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開口:“被告可以選擇證明自己,或者提出更有力的證據反駁原告。”

舒安寧起身:“雖然我學醫並非為了炫耀給人當把戲看,但為了證明我的清白,請法官選擇人選 。”

方雅搶先道:“人選我來選!”無論舒安寧懂不懂醫,但凡她想做的,方雅必要參一腳。

這是在怕執法人員徇私?

職業道德被質疑,法官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好看了,但法官畢竟是法官,他不會讓情緒影響理智對案情的判斷,“允許。”

方雅指著半躺在擔架上的小師弟,嘴角露出惡劣的笑容,“舒安寧,如果你能現場把他治好,就證明你確實懂醫,否則,你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視頻也還是假的!”

最後一句話,她是用力吼出來的。

舒安寧淡淡的看了一眼,覺得這場官司就像是一場鬧劇,明明有眾多的證據可以證明自己無辜,卻還要在這陪方雅浪費時間。

她離開座位,麵對何辰帶著希望祈求的目光和小師弟憤恨發紅的眼睛,捏了捏他斷掉的雙腿,起身走到法官麵前,微笑道,“我想給您把把脈。”

法官嚴肅的臉上露出幾不可見的笑容,“左手還是右手?”

“都可。”

法官伸手,舒安寧手指搭在他脈搏上,突然抬頭,看看法官臉色,又仔細感覺,半晌後問道,“最近是不是覺的容易疲倦乏力,右上腹肝區時有疼痛,喝酒後症狀明顯?”

法官微微驚訝,點頭,“是的,說不好是胃還是哪裏,在胸口的位置,喝了酒就不舒服。”法官知道自己有病,前段時間又是拍片又是驗血,折騰了好幾次才確診,沒想到她簡單把脈就能知道,看來醫術確實名副其實。

舒安寧收回手:“盡早到醫院檢查檢查吧。”

法官裝作不清楚自己病情的樣子,驚訝道,“我有病?”

“是的,肝病,不過生病時間尚短,病痛還不明顯,但若不盡早治療,一旦病變就是成癌的悲劇。”

“等案子完畢,我到仁愛醫院檢查。”這算是比較直接的認同了她的能力。

這就完了?

方雅不滿:“你說有病就有病啊,總要拿出讓大家看的到的證據才行!”

這話,有些無理取鬧了,又不是說你身上有個傷口,脫掉衣服就能讓大家看到,肝上有毛病,難不成還讓人把法官的胸腔打開給大家看?

舒安寧根本不屑理她。

文律師冷哼一聲道:“我當事人是人,不是神,隻能當場判斷患者是何病狀或者有無病,無法當場治好重度車禍患者。”

“我當事人祖上出過禦醫,舒女士從小得外祖父指點醫術,更是在國外進修了十年,中西醫結合,有執業醫師資格證,做過大大小小近千個手術,從未失手。如果不是為了讓原告心服口服,完全沒必要當庭證明什麽。”

文律師把舒安寧執業醫師資格證書遞給法官查閱,旁邊有助理即時在相關網站驗證。

片刻後,助理點頭,陪審團也看過,“舒安寧的執業醫師資格證真實有效。”

法官看了眼明顯不服的方雅,從公文包中拿出病例,沉聲道,“我的肝的確有病,這是今早剛拿到的檢

驗報告,如有懷疑,大家可以相互傳閱。”

連法官都替舒安寧出證明了,方雅恨欲狂也不敢再糾結這個問題,除非她想輸了官司。

既如此,文律師當然不會客氣,“從報告上的日期我們可以看出,原告去仁愛醫院產檢的日期在另外十個醫院的後麵,請問原告為何在明知仁愛醫院是屬於被告的產業仍要到那裏做產檢?”

王律師反駁:“我當事人並不知道仁愛醫院是被告的產業。”

文律師緊逼:“那麽,原告在看到仁愛醫院的檢驗報告和其它十家有出入的時候,為什麽沒有做出質疑,或者再去另一家醫院複查,反而爽快的認同了仁愛醫院的檢查結果?”

王律師再駁:“仁愛醫院的好評全市皆知,我當事人信任仁愛,又怎麽會有質疑,但沒想到仁愛名不副實,明明檢查出我當事人胎兒健康,卻為了一己之私,讓醫生騙我當事人胎兒不好,服藥保胎,實則墮胎藥!”

文律師冷笑:“十家醫院都能查出的宮外孕,作為T市赫赫有名的仁愛醫院會查不出來?這話說出來要有人相信才行。再者,原告口口聲聲讓我們任何材料都拿出證據,你們的人證又在哪裏?”

王律師看了眼方雅,暗暗抹汗,“證人有急事,今天無法出庭。”

文律師聲音冷厲,咄咄逼人,“是無法出庭還是你們根本找不到證人,一切都是原告在誣告?”

“當然有證人!證人的證詞和當初在仁愛做檢驗時的病例以及開的藥全部都有,難道這不算數?”

方雅恨啊,把那個醫生在心裏罵了個狗血噴頭,如果此時人在麵前,一準能把人撓死:敢拿了錢不辦事,可惡!

