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哥哥,別愛我 30 甜蜜愛人(**,萬更)
【30】甜蜜愛人(修,**,萬更)
寧希唯聽到這多年來渴望的答案,心情說不出的複雜。除了幸福,還有更多道不明的情緒,將他的胸臆塞得滿滿。
在這一刻,他覺得,這二十六年的人生,第一次感到了完滿。
他再次地將她擁進懷裏,隻是,靜靜地抱著。對於現在的兩個人來說,其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緊貼著的身體,並從彼此緊貼的胸腔感知對方與自己共同躍動的心跳。
海風,呼呼地在兩人耳邊掠過,像是在嗚咽又像是歡呼……
兩人就這樣不帶一點欲念地單純地擁抱著,仿佛,隻是依戀著對方那讓自己心安的氣息就可以相偎著一生一世。
不知過了多久,寧希唯才從這漫長的擁抱中清醒過來,輕輕地推開寧之允。
“丫頭,我們還是先許了願吹了蠟燭再說吧,今晚夜很長,你可以一直的抱著我!”
寧之允對哥哥的調倪,已經開始有了免疫力,再也不會動不動就臉紅耳熱。
“誰說我要抱著你?我習慣了抱著米菲睡!”寧之允白了他一眼。
“今晚沒有米菲,你不抱著我,還能抱著誰?”寧希唯眯著眼,聽他的意思,似乎是準備今晚要在遊艇裏過。
夜色之下,寧之允的臉頰反射著瑩白的剔透,像可口的桃子,他忍不住湊過去,在她的臉蛋上咬了一口。
被咬的寧之允揮起一拳就打在他的身板上,然後,痛得自己嗷嗷直叫。
“這按摩的力度有待提高,跟撓癢癢差不多。”寧希唯嘻笑著,將妹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掌心裏,揉著。
“哥哥,你不是說要給我慶祝生日?再磨蹭,就來不及了。”寧之允好心提醒著哥哥,說實話,她也很期待與哥哥一起共渡的生日。
寧希唯被她一提醒,抬起手腕看看表,再看看天空。
“允兒,跟我來。”
寧希唯說著,自己率先站了起來,然後拉著寧之允一起進了駕駛室。
“哥哥,你準備將遊艇開出海?”
寧之允坐在一旁,看著遊艇在哥哥的操控下慢慢地駛離碼頭。
“當然,哥哥要讓你過一個終生難忘的生日!”
寧希唯熟練地操控著方向盤,對一旁的妹妹說。
“哥哥,原來你還會開遊艇?我怎麽都不知道?”寧之允發現,自己在哥哥麵前,好像是透明的一樣,但哥哥,卻有太多自己未知的一麵。
“當然,你哥哥除了會開遊艇,還會開飛機呢!你信不信?”寧希唯挑挑眉,沉穩內斂的他難得地囂張一次。
“切,你是空軍,當然會開飛機!”
寧之允對於哥哥低估自己智商的話很是不滿,撅著嘴,扭頭裝作不理他。寧希唯“嗬嗬”地笑了,伸手揉揉她的頭。
“允兒,你還記得嗎?上次我陪你過生日的時候,你還是個像豆芽菜一樣的小丫頭呢!”
那時的寧之允,十三歲,剛剛開始發育,高挑瘦削,常被高大的寧希唯戲謔是棵營養不良的豆芽菜。
“嗯!”那時的自己,大概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任性小丫頭吧。
“我那時,大概是個討人厭的小丫頭吧!”
寧之允這樣定義自己,以前,她一直覺得自己很乖巧,直至最近,她才發現,這些年來,她一直習慣著別人圍著自己打轉,在她的世界裏,她就是世界的中心。
反省著的寧之允,打量著哥哥英俊的側臉,以前,自己隻是妹妹,大可以安心地接受著他的寵愛。但現在,自己還是他的愛人,這種身份角色的不同,是否也意味著,自己也該試著繞著這個男人打轉……
寧希唯並不知道寶貝妹妹正在進行角色轉換而導致內心也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思緒卻被妹妹的話扯得老遠。幽深的眸子盯著前方的海麵,十三歲的妹妹,並不討人厭,至少,她很得自己的歡心!
