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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多雄渾的聲音振的蔣京朝耳朵發痛:“天哪蔣,你真的太厲害了,那家夥他說了實話,他說認識那個叫岑明月的女孩。”

蔣京朝嗯了了一聲,維克多接著道:“他說是那個女孩子給了他錢,還讓他拍下證據。”

“那他拍了嗎?”

“他說沒有。”

蔣京朝嗯了一聲,將車停在了應急車道上。

這件事牽扯到了岑蜜,他沒辦法等閑視之,在後視鏡她看到了岑蜜訝異的眼神:“怎麽突然停下了?”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微微一頓:“沒事,很快就走。”

岑明月聽到了對麵是個男人的聲音,隻是說的是法語。

蔣京朝也切換成了法語跟對麵交流。

“接著說吧維克多先生。”

維克多道:“還是你有辦法啊蔣,這流浪漢之前一直嘴硬,但是他現在為了那口玩意兒,簡直和盤托出,他說他認識那個叫岑明月的女孩,不過那個晚上他並沒有得逞。”

流浪漢縮在角落裏吞雲吐霧,臉上很快出現飄飄欲仙的神色。

他得到了滿足後,就開始後悔說了實話。

因為在蔣京朝找到他之前,已經有人找了他。

對方是當地的幫派組織,但是他們一提到這件事,他就當然知道肯定是那個叫岑明月的女人讓他們來找的自己。

雖然他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麽仇怨。

不過他到時候可以得到一大筆錢,對他來說是值得的。

現在看來後麵的那部分錢,肯定拿不到了。

維克多看了一眼流浪漢,玩一樣的踹了他一腳。

“他說當時,那女孩跑的很快,而他當時也喝了酒,對酒店布局不熟悉,所以把人跟丟了。”

維克多踩著那流浪漢的頭:“先生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流浪漢道:“……我知道的隻有這些。”

蔣京朝沉默了片刻,之後冷淡的聲音在話筒裏有些失真:“我知道了,先扣著他。”

維克多掛斷了電話:“你運氣不錯,蔣先生還不打算處理你。”

蔣京朝掛斷了電話,拉開車窗,點燃了一支煙。

煙的味道,讓岑蜜咳了兩聲。

男人又重新按滅了指間的猩紅。

他的眉頭擰成一團,手指無意識的摸索著手機屏幕。

他扭過頭看著岑蜜,像是有話要說。

而岑蜜臉上平靜,實則手指已經攪成一團。

她其實能聽懂,一些法語單詞。

她聽到了“流浪漢”和“岑明月”。

讓她心驚擔顫,結合江尋的話,她可以斷定了,蔣京朝就是在調查那件事,而且已經找上了那個衣衫邋遢的流浪漢。

那天早晨,她印象深刻的有兩件事,一個是身上遮掩不住的痕跡和疼痛,一個就是白色鵝絨被下的黑色碎發。

“蜜蜜。”

男人叫了她的名字一聲,嗓音有些沙啞,岑蜜看著他。

“我問你一件事,不要害怕,也不要覺得我有什麽企圖,我……”

蔣三爺何曾有過這麽難以啟齒的時候?

“我知道你要問什麽。”岑蜜眯著眼睛看她,臉上有幾分故作的輕鬆:“你在調查我在拉斯維加斯回國前的一個晚上發生了什麽,是嗎?”

蔣京朝看進她的眼睛裏。

他伸出手掌捧住她的臉蛋,與她額頭相抵。

岑蜜有些煩躁想要推開他,蔣京朝低聲道::“別動。”

隻一句話,岑蜜就不再掙紮。

“我是調查那件事,那是因為你什麽都不跟我說。”

岑蜜扯了扯嘴角很快回答:“難道你就什麽都跟我說過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你現在問我為什麽不能對你和盤托出,這句話不能隻是針對我吧?更何況有些事情又何必知道呢?結果都是一樣的,蔣季誠也好,岑明月也好,一個都不會在你手上逃掉,對不對?”

男人靜靜的看著她。

岑蜜的眼睛裏有他的身影。

隻可惜這身影隻能在她的眼睛裏出來,而不能留在她的心裏。

“就是你說的喜歡程度分深淺,我們之間隻是協議關係?”

蔣京朝手下不自覺的用了點力。

這番話,看似是信任他,實則是拉開他的距離。

就像是她對江尋說過的,喜歡程度有深淺,而且隻是僅僅停留在喜歡這個層麵。

她始終以那份該死的協議做楚河漢界,將她自己牢牢的放在安全區內。

但是偶爾的讓自己過界,她不知道光是這些“偶爾”,就讓蔣京朝心緒不寧了。

在蔣京朝看來,岑蜜太過於冷靜自持。

連他都望塵莫及。

岑蜜神色一頓,接著輕聲道:“你聽到了?”

“我進去的時候,剛好聽到你對江尋說的那句話。”

岑蜜睫毛一顫,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

“我……”

她想要解釋,但是在初級的到男人的目光時,瞬間清醒。

真是糊塗了,這種東西有什麽好解釋的?

驕傲如蔣三爺,麵對這樣的情況也難免失落。

他的眸色漸漸變深,像是引誘:“難道蜜蜜就不希望,我更喜歡你一些嗎?或者愛你?”

岑蜜眸子一顫。

當然是想的。

對她都能這樣好,實在是想不到他對待自己的愛人,會是怎麽樣的寵愛。

可是能嗎?

她微微扯了扯唇:“小叔又在逗我了,說正事吧。”

把她逗得當成了真,蔣京朝雖然不會沒品的在背地裏笑她。

但是心裏肯定還是會覺得她異想天開。

那可是蔣三爺啊。

蔣京朝靜靜看她兩秒:“那這個人你也見過吧?”

岑蜜垂眸,接著視線裏就出現了那個流浪漢的照片。

那張臉是典型的墨西哥人的風格,跟蔣季誠給她看的那張臉一模一樣。

是他。

一瞬間,那個夜晚,濃重的酒精味、靡靡的樂聲,岑明月惡毒的低語。

以及那個男人沉重的喘息、激烈的動作全部湧入腦海。

岑蜜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她捂住嘴巴幹嘔了兩聲,神色怔然,淚水在她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就一串串的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