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法則五七

法則五七

他的出現總會讓我又氣又恨,這令人討厭的家夥啊。

他戲謔道:“又見麵了,仇人的女兒。”

我可是一點不期待和他見麵,簡直陰魂不散。

我沒理他,隻翻了個白眼。

秦子景倒是說話了:“請問閣下如何稱呼?”

什麽木回答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慕炎雋。”

“慕炎雋?”秦子景的手稍稍緊了一緊,又馬上放鬆,忽的笑道,“你是塞外慕國皇室的人?慕炎雋,這個名我倒是略有耳聞,不過著重聽聞的是你父親的往事。”

一提到他父親,我就緊張起來,那什麽慕炎雋也緊張起來,一雙眼睛跟利劍似的微眯了起來,半響他才嗤笑了聲:“既然知道那我也不便多解釋什麽,我來這裏隻有一個目的,報殺父之仇罷了。”

我更緊張了,緊張的都抓住了秦子景的手,擔憂的看向他。

他反把我的手圈在他手中,鎮定道:“哦?我們這兒可有慕兄的殺父仇人?”

慕炎雋冷哼一聲朝旁邊人使了個眼色,旁邊人馬上上前來把秦子景的馬圍住,彌竹他們頓時上前護住,那邊人又馬上兵刃相見,誰也不讓誰。

“今日我來不過是為了帶走一個人,若是你將此人交出來,我便放了你,你若不交,我叫你們全死在這兒。”慕炎雋冷冷說道。

秦子景麵容肅穆,氣勢絲毫不在慕炎雋之下。

“不知慕兄讓我交出誰來?我這兒恐怕沒有慕兄要找的‘殺父仇人’”

“慕枝!”慕炎雋突然厲聲叫道,“你還在等什麽!動手!”

慕枝?我正想著這人是誰的時候,我便感覺到身後一股躁動,秦子景悶哼了一聲向前傾來,還把我往前推了一推,我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就聽到彌竹大叫道:“老爺!”

我側頭去看他,他卻板正我的身子不讓我看,但我還是看到了一點點,我看到他身後是駕著馬的阿枝,看到他拿著一把短劍刺中了秦子景的右肩,力度很大,幾乎刺穿了他的**,短劍的劍頭都能隱隱看到。我若這個時候和秦子景緊緊靠在一起的話,我恐怕也難逃傷害。

“秦子景!”

我叫道。

他將右手握住的劍換到左手去拿,挽了個劍花攻向他身後的阿枝,不對,現在該叫他慕枝了。

我不知道後麵情況如何,我隻聽到兵刃相碰的聲音。

開始是兩劍相碰,而後,很多的兵器相碰,廝殺聲在我耳邊響起。

我緊張的有些發抖,隻敢怒瞪著眼前的慕炎雋,他卻彎著唇挑釁的看著我。

突然身後一空,秦子景悶哼一聲墜下了馬,我驀地回頭想看他怎麽回事,脖子間卻抵上一把冰冷的短劍,是慕枝的。

我皺眉看他,他原本純真無邪的雙眼已經不複純真了,變得冷漠無情。

我心中鬱氣升起,憤怒的看向他:“原來你一直在裝。”

他神色沒有一絲變動,也沒有一絲內疚之色,隻木然的說:“我給過你機會,可你卻沒把握。”

我疑惑,他給過我什麽機會?

“我說我喜歡你,我說我要娶你,可你拒絕了我,若你沒拒絕,如今的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我一邊小心翼翼的觀察秦子景的情況一邊注意這個慕枝的行動:“原來你死纏爛打不管我怎麽說你你都不離開就是為了做慕炎雋的細作?”

“細作?”慕枝笑了一笑,我才發現,他笑起來有兩顆小小的虎牙露出來,很是可愛,可是說的話卻一點也不可愛,“我不過閑來無事幫我表兄一個忙罷了,他還不夠格讓我做細作。”

“慕枝!”慕炎雋氣急敗壞的吼道,“把她給我抓過來!其餘人殺了!”

我環視周圍,秦子景的人已經被全部抓住,死了兩個,其餘都身受重傷,連彌竹和秦子景也不例外。

也不知怎麽的,我脫口而出道:“不許殺他們!”

慕枝饒有興趣的看著我,然後道:“不殺?行啊,給我個理由。”

慕炎雋更加不高興了,橫眉豎眼的朝這兒走了過來,慕枝眯著眼瞪了他一下:“停步,我是王還是你是王?可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別仗著是我表兄就可以對我不放在眼裏了。”

慕炎雋的腳步一下子停住,墨綠的眸子裏燃燒著烈火,卻不說話。

慕枝用短劍拍拍我的下巴:“說呀,要是理由我聽著滿意我就放了他們。”

我想了想,想了半天想不出個什麽理由來,硬著頭皮惡狠狠的說:“你們抓我的目的是什麽?要抓抓我就行,抓他們算什麽?要知道他可是大周秦氏一族的當家,若是他出了什麽事的話,以秦氏一族對大周皇室的影響,若是出兵的話,你們未必招架的住。”

“哈哈哈……”慕枝大笑出聲來,那張清秀可人的臉蛋頓時變得猙獰邪惡,難看得很,他口出狂言,“就算他是大周皇室又如何?我照殺無誤!”