他喜歡老是跟著自己打轉像個跟屁蟲一樣的妹妹;他也喜歡那個無論什麽發生什麽事,第一個想到的要依賴,總是哥哥的小丫頭;他也喜歡,在他偶爾使壞的時候,粘著自己撒嬌求饒的傻丫頭……
於是,這一點一點的喜歡,堆砌成他心裏愛的碉堡。等他發現的時候,這碉堡裏麵,已經住著誰了不能替代的寧之允。
……
兄妹二人,說著兒時的趣事,不覺間,遊艇已在海麵上航行了半小時,等寧希唯將遊艇停了下來,兩人攜手踏出了船艙,倚在護欄上遠眺。
海麵上一片風平浪靜,月色照在深藍的海麵上,寧靜而深邃。這晚的月,是圓月,沒有一絲雲彩的夜空幽藍一片。寧之允挨在寧希唯身上,看著寧靜的海麵,不發一言。
“聽說,在這裏,偶爾會看到白海豚出沒。”這裏的海風有點大,寧希唯摟緊妹妹。
“今晚,我們能看到嗎?”寧之允一臉期待。
“大概不能!”
寧希唯並沒有給妹妹多餘的希望,見她一臉失望,連忙摟著她走回地毯中央。
“壽星今晚有比看白海豚更重要的事!”
寧之允也覺得自己白目,差點忘了這事。
寧希唯讓妹妹在地毯上坐好,自己張羅著將蛋糕放在地毯中央,插上蠟燭,嚐試著點了幾次蠟燭,都因海風呼嘯而無法點燃,寧之允看著哥哥折騰的身影,扯了扯他的手腕。
“哥哥,算了吧,剛才已經吹過蠟燭許過願了。”
寧希唯哪能罷休?剛才那一堆人鬧哄哄的胡亂折騰,哪能跟他這精心安排的溫馨戲碼相比?
“不行,那些是別人給你的祝福,跟我的不一樣。而且,這個生日,對你我來說,都是個值得記住的特殊日子。”
寧希唯固執地堅持著,他扔下寧之允,自己跑進船艙裏,過了一會,不知從哪找到一把大大的太陽傘,迎著風撐開。
在大大的太陽傘遮擋之下,成功地開辟出一片寧靜的小天地。這個小天地裏麵,有嬌豔的鮮花,有醇香的紅酒,也有搖曳的燭光。最重要的,是有一雙彼此深情互望的兄妹!
隨著搖曳的燭光,寧希唯用他磁性低沉的嗓音低聲地唱著生日歌,等寧之允閉眼許過願,一口氣將蠟燭吹滅,寧希唯便低頭在她額上鄭重地吻了一下。
“允兒,答應我,從今天開始,你隻能有我一個男人!”他似是在請求,但他眼眸裏,卻是不容人反抗的執拗和霸道。
對這樣霸道的哥哥,寧之允沒有半分反感,而是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因為愛,才會有獨占的欲望,也是因為愛,眼裏隻能有彼此,而無法容得下一粒砂子。
而且,她也想像不來,除了他,還有誰會用這種強勢的方式進駐她的心。誰會像他這樣從二十二年前就開始用慢慢蠶食的方式,侵蝕著她同化著她。
這種侵蝕和同化,非常地可怕,它以執著而堅韌的方式一點一滴地強行滲進她的生命裏,在她發現之時,她已經無法將這個男人從自己的生命裏分開。
這個男人,真的非常可怕!
但即使這樣,她還是愛他!愛到,即使她的世界裏,隻剩下他!
“哥哥,如果有一天,我們的生命中,貧瘠得隻剩彼此,那樣,你也不會後悔嗎?”
她幾乎可以預料,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兩個人,選擇了相愛,就代表有了新的開始新的生活,諸如新的家庭成員,新的人際圈子。
但對於她和寧希唯這樣的關係來說,選擇了相愛。就意味著,因為選擇彼此,而不得不放棄其他。
彼此的人生,到最後,也許,隻能剩下彼此!
