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事

然而呂春秋卻是執意全了禮,聽了詢問,唉聲歎氣了一番,這才一一道來。

原來呂家因為福地內靈獸祥瑞的緣故,招惹了一大禍事。

呂氏福地因不僅生長眾多稀少的靈獸靈禽,還有不少靈獸逆天的長到了三階以上使得呂族這幾十年來,在大荒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然後盛名之下,呂氏一族的實力卻遠遠不及。

在大荒州眾世家中而言,呂族實力不過中等,更不必說和大荒州第一宗門霹靂門相較了。

霹靂門乃武修宗門,門徒上千,門中還有三位元嬰真人,實力不可小覷。

“就是那霹靂門中的空霞真人,他覬覦我族福地已久,先是向貧道索要我的靈寵玄貞……”說時,呂春秋看向門口一少年道人。

那少年似有所感,回過頭來,微微躬身:“主人喚我?”

這少年便是呂春秋那隻青龜玄武?

封紹聞言不禁側目望去,但見少年色如童子,手執拂塵,和普通修者並無二致,他剛剛都沒察覺出差異。哪怕這會兒識掃過去,也隻發覺對方的靈炁波動與常人略有不同。

他看了看那懶洋洋趴在自己腿邊的小白,不禁想知道它化成人形是個什麽模樣,說起話來是否清聽悅耳。心中存下一念,眼下不是插話的時機,便想著回頭再與呂春秋好好討教如何養育靈獸一事。

呂春秋向玄貞擺擺手,轉頭接著道:“貧道養這玄武已經五十載,多少有主仆之情,那空霞真人開口就要,我如何舍得,自是婉拒。為免傷了情誼,貧道還送上了幾隻其他的五階靈獸,其中也有一隻聖獸玄武。但送歸送了,空霞真人卻並不領情,反而責怪我呂家目中無人,拿便宜貨色充數!”

“無上太乙度厄天尊。”呂春秋合眼吟唱了一句,平了平怒氣,才道:“我呂家上下,統共也不過四隻聖獸,貧道不過是不舍得玄貞,已送了隻同樣的玄武過去,還待如何?不外是尋隙滋事罷了。”

封紹輕輕點了點頭,是很理解空霞真人這番作為的,的確是有意刁難,或是有更大索求。

“因著這事,霹靂門掌門惱怒我呂氏,說要好好教訓我呂家。貧道自然不敢托大,親自去霹靂門解釋,然而對方隻丟出幾隻低階靈獸的屍首,說這就是我呂家送的!怪我呂氏有意挑釁!”

呂春秋說這些時已不複氣憤,隻是歎了口氣:“到了這地步,貧道也知道對方是有心尋釁,但就算知道,我呂家又如何與霹靂門抗衡,隻得努力求和。”

花了這般心思……封紹微挑眉頭,問道:“這霹靂門究竟所求何物?”

呂春秋一臉灰敗:“他要我呂氏福地,不然以後就要叫我呂家在大荒州生存不下去。”

他頓了頓,又道:“這幾個月來,我呂家的族人在外出賣靈獸靈禽等物,無不遭了霹靂門的毒手和暗算。貧道雖死守著沒肯給個確切答複,但呂家人心已亂,隻怕再拖不了太久。”

修界的法侶財地,財居地前,呂氏雖貴為世家,比起沒地,更不能斷了財路。封紹大約知道了呂春秋先前的打算,便聽得他道:“若是封道友不來,哪怕無顏麵見祖宗,貧道三日後也真的要舍了這福地了,畢竟族人為重……”

說到這處,呂春秋起身又向封紹一拜,聲音懇切:“昆侖救救我族!”

封紹急忙扶他坐下,沉聲問道:“霹靂門如此欺壓世家,呂族長怎不向抱樸宗求援?我昆侖雖是四大宗之首,但大荒州屬抱樸宗的轄內,不好越俎代庖。”

呂春秋連聲歎氣:“貧道怎麽沒去找抱樸宗,不過我呂家人微言輕,好不容易求到抱樸宗內一掌事,法寶法器靈石源源送了去,對方倒是勸和,卻也隻讓霹靂門不要再鬧出性命,還勸貧道,不要懷璧其罪……”

這就是不想管了,不是這掌事與霹靂門一丘之貉,便是他收霹靂門的好處更多。總而言之,呂春秋送了錢財還沒得到照應。

封紹感同身受的歎了口氣,不過這口氣不是為呂族而歎,而是為他自己而歎,沾上這麽個燙手山芋。本來隻小做件隨手能及的好事,不想因此遇上一件力所難及的好事……

他有心問呂春秋,既然想求助昆侖,怎不早做打算,書信求援?