“慕枝!”慕炎雋大喝了他一聲,“若不想我把這事告訴祭祀大人的話,快把李青芊給我交出來。”

“要說便說,我早看不慣祭祀對我指手畫腳了,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把祭祀除掉。”慕枝一臉無謂。

我看他們倆爭鋒相對,趁機躲開慕枝的短劍翻身下馬,伏在了秦子景的麵前低聲問他:“你有沒有什麽事?你受傷了……”

秦子景伸出手來抓住我的手,他的手沾著血跡,明明很痛他卻忍住不說:“我沒事。“

慕枝倒也不為我的行為感到憤怒,反而跟著下了馬,蹲□子瞧了秦子景半響,然後說:“他被我刺穿了肩膀,還被我砍了幾刀,若是現在療傷包紮,隻需四五個月就會好起來,可若是遲了些時候,隻怕情況就沒這麽樂觀了。”

我對他輕飄飄的話氣憤的很,拿著秦子景掉落在地的劍就朝他刺了過去,當然被他擋住了,他的短劍擋住我的長劍,然後他用短劍滑了過來,直至劍柄,他的連也隨之而來:“想殺我?可沒那麽簡單哦。”

“你們到底要做什麽!抓我有什麽目的!若是我有你們利用的地方就抓我吧,來利用我啊,為什麽要傷害旁的人呢!”

我抱住秦子景的頭,對慕枝大喊著。

慕枝歪著腦袋看我,驀地笑道:“利用你?我可不覺得你有什麽值得利用的,抓你不過是我表兄的意思,我隻是幫他一把而已。”

我轉頭去看慕炎雋,他狠狠的瞪著我,也不說什麽。

我怒道:“說啊!你們到底要做什麽!”

秦子景抓著我的手越發緊了起來,然後我感覺到他動了起來,電光火石間,我聽到“碰”一聲,回頭一看,秦子景手拿慕枝的短劍抵住了他的脖子。

慕枝有些吃驚。

我也很吃驚,不僅是我,慕炎雋還有他的那群手下都很吃驚的看著我們,甚至有兩個還出聲叫道:“王!”

秦子景冷冽的眼神一瞥:“誰敢過來。”

準備出手的人馬上停下腳步了,警惕的看向我們。

慕炎雋皺眉看我們。

秦子景動作有點緩慢,像是強撐著自己才沒有倒下。

我連忙撿起他的長劍同樣指著慕枝,給他雙重威脅,我知道秦子景此刻說話都會很難受,所以就由我來說吧:“把他們放了!否則就別怪我的手抖。”

說罷,手微微一抖,就“不小心”刺中了慕枝的右肩,劍尖鋒利,他頓時眉頭蹙起,悶哼了一聲。

慕**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後都看向了慕炎雋,慕炎雋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麽,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手來,慕國的人都收起兵器往後退了幾步。

我又道:“讓你們的人退後十丈,在我們走之前不允許出現!”

慕炎雋不動,他的人也不動。我把劍又抵近慕枝一分,上次我這樣威脅人家的時候,是為了救慕枝,而現在,唯有兩個字能代表我此刻的心情:嗬嗬。

這次過了很久,慕炎雋都未動,他道:“你若殺了他,慕國隨時有向大周開戰的可能。”

我打斷他的話:“慕國若是能打贏大周還用得著屈服於大周之下嗎?要知道,如今同意天下的是我們大周而不是你們慕國!即便我現在殺了慕枝,你們向大周開戰,死的也隻會是你們!”

慕炎雋眼神一動,忽的笑道:“果不其然是李長師的女兒,分析的倒沒錯,退,我們自然退!都退後十丈,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靠近!”

慕國的軍隊猶豫了一會兒,退下了。

我鬆了口氣,其實對打不打得過慕國這番話,我不過是空口白話,一點實質性的證據也沒有,他哪怕再狠那麽一點,再不把慕枝當回事點,我都輸了。

然後這個枯樹林裏,就隻剩下慕炎雋慕枝兩個慕國人和我們一些大周國的人了。

我讓彌竹扶秦子景上馬,再讓那些沒死的也上馬,最後我很小心的讓慕枝也上了馬,我坐在他身後,長劍低著他的脖子,一舉一動都謹慎無比,生怕慕枝一個反擊,我就輸了。

這一切都在慕炎雋的眼裏看著,奇怪的是他居然也沒有阻止。

為了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我帶著慕枝一起走了。

朝臨費塔小鎮飛快的奔去,我們得尋求救援。

走出較遠後我回頭看了看慕炎雋,沒有追來。

我鬆了口氣。

耳邊卻聽到慕枝戲謔的聲音:“舍不得我所以才不肯放我走的嗎?小青。”

一想到還有他這個人,我放鬆的心又提了起來,沒到鎮上,我真是一點都不能鬆懈下來啊。

秦子景被慕枝傷得有些重,他淡藍的袍子上都看得出流出的鮮血,還有擴大的趨向,怎麽辦怎麽辦,得找大夫看看才行。

臨費塔是軍事基地,去向裏麵的城門就審查比較嚴重,特別看到我們一行受著傷的人,查得就更嚴厲了,說什麽也要我們交出能證明身份的東西才能放我們進去。

我琢磨著把顧肖詠給我的令牌掏出來,卻看到彌竹忍著傷痛掏出一塊令牌來:“這是我們秦家當家人,還不放行!”

守門的官兵仔細看了看那塊紫檀木的令牌,蹙起眉頭想了半天,然後才恍然道:“啊,原來是秦氏一族的人!好,快放行!”

好吧,順利進了臨費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