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卻說天嘯到了左院,見豔紅早已被一群閑人搞趴在了地上,四肢和脖子各鎖了一根鐵鏈,這心也安。

鄧八見少爺來了,忙過來說:“少爺,這女人全抖出來了,說是來偷你的七星屠龍劍,給那銀針婆婆去爭屠龍教的教主尊位。這女人還說,小姐與施管家他們,還有呼延豪與雲堅,全陷在了百花穀裏,讓鐵鏈給鎖了。另外,銀針婆婆和那幾個老太,小魔君與東方劍,也都在百花穀裏。對了,少爺,除銀針婆婆他們外,那百花穀裏還有四五十個高手。再則,百花穀布滿了機關與陷阱。”

這些事,聽得天嘯的頭都大了,皺皺眉頭,長歎短籲了一陣後,伸手拍拍鄧八的肩說:“給我再加條鐵鏈,讓人好好看守,別跑了這女人。”鄧八走了,他飛快地到了後院,朝院裏看了一下後,見滿院除了丫環和下人外,也看不到一個能與自己同往百花穀救人的幫手,就歎息了幾聲走進後院廚房,見五個廚子正在忙碌,就對廚頭說:“王婆,多煮半條牛,三隻羊,二十隻燒雞,十隻肥鴨,與十隻鵝,全裝在筐裏。再灌四十皮袋酒,二十皮袋水,和四隻生羊也裝在筐裏,飯後我要帶走。”便拿了四隻洗淨的羊出了廚房,遇見春柳便說:“你快去城外,把夫人們都叫回來。”

見少爺臉色沉重,春柳也不敢問為甚麽,拔腿便走。天嘯提著羊到了犬舍前,扔一隻羊在地上,放出大雕與藏犬。再往老虎,花豹。和獅子的鐵籠裏各扔了一隻羊,便蹲在地上看雕犬吃肉,心裏卻想著能帶哪些人,又能帶多少人去百花穀救人,而石義演他們那幾路走鏢的又是否安全。想想也是。這鏢局真是多出來的煩心事,府裏又不是沒有銀子。如不搞鏢局,那自己也不會將天地十二尊神全派出去接應,府裏至少能多出二十個好手去百花穀救人。不說百花穀裏到處都是機關與陷阱,單高手就有四五十個,再加上銀針婆婆那十幾個。還有東方劍與天雷,這六十來人又該怎麽對付。城外雖有東追魂,北神劍,中鷹爪,羅刹女這四個好手。但在天嘯的眼裏,他們都是孤雁府的客人,協助守府還可以,去百花穀救人實為不妥,既有危險,也有損於孤雁府在江湖上的名聲。而石老太太雖是一流高手,但已年邁,更受不住這長途奔襲。隻怕她人還沒到百花穀,這骨架早散了。“

也不知這百花穀裏,都是些甚麽高手?如十二尊神他們在。至少能對付這四五十人中的一半,那另一半又交給誰來應付呢?我隻能先包攬大師姐和二十一豔,五位夫人應該能免強對付東方劍與天雷,但時間不易太長,否則準敗。那,又讓誰去救人呢?”他的頭越想越大。越想越疼,人也越想越投入。就連天地十二尊神中的魯剛,文泰。與五位夫人先後到了身邊都不知道。直到秀蘭摸了他一下頭,他這才發現,忙起身望了大家一眼,道:“在想事,沒注意到。都快去準備一下,讓中院的七個教頭馬上過來,再帶上春柳四個。我妹子與施政他們五個,還有呼延豪和雲堅,都陷在了百花穀裏,我們飯後就飛馬趕往。”見主人分明是在故作鎮靜,文泰便問:“主人,是不是百花穀裏有甚麽高手?”天嘯搖搖頭說:“有甚麽高手不清楚。但百花穀裏原本就有四五十個高手,又多了銀針婆婆十幾個,外加小魔君和東方劍。”魯剛說:“對手是多了點,況且還要救人,確實有些難度。