“我恨不得,我們的生命裏隻有彼此!那樣,你的人生裏,就隻能有我一個男人!”
寧希唯重複著他的執著,比起寧之允,他更早就有了這層覺悟,為了她,拋棄他的所有。
無論家庭還是社會地位!
這些話,對情人來說,應該是最甜蜜的情話。但對於這一對兄妹來說,除了甜蜜,卻是別無選擇的沉重!
風,似在這一刻,完全靜止。月,也不知在何時,沒了蹤影!
天邊,開始聚攏著一團團的黑雲,隻是,兄妹二人,沉默對視著,眼裏隻有彼此,誰也沒有留意到這是狂風暴雨來臨前的寧靜!
寧希唯先從這對視中回過神來,伸手撩起一坨蛋糕,遞至寧之允嘴邊。
“允兒,這是你最愛吃的栗子味的蛋糕。快嚐嚐!”
寧之寧瞪著他的手,閉著嘴,死也不願張開。大概,是認為他的手挺髒的吧。
寧希唯扯起唇角,壞壞地笑問。
“你真的不吃?”
寧之允仍舊閉著嘴,倔強地盯著他,搖搖頭。
“好,你不吃,我吃!”
寧希唯說著,還沒等寧之允反應過來,便將那蛋糕塗在她光潔的臉蛋上,然後,唇對準她臉上的蛋糕快而準地吻了下去,將蛋糕吃進嘴裏之後,還惡作劇地伸出舌頭在臉上舔了兩下。
寧之允那曾想到哥哥會是這麽無賴的人,被占便宜的她,當然也不願認輸,學著他的樣子,挑起一坨蛋糕往他臉上一抹,然後,她可沒那麽溫柔,直接在他臉上咬了一口。
兄妹倆,就這樣,將蛋糕當成了道具,先是塗在對方的臉上,然後再吃掉,彼此用唇舌在對方的臉上撩拔著,嬉鬧著,像兩個孩子一樣玩得不亦樂乎。
等蛋糕吃了大半,兩人也吃夠了玩累了。彼此用濕紙巾,細致地為對方抹幹淨臉上的蛋糕。
清理幹淨之後,寧之允懶洋洋地斜靠在寧希唯身上,接過他遞給她的紅酒。
“允兒!”
寧希唯喝了一小口紅酒,低聲喚著妹妹。
“嗯?”
“你專輯裏那首叫【心動】的主打歌,是什麽時候寫的?”
寧之允楞了一下,不明白哥哥為何問起這個。
“十八歲的時候……”
寧之允有點心虛,那時的自己,並沒有任何戀愛的經驗。
“哦,那是你的初戀?”
寧希唯不否認,自己被妹妹那首歌打動了,但是,那首歌,怎麽聽都像是情竇初開的小丫頭為紀念初戀情人而寫的。
歌裏朦朧中似有似無的情愫,將一個十八歲少女的心事刻畫得淋漓盡致,在青澀中帶著純真,是初戀所特有的酸中帶甜的滋味。
“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初戀!”寧之允低著頭,望著杯裏的紅酒,喃喃說道。
寧希唯的心,像被車輪飛速輾過般鮮血淋淋。他無法接受,妹妹居然有這種經曆,即使那是不能成立的初戀。
寧之允眼睜睜地望著哥哥氣呼呼地一口氣將杯內的紅酒喝光,卻沒有阻止。
而她,則搖晃著杯中的紅酒,慢悠悠地說起。
“我十八歲那年,有很多天晚上,將飛鏢盤掛在牆上,手裏拿著飛鏢,狠命地朝那個飛鏢靶心裏扔出飛鏢,但每次,卻總是在飛鏢脫手甩出的一刻,故意甩偏……正是在那時,我發現,我的思緒隻要一想到你,就難以平複。那時的我,沒有可以說知心話的朋友,我最可靠的朋友,隻有那把吉它。當我抱著吉它坐在地毯上,慢慢地將那些複雜細微,卻是連我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心情,化成音符,慢慢地彈奏成現在這首家喻戶曉的【心動】。”