但卻沒問出口,因為答案封紹也清楚,想必也是沒想到霹靂門如此貪婪算計,下手既狠又快。不過短短幾個月,局勢就急轉直下,現在再送信去昆侖,也來不及了。

畢竟大荒州距離昆侖仙境最是偏遠,哪怕昆侖的大能能縮地成寸,卻也未必肯為這等小事出麵。但若是真人級的昆侖弟子,禦劍而來,最快也要三兩個月!

等幫手到了,呂氏福地異姓,呂氏一族也死絕了。

再者,昆侖願不願意為了這小事出手相助,還是二話。

然而,呂春秋都把話說得這麽直白了,他封紹又不好不答應,不僅損毀他素日裏塑造的善良形象,更重要的是——這家人是男主角的家人。

為了不功虧一簣,再棘手,既然求到自己跟前,封紹都得攬下來。

見眼前的少年若有所思,呂春秋不敢打攪,他也知道此事難為,心裏未嚐不是揣揣的。之前他雖狠心想要舍棄福地,但也逼不得已,若有一絲希望,他也不願意做呂家罪人。

“呂道友想要保留福地,又與霹靂門化幹戈為玉帛?”封紹忽然問了一句。

被這麽直接問出來,呂春秋麵色略有窘然,卻是點了點頭:“貧道也隻此事難辦,畢竟霹靂門是有心算計,身後又有抱樸宗撐腰……”

“呂族長。”封紹正色改了稱呼,緩緩道:“我雖是昆侖弟子,但此事幹係重大,我不可輕易為昆侖做主。且……容我考慮一二。”

此話說得極為慎重,見少年連慣有的笑容都收斂完全,呂春秋也不禁有些自責,封紹雖結丹,雖是宗主親傳弟子,但畢竟不是族中掌事之人,有些事的確難以做主……他是否得寸進尺,貪心不足了?

如此一想,呂春秋怎好意思再懇求,麵色泛紅的說道:“本是貧道厚顏請求了,為難封道友了。若封道友無法以昆侖身份相助,貧道亦不敢有怨言,還請道友不要怪責我呂家魯莽,若遷徙之時能護守一二,貧道就感激不盡了!”

封紹微微皺眉,沉聲道:“呂道友這說的什麽話!隻說我自己,見此惡形惡狀,欺淩呂家至此,且不說呂道友與我情投意合,便說我道微言輕,卻也要拚盡全力來助力呂家的。”

呂春秋聞言動容,感激道:“聽得此言足矣。”

封紹見對方形容真誠,毫無作偽,心下略為滿意,總算不枉他做出場苦肉戲。

雖然一早就下定決心要幫助呂家度此危機,但也不能一口應承。人總有劣根性,輕易相許的,總不肯珍惜。尤其這呂春秋一開口就想福地也要,人也要,財也要,後患全不要。

若不治治他的獅子大開口,還真會以為昆侖就是個萬能的金漆招牌,認為他封紹是舉手之勞。

哪怕他封紹真是舉手之勞,那也不能讓對方這麽以為,更何況,此事本來就十分艱難。他當然要挑動一下呂春秋的心,叫他知道自己的艱辛之處,為了幫呂家是費了多大的力氣……直說就太傻了。

不過借此時機,封紹倒是將那呂卓文的事提出來說了一二:“……那幾人言辭不堪,我憐你那弟子受辱,便出言相勸。但那幾個弟子並不受教,反而出手圍攻於我。若隻我一人便也罷了,但還得護住你那弟子,便手無輕重。哎,那四人已盡數身死。”

這段話裏他隱去了整件事幕後的大長老,反正死無對證,說起來,他封紹是路見不平,殺了幾個呂家惡徒而已,與其他人無礙。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半夜還在寫稿,處理照片,這份工作真是要老命。明天大清早又要出去跑,真希望第二天醒來變成米蟲!

※評越來越少了喲,是俺最近的劇情不好看咩(﹁";﹁)

※此文略長喲,估計大家也看出來了,居然有人沒看出小攻是誰!

※小攻→明淨(道號)→白虎(暫時是獸,很快完全化人)

※雙潔 小攻屬性不明 大家可以慢慢歸納總結 (′д` ) 之後會強大逆天那是一定的 因為他才真的有主角光環

※小受屬性很明顯 →偽君子→偽好人→但也沒做啥壞事→其實也是“好人”?

※不留評的都是壞人o( ̄ヘ ̄o#)作者不對壞人賣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