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心中白孔雀的夢,孟泰不惜動用他能動的任何手段,一門心思想著往上爬。

人一旦鐵了心想要做什麽事是很可怕的,孟泰從一個愣頭小子變得冷血,成了個殘暴軍官。

運氣從天而降,狗血無處不在。

再次遇到白孔雀是在出任務的時候。

孟泰帶著他的隊伍奉命去圍堵毒嫋,遇到了麻煩,對方的頭見不能逃脫,幹脆劫持了人質,不巧的是,他劫持的就是白孔雀。

人長得漂亮也不是好事,土匪第一眼先找漂亮的女人劫持,因為這樣的女人有價值,籌碼大一點,逃脫的機會也就大一點。

孟泰麵對一直心心念念的人被劫持,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驚慌,盡管他心裏十分的驚慌。

在圍觀之路上一路爬過來,孟泰的麵皮功夫練得還是不錯的,對方的頭子一點沒有看出來這個人質對孟泰來說有多麽重要。

“隨隨便便綁一個女人就想要挾我?”

孟泰如是說,他的手下很多都知道他和這個白孔雀之間的風流韻事,一個個都捏了把冷汗。

白孔雀眼裏閃過一絲異樣,孟泰猜不透她在想什麽,隻能見機行事。

毒頭子要求帶著白孔雀離開,孟泰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但是提出了一個附加條件,他要離開沒關係,帶著白孔雀也沒關係,自己要跟著。

事情走到這一步,手下都被抓完了,能跑就跑吧,就算孟泰一定要跟著,那也要讓他扒幹淨了跟著,身上沒有槍的兵,不足畏懼。

孟泰的手下極力阻攔,孟泰視若無睹,按照毒頭子的要求,渾身上下拖的隻剩一條**,跟著他上了車,後腦勺頂著槍口,給毒頭子開車。

白孔雀身上綁著炸彈,就坐在後座上,稍微大點的顛簸也會導致炸彈爆炸,她很辛苦的維持平衡,嘴巴被堵著說不出話,隻能用眼睛看著後視鏡裏的孟泰。

毒頭子對孟泰的表現很好奇:“你好好的放我走,就憑你抓的那些我的手下,也能立大功了,偏偏跟著我來幹什麽?”

“老子要保證人質安全。”

“嘖,你該不會是看上這個妞了吧?”毒頭子捏著白孔雀的下巴調戲她,白孔雀冷著臉不躲避也不迎合,就如同一個木偶人。“長得不是一般的標誌,連我都有點動心,要不是忙著跑路,老子就收了她。”

毒頭子越是這麽說,孟泰心裏就越是憤怒。他不能表現出來,絕不能讓對方看出端倪。

“人質就是人質,漂亮與否都是人質。哪怕你今天綁了一老太婆來,我也得救。”

因為白孔雀身上綁著炸彈,毒頭子有恃無恐,既然他說了要保護人質,那就不會拿著人質的性命開玩笑,還是個這麽漂亮的人質,想著想著,毒頭子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他睡著了。

連接勞累了好多天,再加上孟泰開車技術很平穩,他就這麽靠著車門睡著了。

孟泰一直耐心等著時機,他知道人的睡眠到了一定程度是會徹底放鬆大腦皮層的,尤其是在特別勞累的時候。

毒頭子這種人,習慣了刀尖上舔血過日子,就連睡覺也要繃緊一根弦,在他剛睡著的時候絕對不能有動靜,否則打草驚蛇就麻煩了。

要等待,隻能等待他睡眠到了最深入的時候。

孟泰放慢車速,方便身後的人追蹤他,也讓車裏的人更舒服,這種緩慢前進的車子震動更容易讓人入睡,尤其是疲勞的人。

白孔雀預料到他可能有動作,企圖自己把炸彈摘掉,孟泰從後視鏡裏阻止了她,並且示意她噤聲。

時機隻有一個,不成功便成仁,必須一舉拿下。

車子在山間夾道緩慢行駛,道路兩旁怪石嶙峋,孟泰眼睛像鷹一樣搜尋著前方路邊上尖銳的石塊,等待著可以利用的時機到來。

毒頭子的睡眠漸入佳境,靠在車門上隨著車子一晃一晃,孟泰扶好方向盤,自己扭過身子來,慢慢伸向後車門。

白孔雀知道他想幹什麽,頭一次感到了驚恐。

動作必須很小心,不能驚動了毒頭子,也不能讓車子跑偏,孟泰動作慢的像是電影裏的慢鏡頭,他動一下,白孔雀就心跳漏一拍。

毒頭子動了動,像是要醒了,兩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誰知道毒頭子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孟泰鬆了口氣,一鼓作氣推開了車門,毒頭子睡的正香,毫無防備被甩出車子去,剛好一頭撞上孟泰早就看好的路邊怪石,因為慣性滾了幾下,不動了。

孟泰慢慢停了車,下車給白孔雀解炸彈。

他不是專業拆彈組的人,僅僅是接受過基礎培訓,對付這種炸彈,成功的把握一半一半。

“你本來用不著陪我送死的。”白孔雀說。

“如果你因為這個炸彈死了,那就是我殺了你,如果你因為我沒救你死了,那還是我殺了你,不管怎麽說,我得不到你也不能殺你。”

