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們以小聚的名義把夜風和舒安寧請出來,結果,卻多出了這些想當夜家媳婦的女人,而為了試探舒安寧,更是沒有一人事先提醒,本來就是他們不對。

先前,見她不溫不火,還以為她是沒有脾氣的羔羊,多少有點失望,現在看來,人家是不動聲色的等待時機,一舉反攻呢!

高雄看了眼夜風,見他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端著一杯飲料,眼睛直直的盯著杯子,仿佛能從裏麵看出一朵花似得,根本不理自己的求助。

他心裏把那些倚老賣老硬逼著自己長輩的千金家長輩們詛咒了個遍,訕笑一聲,鄭重發誓,“關於這些女人的事情,我道歉,並且保證,絕不會再有第二次!”

以後這種得罪女王的事情,打死他都不幹!

“沒關係,我不介意,真的。”舒安寧盯著他眼睛,笑的無害,舉著的小手突然在他麵前快速一晃,一片薄如蟬翼的小小刀片仿佛憑空出現,被她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

薄薄的刀片,鋒利的刀刃,散發著銀白的寒光,隨著她細白的手指移動,一幫權少的眼睛隨之而動。

舒安寧手腕一翻,根本沒看到她其它的動作,高雄袖口上的就紐扣無聲的斷線,掉在茶幾上,發出“叮”的撞擊聲!

“嫂子!女王!”高雄雙眼冒光,“這招好,教我!

她手指筆直向前,把夾著的刀片放到他帶著粗繭的掌心,慵懶的靠回沙發靠背上,“看你表現。”

“你等著看吧。”高雄一秒變忠犬,從此在他心中,夜風第二舒安寧第一!

他忙去換衣服,權少們把夜風擠到一旁,把她圍了起來,問這問那,氣的夜風想把人全扔出去。

“幾位少爺,這是鮮榨的芒果汁,有需要的嗎?”輕柔好聽的聲音在大家耳邊響起,讓習慣了食色性也的權少們抬起了頭。

隻見,嬌柔美麗的女服務生,胸前鼓鼓,把天藍色工作服穿出曲線玲瓏的效果。

墨綠的托盤、橙黃的果汁、雪白的小手,三種截然不同的顏色搭配在一起,給人以視覺的強烈衝撞。

她柔媚一笑,露出雪白的貝齒,聲音如黃鶯啼叫般悅耳,“幾位少爺,鮮榨的果汁,需要嗎?”

尤物啊!

當下,有風流的權少笑開了顏,“要,當然要!”

他伸出手去拿果汁,發光的眼睛卻緊緊的盯在人胸口上,恨不能扒下人家衣服一覽春光才好!

女服務生笑容嬌媚,把一杯杯果汁遞了過去,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塗了亮彩的飽滿豐唇微微開啟,一副欲語還休、含羞帶怯的嬌模樣。

拿果汁的權少是被夜風戲稱為搞拆遷的洪少,他是T市有名的花花公子,家裏有錢有勢,出手大方,平常各色投懷送抱的女人不斷,也樂於逢場作戲。

此時,看到女服務生這樣的嬌態,風流本性蠢蠢欲動,若非顧忌著舒安寧,早和平常一樣,把人拉到懷裏上下其手,樂嗬一番了。

舒安寧接過洪少遞過來的果汁,隻聞了一下就放到了桌上。

一直悄悄關注她的女服務生眼皮一跳,暗想:難道她看出來了?

她麵上卻是不顯,仍舊笑的可人,裝似善解人意的問道,“舒小姐不喜歡芒果汁嗎?

還有很多其它果汁,您喜歡那種,我給您送過來。”

舒安寧冷嗤一聲,把大家落在妖媚女服務生身上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她冷漠且冷酷的道:“我說過的話你好像忘記了?馬上從我的眼前消失,現在,立刻!”

這?

兩人認識?有過節?

女服務生身體一抖,雙眼立馬蓄滿了淚水,好像被嚇的不輕的樣子,“舒……小姐,我隻是想工作賺點外快而已,不知道您在這裏……”

“現在知道,可以滾了!”

“我……我需要這份工作……家裏的弟弟還等我寄錢回去上大學!”

最後一句話,說的響亮,但聲音裏夾雜了絲絲的顫意,仿佛是受到惡勢力打壓但為了家中親人堅強不屈、努力抗爭的柔弱小女子。

權少們看看舒安寧咄咄逼人的冷硬眼神,看看泫然欲泣的女服務生,雖然他們已經被家族鍛煉的心智如堅,但內心深處還殘留了一絲同情弱者的心性。

洪少輕咳了一聲,擺擺手,“你先下去吧,這裏不用你服務。”

女服務員眼淚唰的流了下來,雙膝一軟,就想下跪,但最後仍筆挺的站著,悲傷了表情,“少爺,請別趕我,我需要這份工作!”

把一個就算為了乞求工作也努力撐著自尊不讓自己下跪的堅強女孩,輕易演繹的淋漓盡致。

看洪少憐惜的表情就知道了。

真是好手段!

