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婚,親親老婆AA製 傾城祝福,盛世婚禮 大結局
“哥,你這樣不對。”燕子掙紮著,想下來,可容謙的手,似乎鋼鐵般固在她腰上,怎麽也掙不開。
洛少帆一個閃身,正好擋住辦公室門口,細長的眸子,隱隱閃爍火焰:“容謙,燕子已經三十歲了。韌”
“三十歲又怎麽樣?”容謙淡淡反問,“三十歲也是我妹妹。”
“……”洛少帆臉兒抽了抽,“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女人。”
“是呀,哥,我是洛洛的女人,你不可以拆散我們!”燕子尖叫著。
洛洛的女人?容謙唇角扯了扯,這語氣,壓根不是燕子平時的語氣。容謙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斜睨洛少帆:“看來,你拐女人的水平,倒是越來越厲害了。”
洛少帆笑了笑:“不客氣!”
容謙頷首:“你確實不客氣!”
“哥,你可以客氣點兒。你們已經不客氣很多年了,應該客氣了。”被扛在肩頭的燕子拚命搖頭。嗚嗚,哥這樣把她扛回去,不會真地把她送到哪裏,然後讓洛少帆找一輩子吧!
那怎麽可以奮!
這會兒,跟在後麵的喬雲雪也到了。
“容謙,我們談談。”洛少帆這頭低得還是好多滋味。但一想到燕子,也就不由自主低了頭。
“以後再談,別讓大家看著好笑。”喬雲雪指著外麵,瞧人家孫秘書看得可有味兒了。
看到孫慧饒有興味的表情,洛少帆擋住門的手,不知不覺鬆開,細長的眸子,幾分焦慮,卻不敢用強——瞧他老婆還在容謙手上呢!
“不讓開?”容謙的聲音低沉沉的。
凝神數秒,洛少帆含笑讓到一邊:“讓,誰說不讓,在下就是有點舍不得大舅子。妹婿我晚上一定過來拜訪。到時,請行個方便,開個方便之門。”
容謙來不及說話,燕子先歡喜地笑了:“洛洛,今晚一定要來啊!”
聽著燕子粘乎乎的話,喬雲雪忍不住揉了揉胳膊——雖然已經陽曆五月底,她忽然覺得到了臘月的天氣,寒得雞皮疙瘩一大把。
“一定。”洛少帆揚高聲音。
可這時容謙早就走遠了。燕子的聲音越來越小。
喬雲雪沒有馬上跟上去,她靜靜凝著洛少帆:“真領結婚證了?”
“真領了。”洛少帆含笑看著她,“雲雪,我和燕子不能當一輩子閨蜜。對我不公平,對燕子更不公平。”
“但你們悄悄領證,對容謙不公平。”喬雲雪凝著他,“燕子是他的**。你把他的**帶走了,連說都不說一聲。就為這個,容謙有理由讓燕子一輩子看不到你。”
洛少帆的笑容,慢慢凝固了:“雲雪,容謙的**是你。”
眸子一熱,喬雲雪靜默了。愛情和親情,怎麽能相提並論。
“你晚上過來再說吧!”喬雲雪輕歎,“司徒瀾願意給你開門再說。”
“希望得到雲雪的幫助。”洛少帆含笑的眸子,有淡淡的無可奈何,“雲雪,這都是情不自禁。我以前絕對想不到,我會有一天喊你大嫂。”
“……”喬雲雪默默別開眸子,“你喊得不尷尬,我聽得尷尬。”
她轉身向外麵走去。
“我希望得到雲雪的祝福。”洛少帆的聲音,不輕不重,卻十分真摯。
喬雲雪停了停,沒有回答,又大步朝向走去。
洛少帆終於收回眸光,轉身回了辦公室。公司的事,他如今倒確實不用擔心了,現在擔心的,是晚上去容家的事。
今晚如果不能進去容家,說不定,這個臭屁容謙,真會讓他再也見不到燕子。就算爬牆頭,他也得爬進容家。
喬雲雪要進去電梯的時候,被江瓊拉住了。
看著江瓊握緊她手腕的手,喬雲雪倒是愣了愣——洛雲城不在的這幾年,江瓊老得太快了。
“江阿姨?”喬雲雪微愕。
“來,我們談談。”江瓊有些尷尬,但一雙眸子更顯迫切,她拉住喬雲雪,“坐坐。”
江瓊鬢邊的白發有些灼喬雲雪的臉。平心而論,就算她當年對她不假辭色,但也是太在乎自己兒子的緣故。複雲雪現在身為兩個孩子的母親,多少理解江瓊的患得患失。
因為,喬雲雪也覺得,自己一對寶寶也是世上最漂亮最可愛的,誰也比不上。誰要害她的寶寶,她一定跟誰拚了。
不知不覺坐到一起,喬雲雪淺淺綻開個笑容:“江阿姨現在還在公司幫手?”
“還不是那兩個老不死的在搗亂,我早退休了。”江瓊情不自禁歎息,“雲雪,我是鄭重和你道歉。”
心中一動,喬雲雪沒有作聲。看江瓊這情形,是十分接受燕子。
江瓊瞅著她,眸子濕潤了:“燕子這丫頭,因為她的身體,我在今天以前,多少是不樂意的。可是你瞧,她多識大體。為了少帆,為了龍基,第一次主動出現在公眾麵前,悄悄召開記者招待會
tang。我都感動死了!”
“哦。”喬雲雪靜默。
看她平靜,江瓊有些尷尬:“但實話吧……少帆相過那麽多親,雲雪才是最適合少帆的那個……”
“阿姨,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喬雲雪別開眸光。
“我提這事,是和雲雪表明我的歉意。”江瓊哽咽了。
喬雲雪凝著她。
“雲雪,我們以前有調查過那起車禍。”江瓊艱澀地別開眸子,“是他大伯的主謀。這車禍不是為了對付你,而是對付少帆。為了龍基,他們要少帆的命。我和少帆發誓,絕不能讓他得逞。他想要龍基,我們絕不能讓龍基落入他們手中。這是公道,也是為了心中那口氣。我時刻提醒少帆,絕不能讓龍基落入他大伯的手中。雲雪,如果說少帆對不起你,更是我們做長輩的對不起你。少帆不坐穩龍基董事長的位置,遲早一天會被人害了。你和少帆談戀愛的時候,龍基不安穩的因素太多,我不能讓少帆有任何行差踏錯。”
“哦……”輕輕一個字,喬雲雪沒有更多話。畢竟,這些事已經久遠。而她,現在夫妻相愛,兒女成雙,比較容易淡忘那些不開心的事。
“我真心悔的,就是蘇青蘭找上門來的那次。”江瓊抹著眼淚,哽咽著,“這時的龍基,比以前已經好多了。少帆也明白心中的最愛是你。可是,為了以防萬一,我們接受了蘇青蘭。我就是要讓他大伯知道,就算他害少帆,我們還有天鵬。他害也沒用,龍基後繼有人。現在想想,我多後悔呀!我放棄了最後一次機會。”
喬雲雪沒有作聲,顯然,江瓊不知道,洛少帆最後還放棄過一次她。但顯然,洛少帆放棄的原因,卻還是江瓊說的——不能讓龍基落入洛家大伯手中。
洛家,一直不太安穩。
“現在,他好不容易看上個女人。”江瓊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萬萬沒想到,少帆這次居然中意燕子。我知道雲雪尷尬,可是,求雲雪了,給他們一些祝福吧!”
