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鋒
之前那三四天,封紹不僅僅隻是作秀,也不僅僅是教習白虎,而是確確實實的琢磨了一番霹靂門的事。雖然打著昆侖的招牌對付這種事難度不大,不過有備無患,他還是想出了上中下三種應對方法。
不過這些封紹是不會讓呂春秋知道的,呂春秋隻要知道他封紹是一腔熱血,正義凜然的為呂氏一族奮然出頭就夠了。
過了沒了兩日,便是霹靂門給呂族的最後期限,而且他們並沒有試圖破壞呂氏福地的禁製陣法,仿佛已經將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地盤,在外傳聲道:“呂春秋,我霹靂門空霞長老親至,你還不快將開陣迎接!”
呂春秋聽到空霞真人親自來了,哪怕知道勝券在握,也不禁略有不安,正要應答,卻聽得封紹先一步傳音道:“來客且慢,我昆侖正為呂氏福地結陣,隻怕招待不了眾位入內,咱們不妨在陣外相見罷。”
說話時,封紹也懶得理會陣外之人是何表情,何況陣內陣外距離遙遠,已非識掃能及。他攜同呂春秋,帶著呂氏一眾弟子便掠入陣中,呂春秋抬手注靈,頓時光華大作,陣轉人移。
陣外是一處險惡高聳的半山之間,此地如一劍橫斬一樣出現了一個平滑石台,足有數裏寬遠。封紹一行的對麵,便是霹靂門的人。
他們乘雲車或駕靈寵而來,武修修的是武功,在飛劍上的造詣往往不深。普通武修多駕馭法器飛行,更有速度也更有效率。
似乎是認準呂族一定認栽,這次霹靂門來的不過十餘人。
其中一人威壓大作,封紹一出陣便感受到靈壓襲來,若非在宗門中見慣了元嬰中後期長老,隻怕此時也和呂氏其他一般,頭暈眼花,心口發痛了。
他一眼看去,散發威壓的正是站在眾人之中的一位元嬰修者。他看上去約不惑之年,高瘦結實,眼神如鷲,眉宇之中略帶煞氣,是個元嬰初期的武修。
因來人之中隻有一個元嬰,封紹很容易就認出這個人便是呂春秋口中的空霞真人。
他畢竟出身昆侖,對一個元嬰修者還談不上多注意,叫他注意的反而是一片朱衣的霹靂門弟子中,那位身著薑色道袍的少年。
那少年十三四歲,臉龐瘦削,雙目點漆,麵如冠玉,隻一雙細目透著桀驁之氣。修為倒是不高,築基初期。
封紹不認得這個少年,但卻認得他身上的薑色道袍,道袍上的銀色紋印,為抱樸宗所有。若他沒記錯,這個顏色應該是宗中親傳弟子才能穿的。
抱樸宗的親傳弟子怎會出現在此?封紹略有不解。
“方才說話之人便是你?”空霞真人開口道,目光落在呂春秋身側的少年身上。
這語氣毫不客氣,但封紹並不急著自我介紹,沒的掉價,而是等著呂春秋來:“真人,這位是昆侖貴使封道友,他是昆侖宗主的親傳弟子。”
封紹這才帶笑向霹靂門一眾點頭,溫聲道:“真人有禮,在下封紹,聽聞呂氏福地常年有宵小偷潛,呂族長有所求,我便奉少宗主之命幫呂氏福地重新結陣。”
顧淮是昆侖默認的下任宗主不假,但在昆侖宗內,其實並沒有少宗主這一說法。不過封紹在宗外時日頗長,便也知道外宗慣用的稱呼,此時倒也信手拈來。畢竟,少宗主比普通的師兄聽上去,還顯得有威信多了。
“這等小事還需勞煩昆侖,你呂春秋麵子也頗大了些罷。”空霞真人挑眉,似笑非笑。
言下之意,就是不信了。
空霞真人身側的弟子自順著其師尊之意,少不了質疑:“呂春秋你也太大膽了些,竟敢尋這麽個年輕人來冒充昆侖貴使!”
