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蜜和蔣京朝的關係好像重新走上了正軌。

她試圖離開的事情,就那麽輕飄飄的揭過去了。

好像他們之間什麽都沒發生過。

就連蔣京朝,好像都忘記了那件事。

就連岑蜜身邊的保鏢都一天天的減少了。

但是岑蜜並不敢放鬆警惕,她並不相信蔣京朝會真的如此大度。

然而思來想去,又覺得蔣京朝似乎也沒有非她不可的必要。

他那樣的身份,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

他沒必要耗費時間在她這兒。

就算是他對他留有一些感情,也不至於真的那麽的做個情種。

他就算心裏真的有那麽一片淨土,也不是留給她的。

或者蔣京朝真的不打算為難她了呢。

他們之間的和諧相處,也可以看作是一種協作關係。

岑蜜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麽樣的感情。

她悄悄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鬆了口氣。

還好,寶寶還小,沒有顯懷。

“少夫人……”

岑蜜連忙將自己的手在腹部拿開。

她應了一聲。

吳阿姨道:“是老夫人的電話。”

岑蜜下樓接了電話。

老太太打電話過來是想要他們回去陪她過年。

岑蜜連忙道:“我們會回去陪您的媽。”

因為老爺子的離開,老太太的聲音明顯的有些虛弱。

岑蜜有些心疼,又陪著老太太說了些話,才掛了電話。

吳阿姨看她失神:“您沒事吧,少夫人。”

岑蜜搖搖頭:“沒什麽,隻是突然想起,我小的時候,她還很年輕,很慈愛的問我要不要吃小蛋糕,這一轉眼都要十幾年了。”

吳阿姨眼角也有些濕潤。

“我來蔣家的時候啊,小少爺才剛會跑呢。”

大概是因為激素的影響,岑蜜隻覺得悲傷淹沒了她。

很久之後才慢慢抽離。

“那我們過兩天一起回去。”

吳阿姨很高興的應了一聲,卻又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少爺能不能忙完。”

岑蜜沉默了一下。

她並不懂公司的事情,隻是很顯然,蔣季誠搞出的這件事似乎有些大。

就連蔣京朝都有些頭疼了。

甚至前段時間隱隱有破產的風聲傳出。

蔣氏這麽大一個的龐然大物,要說轟然倒塌也不可能。

但是如果因此而搖搖欲墜,卻也不是不可能。

蔣季誠比想象的還要沒有底線。

他得不到,就已經是打著魚死網破的心思了。

岑蜜迅速盤算了一些,自己手裏的資產和人脈。

雖然也知道萬一真的到了那一步,岑蜜手裏的這點東西都是杯水車薪。

不過應該也是聊勝於無吧。

蔣京朝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他將外套搭在臂彎,小心的往樓上走去。

這個時間點,岑蜜肯定是已經睡了。

他捏了捏眉心。

蔣季誠雖然不能蹦躂出什麽花樣來。

但是也確實搞出了點事情,讓他頭疼。

算了,讓他再蹦躂一段時間吧。

畢竟是在過年,何必再讓老太太添上一樁傷心事?

主臥裏麵漆黑一片,他推開門。

走廊微弱的燈光溜進屋內。

然而他一進門,**的人就動了下來。

他頓了一下,將門關好,把那些光線關在門外。

“吵醒你了?”

岑蜜搖搖頭起了身。

“沒睡著。”

男人發出一聲低低的笑:“在等我?”

岑蜜聲音裏也有些笑意:“小叔有些自戀了,我隻是睡不著。”

蔣京朝隻是挑挑眉。

岑蜜確實有些失眠。

也確實不是在等蔣京朝。

不過卻並不是跟他無關。

她在擔心蔣季誠是不是給蔣京朝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她把這件事當正事說給蔣京朝。

蔣京朝沒想到她會這麽關心這件事。

他本打算告訴岑蜜蔣季誠還翻不起什麽浪來。

但是出口的確實:“是有些麻煩,蜜蜜是在關心我?”

岑蜜才不會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她皺著眉道:“最壞的結果是什麽?我聽別人說……”

蔣京朝當然知道外界在說什麽。

說蔣氏要破產了,要易主了,要被國外的一家公司並購了……

其實無非就是輿論戰而已。

蔣氏要是真的要倒也絕對不會倒在蔣京朝手裏。

隻是岑蜜這樣的不加掩飾的關心,讓蔣京朝新生暖意。

為了得到這樣的關心,他不動聲色道:“如果處理不好,那就有可能會成真。”

但是蔣三爺說完這句話後,未免自己的形象在岑蜜心裏變得懦弱。‘

又緊跟著解釋道:“但是有我在不會有問題。”

接著那點兒昏暗的光線,岑蜜小小的打了個哈欠。

“如果你真的破產了,我可以養你啊三爺。”

她笑的狡黠。

讓男人看的心癢,很想將她按在**,做些少兒不宜的事情。

他是這樣想的,也這樣做了。

不過沒打算真的做什麽,隻是有些心癢難耐,想要解解渴。

他的動作把岑蜜給嚇了一跳。

她的臉色都有些發白。

男人的身上帶著些煙味,將她壓在懷中吻了又吻。

不過好在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蔣京朝看著她帶著淡淡的警惕和抗拒的眼神,頓了一下。

岑蜜抿了抿唇,想要解釋。

卻還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蔣京朝道:“不想要,還招我?嗯?怎麽想的?故意折磨我的嗎?”

岑蜜一臉茫然:“我……我什麽時候招你?你講不講理?!”

男人俯身在她耳邊說了什麽,岑蜜神色變得羞惱起來。

最後男人已經轉身去了浴室。

還留她獨自發呆。

最後恨恨的錘了一下床。

明明是他自己有問題,居然把原因都推到她身上來?

她的手指流連在自己的小腹上。

最後居然慢慢的睡了過去。

等蔣京朝快速衝了澡出來,就看到**的人已經在柔軟的被褥中睡了過去。

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難以察覺到的笑意。

大掌撫上她的麵頰。

眸色漸漸深沉。

蜜蜜,永遠都不要想著離開。

岑蜜再次睜開眼睛是在半夜,她察覺到了自己腹部傳來了疼痛。

墜墜的疼痛,讓她心慌不已。

但是她大氣不敢出。

蔣京朝就在她的身邊,她怕把他吵醒,讓他察覺到異樣。

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懷了他的寶寶。

如果讓他知道,他一定不會要留的。

因為現在已經失去了要奪家產的先決條件。

沒有了這個前提條件,他會想要這個孩子嗎?

他不會的。

她清清楚楚的記得他說過,除了那個女人沒有人有資格。

可是萬一真的要保不住怎麽辦?

她心急如焚,幾乎要掉下淚來,卻仍然死死的掐住自己的大腿,不允許自己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多諷刺。

蔣京朝在她的身邊,給了她安全感。

卻又因為他在,讓她更加小心謹慎。

她在心裏輕輕的對寶寶道:“別鬧了寶寶,睡覺吧,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