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正拿著酒瓶往杯子裏倒酒,旁邊突然伸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將她手裏的酒瓶奪了過去。

她的心髒在一瞬間狂跳了起來,但下一刻,再聽到對方的聲音的時候,她的心跳又平複了下去。

“喝這麽多,對身體不好。”莫西熠的聲線很好聽,跟他的人一樣,看起來就讓人信賴又顯得正派。

他和白璟書,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

白璟書看起來就是花花公子,惹女人喜歡,最會哄女人開心,卻又最會傷人的心。

“子悅今天結婚,我高興,就想我喝一點。”

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我現在還沒醉。”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她放下杯子,原地轉了個圈。

卻沒想到,才轉了半圈,她就覺得自己的頭好暈。

暈眩感來得太突然,安夏完全穩不住自己的身子。

她以為, 莫西熠會看在和她已經這麽熟的份上,扶她一把。

然而,莫西熠並沒有扶她。

安夏選擇原諒他,畢竟他有潔癖。

但,預期中的疼痛,並沒有降臨。

有人扶住了她。

安夏暈乎乎的搖了下頭。

好吧,還是有好人在。

她還沒看清眼前的人,搖搖晃晃的站直,口齒不清的說了一聲:“謝……謝!”

然而,扶著她的人卻並沒有放開她。

她疑惑的皺眉,眼前的人影越看越熟悉,怎麽這麽像白璟書那個王八蛋呢?

心裏想著,她就說出來了。

她指著眼前還扶著她的男人,說道:“好人,你怎麽長得跟白璟書那個王八蛋這麽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到麵前的男人好像生氣了。

“我又沒罵你,你生什麽氣啊?”

她又推了推眼前的男人,這男人怎麽一直抓著他不放!

“你看清楚,我是誰!”男人扶在她腰上的手臂,逐漸收緊,聲音裏帶著一層怒氣。

這聲音好熟悉……

安夏甩了甩頭,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人。

過了幾秒,待她看清麵前的男人是誰的時候, 猛的瞪大眼, 直接一拳打在了他臉上。

“管你是誰,長得跟白璟書一樣,就是欠打!”

她已經喝得半醉了,也沒什麽力氣,拳頭軟綿綿的,打在身上一點也不痛。

但是,她弄出來的動靜卻不小,不少的賓客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白璟書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正好遇到南川過來,就和他說了一聲:“我送她去房間裏休息,等會兒就下來。”

南川挑眉,點了點頭,一副“我懂你”的神色。

白璟書瞪了他一眼:“齷齪!”

南川嗤笑:“你今晚會再出現在宴會廳,算我輸!”

白璟書沒理南川,他覺得南川越來越渾了。

但是,當他低頭看了一眼懷裏還在咕噥著什麽的安夏之後,喉頭難耐的滑動了一下。

不過,她好像輕了很多。

可能是因為性子一直很活潑,又很樂觀的原因,即使安夏已經畢業工作了三年多,身上還是帶著一股學生氣。

她身上,有種很活力的氣息。

卻又透著二十六歲的女人該有的輕熟感。

是個矛盾體。

而白璟書覺得,自己和她比起來,就像是在大染缸裏被浸染得裏外透徹的染布,找不到一點幹淨的地方。

偏偏是這種鮮明的對比,又讓他們彼此吸引。

安夏在他懷裏動來動去,很不安穩。

白璟書要騰出一隻手去按電梯,隻好把她放下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安夏穿了高跟鞋, 和他麵對麵的緊緊的靠在他身上,正好能將頭枕在他的肩上,帶著酒氣的溫熱呼吸正好打在白璟書的脖子上。

白璟書麵色繃了繃,一言不發的扶著安夏進了電梯。

進了電梯,安夏跟沒骨頭似的,軟軟的靠在他懷裏。

白璟書在短暫的享受之後,就覺得異常的煎熬。

好不容易進了房間,他扶著安夏,想讓她躺下,結果安夏很不合作的抓著他不放。

他又不能把她撕開,直接丟到**。

她喝了酒,即使**很軟,再被丟來丟去,肯定會更難受。

他隻能在她耳邊輕哄出聲:“夏夏,睡覺好不好?”

“嗯?”熟悉的聲音讓安夏恍惚的抬頭的看他。

她眨了下眼睛,一副純真又迷糊的樣子:“白璟書?”

白璟書的喉頭一緊,再也忍不住的,扣著她的後腦勺,就狠狠的吻了下去。

他吻得有些凶狠,半年的別離,對他來說,分分秒秒都是煎熬。

安夏雖然已經喝得有些懵了,反應有些遲鈍,但她卻也反應過來,是有人在吻她。

呸!

誰這麽不要臉!

她掙紮了起來。

白璟書吻得又深又狠,恨不得把她吞下去。

他製住了安夏的雙手,沉著雙眸,緊緊的貼著她,呼吸粗重的說:“再動就吃了你!”

故作凶狠的語氣裏,夾雜著一絲無奈。

他真沒什麽自製力。

但是,在和安夏住一起了那麽久的時間裏,他竟然沒有碰她。

說出去,恐怕沒人會相信。

就連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他這句話,讓安夏平靜了下來。

和白璟書鬧騰了這麽大一會兒,安夏的眼裏,終於清明了幾分。

她看著白璟書遲遲的沒有說話,像是終於確認他就是白璟書了,就氣勢洶洶的說道:“你倒是來啊,耍嘴皮子誰不會?”

她這句話說得十分利索,但說完之後,卻打了酒隔。

她感覺到了一絲尷尬。

整個人瞬間清醒了大半。

她說了什麽!

她皺了皺秀氣的眉毛,哼了一聲,假裝自己什麽都沒說,推了推白璟書:“放開啦,我要睡覺!”

而白璟書卻不肯放過她。

他將她抱得更緊。

“安夏,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不會動你?”

“不好意思,半年沒見,我都不知道你是誰,你有什麽資格動我啊?嗯?”

說好的過完年就回雲州市的人,別說回來了,連電話都很少接,就算接了電話,也是敷衍了事的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