主人,如可以再多等一個晚上,也許鄧豐和鏢局的人也都回來了。”秀蘭五個還真沒想到,開了個鏢局,竟然會引出這麽多的麻煩事,弄得相公一籌莫展,還真有那麽點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想想就要哭。這時,秋陽跑了過來,說是吃飯了,大家便湧到了秀蘭樓內的客堂裏,主仆隨意地坐了四桌,因飯後要出遠門去,故誰都不喝酒。席間又談論起了百花穀的事,春柳四人聽說與主人同去。夏雨聽了很是興奮說:“少爺,奴婢四個的旋風槍法,保管能對付一個高手,決不會給少爺夫人丟臉。”平兒也說:“少爺,我們也練得很勤快的,你不信就試試我們。”天嘯笑了,笑得很有成就感。先不管平兒她們這二十個丫環的功夫怎樣,但至少自己的霸氣已經影響了府內的丫環,使丫環們也成了不怕死的人了,就樂道:“平兒,有你這句話,少爺我信心十足,那百花穀這一戰,勝麵便是我孤雁府的。”正說笑著,雨兒跑了進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道:“少爺,夫人,那幾路走鏢人都回來了。”五位夫人聽了都鬆了一口氣,而天嘯卻問:“說,死傷了多少人?”雨兒道:“夥計全死了。鏢師中,死了石捕頭的七個師兄弟和八個徒弟,一個媳婦,還有石芸。斐捕頭與石捕頭傷得重些,其他人傷得還可以。”天嘯點頭輕歎一聲,讓雨兒坐下一塊吃,碧玉幾個都不敢看自己的相公了,魯剛說:“主人,石捕頭的四個兒子功夫不弱,既然他們回來了,也就一點小傷,不如同去。”

天嘯聽了忙擺手道:“不妥。不妥。百花穀一戰必然凶險萬分,弄不好會死傷不少人。石家剛投我孤雁府,現在又死了媳婦和女兒,還是別讓他家去涉險為好。”青雲點頭道:“相公這話及是。”正說著話,梅山來報,說努爾哈赤那邊來了十五人,又帶來了五十匹寶馬,天嘯聽了放下碗筷,朝大家笑笑說:“你們繼續吃飯,我與素素去即可。”就和琅娜格格起身而走,在中院遇上了蓉蓉,天嘯查看了她一下傷勢,見無甚麽大礙,就說:“蓉蓉姐。快去吃飯,飯後隨我去塞外救人。”蓉蓉應聲走了,天嘯倆到了前院客堂,見中院丫環正在招呼四桌建州衛使者吃喝,琅娜格格見了其中一人歡聲叫道:“哥。怎麽是你呀。”便有一壯漢起身,卻是努爾哈赤的弟弟舒爾哈齊,指著天嘯問堂妹。“琅娜,這位必是威震關內江湖的錦衣公子吧。”琅娜格格點頭,將舒爾哈齊介紹給了相公,天嘯就說:“舒爾哈齊。我懇請你們暫且住下,我要急著出去辦件重事,回來再與你推心置腹地聊,你不會有想法吧。”琅娜格格解釋說:“哥,是他的兩個妹子。府內的三個管家均被人囚在了赤不刺山中,故急著趕往去救。”舒爾哈齊忙問:“琅娜,人手夠嗎?隨我而來的這十四位均是愛新覺羅勇士。”天嘯搖頭笑笑,伸手在舒爾哈齊的胸口捶了兩拳,說:“等我回來,不然我會不高興的。那你們繼續吃喝,我倆得走了。”

就告別了建州衛使者回到後院,見大家牽著寶馬整裝待發。就從平兒手中接過屠龍劍與追魂槍,從默篼莎手中牽過自己的烏血神馬,舉手叫道:“出發。”卻聽得有人叫了一聲:“慢。”便見石老太太手柱拐杖到了麵前。身後是手持長棍的石瑣,石英,石雄,石楠。石老太懇求道:“公子,若你真把我老太當自家人看,就帶他們四人去。不然老太我住在孤雁府裏心也不安。”聽了這話,天嘯隻能點頭。讓平兒,杜鵑牽出四匹寶馬給了石家兄弟。隨後對石母道:“老太太,府內高手盡隨我離去救人,留下的不是客人便是傷者,你要用心巡府,莫讓仇家有機可趁。”石母點頭道:“公子,鏢師遭襲,我便已想到了這些。我琢磨著,那東方烈要麽不來,若來必然都是一流高手。若來十幾人,我們還能應付,若是多了,那我們也隻能聽天由命了。”天嘯想了想後,對梅山道:“你明日向六爺拿五千兩銀票,去給守城的趙將軍,讓他出二百弓箭手伏在前院,吃喝自有府內管著。另外,遣人騎寶馬在城外四處設哨,若有情況,即刻回報六爺與石老太太,府內也好作個準備。”