喬雲雪沉默不語。
“雲雪,你不祝福他們嗎?”江瓊聲音漸漸小了,心中的不確定,讓她顯露焦慮之色。伸出手臂,似乎要拉住喬雲雪,可看著她淡淡的神色,又緩緩縮了回去。
“我要走了,容謙還在下麵等我。”喬雲雪站起身來。
“雲雪……”江瓊急了。也站了起來,焦慮之色幾乎覆住整張臉。看到喬雲雪要邁開步伐,江瓊忽然身子一矮,跪了下去,“雲雪,就算我求你了!”
“江阿姨,你……”喬雲雪大吃一驚,一把托住江瓊的胳膊,“你這是幹什麽?要是少帆看到,他得多難為情!江阿姨,你起來!”
“雲雪,你就答應我,祝福他們!”江瓊鼻子一酸,淚珠滾落,“雲雪,我江瓊何曾求過人!”
喬雲雪托著她,就是不讓她跪下去:“江阿姨,他們已經領證,我祝不祝福,有什麽關係?”
“你祝福他們,他們才會真正幸福!容洛兩家的恩怨,希望你能幫著解呀!”江瓊哽咽著,“要不然,每個人心裏都有陰影。雲雪,你現在幸福,要是能分給少帆和燕子一些幸福,那多好呀!”
她不知道洛少帆他們會不會有陰影,但她心裏確實有點陰影。不是太壓抑,但一想起,有鬱悶……喬雲雪無奈地瞅著這個一心護子的母親,忽然鬆手,轉身離去。
她不能給江瓊保證。
因為,對洛少帆和燕子的祝福,她確實有點說不出口。這不僅僅是洛少帆和燕子的原因。如果沒有洛海華,她可以祝福。
她沒有回頭再看江瓊。
飛快踩進電梯,下樓,看到容謙已經帶著燕子離開。一樓大廳的前台小姐交給她一個鑰匙:“容先生說,請容太太坐寶馬回去。”
看來,容謙是急著把燕子先逮回去了……
坐進寶馬,喬雲雪好大一會兒沒移動半分。
容洛聯姻呀——
好久好久,喬雲雪才回過神來,她踩上油門,回家。
平日寧靜的容家,此時卻有些喧鬧。司徒瀾的咆哮,幾乎震得別墅地動山搖。
但是,他並不是在恨燕子恨鐵不成鋼,而是在罵江瓊生不出好鳥來,把他純真的女兒拐了。容謙看著司徒瀾發飆,無可奈何!他還真沒本事把一個懷恨的老人勸服。
“爸,小心身體。”喬雲雪也隻能這樣勸著。
洛雲城死了,許多事,反而再也改變不了。
“氣死我了!”司徒瀾壓著心口,大步向樓上走去,“我天天守在門口,看那個小子怎麽拐我的燕子。”說到做到,司徒瀾搬了把椅子,坐到燕子房門口。
“爸——”容謙和喬雲雪啼笑皆非。這樣能麽?
燕子確實有三十歲,不是孩子。
想了想,喬雲雪敲門,試探著喊:“燕子,我進來了?”
“嫂子,不許進來。”燕子生氣,“你們不許我見少帆,我也不見你們!少帆是我愛的人
,是我的老公,憑什麽我不能見他?”
“你現在不能出現在洛氏。”喬雲雪輕勸,“等龍基股票穩定再說。”
龍基股票穩定的時候,洛家大伯應該已經從龍基出局了。大局已定,這老狐狸也隻能徒歎奈何!
“洛氏是少帆的,憑什麽我不能去。”燕子氣咻咻的,可思路比任何時候都清晰,“我需要少帆,少帆也需要我。我們是一體的。你們不許打擾我。等你們什麽時候讓我見少帆,我就什麽時候出來。”
“……”容謙拉過喬雲雪,“讓她獨自安靜下。”
晚點等她平靜下來,再跟她談,會明白的。
“不能悶在房裏。”喬雲雪依然敲門,“嫂子和你談談。”
“我好好的,不要嫂子勸。”燕子的語氣,認真得不得了,“嫂子應該去勸勸雲岩,快點和向紅楓溝通。等過幾天,向靜的案子一開庭,向紅楓就會回美國了。雲岩到時哭都來不及了。”
這丫頭,這時比任何時刻都精明。
喬雲雪喪氣。容謙的臉,仍然淡淡的,轉身回書房了。
“唉,燕子!”司徒瀾感慨。他合上眸子,打算就在燕子的門口坐住不動。
別墅裏恢複寧靜。喬雲雪下樓來,交待方姨一聲:“方姨,每過一個小時送點吃的給燕子,看看燕子。”
這會兒,司徒瀾和他們夫妻,全部得罪燕子了,大概也隻有方姨這個局外人,還能和燕子交心。
“雲雪,我明白。”方姨多睿智的人,笑了,“容先生哪裏真會對燕子不好。大概也是擔心燕子。燕子會明白的。”
因為早幾天前就答應青青和悠悠下午去遊湖,喬雲雪出去了。
但不管怎麽說,容謙沒鬆口,燕子就氣悶。司徒瀾守在門口,倒和沒守一樣,燕子連眼睛都不會朝外麵瞥,似乎真鐵了心,和家裏人冷戰。
事實上,燕子正在想辦法出去。
看了看三樓的高度,燕子伸伸舌頭——她這小身板,可挑戰不了三層樓的高度。
有來電,燕子拿起來,嘟起小嘴兒:“洛洛,哥棒打鴛鴦。我出不來啦!”
“等我晚上過來!”洛少帆平穩的聲音,不經意就讓她的心兒安穩了,“我會和容謙好好談談。燕子,我們偷偷結婚,他生氣才正常。”
“可是——”燕子眼睛有些酸,“我答應了天鵬晚上去接他,一邊開家長會呢!少帆,如果我第一次就食言了,天鵬以後都不喜歡我了。”
原來她急的是這個,眸子一熱,洛少帆隻覺一顆心,瞬間裝得滿滿的:“我會通知家裏的阿姨去。燕燕,我會和天鵬解釋。”
“可是……”她怎麽可以對小天鵬食言嘛!第一次答應小朋友的事,絕不能食言。
“等我。”洛少帆的聲音,溫和輕緩,“我最多六點就過來。燕燕,我們一起和容謙談。”
“那……好吧!”燕子說。可是,坐在那兒,想著自己的事兒想著洛天鵬那雙細長的眸子間,對她的企盼,那顆心兒,再也淡定不了。她得想辦法,趕去開家長會。
看看時間,已經快四點了。她拉開-房間門。
司徒瀾如臨大敵,站了起來:“燕子……”
“我上洗手間。”燕子說,大搖大擺地從司徒瀾麵前經過,去了洗手間。
看不出燕子有什麽異樣,司徒瀾又看他的書,一邊坐守。
燕子不兩分鍾就回了臥室,支著腮幫發呆——唉,爸坐在門口,她怎麽出去?來到窗口,看著三層樓高,燕子不由眨眨眸子——她的小心髒,可應付不了這麽高。
習慣了安靜的燕子,司徒瀾坐在門口一下午,也不覺得異常。方姨每一個小時都會送點東西上來看燕子,也沒發現異常。到了快五點的時候,方姨開始給大家做晚飯,不再上來。喬雲雪帶著孩子們也回來了,看到司徒瀾依然在門口坐著,便帶了孩子們去拚智力遊戲。
終於,夕陽的餘光映上紅牆。
洛少帆來的時候,正好六點。如他所料,他進不了容家的大門。不過沒關係,他把車開到圍牆後麵,剛好停在水泥柱子旁邊。然後踩上車頂,就跳進去了。
等保安聽到防盜鈴聲過來時,洛少帆已經坐在容謙麵前:“我要見燕子!”