寧之允靜靜地說完,卻發現哥哥拿著隻剩半瓶酒的酒瓶,墨黑的眸子像要將她吃掉一樣狠狠地瞪著她。然後,他重重地將酒放下,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寧之允心情大好地昂頭將自己杯裏的酒喝光,卻因喝得太急嗆了一下連續咳了幾聲,寧希唯卻冷眼睥著睥著她,一副“你活該”的表情。
寧之允舔了舔唇上殘留的酒,再看哥哥那奇怪又可愛的表情,終於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寧希唯被她笑得臉上掛不住,手扣住她的下巴,嘴一下子就對了上來,將她的笑聲全堵在她嘴裏。
紅酒的醇香加上蛋糕的甜膩,是這個吻的味道。
寧之允的腦內,反應過來的時候,充斥在口裏滿滿的都是這種甜膩的味道。寧希唯有點粗魯地吻上來,碰得她唇有點痛。但卻在刹那,這粗魯的吻便變得溫柔起來,雙唇輕輕地吸吮著她的唇,小心翼翼地,好像碰觸的,是易碎的奇珍異寶一般。
寧之允知道,哥哥這是被自己前幾次本能的抗拒給嚇怕了。他現在,隻要碰觸到她的身體,都會顯得格外小心忐忑,但其實,如果隻是這樣溫柔的唇舌接觸,她一點也不抗拒。而且,好像還有點喜歡……
這樣想著的寧之允,主動地迎合著寧希唯的唇,甚至,伸出舌頭,在寧希唯的唇上輕輕的撩撓了幾下。這種撩撓,跟言語的邀請沒有兩樣,寧希唯本來強壓著的理智,被妹妹這麽一撩拔基本全泄了氣。
加上現時的氣氛極好,在這一望無際的海麵上,也絕不會有人來打擾兩人的好事,寧希唯像是完全沒了顧忌,手托著寧之允的頭,唇狠命地在她唇上索求著,舌頭,不知何時,已纏繞著她的舌,然後,在她口腔內肆意地掠過。
寧之允在這方麵的經驗,即使不能說是零,也隻能算是初入門,被寧希唯不顧一切地索求著,隻得被動地感知著哥哥柔軟的唇在她的唇上輾轉,他強勢的舌頭在她口腔裏翻騰,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戰栗著,呼吸,也漸漸地變得急促……
兄妹二人,都過份沉溺在這個吻之中,完全沒有察覺,天空已經被黑雲完全遮蓋,狂風卷起了大浪,正朝遊艇撲麵卷來。
等兩人在熱吻中開始察覺到船身急劇地搖晃時,連忙分開。寧希唯抬頭望著不遠處朝遊艇洶湧而來的巨浪。
劍眉瞬間聚攏,沉聲叫道:“糟了!”
話音剛落,他便拽著寧之允快步朝船艙跑去。
即使是這樣,他的速度還是慢了些,他和寧之允被拋上來的巨浪給撲到,兩人一起被巨浪衝擊著跌倒在甲板上。
寧希唯叫著。
“允兒,別怕,抓住哥哥的手!”
即使他不叫嚷,抓住哥哥也早成了寧之允本能的反應。從剛才突變的一刻起,她就用雙手死命地扯著寧希唯的手腕,跌倒在甲板上的兩人,因為船身的急劇搖晃而在甲板上簸來簸去。
“該死的風暴!”
寧希唯低吼了一聲,眼明手快地抓住從船艙裏晃過來的一根繩子。
狂風呼嘯著,巨浪一個接一個地撲進甲板上,船身不停地搖晃,甲板上的海水一下就將兩人弄得濕漉漉,寧之允抓住寧希唯的雙手,也因沾了水而變得滑溜溜的。
寧希唯張開口,又鹹又腥的海水一下子灌進他的口裏,被海水嗆到的他“咳咳咳”地咳了幾聲。然後啞著聲大喊。
“允兒,抱著我的腰,無論如何都不要放手!”
