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哥哥,別愛我 18 這是我倆的家!(萬更)

【18】允兒,這是我倆的家!(萬更)

當車子駛上漆黑的高速公路,寧之允才發現,這條路,並不是回家的路。

“哥哥,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回軍區!”

寧希唯簡單地回答,他不想告訴妹妹,現在,他不想見到為虎作倀差點傷害妹妹的父母。一想到剛才的種種,他就惡心得想吐。

從小,他隻想好好地護著妹妹那片潔淨的世界,某些他看到或猜到的種種,他並不願意她知道更不願她看見。

“允兒,餓嗎?在後座有一個貯物箱,你將那箱子拿上來,裏麵有吃的。先隨便吃一點,回到軍區,我再給你弄吃的!”

這時的寧希唯,表麵上已恢複平靜,怕餓著妹妹,柔聲地交待。

但其實,此時的他,心情很複雜也很難受。以前他隻以為父母僅是對兄妹二人疏於照顧,心裏,肯定還是很愛自己和妹妹的。

但他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上演今天這樣一幕。當他打開門看到室內各人時,他以為,今天這出戲,是秦珊母子一手策劃的好戲。爸媽定然會像他一樣,由此至始都會堅定地站在妹妹的一邊。

於是他冷眼旁觀,靜觀其變。事態的發展卻出乎他意料,他深信著的父母,讓他大跌眼鏡地居然會將寶貝妹妹作為一種籌碼。

父母想要什麽,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成人的世界有太多齷齪見不得人、見不得光的東西,尤其是,像自己父母這樣,身在權力、勢力、財力巔頂的人來說更是如是。

他寧希唯不會天真到以為父母會和其他世人不一樣,但至少,不該將女兒作為交易工具!他們擁有的,比起常人,已經夠多了!卻為什麽如此貪婪,不惜葬送女兒的幸福也要為之?

即使是在黑暗中,他仍努力控製著臉上的表情,生怕,讓妹妹發現什麽端倪。妹妹雖然被他保護著,比較單純,但卻不笨。

寧之允聽話地從後座將貯物箱拿了過來擱在膝上,打開箱蓋,埋頭發掘著裏麵的物資,並沒有注意到哥哥一雙手地死死握住方向盤。

貯物箱裏,有咖啡,有奶茶,還有些泡芙之類的。寧之允從中午起,便被送到省電視台錄製一輯音樂娛樂節目,間中穿插一些遊戲,這個節目一直錄了很久,將寧之允折騰得夠嗆的。現在,她的確餓壞了。

她拿起一包餅,拆了包裝遞至寧希唯口邊,寧希唯張嘴叼住,他是沒什麽心情,但不想妹妹發現。

寧之允怕餓著哥哥,先是喂他吃了兩塊餅幹,又拿瓶水,找了根吸管插著讓哥哥喝。之後,她才拆了包泡芙,一邊吃著,一邊掏出電話。“嘟嘟嘟”地手指飛快動著。

“允兒,你幹嘛?”

“我給爸媽打個電話,告訴他們,我和你去軍區,省得他們擔心。”

“別打!隨他們擔心去吧!”

寧希唯心裏那把火還熊熊地燒著,而且,在他看來,既然父母能做出剛才那種事,又豈會真的擔心妹妹?

寧之允聽得出,一提父母,哥哥就掩不住的怒火,看來,哥哥被爸媽剛才的態度給惹毛了,不過,她可沒有寧希唯想得那麽深,隻是以為哥哥是生氣加著有一點點的吃醋,所以才會怒火中燒。

她聽話地收起電話,高速公路上黑漆漆一片,隻有車燈照射範圍內的光亮,從路上反射回來的光很微弱,但仍能看清彼此的臉容。

寧之允盯著哥哥棱角分明的側臉,反射進來的光時明時暗,讓他那張英俊的臉孔更添了幾分立體的硬朗。見他抿著唇,一言不發地開著車,她知道,哥哥為今天這事,不高興了。雖然從他臉上看不到一點痕跡,但從他離開酒店時的臉色及剛剛阻止她的語氣,她還是能感覺得出,哥哥快要發飆了。

“哥哥,你放心,不管爸媽做什麽說什麽,都不會影響我的心意。大不了,我再離家出走一次!”

