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華是去自首的?”

韋小峰著實有些愕然。

“你不知道?”丁尋訝異地問。

“丁尋哥,我真的不知道,剛才聽說方華被警方抓起來了,我不知道她是自首的。”

“在這之前方華沒有和你聯係過?”

“有和我聯係過。”

韋小峰坦白地把昨天方華打電話給自己。

好像有什麽話要說。

還把自己晚上趕到縣城的經過告訴了丁尋。

“所以,你昨夜沒有找到方華?”

“沒有,本來我想昨夜報警來著,可是一看都大半夜了,我手機也沒有電,所以我就回來睡覺了。”

“你呀……”

丁尋氣得瞪了他一眼。

“你差點兒誤了大事你知道嗎?”

“知道,我差點兒讓壞蛋把方華害了。”

“你手機沒有電了,你可以騎車敢去警署。”

“我這不是不敢麽?咱山村裏人從來就沒有和警察打過交道,我不敢。”

韋小峰是真的不敢。

他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山村孩子。

就算當時手機有電,他都會猶豫好半天。

好在有驚無險,方華還活著。

“丁尋哥,方華是怎麽逃出來的?”

“她差點兒被人害死了。”

“啥?真的是有人要害她?”

“是,好在被人救了,她就主動去警署報警。”

“誰?是誰救了她?”

韋小峰急於想知道,誰比自己反應更快、膽子更大。

“是一個養豬場的老板,那些綁架方華的人自以為把她捂死了,扔進了一個養豬場後麵的豬糞池裏。”

“啊?捂死她還把她扔進豬糞池裏?”

這也太惡毒了吧?

韋小峰簡直不敢相信,竟然會有這麽狠毒的手段。

“幸虧養豬場的老板起夜,聽見‘撲通’的聲音以為有人來偷豬,到處找才發現豬糞池裏露出一個人頭。”

“這麽說,是養豬場老板救了方華?”

“對。”

“也是養豬場的老板報的警?”

“不是,是方華去自首。”

丁尋內心卻想到,一定是養豬場的老板讓方華去自首。

那個救方華的養豬場老板,就是他們結識的那位豬老板。

那人看著就是為人寬厚的人。

他知道吳家的種植園有個叫方華的姑娘。

他們那次去打聽方華的消息,就是豬老板自告奮勇去打聽來的。

方華被救之後說出自己的姓名,豬老板就會知道她是誰。

方華在被救的情況下,一定會把自己的遭遇合盤托出。

豬老板就會建議她主動去投案自首。

“哥,那你現在去哪兒?”

“縣警署打來電話叫我去一趟,核實一些情況。”

“哥,我能不能和你一塊兒去?”

“你去做啥?又沒有你的事兒。”

“我……我不是昨夜也算是目擊證人嗎?說不定我可以提供些啥。”

丁尋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一會兒方華那邊要是做完了筆錄,說起給韋小峰也打過電話。

警察絕對得找韋小峰核實清楚,到時候還得找他。

倒不如現在就帶上一塊兒去。

“上車!”

“哎好嘞,哥你等我一下。”

韋小峰是個做事認真負責的人。

他連忙跑進值班室打內線電話。

打給了保安部的經理,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申請讓其他同事來頂一天班。

保安部經理聽說他是和老板進城,一口就答應了。

韋小峰屁顛屁顛地上了車:“哥,可以走了。”

丁尋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比較信任韋小峰,也是因為這小子雖然腦瓜子一根筋。

但是做任何事都相當有責任心,讓人信得過。

到了警署。

丁尋和韋小峰走進大門,一名認識他的警察把他們領進了陳警官的辦公室。

“丁尋來了!”

陳警官熱情地起身打招呼。

把他們倆讓到一旁的木沙發上坐下。

他簡單地向丁尋說明了一下方華交代的事。

果然,如丁尋和王四所料。

方華做的一切全都沒有隱瞞。

王四昨天回去之後對他說,方華會為了對黎大剛展開報複而去自首。

“陳警官,是誰要方華的命?”

“據方華自己猜測,應該是黎大剛指使人幹的。”

“我猜也是。”

“不過,這還需要證據。”

“城裏沒有天眼麽?”

“有,但是那頭條巷子屬於拆遷項目,那邊的攝像頭被拆除了還沒有安裝好,加上那輛車有意遮擋了牌照,所以……”

所以還得費勁找到那輛車。

“陳警官,我見過那輛車,我還追過!”

韋小峰激動得臉都脹紅了。

“你見過那輛車?”

“是是,我昨晚來找方華,就看見幾個人架著方華上車。”

“你等會兒,一會兒你詳細說說情況。”

陳警官打電話叫來兩名警察。

他們把韋小峰叫到隔壁的辦公室詢問。

韋小峰起身的時候很猶豫,眼睛一直看向丁尋。

“去吧,沒事兒,你就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好,哥那你等我?”

“我等你。”

韋小峰這才放心地跟著兩名警察出去。

陳警官開始和丁尋閑聊。

但是主要話題還是離不開丁尋的種植園。

陳警官建議他等這個案子查清楚之後,大有公司可以直接起訴方華。

“多謝陳警官!”

“這事兒多虧了您。”

“哈哈哈,你小子還是這麽謙虛,這些事兒你自己知道怎麽做,不需要我教了。”

從警署出來後。

丁尋的心裏輕鬆了不少。

苧麻的事情終於有了結果,雖然對於他來說,幾百萬依然是賠了,方華賠不起分文。

但是通過這件事,也讓他更知道今後這條創業的路應該怎麽走。

“丁尋哥,你……沒有不開心吧?”

韋小峰小心翼翼地側著臉看他。

“沒有啊,怎麽了?”

“我……我怕你會難過。”

“我難過啥?”

“難過種植園損失那麽多。”

“害,傻小子,萬事有失必有得,看開點兒世界更廣闊。”

丁尋這話既是說給韋小峰聽的。

更是說給自己聽的。

說不難過才怪,隻是難過的勁兒已經在苧麻出問題的那陣就熬過去了。

“丁尋哥,方華會被判刑麽?”

“會!”

“啊?那……那她會被判多久?”

“這就得看她的認罪態度了……”

丁尋沒說的是,這還得看大有集團追究不追究、追究又是如何追究。

倆人回到紡織廠。

韋小峰沉默了許多,默默地走進值班室去換製服換崗。

丁尋則繼續開著車停入辦公室樓下的停車位。

他剛要推開車門下車,王四拉開副駕駛室車門坐了進來。

“一點兒警惕心都沒有嗎?萬一是陌生人坐進來呢?”

丁尋轉過頭:“四哥,我剛回來,上我辦公室去喝杯茶怎樣?”

“快開車,到醫院那邊去!”

王四的語氣很焦急。

丁尋一聽,感覺很奇怪。

王四很少關心醫院那邊的事,都是林書浩夫妻倆在負責。

“四哥,怎麽好好的去那兒?出啥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