他用自己被她拽著手腕的手,扯著她的手臂狠命地將她往自己身上扯,而寧之允這時亦趁著船身稍微沒晃得那麽厲害的的空檔,雙手鬆開寧希唯的手腕然後趁機死死地攬在寧希唯結實的腰身上。雙腿亦就勢地繞在寧希唯的腳上。
感覺到妹妹暫時安全,寧希唯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允兒,記住,死也不要放開我!”
叮囑著寧之允的寧希唯,看來仍舊很冷靜,幽深的眸子在被狂風巨浪弄得亂七八糟的甲板上不停地搜索,想要找到更快的方式逃回船艙。
而寧之允,因為哥哥就在身邊,由開始到現在,都沒有現出過份的驚慌。
寧希唯這時終於騰出了另一隻手,兩隻手死死地拽著那根從船艙裏伸出來的繩子。
寧希唯因為多年的軍隊生涯,早就練就了一身強健的體魄和處變不驚的沉著。就著燈光,雖是皺著眉,但依舊有神銳利的目光開始觀察起眼前的景況,大腦亦開始冷靜地分析起當前的狀況來。
狂風依肆意地狂吹,巨浪一個接一個地撲過來,船身不停在急劇晃動,但從晃動引致的傾斜角度來判定,船暫時應該沒有沉沒的危險。甲板上雖然全是的海水,但都是浮於表麵的一層並不算太深,而且當船身的晃動的時候,這些海水也有部分隨之被甩回海麵,看樣子,海水的倒灌也應該不至於造成船身的危險。
如果他的判斷沒錯的話,當下,隻要兩人能順利地回到船艙,大致上,就算是安全了。
寧之允由此至終都沒有開口說過話,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無論她說什麽,都幫不了什麽忙,她能幫的,就是盡量保持冷靜,死死地抱著哥哥,相信他,別讓他分神。
寧希唯分析過一切之後,感覺到妹妹正有力地摟著自己的腰身,稍微鬆了一口氣,雙手用力地攀著繩子,順著繩子一路攀爬著,兩人,離船艙越來越近。
大概過了十來分鍾,寧希唯手裏的繩子越來越短,那意味著,他們,就快到達船艙。
這時,一個巨浪撲過來,船身狂晃了幾下,兩人的身體重重地拋起然後又摔回甲板上。這一摔,讓寧之允周身像散了架般痛。但她咬著牙,隻是緊緊的摟著哥哥。
寧希唯也顧不得去問妹妹有沒有被摔著,隻是抓住時機就著這一晃的角度,思量著角度正好,身體傾斜著,手一伸,好運地夠著船艙的門楣,他快速地將另一個手也伸了上來。
這次,總算是用雙手牢牢地抓住了門楣。他的手,臂力驚人,一個屈伸,便將自己和妹妹整個地帶到門邊。
“允兒,爬進去。”
他喘著粗氣,叮囑著。
這個時候,隻要妹妹能順利回到船艙,兩人,就能完全地脫離危險了。
寧之允聽到哥哥的叮囑,也不作聲,因為她知道,一開口,鹹腥的海水就會灌進她的嘴裏。她先是綣縮起雙腳慢慢地折騰進了船艙之內,然後雙腳胡亂地裏麵擺動了一下,直到雙腳纏住某根類似柱狀的物體,這才鬆開摟著哥哥腰部的雙手迅速抓住門楣,手向上屈伸,雙腳用力一勾,身子順勢就鑽進了船艙之內。
寧之允進了船艙之後,燈光之下,她那張被淩亂的發絲粘著濕漉漉的臉上,現出無比的焦急和擔憂,顧不得其他,伸手就想捉住寧希唯攀著門楣的手。
寧希唯見妹妹順利地鑽進了船艙,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又見她想來幫自己,連忙厲聲喝住她。
“允兒,先抓牢!別管我!”才說完,他的身子一挺,已順利地鑽進了船艙裏麵。
船身依舊狂晃個不停,但這時的寧希唯,已經適應了這個晃動的頻率和角度,半蹲著穩住身體,然後迅速地將船艙的門關上。
在終於確認暫時脫離了危險之後,寧希唯才轉身將渾身濕透的寧之允摟進懷裏。