寧之允安撫著哥哥,她沒哥哥想得深,隻以為,爸媽這次所為,和安排哥哥的相親是一樣的意義。想想哥哥現在的心情,大概就和幾個月前自己在他與李詠琳相親宴上的抓狂模樣一樣吧。

寧希唯不否認,他在開門的那一刻,當明白這飯局的意圖是,他是真的吃醋了,他相信妹妹,卻並不代表他的心就堅如罄石。

直至他聽到區楚凡大言不慚地盯著他說,

“希唯,小允有你這麽疼她的哥哥就夠了,我也是真心的疼她、愛她,不過,我希望,不是以哥哥的身份,卻是以男朋友的身份!”

他的妒火被撩拔得能瞬間燎原。他差點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當堂掀桌,區楚凡的話除了赤果果的挑釁,還有世俗的沉重。在區楚凡的眼裏,乃至全世界的人眼裏,他寧希唯,隻能是她的哥哥!

他嫉妒,嫉妒得恨不得將區楚凡捏碎。他嫉妒區楚凡有著這樣一個光明正大愛她的身份,他嫉妒區楚凡可以給她世人所承認的完美愛情,他嫉妒區楚凡可以用那麽點伎倆就騙得爸媽的祝福。

無疑,在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一個男人像他寧希唯這麽愛她!但他,並不能像區楚凡一樣,在眾人麵前吼著,“我愛允兒,我要以男朋友的身份去愛著她!”這樣的話,他隻能對著她說而已。

他有自信,他能給她最多的愛,但他,卻無法給她光明正大的愛。無論多愛,兩人的兄妹關係,已注定了這份深愛,永遠無法見光。

他和妹妹,也注定無法得到父母的祝福,甚至最後,妹妹必將和他一道眾叛親離。

他也明白,在給予她最多的愛的同時,他也就給了她多少痛苦和煎熬。但縱然是這樣,他仍舊會義無反顧地帶著她,終有一天他會帶著她,去到一個沒有任何人認識的地方,去過新的生活。

他深信,那一天,很快會到來!

“哥哥,相信我!”

寧之允沒有聽到哥哥的回答,隻當,哥哥在懷疑她的心意。

借著光,寧希唯側頭瞄了妹妹一眼,沉重的心情被直率到有點傻氣的妹妹輕踢開。

“嗯!”

寧之允聽到哥哥簡潔的回答,又見哥哥抿緊的唇放鬆了不少,她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這一口氣,從她聽見媽媽說哥哥也會出席這飯局的時候,便一直在她心裏憋著。

現在得以吐了出來,頓時覺得通體舒暢神清氣爽。沒有了顧慮之後,寧之允便告訴哥哥妙姐和師父近日愈加激烈的戰況。

“哥哥,你說說,我師父是不是真心的喜歡妙姐?可師父那種風流大叔,美女見得多了去,隻怕,是逗著妙姐玩玩!”

寧希唯不加思索,說。

“允兒,有些事,不能看表像,他的風流,或許隻是一個幌子呢!”

寧之允點著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哦……那按哥哥的說法,凡哥的風流也是一個幌子羅!”

在寧之允看來,經剛才哥哥擲下那麽一句狠話之後,區楚凡已經徹徹底底成了過去式。她以為,今天的事,足夠讓區楚凡死心,從此之後,他也不會再對自己糾纏不清。

隻不過,這些,都隻是寧之允以為罷了,如果區楚凡的心能用理智去掌控,之後的一切,就不會變得那麽失控……

“區楚凡和你師父不一樣!”

寧希唯沒這麽天真,也沒有寧之允看得開。在他看來,所有敢對自己妹妹有一丁點奢想的男人,都該貼上不同的罪名直接嚴刑處死。

所以,他又豈會為區楚凡平反?

