神中滿是絕望,最後,她隻能閉上那雙閃爍著憤怒與悲傷的雙眼,聲音顫抖而堅定地說出三個字:
“我……恨……你。”
這三個字,雖輕如鴻毛,卻重如泰山,它們像一把鋒利的劍,深深地刺入了霍焱的心房。
一夜沉淪。
第二日的晨曦,如細碎的金色綢緞,悄然透過落地窗的縫隙,溫柔地灑滿了整個房間。光線在空氣中舞動,給每一處都鍍上了一層溫暖的色彩。
喬沁在這如夢似幻的光影中緩緩蘇醒,她的雙眼微微睜開,卻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牽絆,難以完全睜開,她的身體像是被巨石壓過,每一處都傳來刺骨的疼痛。
枕邊,那個昨晚和她共度一夜的男人已經悄然離去,隻留下一片空**和寂靜。
喬沁靜靜地躺在**,任由淚水在眼角無聲地滑落,那些淚水,仿佛是她心中無盡的哀傷和失落,不斷地溢出,打濕了整個枕頭,她的眼中充滿了空洞和麻木,仿佛被世界拋棄的孤兒,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和希望。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喬沁就這樣靜靜地躺著,任由淚水洗滌著她的心靈,最後,當最後一滴淚水也幹涸在枕頭上時,喬沁的眼中隻剩下了空洞和麻木。
她的心靈仿佛被徹底掏空,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依托的東西。她的未來,在這一刻變得一片灰暗,仿佛被厚厚的陰霾所籠罩,再也看不到一絲光亮。
喬沁從白天哭到了晚上,起身去廁所,卻被鏡子裏的自己給嚇到了,目光所及是一雙紅腫的眼睛,頭發淩亂,看上去無比狼狽。
這是她自己嗎?
喬沁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瞳孔深處逐漸聚焦在脖頸上那片密集的吻痕上。
那些痕跡,如同黑暗中的印記,突兀地呈現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刺眼且汙穢。
她緩緩擰開水龍頭,熱水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喬沁瘋狂地用手掌和毛巾擦拭著那些痕跡,仿佛想要將那些不屬於自己的印記從身體上徹底抹去。
然而,無論她如何努力,那些吻痕仍舊頑固地停留在她的皮膚上,仿佛在嘲笑她的徒勞。
“髒。”喬沁低語,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絕望和憤怒。
她的眼眸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仿佛要將這世間的一切汙穢都凍結。
“真的好髒。”她再次呢喃,聲音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哀。
她的目光在鏡中遊離,突然,一抹寒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轉頭望去,隻見一把鋒利的刀片靜靜地躺在梳妝台上,刀刃在燈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喬沁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那把刀片上,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衝動。
她緩緩地伸出手,手指輕輕地觸碰到刀柄,那冰冷的觸感讓她感到一陣戰栗。然而,她並沒有停下,而是用力握緊了刀柄,仿佛要將所有的絕望和憤怒都傾注在這把刀片上。
......
夜色如濃稠的墨汁,悄然籠罩了這座繁華的都市。
冷月如盤,孤懸在枝頭,灑下斑駁的銀輝,將一切映照得愈發清冷。
霍焱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雙眼緊盯著手中的文件,眉宇間透露出幾分疲憊。他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麽。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打破了辦公室的寂靜。
嚴助理推門而入,手裏捧著一份厚厚的合同,臉上帶著小心翼翼的神情。
“霍總,這是後天才需要簽字的合同。”他輕聲提醒道,聲音中透著一絲小心翼翼。
霍焱抬起頭,目光如炬地掃了他一眼,然後淡淡地開口:“我現在簽字不可以嗎?”
他的聲音雖然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嚴助理心中一凜,連忙答道:“可以,當然可以。”他邊說邊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心中暗自腹誹:霍總平時已經夠工作狂了,沒想到今天更是變本加厲,難道公司又出了什麽大事?
