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法則五二

法則五二

“你這脾氣跟你們大周國內的女子真是大不相同,不過我喜歡。”他調笑道。

我皺眉,駕馬離開,不再理他,這人真是越和他說話他越得勁。走了幾步,我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轉頭問他道:“你,還要報仇嗎?”

我突然跟他說話,他有些驚訝,還是回答說:“你不是說在殺父仇人的女兒麵前說報仇這種事很不禮貌嗎?我覺得,我還是不說的好,免得讓心裏不舒服。”

我癟了癟嘴:“不說拉倒。”

踢踢馬屁股,小馬就慢悠悠的走開了。

那什麽木的也沒有再跟來,我回頭望了望,他就地坐下,一臉悠閑的看著我,我覺得莫名其妙,讓小馬走的更快了,還是少跟這人接觸的好,於我可沒有好處。

本來還想著,他若是還要報仇的話,我說不定還能跟他一起去流放父親的地方呢,這樣我就能見到父親了,雖然身邊跟著個仇人,但是去那裏的路程遙遠,指不定我會有法子不讓他殺了我父親。而現在看來,得,剛才我是腦子進水了才會這樣想呢。

我怎麽能跟一個陌生男人而且還是跟我父親有仇的男子一起走呢?絕對不行的。

我打聽到這次流放的人是在西北的臨費塔,還打聽到臨費塔靠近塞外沙漠,是個風霜很大,溫差也大的地方,白日裏熱得讓人恨不得浸在涼水裏跑一天,而到了夜晚卻能感受到刺骨的冷。又因為靠近沙漠,時常會出現風暴之類的,氣候又不好,若是當天吹風的話,甚至連路都走不了。

從皇城到臨費塔的路程需要一月餘,這還是我騎馬最快的路程,若是慢了一月半也是會有的。

我在皇城周邊的小鎮補給了些便於攜帶的幹糧以及換洗的衣服,我準備去臨費塔。

我想見見父親,哪怕一麵也好,也算是讓我在等趙行逸的一年中有個事兒做。

除了趙行逸,皇城已經沒有值得我掛念的人和事物了,非要說出一兩個的話,唔,我想,玉曦玉歡是值得我掛念的。

想起玉曦玉歡,我就寫了封信給秦子景,托他幫我照顧好玉曦玉歡,還托他給我一紙休書。

我特地交代幫我送信的信使過一個月再去送,不然我怕秦子景會跑來找我。

為了方便我還畫黑了自己的臉,束起了頭發,換上了男裝。

準備妥當後我就朝西北出發了。

其實心裏有些忐忑的,畢竟這算是我第一次獨自一人前往一個地方的,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

不知是地形緣故還是天氣緣故,這一路走來越發的冷了起來,我披著大披風也還有些冷。

萬裏無雲,秋風掃落葉。

路過的田裏滿是勞作的百姓。

這天我在樹林裏的小溪邊打水,正打著呢就聽到了一個聲音,像是女人的聲音,我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那女的似乎在叫。

我琢磨著該去多管閑事好呢還是不多管閑事好呢,正想著這個問題,那聲音就越發近了。

那女的說:“救命啊,誰來救救我!放開我!”

那抓住她的男的不止一人,男一說:“小娘子別怕,我們哥兒幾個會好好待你的。”

男二說:“大哥否跟她廢話,把她抓住一起上。”

男三說:“我抓著她腳,你上她!”

男四說:“得,就聽二哥的,上了她了事,免得一直叫叫不停,煩躁。”

哇,有一二三四個男人啊。我絕對是敵不過他們的,所以還是走為上策吧。

趕緊又打了點水,把水壺塞子塞好朝我的小馬跑去,這不跑還好,一跑就跟那幾個人打了個照麵,我們都是一愣,我抱住水壺驚恐的看著他們,他們是幾個身上帶刀疤的壯漢,壯漢還抓著那個瘦小清秀的小姑娘,看模樣跟我差不多大,總之很弱的樣子。

我正想著該怎麽開口呢,那一人就道:“你是個什麽東西!敢擋我們的路,快給爺爺讓開!”

我縮著腦袋,壓低嗓音忙點著頭:“讓開讓開,我一定讓開。”

然後他揮手讓我快滾,我無視那個姑娘祈求的眼神和她稀疏的求救聲:“救我……救命啊……”

嘖,對不起啊姑娘,我可是自身難保,救不了你的。

我快步走到自己的馬旁邊,翻身上馬,駕馬就走,可還沒走呢,我就發現馬的韁繩被一個壯漢抓住了,那壯漢說道:“二弟,我怎麽聽著這人的聲音這麽像個娘們啊。”

我心猛地一提,粗聲解釋道:“兄弟好耳力,我天生的聲音細,連我娘都說我聲音像娘們呢。”

“哦,原來是這樣啊。”男一恍然。

那被稱作二弟的人也走了過來,點點頭道:“大哥你說的沒錯,這人不僅聲音像個女的,連體形也像個娘們。”

男一又盯著我看了半響:“說的是,的確像。”