“是,是,是不一樣。說實話,我還真的很期待師父和妙姐真的能擦出些火花!可一看妙姐時時被我師父氣得跳腳,又覺得我師父很可恨而妙姐很可憐!”

白天在韻揚的時候,寧之允呆在華藝揚辦公室裏,便又聽到師父稱讚妙姐漂亮。隻是漂亮這話,聽在妙姐那種不解風情的人耳裏,基本等同調戲,於是妙姐又炸毛了。

這幾天,類似的戲碼上演了好幾次,讓寧之允這個旁人也介意起來。

“感情的事,誰能說得準呢,或許他們正以他們的方式享受著也不一定!”

寧希唯看來,人和人之間,永遠沒有統一的相處模式,隻要對方是對的人,總會有一種適合彼此相處的方式。

兄妹二人輕鬆愉快地聊著,誰也沒有去想過,他們離開之後,扔下那四個人的境況。

酒店的VIP室之內,當然,誰也沒有了吃飯的心情。被寧希唯不留餘地狠狠地擱下那麽一句話,在座無論誰,臉子都不好過,大家都覺得像是被寧希唯當眾刮了個狠耳光。

秦珊若有所思地望一望自己那頹然坐著呆若木雞的兒子,清了清喉嚨打破彌漫了一室的尷尬。

“咳咳……唉!寧省長,莊姐,這事,真心的對不起了!都怪我家楚凡以往年少輕狂不懂事,惹下一堆堆的事兒。我呢,也不是不知道,隻是以為,這兩年,他是真心的為了小允浪子回頭了。到底還是我考慮不周,忽略了你們的心情了!無論怎麽樣,我說的那些話,希望莊姐和寧省長當沒聽過吧,我是希望,我們寧區兩家雖然做不成親家,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做好朋友!”

寧沛毅的臉色,陰沉中透著森森寒氣,到現在仍然沒有緩過來。這麽多年,誰敢像剛才那樣,沒口沒臉的將那威脅的話硬邦邦地往他寧沛毅臉上擲?而且,說話的那個人,居然還是自己的兒子!

在車上,夫婦二人坐在後座,因為兩人的工作性質特殊,司機座和後座加了隔音設備,所以,夫婦二人的對話,司機根本聽不到。

這時的莊雨菲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望望仍一臉陰沉的寧沛毅。

“老寧,你說,我們這兒子,雖然固執,但從來都不是會用狠話威脅別人的人。他會說那樣的話,是不是我們今天這事,真的把他惹急了?”

莊雨菲能夠理解,兒子從小就護著妹妹,會生氣會暴跳如雷都屬正常,但剛才那句話,並不是生氣、也不是暴跳如雷的火氣,而是,赤果果的威脅。

“這兒子,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我們是誰?我們是他爸媽!太不像話了,居然在別人麵前放我說那樣的狠話。我寧沛毅鐵漢子一條,還怕他這小兔崽子不成?”

從這話,可以看得出來,寧沛毅被兒子氣得不輕。

“唉,可不是嗎!小唯那話,那赤果果的威脅,讓我心驚。甚至有些心寒!”

這種心驚、這種心寒,不是因為她莊雨菲沒被人威脅過,而是,威脅自己的這個人,是自己兒子這個事實,讓她心寒!

她在高處這麽多年,深知,要建立一個王國,很難很難,但要摧毀一個王國,卻易如反掌。

“威脅個屁,我就不相信,憑他那羽翼未豐的慫樣,能搞出什麽花樣來。”

寧沛毅隻是在介懷被兒子落了臉。他還真不信,這小子能搞出什麽風雨。

“老寧,小唯這人,從小就深藏不露。你可別懷疑他的話,也別懷疑他強悍的摧毀力。不止我,秦珊恐怕也是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最後她才會放低姿態!”

“他威脅秦珊,威脅楚凡,是他的事,我們是他的父母,憑什麽受他這鳥氣?”