卻說這百花穀在涼州衛以北韃靼境內的赤不刺山中。為了趕程,天嘯與五位夫人,靈猿,蓉蓉,天地十二尊神,春柳四位貼身奴婢,平兒這二十個丫環,石瑣四兄弟,中院的那七個教頭這六十匹寶馬,其中五匹載吃所物。出府離了青州城後,也不管大雕與藏犬是否真能夠跟上寶馬的速度,為了能早日到達百花穀裏救人,他們風餐露宿,餓了吃,困了睡,其餘時間便是揚馬奔蹄,爭取時間。這天飛一般地出了長城,到了韃靼境內,隻見迎麵飛馬過來七騎。最前的那人打著黑色牙旗,旗上圖案是條揚帆的雙桅大船,石瑣四兄弟見了,怕來者不善,剛想持棍去攔,小菲兒忙說:“石家兄弟,那是少爺的海鹽幫兄弟。”天嘯正伏在馬背上打盹,聽得小菲兒的叫聲,忙起身放眼一看,果然是海鹽幫旗幟,便放聲問道:“請問來者是海鹽幫哪個分堂兄弟?”這時來馬已到跟前,持旗那人有二十多歲,身馱大刀,是條壯漢,抱拳道:“我等是海鹽幫青龍堂的兄弟,請問兄台是哪一位,怎識得我等是海鹽幫的?”青雲笑了,朝那人樂道:“你見了幫主不下馬,還敢問是哪一位,這膽也夠大的了。”那持旗壯漢這才發現天嘯手中的銀鉤追魂梅花槍,驚得慌忙翻身下馬,單腿跪地道:“小的該死,不知幫主駕到,請恕罪。”天嘯笑道:“不知者無罪,快請起來回話。”待這持旗壯漢起身後便問:“爾等從哪來,又要往哪裏去?”持旗壯漢道:“稟幫主,小的是趙副幫主的四徒弟龍彪,是奉師父之命,帶兄弟十二人尋查孤雁府兩位小姐,和三位管家的下落。

在西安府得到線索,便一路尋到了百花穀,果然聽那一帶的樵夫說,曾聽到姑娘的叫罵聲從穀裏傳出,還提到了孤雁府和錦衣公子甚麽的。我就帶兄弟去踩點,想探個究竟回去也好稟報。誰料百花穀中布滿機關,折了小的六個兄弟。小的不敢再探,想趕回施州報信,請師父帶高手前來搭救,就遇上了幫主你。”天嘯點頭道了句:“那爾等先下馬歇息”便拿了些酒和牛肉給了龍彪七人。而他們是趕回施州還是返回百花穀去,待商議了之後再定。天嘯諸人下馬,取出生肉扔在一旁,由雕兒犬兒自己去吃。

眾人席地而坐,邊喝酒吃著牛羊肉。邊商議著怎麽入這百花穀去救人。鄧豐笑道:“主人,機關隻能防小賊,天地十二尊神踏葉而行似平地,機關怎能奈何。隻是夫人他們怎麽入穀?”天嘯笑了,說:“兵不厭詐。我看要不這樣,我與陸豐。魯剛,文泰,天黑時先入穀,也算是去探個虛實,看人被囚在何處。爾等就候在穀口。但不要入穀,免得碰了機關。由我等探出了虛實,再來引爾等入穀。那讓龍彪七人同往,留在穀外看守馬匹,到時也能接應一下。”大家覺得此法可行,便繼續吃喝歇息。想到五位夫人昨日打尖時聚在一處在嘀咕甚麽,怕她們因鏢局的事而過於內疚,便嗬嗬地問:“昨日午時。幾位夫人在嘀咕甚麽呢,能否說來聽聽。”秀蘭笑了,道:“相公。我們是在胡扯,不知你愛聽不愛聽?”見天嘯點頭,青雲便說:“相公,孤雁府不同其它府,可說是名聲在外,豪氣衝天。所以我們想。不說別的,就出府在外的衣服得要有個講究。”見夫人們沒被鏢局的事影響情緒。天嘯很是安心,就點頭笑道:“那你們說說看。這衣服該怎麽個講究法?”碧玉說:“相公,你穿白色,我們五個粉紅色,十二尊神黑色,春柳她們淡黃色,你的徒弟全部黃色。”小菲兒補充道:“徒弟的衣服也有講究,七豪衣服後麵繡雕頭,三傑繡犬頭,長白山老怪他們繡馬頭。”琅娜格格嘻嘻地說:“你放心,相公,布料全是最好的,繡工也是一流的。”為了讓夫人們高興,天嘯就把手上的半隻雞給了靈猿,嗬嗬樂道:“這怎麽是胡扯呢。好。很好。好得很。待回府後,你們即刻就去辦吧。不過,我得補充一點,十二尊神衣服上再繡兩個字,尊神。”小菲兒連“嗯”了兩聲後問:“相公,為了鏢局的事,你是否生我們氣了?”天嘯點頭道:“是有點生氣。我還真想不明白,府裏又不缺銀子,你們每人至少也有十萬餘兩私房吧,怎麽就突然想到要搞這鏢局呢。”

