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老二幾乎有些語無倫次了,對那群“五顏六色”斥道:“以後見到都喊三爺,還有那位見到就喊江哥,聽到沒有!”

蔣京朝一直波瀾不驚,隻是對苟老二點點頭。

他淡淡道:“生意不錯。”

“還好還好,快請快請。”

苟老二把蔣京朝和江尋請到樓上,吩咐道:“去泡壺好茶,還有……把香玲她們都叫過來。”

小弟有些驚訝見錢眼開的苟老二,會讓自己的搖錢樹在客人最多的時候離崗。

“但是香玲姐這會兒比較忙。”

苟老二拍拍小弟後腦勺:“忙什麽忙,再忙也得給我過來……”

蔣京朝按滅了手中的煙。

江尋察言觀色,知道蔣京朝很少叫女人作陪,開口道:“狗老二,人家忙就別叫了,我跟蔣哥過來不是來玩的,你把事情說說,讓蔣哥看看怎麽辦。”

苟老二應了一聲,但還是給小弟使了個眼色。

“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我發現有人在咱們地盤賣那種東西,你知道我的我可是守法好公民,當場就報了警,我當時以為是王老三的人給我添堵呢,哪想到居然不是那小子。

我這查來查去沒查到什麽,倒是對方給我遞了個口信,說是對方來頭很大,讓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我哪兒能忍啊……”

“叮咚——”

蔣京朝手機響了一下,他垂眸查看。

但是並不是岑蜜。

包間有些年頭的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一個漂亮的女人走進來。

蔣京朝沒抬頭。

江尋卻眯了眯眼,這女孩居然意外的漂亮。

不管是臉蛋還是身材,實在不像是這種小酒吧能留住的。

更重要的是,這女孩居然有那麽幾分像岑蜜。

江尋本來打算把人打發出去的,但是卻又轉變了主意。

他蔣哥顯然是對岑蜜用情很深,隻是那個岑蜜卻不像是對他蔣哥有什麽感情的。

他為他蔣哥感到不值。

苟老二道:“香玲啊,這位是蔣三爺,這位是江爺。”

香玲立刻意識到了這是比她想象的還要大的人物,因此拿出最好的狀態來,微微勾唇,眼波流轉說了聲:“蔣三爺,江爺。”

光是一口軟糯的嗓音,就足夠勾了男人的魂。

但是蔣京朝隻是撇了一眼,呷了口茶:“出去。”

香玲的笑容僵了僵。

狗老二趕忙道:“香玲不是專門做這個的,她隻是偶爾過來,也隻是賣賣酒,叫她過來也隻是給咱們沏沏茶。”

蔣京朝看著麵前的女人卻微微出神。

眼前的女人,似乎幻化成了岑蜜的臉。

漂亮的妝容,對著男人欲拒還迎似的,挑逗的笑。

他們是獵人又是獵物。

蔣京朝捏了捏眉心,眼神冷了三度。

苟老二心裏咯噔一下,給香玲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出去。

但是香玲還來得及失望,就聽蔣京朝道:“等等。”

他對她招了招手。

香玲嬌羞的笑了笑,順從的坐在了他的身邊。

江尋倒是一喜,給苟老二遞了個肯定的眼神。

他蔣哥要家世有家世,又相貌有相貌,何必死磕在一個給他戴綠帽子的女人身上?

蔣京朝雖然將人招到身邊,但是卻沒什麽別的動作。

他隻是沉默的喝茶。

香玲雖然深陷風塵,但她這樣的就是在“夜色”也是不可多得的。

蔣京朝沒動,她也就靜靜的坐著。

片刻後,他輕輕靠在沙發背上,指間又燃起了一支煙。

像隻慵懶而危險的雄獅。

“香玲小姐為什麽要來做這個?”

男人斜睨著身旁的女人,那神色帶著憂愁又帶著強大的壓迫感。

香玲心中一跳,竟然有了點兒羞意。

“其實沒什麽特別的,因為來錢快,而錢能滿足我的虛榮心。”香玲並沒有用話來搪塞蔣京朝。

她是對蔣京朝一眼心動,但是她也知道蔣京朝這樣的男人,不會跟她真的有什麽焦急。

“昂貴的高奢品、珠寶、包包,以及男人們熱切的目光都能滿足我的虛榮心。”

虛榮心……

蔣京朝按滅了手中的煙:“出去吧。”

香玲起了身,看出男人已經在她身上,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江尋卻覺得他蔣哥仍然深陷岑蜜的泥潭,有些心急:“蔣哥,我們拿點酒來,讓香玲小姐陪我們一醉方休怎麽樣?”

蔣京朝淡淡看他一眼。

那眼神威壓很重,江尋身體一僵。

苟老二不敢再觸蔣京朝眉頭,連忙道:“我看要不然……”

然而話還沒說完,剛才門口充當保安的小黃毛跌跌撞撞的跑過來,重重的喘息著:“苟叔……苟叔……抓到了,又有人在賣那些東西,但是他們人多,小武哥跟他們打起來了……”

狗老二罵了句髒話,看了一眼蔣京朝:“三爺,您坐,我去看看。”

蔣京朝起了身,沉聲道:“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苟老二愣了一下:“好!”

……

岑蜜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感覺越來越冷,手冷腳冷直到整個人都冷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往旁邊靠了靠,想要去尋找那個溫暖的懷抱,卻撲了個空。

岑蜜漿糊成一團的腦子,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蔣京朝今天不在。

岑蜜自己醒過來,覺得全身都在疼,泛冷。

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得,都不用體溫計,滾燙。

岑蜜又在心裏把蔣京朝罵一遍。

書房雖然不冷,但是桌麵確實又冷又硬,而她的身體向來嬌氣,肯定是著了涼。

好在她知道家裏的藥箱在哪兒,她拖著沉重的身體下樓,吃了藥。

她整個人身體都軟綿綿的,有些無力的躺在了沙發上,想歇一歇再上樓。

然而就是這樣一躺,她居然睡了過去。

夢裏,雲湘又入了夢。

飽受精神折磨的的雲湘,臉色很差,她有些呆滯的坐在輪椅上,望著遠方。

岑蜜在夢裏年紀很小,是雲柔帶著她來的。

岑蜜感覺那個時候的自己應該隻有三歲的樣子。

有護士引領著她們走到雲湘麵前,雲湘看了看岑蜜,伸手摸了摸她的臉。

哪怕是在夢裏岑蜜也感受到了,自己那種胸膛裏激**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