“允兒……允兒……你沒事吧。”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音,並不是因為剛才的突變嚇著了他,而是因為擔心妹妹會因此發生意外。
嘴裏問著,一手摟著她,一手抓住駕駛艙下的某條柱體將兩人的身體盡量地往角落裏帶。
“哥哥,我沒事!”壓抑著的聲音裏,居然沒有半點驚慌。
等兩人終於在角落裏窩著,寧之允才從他懷裏抬起頭。駕駛艙下的角落,燈光很暗,彼此都看不到對方的表情。
兩人這時全身都已濕漉漉,彼此的身體,仍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繃得像石頭一樣僵硬。
“允兒,你抓住這根柱子。”
寧希唯在確認妹妹沒事之後,放開妹妹,自己則就著晃動的船身慢慢地攀著椅子半站了起來。
他伸手摸到自己放在方向盤下小抽屜裏的手機。手機很幹爽,看來,這手機並沒有被海水浸濕。
他抑製不住地湧起的狂喜,卻在看到手機上顯示的“不在服務區”內的字樣時,全部熄滅。
寧希唯穩住心神,用力將身子攀坐上駕駛座上,扣好安全帶。
“允兒,你好好在下麵呆著,哥哥現在試著將遊艇開回去。”即使希望熄滅,他仍舊很清楚,現在要做的,是迅速離開這個海麵。
“嗯!”
寧之允不想多講,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多說一句話,都可能令哥哥分神。
寧希唯望望指示方向的標板,想按著方向導向行駛,但標板上的指示針卻在快速地亂擺,很顯然,是失靈了。
寧希唯本來已經舒展了的劍眉,不由得再次擰成了一團。
墨黑的眸子注視著遠方,腦內迅速分析起現時的情況:手機沒訊號,方向指示完全失靈。船仍在不停地晃動,巨浪依舊不停地撲上甲板。這個時候,再在這裏呆多一會,危險就會多一分。
現時的情況不容他多想,他毫不猶豫地發動起船隻。幸好,船的馬力依舊十足,隻是,在這茫茫地大海上,沒了方向指示,該如何行駛。
他皺著眉,望向外麵漆黑的海麵。天空被黑雲給籠罩根本看不到能指示方向的星座,他能看到的,其實隻有船上近距離的景物而已。
船身被新一輪的狂風吹襲,晃動得更厲害了。情勢不容多想,他把心一橫,將船換了個方向,換成了順風的方向,順著風向在漆黑的夜裏,向前航行。
遊艇順著風向快速地行駛了大概半小時,船身的晃動慢慢變弱,撲上來的巨浪,也漸漸地息微。
“允兒?”直到這時,他才騰出心神去理會躲在角落的妹妹。
“嗯?”寧之允很快就回應了他。
“你還好嗎,可以自己站起來嗎?”他這樣問,並不是小看妹妹,而是,一般的人,在遇到這種突變的時候,隨時都可能嚇傻。
“嗯!”
寧之允回應著,伸出手扶著副駕駛座上的椅子,慢慢地站了起來。
這時的海麵,好像,又恢複了平靜。寧之允扶著椅子的扶手坐在椅子上。
“允兒!”
寧希唯這時並不敢太鬆懈,隻是騰出一手,撫著妹妹被海水弄得粘乎乎的臉。
“哥哥,你沒事吧?”直到這時,寧之允才敢問哥哥,剛才她雖然很擔心,卻不敢問,隻敢一開口會讓哥哥知道她內心的恐慌而導致他亂了方寸。
“我沒事!”
寧希唯說這話的時候,海麵上的風已經完全停了,船靜靜地在海麵上行駛著。
寧希唯,望了一眼外麵黑沉沉的天空和海麵。其實,幾十米之外的地方,根本分不清海麵和天空。
寧希唯轉身,扶著寧之允的肩膀。雙眼定定地望著妹妹依舊清澈的眼眸。
“允兒,對不起!”
“哥哥,為什麽要對我說對不起?這種突發的災難,誰也無法預料呀!”
