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京朝慢條斯理的開口:“既然是個賭約,那麽如果查到了東西,阿誠打算拿出什麽東西呢?”蔣季誠道:“看小叔想要什麽了,如果真的查到了什麽東西,我去提小嬸進去如何?。”

“那倒不必。”蔣京朝笑了笑,像個溫和的長輩:“阿誠,我是看著你長大的,就算是你做錯了事情,我也不可能把你送進去,這畢竟是家事。”

老太太坐在上位看的清楚,看到了蔣京朝的淡然。

他是胸有成竹。

老太太不得不承認,就算是蔣京朝是她的親兒子,她也越來越忌憚他了。

這時江尋突然在懷裏掏出一個小巧的黑色的電腦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麽?蔣季誠突然感受到了什麽,看著江尋手指翻飛。

江尋感受到了蔣季誠的目光道:“小少爺放心吧,別的我不敢說,在這方麵我還是挺厲害的,不管是刪除的東西,還是備份過的東西,我都能查出來。”

蔣季誠的冷汗唰就下來了。

江尋真有這麽大的本事?

但是如果他現在叫停,那就太刻意了,手指深深扣入掌心。

仿真義指的觸感,讓他打了個激靈咬緊了牙關。

他看向王雷,王雷也是冷汗直冒,他甚至不敢看向蔣季誠的方向,隻能期待江尋在吹牛。

然而江尋麵上的笑容很快就打碎了他的希望:“找到了。”

他把界麵亮給了所有人看,上麵赫然是已經還原了的聊天界麵。

根本就不像是他們自己說的那樣不認識。

一條條一句句,都是證據。

王雷臉色煞白,失聲道:“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我都是……”

老太太沉默片刻:“拿給我看看。”

蔣季誠雙腿一軟,撲在老太太身邊:“奶奶……”

老太太緩緩閉上眼睛。

蔣京朝淡淡道:“阿誠,那個賭約……把你手中蔣氏股份贈我一半就行。”

蔣季誠手中股份不多,但是也超過了百分之十,分給他一半?這跟主動把放棄蔣氏繼承權有什麽區別?

而現在在老太太麵前搞到這種地步,他怎麽可能還有機會?

蔣京朝對老太太微微彎腰:“媽,這件事讓您操心了,我就先走了一步了。”

接著他微微笑道:“蜜蜜比較嬌氣,我怕去晚了,她在裏麵待久了要生病。”

“好好好,那你趕緊去接,讓她受苦了。”

老太太又歎了口氣,目光落在蔣季誠身上:“阿誠你跟我來。”

岑蜜出來的時候,一眼看到了蔣京朝,

原本那些對蔣京朝的晦暗的情緒褪去,岑蜜不由自主的走過去,主動擁抱住了蔣京朝。

蔣京朝動作有些遲緩的摟住她的腰。

輕吻她的額頭:“對不起蜜蜜。”

岑蜜吸了吸鼻子搖搖頭:“幹什麽要說對不起,明明是蔣季誠的錯……他怎麽樣了?”

男人眸色暗沉:“他不會再做什麽了。”

他也不會再有機會做什麽。

到了今天,蔣季誠再也沒有了任何威脅。

男人的手掌在她的發頂滑下,滑過發梢,有清淡的香氣鑽入鼻中。

在他掌中綻放的純白茉莉花。

岑蜜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那他……”

男人眸色欲深。

不滿於明明是自己在她麵前,她卻一直想的是其他男人。

“放心吧,他不會再興風作浪了。”

岑蜜輕輕推了推蔣京朝,有些高興道:“真的?”

男人漫不經心道:“當然……”

他突然戛然而止,垂眸看到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改了口:“暫時的,暫時不敢再作什麽了,不過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岑蜜趕緊點頭。

她不知道蔣京朝製定的計劃的進度,當然也不會知道從現在起,蔣季誠已經徹底失去了機會。

隻能垂死掙紮。

而這一點蔣京朝不會告訴岑蜜。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他明明有機會直接對蔣季誠趕盡殺絕,讓他徹底無緣蔣氏。

可是他仍然沒那麽做的原因。

他需要這麽一個人,名義上威脅著他繼承者的地位,隻有這樣,岑蜜才會陪在他身邊。

她對他仍舊沒有將心完全交給他。

仍舊能冷冰冰的說出那句:喜歡是有限度的。

如果蔣季誠這個威脅徹底消失,那麽……

岑蜜一定會離開他。

而他永遠不可能任由這種事情發生。

他眸中波濤暗湧,語氣倒是輕鬆:“這麽長時間沒見,沒想我嗎?”

這樣太**裸了。

岑蜜的心砰砰直跳起來。

糟糕,她能在江尋麵前說出那麽理智的話,實際上不過是自欺欺人。

當然是很思念的。

他不在身邊,總覺得心裏空****的。

她在這裏過了一夜,一夜未眠。

心裏滿滿當當的都是蔣京朝的身影,她知道蔣京朝會來救她。

她揪住蔣京朝的衣袖,眉心微蹙,像是遇到了什麽重大難題。

她當然可以像之前一樣,也隨著蔣京朝的調笑說一句:當然想了小叔。

明明是實話,可是她現在反而說不出口。

“怎麽了蜜蜜?哄我的話都說不出口了嗎?嗯?”

最後一個音節,被男人咽下大半。

岑蜜在其中聽到了寒意。

但是抬頭看他,男人臉上仍然是平靜的,淡然的。

岑蜜手指蜷縮了一下,明知道他就是故意在欺負她,卻還是忍不住因為這句話心裏發顫。

“想你的。”

岑蜜仰起頭,將唇印在他的側臉。

或許是錯過了時機,男人的神色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變化。

大手撈過她的腰,往車子走去。

岑蜜幾乎跟不上他的腳步,幾乎小跑著跟上他。

她抿抿唇,知道他現在在不悅。

冷風吹來,岑蜜身體發冷,心也跟著冷。

她很後悔。

剛才一開始順著他說想他不就行了嗎?又不會掉塊肉。

現在好了,說也說了,親也親了。

還是得罪了他。

“小叔,小叔……”

她踉踉蹌蹌的跟在他身側,有些討好道:“我錯了,我真的很想你。”

男人腳步一頓。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磨了磨牙齒。

她不知道蔣京朝現在滿腦子都是想把她關起來,按在**。

一遍遍的宣誓主權。

隻是他尚存理智。

想起還在拉斯維加斯的那個男人,更是心中絞痛,萬一他說的是真的……

隻是想一想她可能經曆過的那些事情,他就痛的五髒六腑都絞在一起。

算了,隻是不愛他,不想念他罷了。

這算不上什麽過錯。

他腳步一頓,垂眸看著岑蜜。

岑蜜踮起腳想要討好的去吻他的唇,蔣京朝卻避開了,那個吻就落在了他的唇角。

岑蜜愣了愣,她咬了咬唇道:“江先生說那件事……”

“蜜蜜。”

岑蜜抬眸看到不遠處的人露出驚喜的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