我縮著脖子裝作有些氣憤的樣子:“那個,老子是男人,怎麽能被你們說成是女人呢!傳出去老子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那邊男三男四突然起哄道:“大哥二哥別說了,你們是沒聽說過那小倌吧,我瞧著這人就挺像的,我們長這麽大都沒幹過男人,不如……”

他們四人會意一笑。

我提起的心馬上沉下,真是躲不過啊。

男一一手拉著韁繩,一手作勢要把我拉下馬。

我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縮在披風裏的手微微抖動起來,就在他使出力氣的同時,我抽出手來,拿著一柄匕首狠狠的刺中了他的手,他慘叫出聲,我牽住韁繩用力一拉,小馬聽話的揚起身子踢了他一腳。壯漢幾人都有些吃驚的愣住了,但隻一會兒,就回神來,一邊叫著大哥,一邊朝我奔來,那眼神像是要殺了我一樣。

我一手拉著韁繩一手緊拿匕首,駕著馬在他們之間周旋著,揮著匕首讓他們不敢接近。他們一人扶著男一起來,男一猙獰著麵孔看我惡狠狠道:“把這雜碎給老子抓住,老子要親自把他剁了當肉吃!哎喲媽呀疼死老子了!”

我想著,要抓我的有兩人,另外兩人一人傷一人照顧傷者。

就在我駕著馬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我聽到一聲慘叫,看過去,竟是照顧傷者的那人也被傷著了,他的腦袋被一塊大石頭砸中,瞬間就流了很多血,而砸中他的人,就是那個弱小的女子。

我想了想,駕著馬就朝兩個傷者跑去,馬揚起前身,然後落下蹄子處正是他們兩人的雙腿中間。我讓馬停在這裏,去看另外兩人:“你們若是不怕你們的大哥死在我馬下就盡管過來吧。”

我這馬開始還挺小,但跟著我走了大半個月,也長得十分壯了,踩死人這種事做不到,但是把人踩得半死肯定是不在話下的。

那兩人果真停下了腳步,遲疑的看向我。

“你們不信?”我指揮小馬提起腿來,小馬很給我麵子的聽我的話提起前腿作勢要踩男一的身體。男一見狀就呀呀大叫起來:“狗崽子的!老子白做你們大哥了,你們***搞忘了老子給你們偷雞吃嗎!”

那兩人馬上道:“好好好信信我們信。”

“那,退到小樹林裏去,別讓我看到你們,若是看到了你們大哥就等死吧!”我拿著匕首狠狠的在空中化了兩下,以這顯得我比較有氣勢。

兩個壯漢對視一眼有些遲疑,男一又大叫道:“***還不給老子退過去,想看老子死嗎?”

“好好好我們退這就退。”兩人佝著腰慢吞吞的朝樹林裏跑去。

等他們退的我看不清身影後,我轉頭去看那姑娘,她驚魂未定,還有些恍惚,我叫了她一聲,她被驚了一下看向我,我朝她伸手道:“來,我帶你走。”

她有些害怕,不太敢過來,還是我讓小馬朝她走近了,她才敢伸出手來,我抓住她的手,把她拉上馬,讓她環著我的腰,對她說道:“你抓緊我,別鬆手知道嗎?”

她瞪著大眼睛看了我一會兒才點頭:“嗯。”

就在我準備逃命的時候,那男一不知道使得什麽勁,一下子又拉住了我的韁繩,他還死命吼著:“狗崽子還不給老子上!把這兩個雜碎給老子抓住!***老子非給他們好看!”

樹林裏的兩個人一聽叫喊馬上就衝了出來。

我心裏一急,身後姑娘抓住我的手更緊了,我都能感覺到她顫抖的身子。

說時遲那時快,我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就已經用匕首飛快的在男一麵前來回劃著,我閉著眼拚命的劃,耳朵邊都能聽到男一撕裂的叫聲,臉上都能感覺到溫熱的濕意,直到劃出去的匕首感覺不到有物體存在,我才微微睜開雙眼,隻見男一捂住臉和脖頸處躺在地上哇哇大叫著,他臉上脖頸上都慢慢流著血,這讓我莫名的膽大心慌起來。

但是在看到樹林裏跑出來的兩個人,我這膽子又跑回去了,飛快的叫了聲:“駕。”

小馬飛快的奔跑了起來。

我一路上不間斷的喊著:“駕。”小馬也不間斷的飛奔著,穿過樹林,枯黃的樹葉打在臉上格外的疼,然後穿出了樹林,走到了官道上來。

小馬才氣喘籲籲的挺了下來,累得都跑不動了。

這才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嚇死我了。

然後還感覺到後背靠著一個人,她嗚咽的哭著,一直哭一直哭個不停,哭得我都心煩了。

下馬找了個地方坐著,安慰她道:“你哭什麽呀,別哭了。”

她抬起臉來拉著我的袖子不肯鬆手,好像怕我把她扔下一般。

歎氣道:“你別哭了,哭得我心煩。”

她哽咽的點頭:“對不起。”

然後就是一直哭一直哭,都不帶累的,哭了好久她才停了下來,我扭頭看她:“不哭了?”

她搖頭:“不哭了。”

“不哭了就回家吧,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吧。”

“阿枝沒有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新人物出場,會是一個很討人厭的人==

比秦玉紫還討厭。

嗯,不出意外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