由始至終,寧之允都沒有責怪哥哥的意思,但寧希唯眼裏卻閃過一絲愧疚。
“允兒,我知道今晚會有風暴。本來,我是安排下午出海的,但因爸媽給你開派對延誤了時間。上船的時候,我計算過時間,是足夠我們回去的,但風暴比預告的時間提前了四十分鍾。我們,就這樣被困在這裏了!”
寧之允伸手撫上那張滿是愧疚的臉。
“哥哥,你不是說了?風暴提前了四十分鍾呀,這又不是你的錯,再說,我們現在,不是安全了嗎?”
寧希唯眼裏,閃過的,不是害怕,而是深深的自責。
“我也不敢說我們現在,是不是安全了。因為,手機沒了訊號,而船的方向指示標完全壞了。我現在,連我們在的具體方向都不知道。”
寧之允知道,哥哥並不是這樣容易亂了分寸的人,而現在他這樣的慌亂,大概,都是因為他的自責。
“哥哥,你沒必要自責。我們現在,不是還好好的活著嗎?”
寧希唯的大腦其實很冷靜,他隻是暫時被對妹妹的愧疚遮掩了理智而已,現在看寧之允由始至終的顯得異常冷靜,心裏的自責也就少了一些。
努力撇開過分自責的心理之後,他才發現妹妹好像正在打著冷顫。
“允兒,你先去洗個澡。”
寧之允沒有堅持,因為,她是真的被海水泡得渾身凍僵了。
等寧之允洗完澡出來,寧希唯也快速地進去洗了個澡。
兩人終於幹幹爽爽地坐在駕駛座上,船艙裏麵殘留著剛才風暴湧進來的海水,鹹腥的味道撲鼻而來。
寧希唯讓寧之允坐在船艙裏,自己,則開了門,到甲板上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再進來時,他反手將船艙的門關好,摟著寧之允。這時海麵的氣溫變得很低,寧之允隻穿著寧希唯給她準備的短衣褲,冷得直發抖,寧希唯又將她摟得緊了些。
“允兒,現在的海麵,風平浪靜,短時間內,不會再有什麽危險。但四周漆黑一片,辨別不出方向,在這幹坐著也不是辦法。我們先去睡一覺,明天,等太陽出來,我就能知道我們所處的方向了。”
寧之允這時心安了一些,順從地跟著寧希唯進了船艙裏的一個小房間。
這小小的房間,裏麵居然有一張大床,大床幾乎占了全個房間的空間。**,整齊地疊放著枕頭和棉被。
寧希唯將冷得直打顫的寧之允抱上床,小心地為她蓋好棉被。
“哥哥,你也快上來呀!”
寧之允窩在棉被窩裏,頓時充滿了安全感。她瑟縮在被窩裏,露出小小的臉蛋。
寧希唯看著妹妹一臉率真,對自己完全沒有戒備的意識。
“允兒,你確定?”
寧之允白了他一眼,覺得到了這個時候仍這麽磨嘰的哥哥真的很傻。她將被子掀開一角,“哥哥,你是想被冷死嗎?”
寧希唯看著妹妹一臉焦急擔心的樣子,也不再推搪,快速爬上床鑽了進去。
他沒有告訴妹妹,對於他這個軍人來說,這種氣溫根本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威脅。
不知底細的寧之允,哪裏知道,哥哥在軍隊的時候,經常在下雪天光著膊子在雪地上鍛煉。見哥哥鑽了進來,她隻當他像自己一樣,早被凍僵了,於是身子自然地往寧希唯身上鑽,手也毫不在意地繞上了他的腰身。
完全放鬆下來的寧希唯,輕輕地吻了了下她的臉。
“允兒,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他很想要將她狠狠地擁在懷裏,但現在這個時候,他並不敢有多餘的動作,因為,妹妹的氣息正一絲一縷地將他包圍,他不敢保證,在這種情況下,他的理智,還能保留幾分!