碧玉不好意思地說:“相公,這事你得怨我,是我先提出來的。原本,我們也隻是想玩玩,誰想會鬧出這種事,還死了這麽多人,真怕你會休了我。”天嘯笑了,喝了一大口酒後,道:“老十,若你真想玩玩怎麽走鏢,等我們閑了之後,還是讓石捕頭做孤雁鏢局的總鏢頭,我來押宗大大的鏢,帶你們一同走走,體會體會走鏢人的辛勞。”他原本隻是隨口說說,讓夫人們不再為鏢局的事胡思亂想。誰想若幹年後,他還真接了一宗大大的鏢,而且一走就是幾萬裏,曲曲折折中隱有無限危機,可說是一路之上盡是殺機,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眼見就到黃昏,想著大家也該歇息好了,天嘯便讓大家收拾一下,由龍彪他們在前帶路,飛馬而去。這一路無話,傍晚到了赤不刺山腳下,大家按計劃分頭行事。先說天嘯四人將馬匹給了秀蘭他們後,照龍彪的指點腳下生風,接連越過了三座險嶺,這時天色已徹底暗下。到了穀口,四人縱身上樹,借著月光踏葉沿斜穀往前飛疾,你追我趕地猶如在比試輕功,隻在伯仲。正行著,忽聞得一陣鮮花清香,很是怡人,魯剛輕聲道:“主人,下麵應該就是百花穀了。瞧,半山腰上還有燈光呢。”天嘯會意地點點頭,四人便朝燈光疾了過去,很快到了山腰,陸豐招呼了一句:“主人,小的先去探個路。”

便飛般地遠去,無聲落在了地上,朝四周望了下後,就往那亮著燈光的屋子疾了過去。到了窗戶旁,他貼牆斜眼往裏一瞧,見這屋子大得很,就象是座客堂,裏麵足有百十人,坐的站的都有,嘀嘀咕咕的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些甚麽話,便由原路返回,將見到的說了下,由主人來定奪。天嘯聽後吐了口氣,輕聲道:“不就五六十個嗎,怎麽一下多出了這麽多,那也隻能看運氣了。”言畢一揮手。四人下去落在地上,在距客堂不遠找了處林中草叢,也算是會合處。彼此商量了幾句後,便四處散開,去找關押牡丹他們的所在。卻說天嘯接連看了幾間房。屋裏雖有燈光,細看之下均空無一人,正在納悶之時,夜色中突然響起了大雕的尖叫聲,忙出屋隨聲尋了過去,拐了個山道後。來到一小山坳。四五處火把下有三個屠夫正在宰兩條牛,這血已放了,皮也剝了,正在剖肚取腸。天嘯仰首往天空看去,見一對大雕在屠夫頭上盤旋。想必是嗅到了血腥味,便趕過來找機會下手。