如果不是早明白她是什麽德行的人,舒安寧說不定也會起了憐憫之心。

可想拿她做筏子,也要看她舒安寧願不願意。

“你賣一次的錢,遠遠超過國內任何一家大學的學費吧,還看得上服務生的那點零工錢!”

“我……我沒有!”女服務生好似受到巨大的羞辱,顫抖了唇,用盡全身的力氣喊道,“你冤枉我,我沒有!”

捂著唇,蒼白了臉跑了出去。

舒安寧冷哼一聲,這片空間有了短暫的寂靜。

洪少想著女服務生搖搖欲墜、傷心悲痛的模樣,心裏微微不舒服,覺得舒安寧太欺負人了,居然當著那麽多人的麵侮辱一個柔弱的女子,有點過分了。

他開口說話時就有點刺耳了:“嫂子做事挺厲害,看起來跟外表不太相符。”

說她表裏不一,還是說她外表溫柔內裏彪悍不講理?

沒弄清楚情況就敢多話,就算是夜風,舒安寧也不會慣著他這種毛病,“難道洪少表麵風流倜儻,內裏也饑不擇食?”

能被那種女人的小伎倆勾的暈頭轉向不明就裏的男人,用“饑不擇食”還是高看他了。

洪少被弄了個沒臉,不高興的去看夜風,“夜少!”

夜風沒有說話,冷冷的盯著他,像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體。

這種眼神,洪少隻見過一次。

那次,夜風才十二歲,有個比他大幾歲的富二代罵他姑姑是倒貼的下賤貨,他當時沒有發怒,就這樣冷冷的看了一眼,後來,沒出半個月,那富二代家族破產,負債累累,一個大家族分崩離析,無一人能找到維持溫飽的工作!

二代也從大家眼中消失不知所蹤。

但洪少知道,因為他是唯一知道內

情的人,也是經手把二代送上不歸路的人。

想到那個二代,如同一盆冷水澆下,他被美色迷惑的頭腦瞬間清醒的不能夠再清醒。

“嫂子,我和夜少鬧慣了,有口無心,你別放在心上。”洪少擠出一臉僵硬的笑容,又對夜風道,“大哥,我容易被美色迷眼,你知道的,就原諒我一次吧?”

夜風仍舊冷臉,嚇的其它人都不敢說話。

舒安寧抬手按在他手背上,輕輕的握住,他仿佛冰雪遇見烈陽,瞬間融化,眉目展開,“給。”

他空著的那隻手不知什麽時候握了一根嬰兒手臂粗的鋼管,遞到舒安寧手中,笑容森森,“不用顧忌我,心裏不爽就去揍,好好教訓他,他要是敢還一下手,我剁了他手腳!”

這話,絕不是玩笑!

讓舒安寧揍洪少,是給他賠罪的機會,她揍的爽了,夜風就不計較了,他要敢還手,夜風絕對會親手把他打殘。

哼!

當著他麵都敢諷刺他女人,忘了誰是老大吧!

“不揍。”舒安寧興趣缺缺,她又不是他娘,沒興趣幫人教孩子,“色字頭上一把刀,割肉了才能記住疼,打的再多也沒用。”

她“惡毒”的期盼那女人給他上一堂生動的課。

“謝嫂子教誨。”洪少見她一個動作就捋順了夜風的毛,也學精了,專心討好她,“嫂子喝果汁。這是我一大早讓人……”

“啪!”

他的話還沒說完,手中的杯子被粗粗的鋼管掃中,掉到桌子上,黃黃的汁水四處亂濺,蔓延開來。

看著舒安寧手中的鋼管,權少們心髒一跳,不知她怎麽又突然動怒了,不是說不揍的嗎?

有人下意識的去喝東西,用以掩飾內心的想法。

但……

“啪!”的一聲,他手中的杯子也被打掉了。

“嫂子!”

在坐的權少,哪一個不是T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任何一個走出去都是讓人敬畏的存在,但今天,卻被舒安寧一再打臉,若非看在夜風的麵子上,早有人發作了!

舒安寧似乎沒看到他們不滿的憤怒,更加過分,抓著鋼管把其他權少手中的杯子一一打掉,還笑的一臉挑釁。

“你!”有人不忿,不敢對她發火,轉頭怒瞪夜風,“夜少,管管你的女人!”

“不管!”夜風慵懶的翹著二郎腿,鋥亮的皮鞋晃啊晃,氣死人不償命,“不會說好聽話的最好別開口,不然讓我女人記住了,以後有你們好果子吃。”

摔!

他老婆欺負人還不讓人說,有這樣欺負人的沒!

舒安寧很高興看他們敢怒不敢言,鋼管在茶幾上一下一下的敲著,含笑的大眼睛半眯著,好像在思考下一棍是敲杯子好玩呢還是敲人好呢。

被夜風稱為奸商的白少,是非常聰明的人,他不相信以夜風的眼光會看上蠻不講理的女人,更不相信被高雄給予極高評價的舒安寧會是輕易動怒的沒腦子女人!

他眼神在那些果汁上掃了一眼,笑笑,端起完好的一杯,試探的往嘴角送去。

舒安寧似笑非笑道:“不想丟臉丟到太平洋,以後出門戴口罩,出去應酬被人嘲笑,你盡管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