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蔣京朝先到的是醫生團隊,一行人拎著藥箱,抬著擔架。
為首的醫生居然穿著軍裝。
他看起來年紀很輕,有條不紊的指揮人現場施救。
岑蜜無暇去估計這些,她隻著急道:“醫生醫生,我姐姐怎麽樣?”
男人頭都沒抬,收起聽診器。
鎮定道:“沒什麽大礙,不過需要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
岑蜜鬆了一口氣,剛想說些什麽。
“蜜蜜。”
蔣京朝到了。
岑蜜說不清什麽滋味,隻覺得心髒漏跳一拍。
“小叔……”
“嗯。”蔣京朝站到她身邊。
對為首的軍醫道:“梁醫生,麻煩你了,這就是我上次跟您說的那個病人。”
梁玉言這才抬起頭,眼神落在岑蜜身上。
之後才對蔣京朝道:“好,人我就先帶回醫院了。”
阮金玲皺著眉站在他們麵前:“你們都是什麽人?進我家門,經過我同意了嗎?”
梁玉言一個眼神都沒給她,揮揮手帶著雲柔走了。
“喂喂!你們……什麽態度?”
岑蜜忍無可忍,攔在阮金玲麵前以訊而不及掩耳之勢,甩了她一個耳光。
阮金玲捂住自己的臉,瞪大眼睛:“你!”
“當然是還你的。”
阮金玲自然不會白受這一巴掌,憤怒的揚起手。
隻是她這一掌被攔住了。
對麵的高大的男人淡淡笑道:“您就是蜜蜜的母親嗎?”
阮金玲被落了麵子,臉色難看。
“你是哪位?”
“我是……蜜蜜的男朋友。”
岑明月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她哪裏是在叫蔣季誠過來?
分明是等這個男人!
不過……這男人有點麵熟啊!
她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大街上的那個門童嗎?
不過,還是便宜她了!
這小白臉那張臉長得帥沒的說。
哼!
她扭著腰肢過去:“你是蜜蜜的男朋友?”
蔣京朝對她禮貌笑笑:“你就是蜜蜜的姐姐吧?”
岑明月眨眨眼睛,扭頭對岑蜜佯怒道:“哎呀怎麽又換人了?顧老板怎麽辦啊?”
岑蜜靜靜的看著她表演。
岑明月對蔣京朝道:“我這個妹妹啊,嬌生慣養慣了,性格也任性,您要多多包涵呐。”
“那是自然。”蔣京朝摟了摟岑蜜的肩:“我愛她,當然會包容她。”
他垂眸看了岑蜜一眼,眼神中仿佛真的盛滿深情。
岑明月冷哼道:“不過,高攀我岑家,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一個鳳凰男而已,說話倒是好聽。
蔣京朝不卑不亢:“我盡力……哦對了,蜜蜜有沒有跟你們說過?我明日會上門提親。”
提親?他也配?
岑明月想到明天可能出現的場麵就覺得好笑。
想自己做主婚姻?她做夢。
“好啊……我們等著你。”
阮金玲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道:“明月,你認識那個男人?”
“是一個門童吧……隻是長得不錯。”
阮金玲搖搖頭:“真是什麽人都能來攀我們岑家了,岑蜜這是饑不擇食了?”
岑明月笑道:“哎呦這是在季誠那兒受了打擊,迫不及待證明自己魅力呢,找的這都是什麽人啊?明天爸爸非把他打出去不可哈哈。”
“這樣也好,讓她死鴨子嘴硬,真以為她死咬著不退婚呢……男人都找上了。”
“明月,盡快跟蔣少爺說讓他娶你過門,免得夜長夢多。”
想起剛剛那段錄音,岑明月臉色沉了下來。
算了,蔣季誠本來就是金玉其外。
現在當務之急的就是趕緊嫁進蔣家。
……
“謝謝你。”
病房外的走廊上,岑蜜跟蔣京朝坐在長椅上。
雲柔在病房裏還沒醒。
岑蜜還沒想好等會兒該怎麽說,自己已經結婚了的事情。
她心不在焉的道謝。
哪想到蔣京朝開口道:“你打算怎麽謝我?”
“嗯?”
蔣京朝看著她的眼睛:“我可不是每次都不求回報的。”
“……你想要我怎麽謝你?”
蔣京朝佯裝思考,片刻後緩緩道:“吻我一下。”
“什麽?!”
岑蜜一下子回神了。
臉也跟著熱了。
在人來人往的醫院走廊上?
她偏過頭去看旁邊的男人,而蔣京朝麵色平靜。
仿佛隻是隨口一說。
岑蜜咬咬牙,隻是親一下而已,這算什麽?
她磨磨蹭蹭的靠近蔣京朝。
溫熱的、淺淺的呼吸,灑在蔣京朝的耳側。
著實勾的人心癢。
這個淺淺的吻,落在他的嘴角,一觸即分。
氣氛一時沉默了下來,兩個人的心跳都亂了。
好在梁玉言及時出現,打亂了這詭異的氣氛。
“病人醒了。”
梁玉言肯定察覺到了什麽,但是他仍舊沒有什麽表情。
一張臉如冰似玉。
岑蜜立刻站了起來:“我現在能進去看看她嗎?”
梁玉言點點頭,又緩緩開口:“病人的心髒病情相當複雜,需要住院一段時間。”
“那……她的病可以康複嗎?”
梁玉言麵無表情的搖頭:“恢複成正常人是不可能的,具體能不能改善、治療,現在我沒辦法給出答案,需要會診。”
這跟很多專家說過的話,是一樣的。
岑蜜沒有感到有多失望,她輕聲道了謝,推開了病房的門。
“姐姐……”
雲柔半靠在**,臉色幾乎跟床單一樣白。
“來坐,蜜蜜。”
岑蜜知道雲柔這樣說話的時候,就是要跟她算賬了。
果不其然……
雲柔幽幽地開口:“來,好好跟我說說你跟蔣季誠、還有岑明月的事……哦,還有那個顧老板。”
病房外。
蔣京朝道:“辛苦了梁醫生,改日登門道謝。”
梁玉言臉色柔和了些:“不必,我也好久就沒遇到過這樣疑難的案例了。”
梁玉言,心髒外科主任醫師,博士,醫學天才,十五歲就畢業於首都第一醫科大學,曼徹斯特醫生的得意門生。
跟他的老師一個毛病,喜歡攻克、研究各類疑難心髒案例。
“病人能活到現在,除了運氣,家人也一定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蔣京朝目光落在病房門上:“嗯,她付出了很大的努力。”
梁玉言道:“改日可以把病曆拿來,方便我們作為參考,製定新的診療方案……”
“啪——”
“岑蜜!你真是膽子大了,這種事都敢瞞著我?!”
病房裏突然傳來雲柔的訓斥聲。
蔣京朝一愣,迅速推開了病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