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話對岑蜜來說非常危險,她有些心虛。
心裏又酸澀非常。
但是偏偏她又沒辦法直白的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蔣三爺。
可完全不是她能鬥得過的人。
同時蔣京朝這段話也提醒了她。
那就是下次行動,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否則,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蔣三爺。
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會是一種什麽樣的下場。
此刻岑蜜故作無辜的抱住男人的胳膊:“小叔,你幹什麽要嚇唬我?我都是說過了,都是蔣季誠挑撥離間,上次……也隻是個意外。
蔣京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幾秒鍾,之後才揉揉她的頭發:“去吧。”
岑蜜很乖的點頭:“那我去休息一下了。”
直到徹底離開了蔣京朝的視線,岑蜜才鬆了口氣。
她坐在床邊,卻有些發愣。
蔣季誠和岑明月看起來是翻不起什麽風浪了。
年後,雲柔也要做手術了。
而岑國顯……
岑國顯這樣的腦子,在蔣京朝這裏肯定是占不到什麽便宜的。
至於母親……
岑蜜有些煩躁的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她很想知道雲湘身上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是什麽把她推向了死亡的深淵?讓她的精神岌岌可危?
或許確實跟丁糖有關。
如果她確實是知道自己生了兩個女兒,卻被搶走一個孩子……
又或者被告知夭折。
光是想到這裏,岑蜜的心都跟著一痛。
雖然現在她肚子裏的小東西,還隻是一點點。
但是她已經提前感受到了那種心痛。
她皺了皺眉。
但是查清這些東西,顯然是需要時間和精力的。
而隨著她的肚子越來越大,她是沒有那麽多時間的。
她要盡早離開這裏。
況且如果原因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大概率是判不了岑國顯什麽罪的。
事情做得隱蔽,又經過了太多年。
想要找證據又談何容易?
或許留在蔣京朝身邊,借助他的手會更容易一些。
然而到了現在她不願意再欠他更多。
他本來就沒有幫她做這麽多事情的義務。
這樣隻會讓她越來越離不開蔣京朝。
她輕歎一口氣。
那就隻能先放一放了。
等蔣京朝找到了他那個真正的心心念念的女人。
又或許等幾年之後,她再回來。
那個時候蔣京朝的火氣肯定也是消的差不多了。
畢竟……時間會抹平一切,也足夠蔣京朝再找一個新的替身放在身邊了。
那個時候她再回來查這些事情吧。
不過還是祝願蔣京朝早日得償所願吧。
岑蜜腦子裏被很多東西塞得滿滿的,卻還是因為疲憊而倒在床邊睡了過去。
而在她睡過去不久,房門被推開了。
男人在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她已經沉睡,嘴角浮現出點點的笑意。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
隨即又對電話那邊的人,低聲道:“人不用撤,但是不要讓她察覺。”
直到電話那邊恭敬的傳來一聲“是”,他才滿意的掛斷了電話。
他當然知道,岑蜜早就對這樣的監視的生活不滿。
當他在機場把她帶回來的路上,他就明白了。
是自己把線收的太緊了。
所以她感受到了沉重的束縛,所以她要離開。
他當時確實憤怒,但是卻沒有衝昏了頭腦。
當時他對她的懲戒,除了發泄怒火,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希望她能記住這種教訓。
他事後並沒有再采取任何束縛她的措施,甚至把她身邊的人都撤了。
並且對當時的事情絕口不提。
仿佛這一頁已經翻過去了。
然而岑蜜並不知道,在她離開的那幾個小時。
他腦海中翻湧過多少不為人知的手段。
她大概隻覺得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多的占有欲。
隻會覺得她的小叔仍然是克製的長輩。
就像是小時候一樣。
而他也不會讓她知道。
岑蜜一覺醒來,太陽已經西下。
她有些恍惚,孤獨感攥住了她的全部心神。
她穿好鞋子,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去找蔣京朝。
然而她一推門,看到的卻是岑明月的那張臉。
岑明月沒想到她會突然打開門,神色愣了一瞬。
接著才雙手抱胸,嘲諷道:“妹妹真是得寵了,這午睡起來沒完沒了。”
岑蜜煩躁的厲害,冷笑一聲:“當然是因為我比姐姐眼光好,有個好老公了。”
岑明月最不能能聽得就是這句話。
她剛要發作,卻被岑蜜推了一把。
“你……你敢推去?你不知道我肚子裏是有蔣家的種的。”
岑蜜一臉無所謂的看著她:“蔣家不缺人,缺的是優秀如蔣三爺這樣的人,蔣季誠不照樣是親孫子,可是那又如何?”
她冷笑一聲:“廢物就是廢物,還看什麽門第?”
“岑蜜,你居然詛咒我的孩子?”
岑蜜回眸笑了笑:“不隻呢,我還想說,這孩子的爹媽都是廢物,能聰明到哪兒去?”
岑明月雖然之前領略過岑蜜的伶牙俐齒,卻也還是懵了一瞬。
連自己為什麽上樓都給忘記了。
她現在完全不是岑蜜的對手。
畢竟事實擺在眼前,她再是巧舌如簧,也找不回自己丟失的麵子。
好在她緩了幾秒之後,及時繞開了這個話題。
她的目光落在岑蜜身上:“妹妹是不是也懷孕了?”
岑蜜眉心一跳,手指卻忍不住掐住掌心。
好在麵上並無破綻。
她並沒有馬上否認。
著急否認就有些可疑了。
說不定更會惹得她懷疑。
岑明月不隻是要詐她,而是她現在自己身為孕婦。
可能是因為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一些細微的動作,才做出這樣的猜測。
更何況,就算是岑明月姿勢單純的想要詐她,她也不敢放鬆警惕。
所以她微微笑了笑:“借姐姐吉言,我倒是想呢,畢竟你也知道對我來說,現在有個孩子再合適不過了,蔣氏總裁夫人,這個位子才是穩的。”
岑明月確實不是空口胡說。
她注意到了岑蜜今天午餐隻吃了一些蔬菜,而且數次輕皺眉頭,像是有些痛苦的忍耐的什麽。
一般來說就算是不想吃那些飯菜,也不會到了如此深惡痛絕的地步。
還有就是,她今天幫自己解圍。
雖說當時她確實認為那隻是岑蜜在為了當個好人,在老太太麵前掙表現。
但是後來她又回去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思來想去,最終得出一個可怕的結論。
或許是岑蜜現在也懷了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