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糖推開洗手間的門走了出去。
岑蜜半倚著牆:“這就是你的目的嗎?岑明月你盡可以用盡手段,可以看看到底能不能拿到你想要的一切。”
“我當然是可以的。”
岑明月臉色變了變:“我當然可以!”
“那就祝你好運了。”
岑蜜沒有立刻出去,她微微垂下眸,聽到外麵傳來丁糖略驚訝的聲音:“你……你怎麽過來了?”
接著是蔣京朝的聲音,他的聲音聽不太清。
大概是在說她進來太久了,有些擔心。
丁糖是真的沒想到一出門就看到了蔣京朝,她被嚇了一跳。
這麽幾天接觸下來,丁糖這個冒牌貨比岑蜜還要怕他。
總覺得他會在某一天看穿她的偽裝。
蔣京朝神色有些怔愣,他的目光久久凝滯在“岑蜜”臉上。
總感覺有什麽東西不太對。
丁糖被他看的心裏發毛:“小叔,怎麽了?”
她的語氣裏適時流露出一絲疑惑。
“沒什麽。”
“那我們就走吧。”
蔣京朝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突然原定站定,回眸。
一個熟悉的背影匆匆閃過。
他腳步一頓下意識想要追,卻又猛然頓住腳步。
丁糖壓下慌亂:“怎麽了,小叔?”
蔣京朝銳利的目光落在丁糖臉上:“沒什麽,走吧。”
丁糖鬆了口氣,坐到了醫生麵前。
醫生看她兩眼:“走吧,跟我來。”
丁糖跟著進去做了B超檢查。
屏幕上出現了寶寶的影像。
蔣京朝剛才心裏的那點兒奇怪的感覺被他略去,目光落在那一團看不清樣子的陰影上。
醫生檢查的很細致。
之後對蔣京朝笑道:“沒什麽問題。”
蔣京朝沉默的將丁糖扶起來。
“不到三個月呢。”
剛好是在玉龍山回來之後?
是那個時候不小心懷上的寶寶?
丁糖生怕蔣京朝真的看出什麽,趕緊道:“我還需要注意什麽嗎?”
醫生叮囑了一些孕期禁忌:“有問題隨時聯係,吃食方麵基本沒有什麽可忌諱的,等會兒我寫張醫囑給你。”
“岑蜜”道:“謝謝您,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醫生又看她一眼。
心裏隱隱覺得她跟剛進來時不太一樣了。
可能是剛才太緊張了吧。
“可以了。”
丁糖回到臨安水畔,才注意到從飲食到日常生活物品,全部都換成了適合孕婦的。
嘖嘖蔣三爺不但是財大氣粗,看起來還真的在乎這個孩子。
她心情舒暢的撫了一下小腹。
裏麵確實是有個孩子,但是她並不確定到底是誰的。
當然了,她也並不在乎。
而這個孩子大概率不會降生。
之所以要這樣做,就是因為她要穩住岑蜜。
要岑蜜甘心離開蔣京朝。
不然很難處理掉她。
吳阿姨端來水果給她,丁糖舒服的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這種生活……簡直完美。
如今。
都是她的了。
……
岑蜜真的有些醉了,眼睛裏已經帶上了迷蒙的色彩。
旁邊的男人靜靜的看著她,重新遞到她手邊一杯酒,但是岑蜜並非真的來者不拒,她的疏離是骨子裏的,她把那杯酒推開了。
男人把手掌試探的搭在她的腰側,岑蜜躲了一下,但是沒完全躲開。
“跟我試試吧,一定會讓你舒服的。”
男人把聲音壓得極低。
岑蜜的目光終於落在了男人的臉上,她長得不差,看樣子也很受歡迎,這些目光裏有看她的,也有看男人的。
但是岑蜜卻總覺得她看不清對方的樣貌。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當然是為了相互慰藉,為了不再孤獨,為了欲望。
這次男人學乖了,她道:“當然是因為喜歡你啊糖糖……”
“喜歡我?”
似乎喉嚨裏發出一聲輕嗤:“喜歡我什麽?”
男人目光倒是認真:“喜歡的你的麵容,喜歡你的人,不光是我,這裏有很多人都對你虎視眈眈,你感覺不到嗎?”
岑蜜笑了,她把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跟我試試好嗎?就一晚。”
他以為“丁糖”會拒絕,或者是欲拒還迎,哪想到她居然就那麽輕飄飄的答應了。
“好啊。"
她說。
既然對方答應了,那麽從此刻起,她們的關係就變了,能得這麽個美人,她是很得意的,她起了身將岑蜜壓在了吧台上,低聲道:“跟我走?”
岑蜜微微往後仰頭,又是一句輕飄飄的:“好啊。”
於是眾人便目送她們出了門,在心裏發出一聲失望的歎息。
岑蜜沒怎麽醉,被夜風一吹更清醒了些。
男人的手掌扣在她的腰側,仿佛怕她因為醉酒而跌倒。
“你昨天怎麽那麽快就走了,後麵好多人找我算賬,怪我沒有看住你……你昨晚之後去了哪兒?回家?”
岑蜜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第一是有獎品的,想知道獎品是什麽嗎?”
岑蜜確實是不知道:“是什麽?”
男人卻笑了一下,一步邁到她麵前,微微低頭,在岑蜜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捧住了她的臉,吻上了她的唇。
“回去我拿給你……”
夜風中,男人的聲音被吹散在風中,變得很輕很輕……
……
梁家。
雲柔把手烘幹,看著還濕淋淋的一雙手,突然開口道:“你喜歡我?”
梁玉言的耳朵立刻就紅了,本來耳朵紅的還不算太明顯,但是她這句話衝擊力太大了,對方尷尬的輕咳兩聲就顯得很欲蓋彌彰了。
雲柔並沒有為難或者嘲笑的意思,她隻是好奇,似乎從來沒有人對她表達過這樣的意思,所以她很有驚奇的感覺。
“不會,我說了等你清醒一些再來跟我談。”
“你會,你騙我,上次你就一直在躲著我。”
雲柔說不出話來,他果然都是能察覺的。
她歎一口氣:“那你現在要怎樣呢?我活不了多久了,你知道的?”
不能給你你想要的答案,你還要怎麽樣呢?
梁玉言的眼神中的茫然又來了,他無助的看她,嘴裏一直在重複著怎麽辦?怎麽辦?
像隻焦躁的困獸。
雲柔按住他:“我說話算話,如果我能活著下手術台……我會跟在一起。”
“那你吻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