“燕子在樓上。”容謙麵色淡淡,萬年不變的不疏不親的態度。
這麽痛快?洛少帆反而一愕——其實自從燕子從美國回來之後,容謙就一直這麽不冷不熱。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反對還是讚成,真邪門!
洛少帆果然去了三樓。看到司徒瀾,洛少帆唇角扯了扯:“爸——”
“你爸是那個沒人味的洛雲城。”司徒瀾怒,聲音大得很。
然後,吼過的五秒後,大家都詫異地看著燕子的房門——房間裏的燕子怎麽沒有聲音?燕子才不會讓洛少帆這樣被吼!
洛少帆一下子推開-房門:“燕子?”
房間裏空****的。
“燕子?”司徒瀾驚詫莫名。他一直沒動,怎麽可能看丟燕子。
答案很容易就出來了,燕子居然膽大包天,用自己幾條長裙子串成長繩,滑到二樓,從畫室裏跑出去了。
隻是不知道,她是怎麽溜出別墅的。
“洛少帆——”一直淡定的容謙,這會兒怒了,一把抓住洛少帆的胳膊,一拳頭就打了過去。
洛少帆也沒有時間計較拳頭,早打電話:“王老師,有人來接天鵬沒有?”
“有啊!”王老師說,“天鵬他媽咪過來開家長會了,兩人剛剛離開,應該快到家了。”
洛少帆掛了電話,無奈地看著容謙:“燕子去接天鵬了!”
“哼!”容謙貨真價實的鄙夷。父子一起拐他妹妹,不怪燕子這麽容易被拐!鄙視!
喬雲雪從寶寶房間裏探出頭來:“燕子的寶馬,還在下麵。我去接吧!”
容謙頷首,眸色變厲,凝著洛少帆:“我們是得好好談談。”
“確實。”洛少帆含笑,“我特意過來找你談談。”
兩個大男人,看起來都平靜,可火山馬上噴發的感覺,非常強烈。兩個地產界多年的對頭,默契地先後進了書房。
喬雲雪開著車去接燕子去了。
可不到十分鍾,容謙的手機就急促地響起,傳來喬雲雪焦灼的聲音:“洛家的保姆沒有接到燕子他們。馬上報警,燕子帶著洛天鵬上了輛出租車。那出租車不對,我現在正跟著。你記住車牌號……”
一切都陷入混亂中。容謙一邊報警,一邊大步下樓,洛少帆緊緊尾隨而上。分頭去堵車。
那輛出租車確實不對。外形是出租車的樣子,可出租車司機居然戴著大墨鏡,而且把車開向相反方向。
一開始,燕子和洛天鵬興高采烈,沒有發現異樣。等發現異樣,已經上了車。而這車拐向郊區。
“你想幹什麽?”燕子急了。
可沒人回答她。司機似乎是個木偶,不關心她的話。最後,他們被帶到交區一個廢棄的工廠裏鎖起來。然後,那個司機離開了。
喬雲雪下車,忽然微微一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洛海華什麽時候跟在她後麵?
心口有點窒息,喬雲雪無視她的存在,悄悄潛進工廠,她自認為掩飾得很好,可沒想到,剛打開燕子那間房的門,隻覺背後被人一推,整個身子都往裏麵趴去,正跌倒在燕子身上。
“嫂子?”燕子大吃一驚,卻立即響起第二聲驚呼,“洛姐姐你也來了?”
喬雲雪愕然轉身,卻發現洛海華居然也被推進來,然後,門被鎖了。
她們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原來有人在暗暗守著。
“媽咪,幹媽,姑姑。”洛天鵬禮貌的打招呼。
燕子輕輕抱著天鵬,微微搖頭:“現在好了,我們都不知道這是哪裏。”
拿出手機,喬雲雪撥號碼,可過了半天,她默默放下手機:“你們打電話試試。”
洛海華和燕子這才匆忙撥電話。
“沒有信號。”燕子聲音澀澀的,“這個地方居然是信號死角。”
就是,這是樁預謀的行動。這地方是信號死角,偏離大道,旁邊也沒有居民,根本無法求助。
“唉——”洛海華輕輕歎息。顯然,她在後悔剛剛沒早點打電話回去,告訴方位。
喬雲雪默默站開,離洛海華遠些。
正說著,有人進來。可洛海華似乎還真有兩下子,把人打出去,反而把門往裏麵反鎖住,不讓人進來。
見喬雲雪遠離自己,洛海華澀澀地別開眸光:“好歹我也練過防衛工夫,多少能幫點忙。”
喬雲雪已經拉著燕子到一邊去了。可瞅了燕子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剩下長長的歎息。
“嫂子,我知道錯了啦!”燕子哽咽了,“可是,如果你們不逼洛洛和我,我也不會上別人的車了!”
喬雲雪緊緊凝著燕子的臉兒。那張純淨的臉,不知什麽時候浮上淡淡的憂愁……這是她不知愁的小姑子麽?眸子一熱,喬雲雪緊緊擁住燕子:“傻燕子,你還看不出來麽,你們結婚了,可容謙一句生氣的話也沒有。你哥是願意你們在一起的。隻是,洛少帆必須要拿出十二分的誠心,風光把你娶回去才行啊!他有責任打動爸的心,讓兩家的恩怨消釋。”
“是嗎?”燕子眸光燦亮,可那喜悅,隻是瞬間的事。小臉兒又耷拉下來,“可是嫂子不樂意。”
心中一塞,喬雲雪默默抱著燕子,聲音輕輕地,隻有燕子能聽到,“燕子,我討厭和洛海華做親戚!非常討厭!”
燕子先是愕然,慢慢的,她緊緊摟住喬雲雪的脖子:“對不起,我誤會了,我以為……”
“你以為什麽?”喬雲雪輕輕摟住燕子,“燕子,聽到你和少帆在一起,我確實心裏不好過。那是
說不出的感覺,有種淡淡的失意。也不看好洛少帆,能在洛家麵前好好保護你。但是,看到你昨晚的舉動,鼓起勇氣站在媒體麵前,我想了一天……”
喬雲雪笑了,淡淡的笑,聲音低低的:“燕子,我看開了。這世上的緣分,太神奇,想躲都躲不了!”
燕子輕輕笑了,也輕輕地摟住嫂子,另一臂,輕輕摟住小傢夥。可她眸子一閃,笑了:“洛姐姐本來也是去接天鵬的吧!真不好意思,連累你了!”