是的,他的那句威脅,並不是僅僅對秦珊母子,還包括作為他父母的兩人。他在懷疑作為他們這對父母對允兒別有居心!

“唉,楚凡的過往,我們確實是疏忽大意了,我也沒多想好好的青年,原來以前那麽荒唐。老寧,我們隻是想好好保護好這一雙兒女,莫非,這一次我們又做錯了麽?”

莊雨菲歎了口氣,甚是疲憊地挨著椅背閉上了眼。

最後離開酒店的,是秦珊和區楚凡,本來滿懷希望而來,現在卻是如此收場。

在電梯裏,秦珊見兒子仍是處於遊魂狀態,扯了扯他。

“小凡,讓司機先送你回去吧,還是,今晚回家呆一晚?我們母子倆也很久沒說過話了,你爸不在家,我一個人,蠻寂寞的。”

區楚凡搖搖頭,“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秦珊雖然不太放心,但他畢竟不是小孩子了,這種事,總得自己學著撐下去。

秦珊一直看著區楚凡平穩地開著車離開,這才上了車離去。

區楚凡的開著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遊**,機械式地見紅燈就停,見綠燈就走。至於要去哪裏,他心裏根本沒底,也不在乎了。

不過,人的潛意識很強大,等區楚凡聽到輕敲著玻璃的聲音時,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將車停了下來。等他從車上走下來,將車匙交給泊車的小弟時,小弟有點熟悉的臉孔讓他怔了一怔。

“凡少,很久不見!”

區楚凡抬眸瞧瞧麵前閃爍的霓虹招牌,不由得嗬嗬地笑了起來。

小弟隻當他和自己笑,也小心地陪著他笑。區楚凡也沒再理他,直接就走進這家全T市最大的娛樂城。在這裏,他曾度過無數個銷魂蝕骨的夜晚!

將畢挺的西裝一脫,一絲不縷打著的領帶也被他扯得鬆垮垮地地掛在脖子上,扣著的衣扣被他解了幾顆,蜜色的胸肌在敞開的衣衫裏若隱若現,大手爬上那一頭精心梳理過的發隨意抓了幾下,隨即變成淩亂蓬鬆有幾絲搭在額上,不過一分鍾不到的時間,區楚凡便從那個利落的社會精英變成從前的大眾情人區楚凡。

當他走進大堂,響起了幾聲清脆的口哨聲。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不止美女會惹來尖叫,連帥哥也會遭遇一樣的待遇。

區楚凡揚起他招牌的必殺技,唇角輕勾,邪魅帶電的眼波有意無意的掠過幾個還算養眼的美女,然後在大堂的吧台前找了個最惹眼的地方坐下。

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便有分別穿著黑白衣服的兩女人一左一右地坐了下來,黑衣女人很大膽,直接就往他身上依。

“凡少,好久不見,我還以為你移民了呢!”

看來,這女人,是舊識了。

區楚凡輕挑地,用食指勾起女人尖尖的下巴,女人精致的麵容映入他眼裏,他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曾和這個女人有過往。

不過,這有什麽關係呢?記得也罷,不記得也罷,有過往也好,沒過往也好,反正結果都是一樣,快樂就好,開心就好,管她是誰呢!

“寶貝兒,我是移民了沒錯,不過,這不惦著你,特意跑了回來麽!”

說著,唇便湊了過去,在女人的唇上啄了一下。大手,順勢便搭在她雪白的腿上。

她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讓他開心就行了。

調酒師將區楚凡要的酒推到他麵前。

“凡少,是不是我調的酒不合你胃口了,好久不見你捧場了!”

區楚凡端起酒,一口全幹了,舉起杯晃了晃。

“什麽話!這麽美味的酒,也隻有小方你才能調得出來,再給我一杯!也給我寶貝來一杯。”

說著,手摟著她潔白的香肩,一把就將她拉進了懷內,黑衣女人順勢地攀坐在他的腿上。

“凡少,你真好,這麽久了,居然還記得我愛喝什麽!”

