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師的意思是這樣的。”

岑蜜坐在床邊,對蔣京朝道:“老師說,他那個朋友的項目提前開始了,所以我也打算提前過去。”

蔣京朝手裏拿著領帶轉過身來,臉上的神情有些不悅。

岑蜜手指無意識的抓了抓床單,最後主動起身走到他麵前微微仰著頭給他係領帶。

蔣京朝微微垂眸看到她微抿的唇瓣,和小巧秀氣的鼻梁,以及蝴蝶般的長睫毛。

她在討好自己。

這個認知,讓蔣京朝有些愉悅。

甚至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岑蜜敢怒不敢言,甚至在他掌心蹭了蹭。

雖然說上次提這件事的時候蔣京朝同意了,但是她現在仍然敏銳的感覺到蔣京朝的不高興的。

他不願意讓自己去。

她現在打領帶已經很熟練了,幾下就打好了一個完美的領帶結。

之後微微仰頭看著他:“好嗎?”

蔣京朝想她真的很會拿捏自己的弱點。

知道自己最是看不得她這樣的神情,讓人很想**她,讓她哭,但是又舍不得讓她真的哭紅了眼睛。

蔣京朝確實是不悅。

他的小姑娘有多好,他自然是知道。

問題就是他知道,別人也知道。

如果說之前在蔣氏,把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甚至是享受的。

但是岑蜜現在去別的公司,就意味著岑蜜會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遇到許多人。

那些人會好奇的打量她,跟她做朋友。

尤其是岑蜜現在做的算是專業相關,那麽那些人跟她是有很多共同語言的。

他有些煩躁的將自己的領帶扯得鬆了一點。

“不可以年後?”

岑蜜立刻回答:“不可以的,項目已經開始了,而且我已經答應了。”

蔣京朝看她有些急切的樣子。

更是煩躁。

“你的實習證明,我已經叫高風去幫你蓋章了,所以其實你不用去哪個公司。”

岑蜜皺眉。

蔣京朝明明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為了什麽實習證明。

他在故意模糊重點。

“我不能駁了溫老師麵子,而且公司那邊一時半會兒去哪兒找合適人選?”

蔣京朝索性不裝了,揭下了自己冠冕堂皇的麵具。

他冷漠的看向岑蜜,淡淡道:“我去幫你跟溫老說,他們公司那邊的人選,你也不用擔心,我會重新找個人過去。”

岑蜜有些不可置信,她眸中帶著委屈:“你為什麽不讓我去?小叔,你明明答應我的!”

蔣京朝看到她泛著淚光的眼睛,神情微微一頓。

他並不想惹她不快。

但是他自從知道拉斯維加斯的事情後,就有些草木皆兵。

總覺得岑蜜離開自己的身邊,就會再次受到傷害。

“那讓司機來回接送我好不好?”

岑蜜重新軟了語氣。

男人看了她兩三秒,但是回答卻仍然是否定的。

“蜜蜜,馬上就要新年了,你在家休息一下好不好?”

他的話說的軟,但其實仔細聽就能聽出其中的不容置疑。

這個暴君!

“那我就自己去,這是我的事情我本來也不用來問你。”

男人的臉刷的就沉了下去。

“蜜蜜!”

岑蜜的身體抖了一下,但是她仍然肩背挺直對著蔣京朝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我又不是你的寵物,本來就不用問你吧?”

她之前隻當蔣京朝是因為關心她,才會對她有很多限製。

但是現在她已經感受到了束縛。

這跟蔣京朝的愛與不愛無關。

他大概是做了太久的上位者,連帶著在婚姻裏,都習慣性的發號施令。

而岑蜜本身就從小怕他,把他當成正兒八經的長輩來敬畏。

那紙結婚協議雖然說是合作共贏,但其實蔣京朝就是處於強勢方。

之前的時候岑蜜確實是不想惹他不高興,但是現在這件事,蔣京朝已經算是控製了。

他在控製她的生活。

兩個人靜默幾秒。

時間像是凝滯般的令人難受。

蔣京朝突然笑了一下,微微俯身盯著岑密的眼睛。

“所以你是翅膀硬了,不需要我了是吧?”

“我……”岑蜜抿抿唇,移開眼睛:“你到底為什麽不要我去做這件事呢?”

男人捧住她的臉:“因為我怕拉斯維加斯的事情,會再次發生,你會受到傷害你懂嗎?安全待在我身邊不好嗎?”

拉斯維加斯這五個字,讓岑蜜臉刷的就白了。

她的呼吸急促起來,胃裏再次翻騰。

蔣京朝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他看到了岑蜜一瞬間的恐懼和抗拒。

“蜜蜜……”

岑蜜條件反射的避開他的觸碰。

“我……我懂的,小叔。”

蔣京朝皺眉:“蜜蜜……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是怕你遇到遇到危險,因為很多男人會覬覦你,他們都想傷害你。”

岑蜜等自己的呼吸平緩了一些,才緩緩開口:“沒有那麽多人覬覦我,他們也不會傷害我,但是你不想讓我去的話……那我還是不去好了。”

蔣京朝更是皺眉,想要攔住她:“蜜蜜!”

岑蜜抬眸看著蔣京朝:“是我太笨了,才會種了那種圈套……以後不會了。”

蔣京朝攔住她,不想讓她出去,岑蜜又重新躺回了**。

反正蔣京朝也不讓她出去。

男人還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岑蜜轉過身去,閉上了眼睛。

蔣京朝看了一眼表,最終沉聲道:“不要胡思亂想,等我晚上回來再說這件事。”

岑蜜聽到關門的聲音響起。

轉身將**的另一隻枕頭扔下去。

覺得不解氣,又把蔣京朝的被子踢下床。

最後來到書房,找到了角落裏的小盒子,在裏麵拿出那張照片來。

想要非常毒辣的撕毀那張照片。

但是岑蜜忍住了。

算了,蔣京朝對自己其實也還算不錯,沒必要這麽報複他。

說不定這張照片是他這兒唯一的一張。

如果被他撕毀了,他豈不是豈不是要哭死?

雖然很想看蔣京朝哭,但是想想還是算了。

她又很煩躁的回到了臥室,恰好艾米給她大清早的打電話。

她接了起來。

她一開口,艾米就聽出了不對勁。

“咋回事小妞?誰惹你生氣了?”

岑蜜疑惑道:“這麽明顯嗎?”

艾米在那邊哈哈大笑:“因為姐姐了解你啊,你不高興的時候,聲音都素無精打采的,是不是又是你家蔣先生惹到你了?誰來聽聽怎麽回事?”

岑蜜沒跟她說拉斯維加斯的事情,隻是說了她工作的事情。

艾米嘖了一聲:“你家蔣先生,這占有欲有點強啊。”

岑蜜打斷她:“注意你的說辭,才不是我家的……”

艾米又笑著逗了她幾句,最後道:“說真的,我真的感覺蔣京朝還挺在乎你,你沒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