洛海華臉上浮起淡淡的尷尬:“看在你昨天幫少帆的份上,我也不能讓你被人害。”
喬雲雪靜默,心底湧動,是的,燕子昨晚那個舉動,不止救了龍基,更不知不覺改變了許多格局。如果不是燕子,今天江瓊也不會那麽動情,和她推心置腹……
燕子輕輕歎息:“到底是誰要這麽幹?我得罪誰了……不過,嫂子,我終於明白了,哥為什麽不許我接觸媒體。”
瞧,她才麵對媒體不到一天,人就被拐了。而且,現在這情況,壓根看不出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看情況吧!”喬雲雪輕輕擁緊燕子,“時間拖得越久,你哥他們就越能找到我們。”
“可是,那些人把我們扔到這裏幹什麽?”燕子困惑,“他們應該把我們綁起來才像話嘛!”
“也許,他們看到我們人多,打亂了他們原來的計劃。”洛海華淡淡地。
喬雲雪靜靜地看著窗外:“也許,事發突然,他們還沒有想好要怎麽辦,畢竟……牽一發而動全身。”
“我不管了,我得等洛洛來救我。”燕子悶悶地看著不鏽鋼門窗,知道出逃無望,她默默抱緊洛天鵬,哄著小朋友,“好啦,媽咪保護你,別怕!”
本來鬱悶,聽到燕子這嬌嬌的聲音,卻偏偏透露幾分霸氣,喬雲雪倒笑了。
洛海華也在笑。
笑聲相撞,兩人不約而同地交換個眼神,又飛快別開。
燕子看著兩人尷尬的場景,拚命想話兒:“洛姐姐,舒漁呢?到底回來沒有?”
“回來了!”洛海華的聲音,淡淡的惆悵,說這三個字的時候,看著的是喬雲雪。
“回來了?”喬雲雪輕輕重複著這三個字——舒漁回來,不可能不來找她。可是舒漁至今未露麵。
洛海華平靜地看著窗外:“他在畫畫,說要閉關一個月。”
喬雲雪沒再作聲,如果是為畫,這倒是舒漁的作風。就算是以前,舒漁都會閉關幾個月不出來。她當初從西藏回來的時候,正值舒漁閉關的時候。否則,也許她真會和舒漁合夥結婚。
隻是合夥而已。她對舒漁,一直停留在閨蜜階段,永不逾越。可是洛海華呢,到底對舒漁是什麽感情……
天色已經暗了,這裏沒有燈。幸虧是夏夜,有點星光。洛海華把手機掏出來,設置好亮屏,放在那兒,權當一個希望。
“洛洛……”燕子喃喃著,“你得快點找到我們啦,要不然,你老婆孩子都餓死啦!”
喬雲雪輕輕擁住燕子。燕子一直嬌養,何曾受過這樣的驚嚇。還能這麽安靜,應該是洛天鵬的功勞。因為小天鵬的存在,激起燕子的母愛,也激起那種獨一無二的勇氣,她必須堅強地保護少帆的兒子。
母愛無愄。
容謙和洛少帆跟對了方向,卻沒辦法跟對具體位置。出動了警方,但要及時找到,就不容易。
洛少帆的車,忽然來個180度的大轉彎。
“怎麽了?”這麽重要的時刻,洛少帆怎麽可以退後。容謙皺眉打電話。
“我去找他們。”洛少帆的聲音,隱隱焦慮。早一點找到她們,早點有希望,可絕不能盲目尋找,那隻會擔擱時間。
容謙掛掉電話,深思數秒,在下一個轉彎處,也倒回180度。
兩人先後進了洛家大伯的家。
看到洛少帆,洛家大伯似乎一驚。看到容謙也尾隨進來,洛家大伯的眸子,閃爍得格外厲害。
此地無銀三百兩。
“兩位來是……”洛大伯聲音倒還鎮定。
容謙先笑了:“我專程拜訪洛老,要不要開個房地產公司。我們京華關心新生的房地產公司。”
容謙語氣淡淡,洛大伯卻有了汗意——容謙這意思,想在這裏開-房地產公司,就別想得罪他容謙。
容謙淡淡一笑,他的話已經說完了。下麵的事,洛大伯自己看著辦。
洛少帆顯然沒有容謙這般淡定,他直接挑明:“大伯,好壞都在大伯一念之間。”
“少帆……”洛大伯微微不悅,“你這是什麽意思?有客人呢!”
“不算客人,是親人。”洛少帆倒洋洋笑了,“不管這人承不承認,我都是他妹夫。”
洛大伯的臉微沉,卻什麽也沒說。
“我終是給大伯留了退路,可顯然,大伯不需要我留。”洛少帆語氣微涼,“如
果大伯不想負刑事責任,知道怎麽做……”
洛大伯擰眉看著他。
洛少帆細長的眸子幾乎眯成一條縫,眸光冰冷:“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他隨意從口袋中拿出張相片,聲音涼薄:“這種事,本來一揭穿,大伯罪無可赦。可畢竟是我大伯,我不想恩怨代代相傳,但如果非得逼我,那麽,隻好攤牌。”
容謙聽著微愕。
親人間的是是非非,自古以來就難以界定。有些事牽一發而動全身,洛少帆對於這件事,采取隱忍態度,在他的立場上未必錯,但終究對不起雲雪。
洛少帆定定凝著大伯,聲音冰寒:“現在,那可是我的妻子,和我的兒子。大伯一定知道怎麽做!”
說完,洛少帆毫不留戀,轉身向外走去。
容謙也出去了。
洛大伯久久地凝著那張相片,那是他當年付款給人的場景。那個接受款項的人,是他當年雇來毀壞喬雲雪刹車的人。
“等等——”就在洛少帆跨過門坎的瞬間,洛大伯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也許,她們隻是去哪裏玩玩,說不定現在就已經回家了。”
“多謝大伯提醒。”洛少帆淡淡笑了。他知道,洛大伯會放人。
兩人一直出了大門,洛少帆才凝著容謙:“承認你是我大舅子,有那麽難?你不覺得,我們聯手,所向無敵?”
“你既然知道是你大伯幹的,為什麽不替雲雪要公道?”容謙淡淡地問。
“這是雲雪和你結婚後,我才得到的線索。”洛少帆平靜極了,“時隔五年,又沒有人證,如何勝訴?”
原來,洛少帆也是虛張聲勢,也實施三十六計了……
淡淡惆悵,洛少帆瞅著穹空:“這張相片,估計也能讓他一輩子寢食難安。這世上,有哪個做過虧心事的人,能睡個安穩覺!”
有理!容謙踩上油門,早回去了。
確實,不久後,燕子她們全部回來了。
燕子比洛天鵬還早撲進洛少帆的懷抱:“洛洛,我餓死啦!來,我們一起吃飯。方姨做的菜,又好吃又有營養,還能安神。真的,一點也不騙你。不過你得快點,我哥吃得太快了。他可不會留給你。”
容謙的手,揉上額頭——這是他矜持的妹妹麽?這是疼愛三十年的妹妹麽?