女人往他懷裏鑽,聲音嬌嗔軟潤,是入骨的**。

“寶貝兒,我對你這麽好,你要怎麽報答我呢?”

區楚凡用鼻尖拱著女人的耳垂,沙啞的嗓音同樣柔得滴水。

這麽露骨的示愛,女人又豈會不明白?纖手勾在他的脖子上,微微用力將他的頭勾了下來,濕潤的舌頭舔了舔他的耳垂。

“今晚,凡少說了算!”

這種小綿羊任人宰割的姿態,估計沒有幾個男人能夠拒絕。

幾分鍾之後,在娛樂城頂層的某個套房內,一頭卷發的男人,兩手支著門楣將女人牢牢地固在客房的門上,唇齒粗暴地在女人臉上唇上額上吸吮啃咬著,女人發出嚶嚶的似是痛苦的叫聲,卻是閉著眼,一臉媚態。

這樣的狀況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兩人急促的喘息聲便充斥滿套房。女人的手,極盡媚態地挑拔著男人的所有感觀。而男人,極其安心地享受著女人對他的好。

而他,極快地在她身上,找到了快樂的源頭。這種快樂,讓他區楚凡重回到過往那些風流的日子,什麽愛情,什麽靈欲結合,那些,都TMD全是用來騙人的噱頭。

他在這個女人身上,得了他要的快樂,即使,他連這個女人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但卻是這個他叫不出名的女人,連這張滿臉媚態的臉孔他記不住,但她,卻實實在在讓他快樂著。

而那個,他時刻念著想著,刻骨銘心地讓他記住了名字的女人,給他的,是什麽?

除了痛苦!折磨!還是痛苦、折磨!

摟抱著的兩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區楚凡瘋狂地索求著,女人配合地給予著……

一切一切,都自然而然地發生,結束。直到累了,彼此背對背地睡著了……

所謂的愛情,究竟是什麽?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區楚凡想!

……

所謂的愛情,究竟,是什麽?

在軍區的寧希唯和寧之允,或許,能回答。

寧之允跟著哥哥進了他那套兩房一廳的宿舍,這次,倒是讓寧之允很意外。

因為這裏,布置得真的很像一個家。

潔白的牆壁,光潔的地磚杏色的布藝沙發,大大的落地玻璃前垂著淺雅素花的窗簾。簡潔不奢華,卻像一個真實的家。在玄關的時候,寧希唯彎身從鞋櫃裏取出兩雙拖鞋,一雙遞給她,一雙,自己換上。

寧之允心目中的家,就是這個樣子,幾十平方不大的地方,卻可以隨處見到對方的影子。

不大的一個地方,在她累了癱軟在沙發的時候,那個愛她的男人會微笑站在半開放的廚房裏為她泡了一杯泛著清香的碧茶。

而在他累了回到家的時候,她會,接過他大大的公文包,幫他退去厚重的外套掛好,然後,讓他乖乖地靠在沙發上閉目休憩。而她在廚房裏,一邊望著他好看的俊臉,一邊煮著他愛吃的菜或者為他熬著熱氣騰騰的濃湯……

當她想他的時候,隻須扯開嗓子喊著他的名字,不大的空間,便能傳遍,以他,肯定能以最快的速度回應著她。

而不是,像爸爸媽媽一樣即使明知對方在家,也要靠著電話,才能知道對方的準確位置。

……

她穿著合腳的拖鞋,就那樣站在入口處微笑著,寧希唯從抱著她的腰,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

“允兒,喜歡這裏嗎?”

寧之允點點頭。

“哥哥,這裏,是你的宿舍?”

她不太確定地問,甚至懷疑,哥哥將她帶到了別的兩口之家裏。

“嗯,這裏不是宿舍,而是,我和你的家!”

寧之允看看腳上那一雙和哥哥一樣款式的拖鞋,突然,想起一些事。

“哥哥,這裏兩個房間,有一個是我的嗎?”