白孔雀不說話了,讓孟泰安心拆炸彈。

斷線的時候是最緊張的,要麽死要麽活,一點僥幸都沒有。

孟泰捏著線問她:“如果這次我們沒死,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白孔雀沒說話,半晌才扭頭不去看他,“如果我們都死了,下輩子我直接嫁給你。”

就算是帶著他來送死的補償。

孟泰來不及多想,狠了狠心把電線弄斷。

什麽都沒發生。

炸彈沒有爆炸,白孔雀鬆了口氣,幹淨利索的把炸彈從身上摘下來,一點也不像一個剛剛被劫持了的小女生一樣需要安慰,好像她就是從身上摘掉了一件普通的飾物而已。

孟泰渾身都緊張的冒汗,軍營生活讓他的肌肉看起來很完美,身上隻有一條**,這麽站在白孔雀麵前,他還是有些局促。

剛剛隻顧著緊張,並沒有太多心思去注意這些問題,此時孟泰想要擁抱一下白孔雀,卻又不好意思隻穿一條**擁抱她。

白孔雀看出來他在想什麽,此時此刻她不想再拒絕了,抱一抱就抱一抱好了,穿什麽樣又有什麽區別呢?

她伸出手,車裏傳來滴滴滴的聲音,炸彈上倒計時的液晶顯示器上的數字開始飛快倒退,隻有不到十秒鍾。

“快跑!”孟泰一把抱起白孔雀,他這輩子都沒跑這麽快過。

炸彈是什麽威力尚且不不清楚,但越遠越安全總是不錯的。

炸彈爆炸的氣浪將兩人推出去老遠,孟泰在半空中扭了一圈,把自己墊在地上,白孔雀一點沒摔著。

“你怎麽樣?”白孔雀趴在他身上問。

“你好好的就行了,我是男人,怎麽樣無所謂。”

孟泰背上是大片的擦傷,白孔雀用自己的衣服小心給他清理傷口,毒頭子靠炸彈太近,被炸的屍骨無存,兩人安全了,隻等軍隊追蹤的人來救援。

死裏逃生之後總是郎才女貌在一起。

白孔雀徹底相信了孟泰,她不再跟著藝術團演出,留在軍營裏照顧孟泰的起居。

按說這不合規矩,她一點都不管,規矩這東西從來都不適合她。

這就是為什麽沒有人知道名噪一時的白孔雀去了哪裏的原因。後來有人傳言說,她在那場爆炸中死掉了。

華墨夜站在樓梯口,攬著安落塵的身子將她抱在懷裏。安落塵在發抖,她知道葉卿後來肯定沒事,但聽到那麽驚險的情節還是會擔心的要命,母女連心,這種感應斷不了。

“所以,你們是在軍營裏的時候有了我?”

孟泰搖頭:“不是,軍營裏那多男人,我不會讓她留在這麽多男人的目光之下,我選擇了退役。”

葉晨知道他其實沒有退役,不然現在他怎麽會成為軍區司令。

“我的申請沒有被批準,正在升職考核的時候,上級不準我退役。”

“但是你那時候遇到了肖伯母?”肖麗的父親當時是主席,而且和華家還是遠親,孟泰和華天又是發小,理所當然的,孟泰想到了利用肖麗。

葉晨會這麽猜測,也是情理之中。

孟泰點頭承認,“我一個小小的排長能做什麽?和主席的女兒走得近也是告訴那些人,我可以有特權。”

肖麗尖酸刻薄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反而沒那麽激動,“我早就知道你是再利用我,可我偏偏就對你動情了,真是可笑。”

葉卿接上話:“他說,他要假裝娶主席的女兒,等將來得到了他想要的地位就離婚。我沒攔著他。他有了這樣的想法,就表示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站在我身後看著我,求我給他一個機會的毛頭小子了。就算不想傷害我,他就有權利去傷害另一個女人嗎?”

肖麗看起來很憤怒:“用不著你假好心!”

葉卿當然不會理會她。

安落塵聽的渾身冰涼,她的媽媽在任何事情上都與眾不同,如果是她,華墨夜要為了得到更高的地位假意和另一個女人結婚,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在認識了孟泰之後,肖麗對孟泰的迷戀日益加深。孟泰一麵在肖麗麵前扮演一個浪漫的軍官男友,一麵撫慰白孔雀的情緒,他生怕哪天白孔雀就會消失在他的生命力,他必須加快動作。

主席對孟泰這個準女婿十分滿意,架不住肖麗軟磨硬泡答應了他們結婚。

新婚之夜,孟泰給肖麗喝了下了安眠藥的酒,自己在白孔雀的房間裏呆了一夜。

這段隱秘的地下情除了華天沒人知道,連肖麗都不知道,他保密功夫做的很好。

肖麗囂張跋扈的性子越來越明顯,孟泰越來越受不了她,隻想著快點結束這段虛假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