太傷感情了……
“吃了飯,趕緊回去。”容謙大步走向餐廳。
洛少帆有瞬間地錯愕,傾刻恢複,然後也踩著優雅的步子走向餐桌:“燕燕,我們一起吃。”
“爸爸,媽咪,你們不能慢點嗎?”洛天鵬有意見。
燕子笑嘻嘻地眨著眸子:“天鵬,得快點啦,要不然,火腿腸都要被青青和悠悠搶光了。”
喬雲雪站在後麵,臉兒抽得顫顫的——這到底是誰的家?
連她青青和悠悠的火腿腸,都有人來搶了?
正在這時,司徒瀾下樓的腳步聲停住了。他臉色鐵青地看著大廳裏熱鬧的人群。
大廳慢慢靜默下來。
正好又有門鈴聲。
燕子嘻嘻哈哈地接了:“哪位……讓她進來。”然後,她默默瞅著司徒瀾,“爸,江阿姨找你。”
“不見!”司徒瀾怒。
“我已經讓進來了。”燕子想了想,忽然小跑著來到樓梯上,抱住司徒瀾的胳膊,委屈極了,“爸,你想,洛少帆把我的便宜都沾光了,我不嫁給他,磨他一輩子,這可太虧了。”
她忽然停住,瞅瞅洛少帆,然後一把拉住司徒瀾往上跑,一直拉進畫室:“爸,你想,如果我嫁給他,洛家的財產就是我的了。洛雲城要是知道他辛苦大半輩子的財產全是我們容家的,得氣得從土裏跳出來。”
司徒瀾擰眉。這主意是不錯,但是……
爸,你快點心軟啦!燕子扭屁股兒:“爸,你想,洛少帆要是娶別人,得給洛雲城留多少個孫子,那太便宜他了。洛少帆就該娶我,他洛家以後就隻有洛天鵬一個後代,你看看,多劃算。洛雲城在地底下都恨。”
司徒瀾的臉,經過青線橙黃綠藍紫的交替之後,最後恢複平靜。
其實就是一句話,燕子想嫁。而且是已經嫁了。
唉!
就在這時,後麵傳來一句輕咳。燕子知道是江瓊,她踮起腳尖,攀住司徒瀾的脖子,親親他的臉,然後轉身跑了。
江瓊尷尬:“親家公!”
“誰是你親家公!”司徒瀾恨。
江瓊轉身:“都進來吧!”原來她後麵還跟了幾個人。
司徒瀾皺眉:“不許進來……”
他的聲音忽然停住了,一雙眸子定在那對明朝大花瓶上。價值千萬的蘭花瓶。價格是小事,而是真正難得。一對蘭花瓶,北京故宮那對都比不上麵前這對。
更難得的是,他是古董鑒賞家,一生就愛這個。司徒瀾
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江瓊把人叫出去,讓他們回家,把門關緊了。她打開送來的禮物:“這張吳道子的名畫,我是托了所有親朋才得到的。這都是我們收藏多年的珍品,特意送給親家公。價錢是小事,但願親愛公看在我江瓊的心意上,請接受。”
司徒瀾掙紮得厲害,不舍古董,亦不肯放開心結。
江瓊鼻子一酸,如果這幾種東西都不能讓司徒瀾放開心結,那她真沒辦法了。心中一急,她居然撲通一聲跪下:“親愛公,如果我還把他爸從地底下拉來道歉,我會這樣做的。但是,我實在沒辦法改變過去。你就不能看在燕子的幸福的份上,放下一點兒。”
司徒瀾驚愕地看著江瓊。好久好久,他別開眸光,有些不服氣:“洛雲城這輩子,唯一做對的事,是娶了你!”
江瓊一愣,熱淚盈眶——司徒瀾這是可以談了的意思。
“起來吧!”司徒瀾不屑極了,“讓小輩看到,象什麽話!”
“謝謝親家公。”江瓊含淚笑了——她就知道,司徒瀾總有被感動的時候。
如此,甚好!
對洛少帆這個女婿,司徒瀾似乎默認了。洛少帆帶著兒子過來,容家上下都不親不疏的樣子。
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讓兩家關係近了些。那就是,那張相片果然生效了,洛家大伯天天對著那張照片,終是良心難安,成了最大的心病,這一早高血壓爆發,中風了。
聽說,現在除了能躺在**動嘴吃東西,別的功能全部失去。
這比死更難受。
而洛家小叔,憑一人之力,而且一直當慣了大哥的跟屁蟲,這會隻怕再難東山再起。
“惡有惡報,時候未到。”喬雲雪感慨。
最讓人吃驚的是,久久沒有消息羅博居然打電話賀燕子:“恭喜!”
燕子倒愣了:“羅博呀……”她能說什麽。羅博居然這麽大度。
羅博微微尷尬:“隻要燕子不嫁淩雲岩,我都開心,也恭喜燕子!真心祝福!”
燕子明白了。好多感慨,但不肯把這段話記在腦海裏。健忘更幸福!
可是誰也沒有提起,要給燕子辦酒席。燕子有些受打擊,沒人祝福的婚姻,果然有些單調。
“有本事領證,自然也有本事替自己辦婚宴。”容謙冷哼。可愛的妹妹被對手悄悄拐走,一生的恥辱啊,別提多別扭。
洛少帆當這些話沒聽到,倒在那兒和燕子一唱一和:“燕燕,是在酒樓呢,還是在郊外?”
“我要去教堂。”燕子說,“才有新娘的感覺。”
任兩人嘟囔,容謙當沒聽見。
“大哥參考下!”容謙不搭話,洛少帆沉不住氣了,“這婚禮一定得舉行的。燕子可是世上最美的新娘。”
容謙起身,不冷不熱地扔下一句話:“我和雲雪都沒辦,急什麽!”
洛少帆氣得拍腿:“容謙,總有一天,我會掐死你!”
旁邊,喬雲雪的手機響了,她拿起來接,卻激動得語無倫次:“舒漁,是你嗎?”
洛少帆不由自主遞給容謙一個眼神——你情敵回來了!
正暗濤洶湧,喬雲雪已經拿起包,飛也似地向外跑去:“容謙,舒漁說他新畫了好畫,畫了整整一個月才畫完。我去看看。青青,悠悠,看幹爹去啦!”
青青和悠悠一齊來,母子三個還真跑了。
容謙霍然起身,萬年不變的臉,起了微微的怒色。二話不說,跟上去了。可他出來時,隻來得及看雲雪的車尾巴,卷起塵埃。
喬雲雪在飆車。多少年沒見舒漁了?四年?五年?
那是她最好的閨蜜,可以和他說任何事的閨蜜。舒漁,你真回來了?
來到油畫街,遠遠地就看見舒漁在那兒。喬雲雪這才真正相信,舒漁回來一直不出頭,確實是一直在畫畫。夕陽畫廊門口,正擺著巨幅油畫。這幅油畫,有兩米寬,六米長。
舒漁,果然成了大氣磅礴的油畫家。
停好車,她不看畫,隻看著舒漁,看著那一頭長發,看著那粗獷的臉,喬雲雪的淚,悄悄滑落。
舒漁,成了國際知名油畫家,可還是那個舒漁。笑容還是那笑容,脾氣還是那脾氣。
如此,甚好!