“哥哥,你有沒有受傷?”這時的寧之允,想起剛才在甲板上,哥哥為了護著自己,好幾次都重重地摔在甲板。她的手,開始摸摸哥哥的頭,臉,然後,全身上下,一寸一縷的地方,她都基本摸過,每摸一處,她就擔心地問。
“這裏呢,痛嗎?”……
如此這般地,問了無數次,她的心,算是放下了,但是寧希唯的心,卻被她這無意識的關心動作給煽得火氣直冒。
寧之允尤自不知道,哥哥已經處於瀕臨爆發的邊緣,她在明白哥哥的身體沒事之後,便開始考慮明天的問題來。
“哥哥,明天,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回到港口。”
寧希唯壓著那把火,對妹妹問的問題,他的心裏也沒底:船裏的燃油有限,手機沒訊號暫時沒辦法與外界聯係,現在離港口有多遠他也不知道……
“嗯,應該吧,總之,相信哥哥!”
寧之允一聽寧希唯這樣的話,這時才隱隱開始覺得,這之中的情況,或許並不如自己想像的樂觀。
或許是安定了下來,才有閑瑕去想多餘的事情,她的心裏也是在這時才湧起了一陣慌亂,不自覺地往寧希唯的懷裏鑽了鑽。
“允兒,別怕,有哥哥在!”
寧希唯感覺到她的身子僵硬了起來,知道這丫頭,大概是終於意識到當前的環境並不容樂觀了。
“嗯,我不怕!”寧之允小聲地回應著。聽到哥哥的嗓音在頭頂傳來,隨之,是他胸膛的鼓動。
哥哥的身體很熱,而她,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覺得很冷。這種冷,好像是從身體的深處傳來,無論如何也抑止不了,她這才慢慢回想起剛才在甲板上的情形,那撲麵而來的巨浪,那呼嘯的海風。
這時的她,是真的開始害怕了,她的手,開始胡亂地想要抓住一些東西,或者是一種趨向熱源的本能,她的手,探進他熾熱的胸腔……
寧希唯從她詢問自己是否受傷的那一刻起,便開始飽受煎熬,現在,再被她這手一通亂抓,心裏的猛獸,愈來愈難以抑製。
寧之允並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意味著什麽,她隻是將自己,緊緊地貼向那無比溫暖安全的熱源,她在亂動著,完全沒有察覺她蹭著的熱源正一分一分地繃緊,隨時都在蓄勢待發。
她依舊覺得很冷,聞著哥哥熟悉的氣息,抬頭,蒙著水氣的眸子可憐兮兮地望著男人。
“哥哥,我很冷!”
這時的寧希唯,已經被她弄得心神恍惚,那個超強理智的寧希唯,正在一點點地崩解變異……
“允兒,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男人變得沙啞的嗓音,在她耳邊低喃。
“嗯!”
男人這話的意思,寧之允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她隻知道,她很冷,她必須要找到能讓她渾身上下都能溫暖的熱源。
而這個熱源,就是哥哥。
男人聽她這樣一說,早已無瑕顧及其他,所有的禁念,所有的枷鎖,在這一刻,都變得微不足道。
尤其是,連他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明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和她,可以安全地回到港口。
既然是這樣,那麽今晚……
男人的唇,開始無節製地刻印在那上不住叫冷的女人身上。男人像是火,將她的冷冰一寸寸地融化掉,隨著冰的消融,她又覺得自己好像渾身要冒起了火。
冷熱的交替,讓她難受,讓她想要得到解放,前所未有地,她以十足的熱情回應著,或者,在她的心目中,她的想法,其實和男人一樣,她也害怕,明天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和她,到底要麵對的,是如何惡劣的後果?
或者,這將是兩人最後的一晚?
她心裏的恐慌,現在,正被他一點點地撫平,最後的一刻,男人用沙啞的嗓音問。
“允兒,你確定嗎?”
“嗯!”
依舊,是簡短的回答。在她變成他的那一刻,劇烈的痛感劃過她的心扉。但她的心,卻莫名的,充滿了安全感和滿足感。
她很慶幸,這次,她沒有逃!
大海上的夜,到處黑沉沉一片,冷嗖嗖的海風在海麵勁吹!但在船艙裏麵,那一對甜蜜愛人,卻是無邊的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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