寧希唯拉著她的手,推開其中一間房門。

房間不大,裏麵的擺設,仍舊以簡單素雅格調為主。寧之允看著那張似乎隨時準備著主人臨幸的床,走到衣櫃前,打開衣櫃。

果然,如她所料,裏麵掛滿了衣服,而這些衣服,看著都有些眼熟。

“哥哥,這些衣服……”

“我從你的衣室裏取來的!”

寧希唯倒也不隱瞞,其實,讓他去買,也不難,但他這段時間實在太忙,既要接手工作,又要布置新居。晚上,還要回家陪寶貝妹妹。

“哥哥,你偷偷弄這裏,弄了多久了?”

寧之允坐在**,一副法官審問嫌疑犯的神態。

“從我開始在這裏上班開始!”

這房子,弄好有十來天了,寧希唯本來打算找個周六日帶妹妹來住兩天。隻不過,恰好遇上這陣子寧之允忙著專輯發行的事,這事就一拖再拖,看起來,就帶了刻意隱瞞的成分。

寧之允這才發現,自己哥哥,原來不止在感情上瞞著她……

“寧希唯,你老實招來,還有什麽瞞著本小姐的事。現在,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快快老實交待,本官一向秉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宗旨。”

寧希唯刮了刮她的鼻,開懷地笑了,完全忘了個多小時前那些不快。

“管家大人,我的罪行,可不可以填飽肚子再來清算?”

寧之允被他一提,才想起,兩人連晚飯也沒有吃,“這裏有飯館嗎?”

她以為,哥哥準備和她上館子吃飯。寧希唯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掉,一把將襯衫的袖子掄起來。

“哥哥煮給你吃!”

寧之允瞪大眼睛,隻以為他在說笑。

“來吧,今天我做,你在一旁看著,下次,換你做!”

說著,拉起她便往外走。

直到看到哥哥從冰箱裏拿了肉和火腿,嫻熟地將肉和火腿都切成絲狀,然後,有條不紊地將麵條放進鍋裏那一鍋煮開的水裏。

“允兒,這麵條軟了之後,要用冷水泡一下,這樣麵條才會有勁道。這肉肉和火腿用油和蒜泥炒炒,再放這雞湯。然後,將泡過的麵條放進湯裏。”

寧希唯一邊做一邊教,寧之允本一邊記住各種步驟,一邊忍住偷偷地瞄瞄掄起袖子的哥哥,不停地說著話的哥哥,嘴角一直帶著笑,那修長的手指擺弄著,大概十分鍾左右,一大一小兩碗香噴噴的麵條,便擺上了餐桌上。

金黃的麵條,紅黃相間的肉絲和火腿絲刺激著寧之允的視覺,鼻子嗅著香噴噴的雞湯味,也不等寧希唯坐下,她便自已拉了凳子坐下,拿起筷子就要吃。

“允兒,小心,燙!”

寧希唯知道她餓,於是提醒她。寧之允吹著氣,夾起幾根麵條放進嘴裏。

“哥哥,真好吃!”

不知是不是餓了的緣故,寧之允是真的覺得,這是她吃過最好吃的麵條。

寧希唯嗬嗬笑著,“真的嗎?那允兒吃多一點!”

說著將大碗移到她麵前,從大碗裏夾了些麵條給寧之允。

很普通的麵條,卻讓寧之允吃得津津有味,而寧希唯,多半時候,隻是靜靜地看著妹妹有滋有味的吃相,俊朗的眼角眉梢全是心滿意足的愜意。

“哥哥,你什麽時候學會做飯?我怎麽不知道?”

寧希唯優雅地吃著麵,“念軍校的時候,我因為要進行其他的研究課題,因為學校的宿舍的設備落後,所以學校特批了一間教員宿舍給我。從那時候起,我就得管自己吃管自己住!”

寧之允還一直以為,哥哥是個生活低能呢。想到自己一路以來的誤解,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呃,哥哥,你真強!我卻什麽也不會,隻習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寧希唯這時已將碗裏的麵吃光,毫不在意地說。

“沒關係,有我照顧你!”

