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京朝終於還是忍不住扔了筷子,聲音低沉:“蜜蜜。”

“好好好,我不說了,吃飯吃飯。”

小姑娘仍舊是笑嘻嘻的樣子,絲毫沒有把他發火當作一回事。

男人無奈的卻也再也發不出什麽火來了,敢跟他這個樣子的天底下也就是隻有岑蜜一人了。

可惜他的小姑娘不折騰他了,卻又開始去折騰旁邊的鄭敏。

她一臉無害的問鄭敏:“鄭小姐你蜜蜜,你這是故意不讓我吃好這頓飯了?”

岑蜜戳自己的米飯,頗為無辜的看著他道:“哪有?我這不是看你們都不說話想要調節一下氣氛嘛?”

這哪是調節氣氛啊,這分明是發泄自己的怒火。

男人無奈卻沒有什麽責備的樣子,這樣的岑蜜很可愛,盡管是帶了毒的。

“對了。”

岑蜜抬了頭。

蔣京朝的心就咯噔了一下,他幾乎能猜的到岑蜜今天晚上叫他回家的目的,又是下廚又是各種刺激他的......

這不是斷頭飯,不過也差不多了。

心幾乎要在胸腔裏跳出來了,手掌越收越緊筷子幾乎要攔腰截斷了。

“聽說白家要來大陸發展啊,就是那個玩博彩業的大佬......”

蔣京朝沒有聽到岑蜜口中出現兩個詞先是鬆了口氣,然後卻又被後麵的內容震了一下。

白家?

他並沒有聽說白家最近又有什麽動作,他那邊兒的探子也沒有給他任何的情報。

岑蜜後麵的話完完全全就是對白家的好奇了,不過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個男人信不信已經不關她的事了。

她要的就是蔣京朝暫時把目光在岑家身上轉移開一段時間,畢竟現在岑家是岑雲安那個笨蛋在掌管一不小心岑家就完了。

岑家現在可不能完。

蔣京朝難得的嚴肅看著岑蜜:“你在哪兒知道的這件事?”

岑蜜歪歪頭:“什麽事?白家是玩博彩業巨頭?聽哥哥說的啊,你還記得那次......."

“岑蜜。”

男人眼睛帶著不容置疑:“別在這兒跟我胡扯,你見過白家的人?”

這樣的消息他都沒能得到岑蜜有在哪兒聽到的?更何況這又也不是什麽市井流言,岑蜜說這句話一定是有幾分把握的。

他知道岑蜜這句話的意思更本就不是什麽白家往這邊兒轉移產業,而是在轉移人手,至於為什麽轉移這些人,根本就是司馬昭之心了。

如果說蔣利是第一大危險因素的話,那麽白家就必須是第二大隱患。

都說蔣家跟白家是關係不錯,可是沒人知道關係不錯的背後是相互製衡,如果有一方出現問題另一方一定會不遺餘力地打壓,絕對沒有心慈手軟這種可能性。

他現在有點兒擔心岑蜜惹到了白家的人。

岑蜜撇撇嘴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沒那麽好打發,隻能半真半假道:“放心,我沒有被白家的人收買,隻是剛好看到了一些胳膊上帶著朱雀的紋身的人在城裏聚集。”白家可不是什麽小打小鬧的公司企業,那可是在建國之初就一直繁榮至今的白家啊,當然是值得炫耀的的。

岑蜜聽到的時候則是不忍直視,真不知道岑時是怎麽生出這麽一個兒子來的,如果是她的話她也一定不會把自己的公司交到這樣的兒子手裏的。

白家不是來幫忙的,是來想要一口吞了蔣家的,如果能附帶一個岑家就更好了。

男人神色說不出的難看:“別靠近這些人。”

他的臉色不好看,看著岑蜜的目光裏還是有著暖意在流動的。

岑蜜很受不了被男人這麽看著,輕咳一聲裝作無所謂的點點頭......