“就是,你這荒僻山頭的小世家能請得動昆侖的使者親自來為你結陣?本道看你是想要福地想瘋了,連命都不要了。”另一個年長的金丹修者嗤笑道。
呂春秋臉色既紅又白,正要辯駁,封紹已經擺了擺手,不疾不徐的取出昆侖玉符。
此時,那薑衣少年也望向正中的封紹,略打量了一下,冷笑一聲道:“你如此年輕便已結丹,運氣倒是不錯,不過你竟敢偽裝假借名頭,昆侖弟子,這運氣也算到頭了。就算我們今日不為難你,他日,昆侖宗也不會讓放任你帶著他們的旗號招搖撞騙。”
封紹充耳不聞,抬手隻將靈炁化入玉符,靈活迅敏的掐出本宗法訣,吟出顧淮識授的法咒。便見小小一塊玉符流彩溢光,虛空中印出一道巨大的光影,正是古樸精妙的昆侖之印,印光中頓顯一柄晶瑩小劍。
轉瞬之間,有如萬條金蛇狂舞的昆侖劍氣猛然向四方投射,霸道縱橫,逼得眾人一凜,實力低微的已被震暈在地,金丹如呂春秋也插劍入土,麵有冷汗,便是修為最高的空霞真人也微微皺眉,握拳站定。
封紹很慶幸在之前給小白貼了道昆侖密文的符篆,躲過了玉符的劍氣攻勢,此時白虎正慵懶的趴在他腳邊,毫發無損。
那晶瑩的小劍同時還發出怒崩的金鳴之聲,眾人神識中便猶如狂風過境,驚雷入耳,又見劍上鍍著一層層燦爛的金波,愈來愈粼粼耀眼,很快那輝煌的光色便如明日籠罩了全峰!
封紹就立在這小劍的最近處,極致耀目的金色將他照射得快要睜不開眼來,源源化入的靈炁也快要見底。若非這一年來他勤練不輟,不僅金丹初期的境界穩固,連靈炁的容量也大增,隻怕此時連玉符這個初級攻擊技能都使不出來。
雖說是攻擊,但這種程度的攻擊其實對金丹以下造成不了實質傷害,還不如說是示威技能。
但這種騷包的示威,卻正是封紹想要的。
就在靈炁快要見底的前一刻,封紹掛上淡定從容的笑容,努力淡定從容的掐訣,一手覆住玉符。頓時種種神異之象盡數消失,仿若剛才隻是海市蜃樓,除去地上暈厥過去的那些個築基修士。
“昆侖之印,旁人或許不知道,但這位抱樸宗師弟想必不會認不出吧。”封紹一邊收起玉符一邊道,沒去看空霞真人,而是看向那個薑衣修士。他臉色慘白,手裏握著一瓶丹藥,想必是服食了丹藥才能站到這個時候不倒。
即使如此,築基初期的他也撐得十分辛苦。
先前聽呂春秋所言,封紹更多的認為是那掌事真人收了霹靂門更多的好處,才在個中和稀泥,偏袒霹靂門。但如果隻是這樣,抱樸宗不應該有弟子跟隨霹靂門在這個微妙的時候來才對……
“五年前,我昆侖泰玄長老與飄渺碧落仙子合籍禮上,複陽子長老帶了一百抱樸宗子弟遠道而來,正是我與師兄招待。想來這位抱樸宗師弟不曾在內,所以才沒認出我來,不過應該是認識我昆侖之印的罷。”封紹看向那個薑衣修士,一語道破對方身份。
雖是點**份,語氣緩和之餘倒也給了對方台階下。
那薑衣修者穩了一穩身形,臉上的傲色倒是少了些許,隻是目光複雜,他微拜了拜手道:“複陽子長老當初帶的盡是我抱樸的內門弟子,在下張養清,乃長老平陽子親傳弟子,所以未曾同去。”
說時,他向那空霞真人點了一點頭:“確是昆侖之印。”
平陽子封紹當然知道,但張養清這名字怎麽也有幾分熟悉……封紹含笑恭維說:“當年就覺貴宗的弟子風姿佳好,如今見了張師弟這樣的親傳弟子,更覺不同一般,叫我一眼便認出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是麵對比自己身份高還比自己修為高的人,張養清也不能免俗,拱手道:“封師兄謬讚。”
九州四宗的情誼足有萬年,雖有高下之分,但卻是同一階層,彼此宗門間在稱呼上的確親密無間。但這些也隻有同屬四宗內的弟子才心知肚明,在他們看來理所當然的師兄弟相稱,在其他人眼裏,就是握手言和,親熱示好。
所以被晾在一旁的空霞真人,臉色就有些微妙,插話道:“方才是我霹靂門弟子言語無狀,不曾想昆侖來使會來這等荒僻之地。”
這話就算是道歉了,封紹也不糾結對方語氣態度,畢竟也是個元嬰真人,肯說這句話還是衝著自己昆侖弟子的招牌。他態度越發溫和,大度的道:“不知者不罪,倒是因為我昆侖來此結陣的緣故,倒叫真人與弟子們在外做客,還望不要見怪。”
作者有話要說:※有關小白啥時候變人形,35章前。
※有關結局和主旋律,那必須是HE和甜。
※偽君子受+吊炸天攻+無節操+肉+神轉折+黑化+完成主線收集任務+親媽作者=happyending
※正直的作者誠摯的表示,讓鮮花來得更凶猛一些吧,讓掌聲響起來吧,讓讀者的腳印踩扁作者吧,阿門(′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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