他知道,哪怕她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會,他都會一直一直的照顧著她。

等寧之允吃完麵,寧希唯想要收拾,寧之允卻死活不依了。

“不行,這碗得我洗。煮東西我不會,可洗碗這麽簡單的事,我哪能不會呢?”

於是乎,信心滿滿的寧大小姐抱著一大一小兩個碗進了廚房,片刻之後,高大的男人一臉興味地抱臂倚在廚房門邊,看著寶貝妹妹鼻尖上、臉蛋上全沾了白花花的泡沫,手探在滿盆的洗潔精泡泡裏,努力找著那一大一小兩個碗。

“唉!哥哥,你用的是什麽牌子的洗潔精?怎麽泡沫這麽多!”

寧之允抬手擦了擦額頭,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上,她光潔的額頭上,又沾上了一團白花花的泡沫。

“哦!估計和家裏的牌子不同。”

寧希唯也不刺穿她,隻是彎起唇角極開心地欣賞著妹妹的泡沫大戰。

他想,如果他做一頓飯的報酬,就是每天可以欣賞到可愛的妹妹這窘態百出的模樣,他不介意天天做給她吃。

等寧之允終於終於將大小碗洗幹淨,寧希唯也欣賞夠了,這才轉身去客廳裏泡了一杯茶,遞給妹妹,順手幫她將臉擦拭幹淨。

兄妹二人各自洗了澡,寧希唯讓寧之允換了長褲的T恤和牛仔褲。

“哥哥,我們要去哪裏?”

“你跟我來就明白了!”

寧希唯沒給她明確的答案,牽著妹妹的手出了門。來的時候,寧希唯將車子一直開到宿舍樓下,因此寧之允根本沒看清楚四周的環境。

下了樓,寧之允扯著哥哥的手在宿舍樓前站定,回身看看這十多層樓高的宿舍樓,卻發現整棟宿舍樓基本沒有燈光。

“哥哥,這宿舍樓裏,不住人嗎?”

哥哥的宿舍在八樓,哥哥告訴她電梯沒有啟用,她和哥哥從樓梯裏走下來的時候,她就感覺到四周特別的安靜。

“這棟是新的宿舍樓,是專門為一些年青的軍官準備的,隻要這些軍官結了婚,就可以在這裏申請一套房子。因為是剛才建好,暫時還沒有新的軍官申請,現在整棟宿舍的住客,隻有我而已。”

哥哥的解釋很詳細,內容也很清楚,寧之允“咳咳”咳了兩聲,別開臉,她自然不好意思反問:你也沒結婚呀,為什麽你就能申請到一套?

這話如果問出口,隻怕哥哥又會趁機取笑一下她。就像剛才,自己不過洗兩個碗鬧出點小笑話,就能讓他開心成那樣子。

寧希唯卻似是會讀心術一樣,手有力地握著她的手。

“我這一套房子,可不是我濫用職權得來的。而是,這軍區自成立以來一直都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司令官隻要一上任,都可以申請一套兩房一廳的宿舍,剛好舊的宿舍全住滿了,我就一個人住這邊。”

寧希唯沒有炫耀,以往的司令官全是五十多歲的大叔,像他這樣單身的年青司令是有史以來第一位。

“不過,比起我們家,這裏就像白鴿籠一樣吧?”

寧希唯有點擔心,妹妹住不慣這比她在寧家睡房還要小的宿舍。他心裏盤算著,等他的工作安定下來,或許,該是時候去買一棟小別墅!

“不會呀!我倒是覺得,這樣小小的空間,簡樸而奢華,更實在更像一個家!”

寧之允沒敢跟哥哥說,自己一看到這宿舍時,所聯想到那些溫馨浪漫的畫麵。但她,現在確實開始憧憬起那種生活來了。不過這短短的時間,相對於寧家,寧之允似乎更喜歡這個小小的宿舍。

“哥哥,以後,每逢周六日,我們就到這裏度假吧!”