此時,舒安寧緩緩開口道,“但凡有點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藥流允許的時間是懷孕58天以內,超過58天,必須人流。而據我當初把脈所知,原告去仁愛醫院檢查的時候,孩子已經將近70天,根本無法藥流。”

聽到這話,方雅傻了眼。

對於這個,她還真的不知道。

當初她是想,如果硬說是醫生強行給她做手術人流,比較複雜,又要什麽手術簽字,還有被人質疑保胎怎麽會保到手術台上等等不好回答也不好做假證的問題,幹脆直接說成藥流了,畢竟吃一顆藥不需要那麽多手續,隨她張口怎麽說都行,誰知藥流還有天數的限製。

這麽重要的事情,該死的醫生居然沒告訴她!

方雅在心中發誓,找到醫生,一定不會讓她好過!

“既然原告無話可說,我放第二個證據,證明我當事人無辜。”不等方雅反應過來,文律師播出了第二個視頻。

瞬間,整個空間像被人按下暫停鍵,嘎然靜止,唯有屏幕上的畫麵在滾動。

韓成死死的盯著屏幕,雙手緊握成拳,看著**抵死糾纏的兩人和耳邊充斥的喘息聲、嬉笑聲,眼前一片赤紅,喜怒交加!

怒的是,方雅果然騙了他!

那孩子不是他的,他沒有和方雅發生關係,那天和她上床的是另外一個男人!

賤人!

給他戴了綠油油的帽子不說,還騙他說和他發生了關係,逼得他不得不和舒安寧退婚!

她怎麽不去死!

喜的是,他沒有碰方雅,可以幹幹淨淨的重新追求舒安寧了!

她,再也沒有理由拒絕他的複合了!

方雅更是羞怒,臉色漲成豬肝色,尖聲叫道,“關掉,快關掉!”

文律師淡淡的道:“這是證據,要給大家看才顯得公正。”

“這算什麽證據?”方雅歇斯底裏的吼道,“我告周豐仁以權徇私,告舒安寧蓄意報複,打掉了我的孩子,跟這有什麽關係?你們是在做人身攻擊!辱我名聲!”

舒安寧撇嘴,名聲?方雅有才怪。

她津津有味的看著視頻,很佩服方雅的膽大和厚顏無恥,居然在同一個賓館開了兩間相鄰的房間,這邊和男人廝混完以後,跑到另一個房間,把弄來的雞血抹在醉死過去的韓成那處和床單上,再把自己脫的光溜溜,成功讓二十六歲的韓大處男心甘情願的戴上綠油油的帽子。

嘖嘖,真是有魄力有手段,也夠不要臉,不愧是當小三的人,做出這種事還能義正言辭的說真愛!

“哦!”原告、被告親屬、陪審團等所有人看到視頻中的一幕全部膛目結舌,發出震驚的聲音,再看方雅時目光帶著不屑和鄙夷。

大家不是笨蛋,結合剛才聽到的三人間的糾紛,很容易就能看出方雅這樣做的目的。

此刻,不說舒安寧做過什麽,就單憑方雅的這種為插足別人感情做出的沒底線無道德的下流行為,已經讓人對她的供詞產生質疑。

一貫喜歡博取大家同情心以達到目的的方雅氣的胸口絞痛,她不知道,為何百試不爽的手段在遇到舒安寧之後總是失效,連她用盡手段隱藏的東西都能找到,她果然就是自己的克星!

“這能說明什麽?”到了此時,方雅幹脆破罐子破摔,還在強詞奪理,“不過能證明我的第一次沒給韓成,現在社會,誰能保證二十幾歲還是處!舒安寧,你敢說你還是處嗎?”

現在是說處不處的問題嗎?

舒安寧敗給了她的無恥,根本懶得施舍一個眼神給她。

“哈,不敢說話,因為你也不是吧?”方雅仿佛抓到了什麽天大的把柄,麵上帶著不正常的潮紅,“你弄出這些視頻想證明什麽?能證明你沒有因為我和韓成在一起羨慕嫉妒恨,能證明你沒有因恨對我下手嗎?”

“法官先生,我要告的是舒安寧因韓成愛上我,對我心懷嫉妒恨,連同周豐仁對我打擊報複,跟我和哪個男人發生過關係無關!”

眾人也被她的無恥打敗了,被這麽多人看了光溜溜的視頻還敢在這裏大放厥詞的,真是少有,可見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再說,你都跟別的男人上床了,人家舒安寧還嫉妒恨個屁啊,當大家腦子都不轉彎呢?

眼見下麵議論紛紛,法官嚴肅的道,“肅靜!”

王律師雖然知道今天的官司必敗無疑,還是不得不打起精神為方雅說話,他不能丟了名聲再丟了金錢。

“就如我當事人所說,視頻隻能證明我當事人為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用了些不太光明的手段,但並不能證明被告沒有作案動機。”

“你住口!”韓成臉色爆紅,額上青筋凸起,略顯猙獰,他狠狠的瞪著方雅,恨不得一巴掌閃到她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