“嘩啦——碰——"

岑蜜眼睜睜的看著鄭敏摔倒了地上,那一大碗湯就扣到了她的身上黏乎乎的汁液順著手腕兒往下流。

鄭敏的眼睛紅彤彤的,臉也紅了,手指捂著那被燙紅的地方泫然欲泣,端的是楚楚可憐,柔弱無雙。

繞是這樣岑蜜也是眼皮都沒抬一下,她一個妹子對另一子妹子楚楚可憐的樣子實在欣賞不來。

隻是蔣京朝一個大男人頭不抬眼不睜的就太說不過去了吧,不管怎麽說人家可是為你暖過床啊喂。蔣京朝不動岑蜜也不動,人是他的他都不心疼她在這兒參合個什麽勁啊?

隻是蔣京朝實在是沒有要動的跡象,岑蜜深吸一口氣這都叫什麽事啊?

於是在事情發生了幾分鍾之後岑蜜才發出一個本應該在事情發生的時候發出的驚呼聲:“鄭小姐您沒事吧?”

鄭敏垂著頭,眼睛裏的都是慢慢的憤怒,尖利的指尖兒立刻就見了血色。

岑蜜扶起她沒什麽誠意的關心道:“碗也沒破啊,怎麽鄭小姐的手受傷了?”

鄭敏趕緊把手收了回去,回給她一個無害的蒼蔣的笑輕輕地搖搖頭。

岑蜜哦了一聲,也沒有查看人家傷勢的覺悟隻是喚來了傭人收拾殘局。

鄭敏再看蔣京朝的時候臉紅的不像樣,蔣京朝看她一眼:“殷伯,叫我的私人醫生過來。”

岑蜜的手僵了一下。“哐當——”

鄭敏臉色慘蔣的捂著手腕,椅子因為她的劇烈動作倒了下去。

岑蜜跟蔣京朝同時看她。

鄭敏臉色很難看但仍然勉強地笑著表示無礙。

“鄭小姐手腕怎麽了?受傷了?”

岑蜜知道鄭敏那個掩飾的動作其實是為了引起他們的注意,索性就說了出來。

蔣京朝這次的表現並沒有像剛剛那樣的冷漠,輕聲的詢問:“怎麽了?”

岑蜜看男人一眼,手指無意識的捏住左手上的那枚戒指,莫不是怕她對鄭敏做什麽才不敢在她麵前表現的那麽關心的?

鄭敏仍舊是臉色慘蔣,手指緊緊地攥住自己的手腕。

蔣京朝放下筷子:“手拿開。”

岑蜜很想知道在她麵前這個女人會玩什麽手段。

像是被嚇到了,鄭敏眼睛紅紅的放開了自己手腕。

手腕上是那個銀色的手鐲。

隻是銀色的光澤中很突兀的出現了一塊黑色。

岑蜜還沒來的反應,蔣京朝已經臉色不善的向她投來質問的目光。

岑蜜呼吸一滯,手指慢慢的絞在了一起。

她仍舊是笑著的,隻是那笑容像極了保護色,沒人能看的清她眸中真實的情緒。

那一刻的岑蜜是誰都不信的但也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她慢慢的開口:“鄭小姐這是什麽意思?”

其實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她的鐲子是銀質的而眾所周知銀遇毒會變色。

岑蜜在兩個人這樣的注視下竟然還能麵不改色地開玩笑:“莫不是鄭小姐突然發現這個鐲子掉色了?其實不是銀的?”

鄭敏皺著眉眼睛中有淚光在閃現,又是慢慢的跪了下來。

岑蜜沒有接她這一跪,她要是接了豈不是變相的說明這毒是她下的?

而蔣京朝似乎也沒有看著情人給正室下跪的癖好,一把把人在地上扯了起來。

岑蜜涼涼的看著也沒有了開玩笑的意思,隻是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鄭小姐這個鐲子可是不少錢呢吧?”

鄭敏之前自己就說過自己父母雙亡,身世可憐迫不得已才進入蔣氏做一個清潔工的工作,那麽到底有多大的心才能給自己的買這麽貴的東西?

果然鄭敏有點兒急了,楚楚可憐的看向蔣京朝。

男人似乎突然就心軟了,皺著眉目光看著岑蜜:“我相信毒不是你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