舒漁的存在感如此強烈,使喬雲雪直接忽略掉旁邊的洛海華。
喬雲雪慢慢下車,笑了:“舒漁,你怎麽可以把畫擺馬路中間?”
“哈哈——”舒漁大笑,“這送人的,當然得擺出來。”
“送人?”喬雲雪愕然,“送誰?”
舒漁的臉,湧上薄薄的紅:“雲雪,你結婚那麽多年,我還沒送禮物呢!”
喬雲雪才停住的淚,又悄然滑落。他一去經年,卻把這事掛在心頭數年。一回故土,連照麵的工夫都沒有,原來是忙著給她補結婚賀禮!
她把青青和悠悠拉到麵前:“乖,喊幹爹!”
“幹爹好!”青青和悠悠可靈透了,立即眉眼彎彎,喜得舒漁哈哈大笑,一臂摟住一個,眼睛紅紅的,卻說不上話來。
“把畫收起來,我要以後慢慢看。”喬雲雪笑著。哪能在大馬路上秀畫呢!真的很不安全啊!
正說著,隻要有轎車開來的聲音。
“車——”洛海華驚嚇,“畫——”
電光石火間,喬雲雪撲到畫前麵。
幸好,車停了。畫還好好的,喬雲雪長長地籲了口氣。
“海華……”身後,卻傳來撕心裂肺的吼聲。
喬雲雪一震,緩緩轉過身來。她驚駭地看著麵前的情景。
車是停了,洛海華衝到馬路中間,擋住車。但車速太快了,慣性讓車接著前進一米,撞到了洛海華。她白色的裙子下麵,正淌著血。
血?
喬雲雪一愣,飛快把舒漁拍醒:“快點送醫院,別傷著孩子!快呀——”
這女人,明明有了身孕,居然跑去馬路上擋車。她隱約想起,自己當年也做過這種事,不由一陣後怕。喬雲雪站都站不穩了。
“孩子?”舒漁愕然,“我們怎麽可能有孩子!”
“快點!”喬雲雪重重的一巴掌扇上舒漁,總算把舒漁拍醒。抱上喬雲雪的車,趕忙去醫院。
喬雲雪也跟了上去:“媽,看著青青和悠悠……”
緊張的急救中,舒漁一分鍾也站不住,似乎要把長廊都踩平。
喬雲雪瞪著他,搖頭:“舒漁,你太疏忽了,她居然有了身孕,你也能不知道。”
“她一直說她吃避孕藥。”舒漁一個粗獷的男人,淚光閃閃,“我一直相信。她說,她隻喜歡我的畫,不喜歡我的人!”
“傻舒漁!”喬雲雪淚如雨下,“哪會有個女人,為了畫而跑遍全世界。她當然隻會為那個畫家。她那麽驕傲,當然不願意先承認愛你。她說避孕了,你就相信?”
“我……”舒漁啞口無言。聽她說避孕,他懊惱還來不及,為著男人的那點自尊心,哪會去追求真相。
時間過得好慢,但終於,洛海華還是被推了出來。
舒漁緊緊跟著進了病房。然後又跟著醫生去了辦公室,打探情況。
“還好!休息兩天,應該沒什麽問題。”醫生冷冷凝著舒漁,“你這老公怎麽做的,都快三個月身孕了,居然還不知道。還讓她去撞車……”
喬雲雪沒跟去問醫生,她沉默著坐在洛海華病床邊:“有孩子,應該告訴舒漁。他照顧你,是他的義務。”
洛海華默默別開眸光:“他從來不說要孩子,我不能強迫。但……我老了,再不要孩子,說不定真的不能要了。”
“你不會想懷了這個孩子跑吧?”喬雲雪默默看著她。這麽傲氣的女人,什麽事都敢一個人幹。
“是的。”洛海華說。
喬雲雪輕輕歎息,如容謙所說,洛海華就濁洛海華,傲氣第一。如果不是因為車禍,她也許懷著孩子,悄悄離開舒漁。
“畫沒有生命重要。”喬雲雪輕輕搖頭,“如果你真有什麽事,會陷我萬劫不複。”
洛海華沒做聲,好一會兒,她的聲音沙啞著:“這是他最喜歡的事幅畫。我不能讓它毀了。”
“但舒漁隻是想送給我。”喬雲雪提醒。
“我管他送給誰!”各海華喃喃著,“它是他最喜歡的。為了這幅畫,他每天就吃一餐飯,餓了就喝水。我不能讓它毀掉。他最喜歡的畫,一輩子隻有這麽一幅。”
鼻子一酸,喬雲雪默默別開眸子。好一會兒,她平靜地看著洛海華:“我會和舒漁好好談談,你們應該舉行婚禮了!”
“你不記恨我了……”洛海華綻開個笑容,充滿無奈。
喬雲雪緩緩起身:“你和舒漁一樣疼愛油畫,值得舒漁的真愛。你們是世上最合適的一對。錯這這家村,再沒這家店。我……先走了!”
喬雲雪沒再去看洛海華,但第二天,她專程去了最大的珠寶城,買了對鑽戒送給舒漁:“身外之物,你不喜歡,就拿這戒指去求婚好了。求婚戒指是必須的。”喬雲雪說。
舒漁沒有拒絕。他要的,是雲雪的祝福。如今得到了,便沒有心結。對於洛海華,他算是現在才真正認識到她的個性。
這樣一個剛烈驕傲的女人,他舒漁,值。
更何況,他要當爹了——幹爹再好,終不如親爹的感覺好啊!
喬雲雪避開這一對,也懶得看燕子和洛少帆天天跑容家秀恩愛。她這才記得找向紅楓。
向媛上午開庭,證據確鑿,影響極大,終是判了極刑。
喬雲雪下午找到向紅楓,一起去了沉香咖啡廳,訂了沉香咖啡廳的九號位置。
那是整個咖啡廳最隱秘的位置。
“謝謝你找我。”向紅楓
倒出乎意料的豁達,“喬姐,雲岩跨不出那一步,不能強求。”
“不,我找你,是為了你的心。”喬雲雪緊緊凝著向紅楓,“我想要句真話,你真的能放下手雲岩?你真的如此理智?”
向紅楓默默垂了頭,好一會兒,她笑了:“喬姐,你一定明白。像我們這樣的女人,寧可孤獨,也不會去強求愛情。我渴望,但不強求。如果雲岩真已放下曾經的愛情,那麽我寧願去找愛我的人,或者,孤身一人。”
“我明白了。”喬雲雪點頭,悄然歎息,“雲岩一定愛你,要不然……也罷,如果你覺得感覺不到雲岩的愛情,我也不多說了。我不能拿你的幸福做賭注。”
“我下午的機票。”向紅楓淺淺笑著,“先去北京,明天就到美國了。這裏的一切,遲早忘記!”
喬雲雪靜靜地打量著她,終在她眸底找到寥落。
她愛雲岩。深愛。
可惜……
可是,看著向靜文靜淡定的模樣,喬雲雪都不知道怎麽安慰了。
這窄窄的空間,安靜得不得了。
正在起身告別,身後忽然傳來聲音。洛海華的:“容謙,我和舒漁,決定移民歐洲,下次,真不知道何時回來了。”
喬雲雪身子一僵。她完全沒想到,容謙和她,還會一起來喝咖啡。
“這樣正好!”容謙淡淡一笑,起身,“走吧!”
