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自己再說下去,會更激怒蔣京朝,趕緊住了嘴。
揉著自己的發青的手腕:“再說了,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男人的臉色沒那麽難看了。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岑蜜:“什麽時候騙過我?你不記得了嗎?”
“不可能,我不可能騙你,我那個時候那麽怕你怎麽會騙你?”
蔣京朝垂眸看了看的手腕,心疼裏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他不想傷害她,讓她痛。
隻是“離婚”這兩個字太有衝擊力了,讓他難以自持。
蔣京朝麵色淡淡:“你高一的時候第一次去老宅,遇到下雨,我當時剛踏進家門,你立刻就要走……想起來了嗎?”
男人的目光靜靜的落在岑蜜身上,岑蜜有些心虛的摸摸鼻子。
“不……不記得了。”
但其實,她當然記得清楚。
那天也是岑明月的生日,她不想回家,她不想窺探他們一家三口的快樂。
恰好,蔣季誠邀請她到老宅去玩。
岑蜜想到了老太太,也想去看看這個很多年沒見的長輩。
所以她跟著蔣季誠去了老宅。
老太太再次見到她,高興的合不攏嘴,一直拉著她的手,說她長得漂亮,合心意。
還非要退下手腕上的一個手鐲送給她。
最後她非常不好意思的收了,老太太再次笑著說:“我就跟你這孩子有緣,以後啊,如果你將來啊,能進我家的門就好了。”
老太太這話雖然是調侃,但是也是真心。
岑蜜那個時候壓根兒沒想過跟蔣季誠在一起,或者是壓根兒沒想過能跟蔣家扯上什麽關係。
蔣氏這種級別的人家,她高攀不上,也不想高攀。
後來就下了雨,一打開客廳的門嘩嘩的雨聲入了耳。
老太太道:“哎呀這雨可不小啊,要不蜜蜜你跟家裏人說一聲,就在這兒住上一晚吧。”
岑蜜其實非常不想住下。
但是呢,她又不好說麻煩蔣家的司機,冒著雨送她回去。
“奶奶,等雨小了再看看看吧,我家人……可能不想讓我在外麵過夜。”
岑明月跟阮金玲肯定**陽她兩句,但是她考慮最多的的雲柔。
雲柔肯定會擔心的。
“好,那等會兒看看雨小了能不能回。”
然而雨卻越下越大,天也徹底暗了下來。
岑蜜跑到門口透過上麵的小塊玻璃,憂心忡忡的看著嘩嘩而下的大雨。
突然旁邊的門被大力推開,冷風灌入,她以為是風把門吹開了,一扭頭卻差點兒撞進男人懷裏去。
男人卻仍然矗立在原地,岑蜜感受到了他的凝視。
岑蜜抬頭就看到蔣京朝那張容貌出眾的臉,以及極高的身量。
此刻男人的頭發和臉有些濕,正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她。
岑蜜連忙道歉:“抱歉……先生,沒撞到您吧?”
蔣京朝微微眯眼,她叫他先生。
岑蜜在打量他的同時,蔣京朝也在垂眸看她。
他們已經很多年沒見了,岑蜜已經從之前的可愛小女孩變成了,變成了朝氣蓬勃的少女。
她的眉眼並沒有什麽大的變化,隻是褪去了嬰兒肥,顯露出更加精致的五官。
隻是……
蔣京朝眸色漸深,這丫頭好像完全不記得自己了。
岑蜜其實不是對蔣京朝完全沒有印象,但是更多的是對他存留有敬畏的情緒。
一別近十年,她可不敢隨意稱呼。
“阿朝?不是說不回了?快進來換身衣服……”
老太太看了看岑蜜,笑著道:“這丫頭,你還記不記得?她小時候經常跟阿誠來我們家來玩。”
岑蜜悄悄抬眼去看。
卻不想剛好撞入對方看過來的眼睛。
那雙眼睛深邃、銳利,像是包含著什麽東西,但又像是隻是無意中的一瞥。
岑蜜像是燙到般的移開了眼睛,心髒砰砰的跳。
她把這種感覺,歸結為“敬畏”。
跟她一直接觸的同齡小男生不同,她眼前是人是個真正的成年男性。
高大的身材裏蘊含著雄性生物的,絲絲危險氣息。
岑蜜以為眼前的男人肯定早就不記得自己了,因此趕緊主動介紹自己:“您好先生,我叫岑蜜,是阿誠的同學。”
男人頓了一下,才淡淡的嗯了一聲。
接著脫下身上濡濕的西裝外套遞給傭人。
他裏麵穿著白襯衫,打著領帶,肩寬腰窄,讓岑蜜幾乎不敢去抬頭直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