這雕兒也是聰明的猛禽,知道整條牛它叼不走,就不停地在空中盤旋,等下手的機會。直到三個屠夫先將牛頭割下,又取下四腿,再將牛身分成了十來塊,雕兒這才猛衝下來。驚得屠夫不知是何怪物,忙往邊上一閃,火把也讓大雕的翅膀給扇滅了。接著就沒了聲音。就這麽驚魂了一會後,見山坳裏再也沒甚麽動靜,屠夫這才敢重新點燃火把,一瞧少了兩大塊牛肉,忙一同去稟報銀針婆婆,天嘯也就尾隨在了身後。沒一會的功夫。屠夫入了客堂,天嘯就躲在門外窺視。隻見有個屠夫說:“婆婆,剛才突然來了甚麽怪物。打滅了火把,搶走了兩大塊牛肉,故來稟報。”銀針婆婆聽了不信,冷冷笑道:“莫非爾等趁穀主不在家,想偷喝酒,藏了這兩大塊牛肉,卻說是給怪物給搶了。哼,這百花穀裏又何時出過甚麽怪物,分明是爾等私吞了牛肉,卻來詐我,是也不是。”那屠夫搖頭笑道:“既然婆婆不信,那我等也無奈,就隨你怎麽想吧。”銀針婆婆聽了大怒,喝道:“你竟敢衝撞我,找死。”言畢還真會下重手,一掌打向這屠夫。這屠夫也是靈敏,閃身避過,叫道:“想你這老太是我穀主的親姐,方敬你一聲婆婆,若再出招,我便要還手了。”銀針婆婆聽了更怒,出手便打,嘴上還說:“你這天殺的屠夫,竟敢輕視我,那我便代穀主取了你性命。”

顯然這屠夫也是個好手,便與銀針婆婆拚起命來,另兩個屠夫想上前相助,卻被東方劍與天雷給攔住了,一時動手不得。就這麽,倆人一來一往地打了三十來招後,銀針婆婆忽然手一揚,從袖內打出一把銀針,屠夫躲閃不及,頓時成了刺蝟,倒地而亡。“你倆也該死。”她揮掌想取第二個屠夫性命時,忽聽得窗外有人冷“哼”了一聲,這心頭一驚:“象是小師弟。”忙收回掌力,吩咐屠夫快把牛肉送到廚房去,再殺頭肥豬,煮了端來這裏。

天嘯在暗處聽得真切,心想你銀針婆婆竟敢囚我妹子,那必是偷吃了天王老子的熊心豹子膽,我今夜定然要你付出代價。見另兩個屠夫從裏麵出來,他忙尾隨在後回到了山坳,躲在暗處琢磨著,怎樣才能在那死去的屠夫身上做文章,策反這兩個屠夫為己所用,摸清百花穀裏的機關和陷阱,盡快將穀外的人全都引進穀來,那救人也就方便多了。

這百花穀裏還真無庸才,不論是丫環還是菜農,不論是廚娘還是屠夫均是高手。而這三個屠夫是一母所生的親兄弟,老大胡立,老二胡廣,老三胡康,均是伏虎拳的傳人,卻也是三個癡情種。十幾年前,這仨兄弟同時被豔紅的姿色所迷惑,來到了這百花穀裏,從此成了這女人滿足*的工具。在這裏也不聊趙氏兄弟的滿足,豔紅*那些破事了,就說死了老二胡廣,老大老三回到了山坳一看,頓時傻了眼,怎麽又少了兩大塊牛肉。“定然又是被那怪物給叼走的。”

胡康嘀咕了一句,從豬欄裏抓出一頭肥豬來,胡立看得真切,將手中尖刀往豬脖子上一捅,這豬在嚎叫聲中噴出鮮血來,拔蹄就跑,在山坳裏竄了百十步後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四肢,就等著成為別人桌上的下酒菜了。胡立過去將豬拖了回來,為了省心也不燒沸水用於燙皮刮豬毛,就將肥豬倒掛在了柱子上,邊和老三剝豬皮,邊聊老二的死,和在百花穀這十幾年的苦日子。聊到恨處,胡康說:“老大,我們仨兄弟陷在這百花穀裏,既沒出穀去看過爹娘。又沒留下一男半女來續我胡家的香火,卻整日讓那騷娘們高亢。娘的,現在老二沒了,我們不如離開這裏回汝寧去吧。”胡立歎道:“這老太的功夫實在了得,又有那十幾個老太和兩個小子做幫手。今日又來了天磨會這四十來個好手,我倆又怎麽逃得出去呢。算了,還是這麽過吧。”胡康氣道:“哼,剛才若非是窗外有人故意哼了聲,我倆早陪老二去了。娘的,反正我死也不想呆在這了。老大。你不走,我走。”此話剛落,暗處便送來了一句話。“要走,帶我倆一起走。”便從暗處閃出兩個人來,均是三四十歲的少婦。卻是百花穀裏的廚娘。“景鳳,芯蕾,你倆當真也想離開?”胡康問了句,芯蕾道:“早就想跑了,就是不敢。”景鳳說:“呆在這,整日就是給穀主采陰增豔,撫摸其各部,讓其興奮。稍有怠慢就受鞭刑,我實在忍不住了,就不知怎麽個逃法。”到了此時。胡立隻能下決心了。“景鳳,芯蕾,為防追殺,我們就在今晚的酒菜裏下毒,以免後患。”