寧希唯本來還想著,以後要怎麽時時地將她拐過來,沒想到,這丫頭腦袋裏想的,居然和自己想的不謀而合。

“嗯,隻要你不嫌棄這裏偏僻就行了。”

兄妹二人牽著手,慢悠悠地走著,可能因為這一片是新開發的宿舍區,路麵比較窄,而且相距很遠才看到一盞路燈,昏黃的路燈下,路兩旁的樹影投射在路上,斑斑駁駁綴了一地。

從高速公路上,寧之允就發現這一路上罕見的車流及公路兩旁的的建築物都十分稀疏,估計,這軍區地處在十分偏僻的郊外。

一路上吱吱的蟲鳴不斷,寧之允看著自己和哥哥緊靠的身影,被昏黃的路燈拉得老長老長。

平時,寧希唯走路的步伐都邁得相當的大,寧之允和他走在一起,經常得用小跑才能跟得上他的步伐。

不過今天,寧希唯像是刻意地放慢了腳步,配合著寧之允在小路上慢悠悠地邁著碎步。

路,仿佛很長,也仿佛沒有盡頭一樣,但寧之允卻沒有再問他,到底要帶她到什麽地方,也沒有再問,要做到什麽時候。

她隻知道,無論哥哥要帶她到哪裏,她都會去,無論走到什麽時候,她都不介意!

寧希唯牽著她,在某處拐進了左邊,走了不遠,就看到一個小小的山丘。

視野倏地開闊了不少,寧之允站在小山丘上,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這裏基本沒有樹木,到處種滿的茵茵青草,這天應該是十五,夜空上的明月十分圓十分亮。

可能是因為這裏是郊外的原因,除了月色顯得特別的皎潔之外,連那天空,都仿佛比在T市的要藍得多。

“哥哥,這軍區很大吧!”

寧之允這才想起關心一下哥哥的工作環境。

“嗯,L省軍區是國家的四大軍區之一,占地麵積跟我原來所在的空軍基地差不多。”

寧之允雖然出身軍人世家,爺爺爸爸哥哥全是軍人,但她從來沒有想去要去多了解。

但現在,因為和寧希唯的關係反應了如此巨大的變化,她想要更多地了解他的想法便愈加地強烈起來。

現在聽哥哥一說這L省軍區原來是四大軍區之一,光是用想,她也覺得對眼前的哥哥肅然起敬起來。

以前,她一直聽別人說,她寧之允的哥哥很牛B,可她想像不來那是有多牛B,現在將哥哥置於這四大軍區之一的司令官一職上,她才隱約聯想這牛B的程度。

然後,不禁又想起剛才在酒店他對爸媽他們放的狠話,心裏居然有點怕怕。

“哥哥,你剛才對他們說的那番話,隻是說說而已,不是當真的吧?”

寧希唯已經習慣了妹妹的後知後覺,裝起傻來。

“嗯?”

“我說,你剛才離開酒店的時候,說無論是誰,如果想要傷害我一分一毫,你就跟誰不客氣!這話,你不會當真吧?”

寧希唯先是拉著她坐下,盯著她,月色之下,他那雙墨黑的眸子仍舊閃著熠熠的光芒。

“允兒,你在怕什麽?”

寧之允也是在剛才,才意識到,自己的哥哥,是一個擁有非常大兵權的司令官,雖然,他從來都很理智,但剛才那個他,確實太失常了!

“哥哥,我現在才知道,你原來是個很狠很牛B的角色!”

說這話時,寧之允眼裏,不禁多了幾分崇拜,雖然,她沒有軍人情結,但自己的哥哥是個強悍的人讓她覺得非常自豪。

寧希唯躺在草地上,順手便將寧之允也拉了下來,讓她枕著他結實的手臂。手輕輕地撫著她的臉,目光卻射向那無邊無際的藍天蒼穹!

“有多厲害?再厲害,也敵不過你回眸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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