“這咖啡,我請了。”洛海華的聲音。
容謙平靜地從錢包掏出20元:“各自的咖啡——aa消費吧!”
洛海華不由後退一步,擠出三個字:“我們也用得著aa製?”
容謙長眸透著特別的光芒:“你有舒漁,我有雲雪,自然要aa製。你我就此陌路人生,以後,你隻是燕子的老公的姐姐。”
“唉……”洛海華眼眶紅了,“可惜,你終究不愛她。這婚姻,委屈你了……”
容謙淡淡一笑,唇角揚起淡淡溫柔:“不委屈。我愛雲雪,深愛……”
“呯”地一聲,玻璃杯碎落在地。那咖啡杯,是喬雲雪的。咖啡廳的地板上,濺起一地棕色**。喬雲雪如墜雲霧——容謙和洛海華說他愛她,是真的麽?好虛幻的感覺。雖然,她知道他愛她,也習慣了他默默的縱容和愛,可當真當眾聽到,那感覺,洶湧澎湃……
清脆的聲音,咖啡廳裏每一個人都聽到了。洛海華一驚,她慢慢轉過身去,瞬間心思浮沉。
別樣的感覺襲上心頭,容謙大步走向隔壁。抱起那個淚汪汪的小女人:“老婆——”
附身深擁,情不自禁深深吻住。原來,一句話,可換得她如此濃情……
好一會兒,他才鬆開。喜悅地瞅著懷中的淚美人:“瞧,我們心有靈犀,都請外籍華人來喝咖啡。”
她特別的情緒外露,讓他神采飛揚,喜不可抑。洪亮的聲音穩穩地響徹整個咖啡廳:“大家盡情消費。今天沉香咖啡廳所有消費,我容謙請客!”
“耶——”咖啡廳裏響起歡呼聲。
一雙雙或祝福或豔羨的眼睛,癡癡凝著麵前一對璧人。頎長內斂的男人,美麗可愛的女人。天生一對,地上一雙!
他再度深深吻住她。
洛海華茫然……
舒漁的聲音在後麵響起:“海華,我們一起去看看機票,看哪天更方便去歐洲。”
“喬姐,我走了。”向紅楓又尷尬,又羨慕。
“不,我和容謙一起送你離開。”喬雲雪趕緊起身,拉了容謙,陪同向紅楓回了水鄉花園。
然後,和淩雲岩一起送向紅楓和白靖去機場。
“雲岩,你真不愛她嗎?”喬雲雪最後問弟弟,“我覺得,你愛的就是這種女人。”
淩雲岩搖頭:“姐,不是當年的感覺。”
搖頭,喬雲雪拿起他的護照看著,無限感慨——感覺會變的呀!
一直把向紅楓送到機場,送到驗票口。可就在向紅楓轉身的時候,一個莽撞的孩子衝過來,把向來小心翼翼的向紅楓,撞到旁邊的欄杆上,兩力一撞,向紅楓落地。再也爬不起來。
“誰家的孩子,沒人管嗎!”淩雲岩怒喝,一把提起那個孩子,然後,緊緊摟住向紅楓。
不知為什麽,喬雲雪忽然就落淚了。
不是那當初的感覺,可愛情的感覺,能失去多遠!
“雲岩——”一聲哽咽,向紅楓緊緊摟著他,“這一輩子,我注定得摔倒無數次,你扶這一次,又有什麽用……”
喬雲雪默默伸出胳膊,把弟弟的護照,伸到淩雲岩麵前。
看著護照,淩雲岩一把接過,另一臂卻摟緊向紅楓。
向紅楓的淚珠,輕輕滑落。她把頭輕輕落上他胳膊,就如當年,清華校園的樹下,兩人相依相偎。
白靖慢慢合上眸子,緩緩轉過身去:“我可以聘請你當白氏副總經理,但試用期
隻有半年。半年沒搞定,自覺閃人!”
淩雲岩眸光燦亮,他飛也似地向售票窗跑去。最終,三人一起進了驗票處。
瞅著三人的背影,喬雲雪知道,弟弟一定能過試用期。
喬雲雪和容謙,平靜地坐上車。
房車向前慢慢移著,喬雲雪的目光,不知不覺落上路旁的婚紗店,淡淡的惆悵——娃都那麽大了,兩人都沒有正式的婚禮,連婚紗照都還沒有呢……
慢慢順著她的目光,容謙看向婚紗店的美麗婚紗。他的唇角,慢慢彎起來,把她慢慢摟入懷中。
到家了。
書香門第綠草青青,紅磚紅瓦,風景如畫。寶寶們是其中最美的風景。寶寶們清脆的笑聲,盈滿了整個家園。
“嫂子,我要是也能生寶寶就好了。”燕子又是羨慕又是憂傷,“可惜我有心髒病。”
喬雲雪輕輕擁住燕子。
燕子卻輕輕笑了:“聽說錢濤也出差了?副總裁大人神秘兮兮的,連個行蹤都不讓我們知道。”
正說著,洛少帆帶著兒子來了。洛天鵬立即和容家兩個娃玩成一塊。
喬雲雪看著,綻開溫暖的笑容。如此甚好!
燕子起身:“嫂子,我幫你招待客人去。”燕子朝洛少帆走去。哈哈笑著,無限美好!
喬雲雪揉揉眉心——這丫頭,明明招待自己的老公孩子,還說幫嫂子招待客人。跟著洛少帆,這丫頭越來越可惡!
洛少帆卻在激容謙:“唉,容家的千金沒婚禮,太丟人!”
容謙擰眉:“聘禮都沒有,結什麽婚!什麽時候,拿來你二成股份給燕子當聘禮,我什麽時候給你辦結婚酒。”
二成股份?
好,容謙,你狠!他真要給二成股份,龍基就真成京華的了。
可是,神奇的是,第二天,洛少帆大搖大擺地來了,神采飛揚:“容謙,聘禮到。”
“哦?”容謙倒愕然,洛少帆真啥得下血本。
洛少帆哈哈大笑:“容謙,我加了兩成股份給燕子名下。可以辦婚禮了。”這下,他給了聘禮,又不是給京華,多好!
“你現在還剩多少?”容謙不動聲色。
“四成。”洛少帆得意洋洋,“這樣,我還是最大的股東,你第二,燕子第三。你休想牽製我的龍基。”
“很好……”容謙淡淡一笑,“當初收購你大伯他們的股份,我是以燕子的名義。所以,現在燕子的股份是四成半。”
喬雲雪也笑了:“洛少,恭喜龍基易主。現在龍基的老板,是我家燕子。”
“燕子?”洛少帆傻眼,可立即又手舞足蹈,“哈哈,我就喜歡聽燕子的,聽一輩子,又怎麽樣!”
“咳——”懶得聽這麽惡心的話,容謙挽著老婆離開。任某人自己笑。
喬雲雪明白了,他明明擔心燕子出嫁,身子弱被人欺,所以才留成個小剩女。但現在可以放心了。
如此,甚好!