胡立建議在菜裏下毒,毒死這些人。芯蕾忙說:“此法萬萬使不得,那老太婆是個多疑的人。每餐都要用銀釵驗看酒菜裏是否有毒,還是另想法子殺她。”胡康突然想到了甚麽。便說:“象是有個高手摸進了穀裏,剛才故意在窗外輕哼了一聲,這才救了我們兄弟倆的命。景鳳,芯蕾,能入百花穀的人,那必然是個厲害角色,可能是來救人的。你們看,我等想個甚麽法子,盡快找到這個高手,幫他一同救了人,也算是我們四個投靠他的誠意。”芯蕾笑道:“此法甚好,那就分頭去找,半個時辰後在此會合。”天嘯聽到這裏,知道是時候了,這才從暗中閃出,見驚嚇了胡立四人,忙說:“莫怕,爾等所言我都聽了,實為棄暗投明之舉。不瞞四位,我今夜來此百花穀,既來救人,也來殺人。”胡立取過火把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天嘯,吃驚地說:“你,你不是那個小魔君嗎,又怎麽會反叛那個老太,必是來使詐試探,我們先殺了你再說。”言罷便要與芯蕾三人動手,天嘯見了搖頭笑笑,指指自己的臉說:“各位,再看仔細點,我這裏沒有刀疤吧。

告訴爾等,那小魔君是我的孿生哥哥叫天雷。我是誰,說了四位也不知道。對了,除了爾等之外,這裏還有多少人?”誰料胡立見這人的臉上果然沒有傷疤,知道確實不是小魔君時,便嗬嗬笑道:“我知道你是誰了。嘿,你肯定是那錦衣公子。”天嘯聽了一愣,點頭樂道:“不錯啊,我就是錦衣公子。可,你又是怎麽知道的?”胡立道:“那小魔君剛入穀時,恒山三傑老二狄峰和老三石誌均以為是錦衣公子,之後才發覺不對。就對我一人說過這事。”聽說恒山三傑也在這百花穀裏,天嘯又驚又喜,心想必是狄峰和石誌喝了自己喜酒後,被豔紅弄到這裏來了,若能見麵,那也就多了兩個幫手。這裏有四個,再去救出妹子他們七個,那至少還能冒險一拚。他就問:“狄峰和石誌在哪?我想見見他倆。”芯蕾就說:“那你等著,我這就讓他倆過來。”便消逝在了夜色中,胡立道:“錦衣公子,大堂內有九十七人,後穀有四個,狄峰和石誌在住處,關人處還有三個。可你就一人,又怎麽是他們的對手呢?”天嘯聽了暗驚,但臉上卻很鎮靜,隻怕嚇退了胡康他們幾個,便笑道:“就一百出頭點啊,那不算多。被抓的人又關在何處?”景鳳用手往南指了一下。“就在那,關在我們廚房對麵的石屋裏。”天嘯點頭,在心裏盤算了一下後,指指景鳳說:“你快去做吃的,免得那些人疑心,發現了你我破綻。”又對胡康道:“你馬上趕去穀口,那裏有我的不少幫手,就說你是我錦衣公子的人。把人盡快引進來,免得殺人時周全不過來。”景鳳,胡康走後,芯蕾帶來了兩個人,正是恒山三傑老二狄峰和老三石誌。他倆見了天嘯就說:“芯蕾說是你,我倆就不信,沒想到還真是你呀。”“錦衣公子,由你在,我們明天就能離開這鬼地方了。”天嘯點頭道:“這自然。我帶來了四十多個幫手,已讓胡康去穀口引進來。都跟我來。”

便離了山坳,快步到了林中那塊草叢裏,見陸豐三個均已回來,就彼此介紹了一下,接著說:“堂內有九十七個,後穀有四個,關人處還有三個。我已讓人去穀口帶我們的人進來。為防突變,讓胡立與芯蕾帶我先去救人,把那三個解決了再說。你們五個給我守在這裏,堂內人不出來則罷,若出來了,給我死命擋住。”陸豐點頭道:“你放心,主人,天地十二尊神不會丟了孤雁府的臉。”天嘯笑了,在陸豐的胸口捶了幾拳,點了點頭,拖著胡立與芯蕾便走,消逝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