辦公室裏的空氣在這一刻似乎凝固了,隻有霍焱手中簽字筆畫過紙張的沙沙聲在回**,嚴助理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實際上。
霍焱的內心如同亂麻一般糾結。昨晚的他,在酒精的迷霧下,竟然對喬沁做了那樣的事情。此刻,他的心中充滿了忐忑和不安。
他知道,昨晚的事情隻會讓喬沁對他的厭惡更深一層,畢竟原本兩人的關係就很緊張。
每當回想起喬沁那冷漠而疏離的眼神,霍焱的心便如同被針尖刺中,疼痛難當,他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充滿了苦澀與無奈。
或許,這就是命運對他的懲罰吧。
霍焱深吸了一口氣,默默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哪怕喬沁恨自己也好,隻要待在他的身邊就可以了,然而站起身大步往外走。
很快。
霍焱就到了家門口。
隨著輕微的“哢嚓”一聲,門扉緩緩敞開,別墅內卻是一片死寂的黑暗,仿佛吞噬了所有的光明與聲音。
霍焱微微皺眉,眉宇間透露出不解與疑惑,然而他並未過多停留,徑直向樓上走去。他推開主臥的門,一陣嘩啦啦的水聲便傳入耳中,清脆而急促。
是在洗澡嗎?
霍焱心中一鬆,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然而,當他目光掃過桌上那原封未動的食物時,他的心又猛地一沉,沁兒今天一天都沒有吃東西,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他的心中充滿了擔憂與不安。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浴室裏的水聲繼續響起,霍焱終於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心底莫名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霍焱的眼神逐漸深沉,他步至門前,聲音低沉而充滿關切:“沁兒?”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空曠的寂靜,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沁兒,你再不回應,我就要推門而入了。”霍焱的嗓音更加沉重,隱隱透露出些許焦急。
然而,那扇門後仍舊是死一般的沉寂,這讓他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終於,霍焱無法再等待,他猛地一揮手,那扇木門在一聲巨響中轟然碎裂。
眼前的景象,讓他的瞳孔瞬間緊縮,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
視線所及之處,喬沁靜靜地躺在浴缸中,那原本應該被溫柔水波輕撫的軀體,此刻卻被冷水浸透,衣物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她曼妙而脆弱的身姿。
然而,在這幅令人心動的畫麵背後,卻隱藏著無法忽視的殘酷現實。
她的右手手腕上,一道深長的傷口觸目驚心,仿佛一條鮮紅的蛇蜿蜒而下,每一滴血珠的滴落,都在訴說著她生命的流逝。地麵上,血跡斑斑,宛如一幅殘忍的畫卷。
喬沁此刻如同一個破碎的瓷娃娃,臉色慘白如紙,仿佛被寒風侵襲過的花朵,失去了往日的嬌豔。
她的呼吸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每一次起伏都牽動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弦,仿佛隨時都可能陷入永恒的沉寂。
“沁兒!”
霍焱的聲音顫抖而絕望,他再也無法保持那份冷靜與自持。心中的疼痛如同烈火焚燒,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瘋狂地衝向浴缸,想要將那個脆弱的女子緊緊擁入懷中,卻又害怕自己的觸碰會給她帶來更多的傷害。
霍焱心疼得無法呼吸,雙手不停顫抖,撥打了急救電話。
片刻之後,救護車的鳴笛聲劃破了別墅的寧靜。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與沉肅。
霍焱一向沉穩理智,此刻卻如同失去了主心骨一般,緊隨救護車而上。
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喬沁蒼白的麵容上,那雙平日裏熠熠生輝的眼眸此刻緊閉,仿佛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他輕輕握住她那隻未被繃帶纏繞的手,感受著從指尖傳來的微弱溫度,心中卻如同被萬箭穿心。
他的眼眶微紅,一滴晶瑩的淚水悄然滑落,劃過臉頰,滴落在她冰冷的手背上。
“沁兒,醒醒……看看我,隻要你醒來,我什麽都答應你,好不好?”霍焱的聲音哽咽,帶著前所未有的哀求與絕望。
然而,喬沁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陷入昏迷,她的世界已經陷入了沉寂,再也聽不見他深情的呼喚。
救護車在夜色中疾馳,而霍焱的心,卻如同被遺棄在茫茫荒野,找不到歸途。
他眼底閃過一絲迷茫,腦海中不斷回憶著兩人曾經甜蜜的點點滴滴,不明白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子?
他隻是想回到過去,想和喬沁永遠在一起有錯嗎?
為什麽?
她為什麽一定要離開自己?
霍焱眼底閃過一抹迷茫,胸口似被一塊大石壓著根本無法呼吸,不一會,喬沁就被送進了搶救室,隨著大門緩緩合上,他也被隔絕在了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