有來電。喬雲雪笑著接了:“舒漁,注冊了嗎?注冊了就好……什麽時候的飛機?”
“我已經在機場了。”舒漁笑了,“記得我的畫,順便別忘了我。”
“好的。”喬雲雪鼻子一酸,哭了。
第二天。
燕子悄悄跑了過來:“嫂子,好鬱悶,哥不給我辦婚禮,我準備離家出走,我要去西藏旅遊,你要不要一起去?別擔心我的身體,好著呢!”
“好呀!”喬雲雪喜悅極了,“我正懷念,容謙又太忙,這會正好有伴兒。”
正說著,容謙跟上來:“兩人鬼鬼崇崇地幹什麽?”
“沒有沒有。”喬雲雪眉眼彎彎,“容先生多慮了。”
她當然不會悄悄地去,她要光明正大的去。她想念西藏,想念自己夢開始的地方。那是她和容謙初見的地方。
陽曆七月,正適合去西藏。
容謙又把自己關進了書房。
喬雲雪這才躡手躡腳地出來,找出一張紙來,在上麵工工整整地寫下:“容謙,我去西藏了。基於aa製,一人管一個娃。所以,我把唯雲帶去,醉雪就歸你啦!好好做奶爸哦!”
帶好行李,喬雲雪抱了兒子,和燕子一起跑,扔下兩個給不出婚禮的老公不管。
書房裏,容謙倚著窗戶,含笑凝著那兩個飛奔的身影。
“為嘛我覺得,我們都被拋棄了。”洛少帆輕輕歎息,“你居然讓她爸建議她去西藏……”
容謙冷哼:“想要婚禮就閉嘴!”
西藏火車站。
喬雲雪抱著唯雲,看著熟悉的地方,愉快地笑了。想當年,她多麽落魄地來這兒。
如今,綠葉成蔭子滿枝。
“好地方。”燕子讚美著。
喬雲雪朝著西藏的天空揮舞雙手:“我回來了——”咧開嘴兒笑
,淚水卻嘩嘩地流。
“走吧,要不人家都等久了。”燕子牽著唯雲,大步向前走去。
今天是個好日子。
當年在西藏整整一年,天天都來布達拉宮,可喬雲雪卻從來不知道——氣貫蒼穹的布達拉宮,原來也可以如此瑰麗。
旅遊旺季,旅客不絕。而且整個廣場,居然都是紅豔豔的玫瑰花和鬱金香,連綿不絕……
甚至,那裏有兩個高挑的年輕美眉,穿著雋永的旗袍。看上去和燕子般漂亮,比空姐更有氣質,正含笑彎腰,送給每一個遊人一朵紅玫瑰,並奉送一句:“祝君幸福!如果你喜歡,請在那邊的長畫上,簽下您對新人的祝福!謝謝!”
這麽好的天氣,這麽好的美眉,這麽好的祝福。誰不接受這支熱烈的玫瑰,並在那道人工長板上,簽下對新人的祝福呢!
“嫂子,我去看他們在幹什麽。”燕子跑了。
喬雲雪抱著玫瑰,聞著餘香,含笑向長長的油畫走去。
她在長長的油畫上寫上:百年好合,情比金堅!
然後,她摟過唯雲,握著兒子小小的手,在上麵寫著:隻羨鴛鴦不羨仙!
一隻修長的手臂向她伸來。
雲雪仰首——好高的男人,她都快倒栽過去了,才看到他的臉。
長長的眉,長長的眸。寬寬的額頭,寬寬的下巴。西裝筆挺,灼亮風華。
怎麽是她的老公大人?
“恭喜新娘沒遲到!”錢濤調侃著,“我半個月的努力,總算用上了。”
新娘?她麽?
似夢非夢,喬雲雪隻覺身處幻覺,小腦袋不能用了。
這明明是一樁預謀。她好象又上他的當了。不過,她不排斥。
“不好意思!”燕子在後麵笑著,“哥說要給你一個驚喜,我隻好暫時聽哥一次。因為哥說這樣,我才能和洛洛舉行婚禮!”
“謝謝老婆大人對我們的祝福!”容謙彎腰,似一個紳士,輕輕捧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輕輕一吻,“謝謝新娘的到來!”
他把一件特製雪白婚紗,輕輕披上她的肩頭。一片火紅玫瑰中,她立即成了最炫目的新娘。
她扯開唇角想笑,可淚珠卻嘩嘩滾落。她永遠也沒有想到,他會給這麽獨特而又美好的婚禮給她。
陰謀,奪妻,洛海華,種種,全遠遠而去。
他的愛情如他的人,沉穩內斂,愈久彌香。密密地裹住她一輩子。
耳邊好多好多祝福。這不是最豪華的婚禮,但顯然是擁有最多祝福的婚禮……
不過,好象缺了什麽……喬雲雪驀地抬頭:“燕子呢?”
“在那。”他含笑相告,“洛少帆就是個趁火打劫的,硬要帶著燕子到我們婚禮上來分一半地盤。”
可不,燕子不知什麽時候也穿上一襲白色的婚紗,飄逸非凡,比她喬雲雪更美。
可是燕子很傷感呢:“為嘛那幅畫是哥和嫂子的祝福,我們就沒有?唉,舒漁太壞了,隻送嫂子畫,不送我們。你是他大舅子耶,他居然不送你畫,下次k死舒漁。洛洛,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真的好配角耶!”
“就算是配角,也是世上最般配的配角,最幸福的配角,這有什麽關係。”洛少帆捏捏她粉紅的小臉兒,“瞧那邊,一人一支粉鬱金香,是我們的。還有,路過的人,每人會替我們撿一顆紅豆!瞧,你哥嫂他們才沒我們這麽滿滿的愛戀。”
“紅豆收久了會被蟲子吃了。”燕子輕輕歎息。
洛少帆好笑地揉揉她的頭:“紅豆是瑪瑙做的,蟲子吃它,隻會崩掉它們的牙齒。”
“這還差不多。”燕子笑眯了眼,“洛洛就是如此高大上,我的眼光就是這麽準,太美了!”
喧鬧中,廣場忽然靜下來。容謙沉穩的聲音,響在布達拉宮廣場:“讓我和我的妻子喬雲雪,感謝我們的媒人。”
他們有媒人麽?
喬雲雪傻傻地抬頭。她看到一個鏡框,裏麵一片大紅。大紅的中間,是兩張小小的火車票。
那正是當年他們相遇時,她和他各買的那張。
可是,她的那張已經送給那個孕婦,怎麽可能出現在他手中?
容謙擁緊她:“這張火車票,我足足花了百萬的人工物力,才把它找回來。”
耳邊好多好多掌聲,連綿不絕……
掌聲中,他四平八穩的聲音響在布達拉宮廣場:“我愛我的妻子。希望每一對aa製夫妻,都和我們一樣——相愛一百年!”
她哭了,小臉兒哭得皺了起來。淚眼蒙朧中,她看到洛少帆正和燕子深吻。洛天鵬正捂著臉兒,從指縫中看著他的新媽咪。唯雲和醉雪,正笑盈盈做著爸爸媽咪的花童。寶貝們純潔的笑容,有如太陽花般,陽光燦爛。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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