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正要與高羽水月寧分別,卻聽馬踢急促,迎麵一人飛奔而來。華陽眉頭一皺,朗聲道:“馬上的可是正氣山莊的單管家?” 那人將韁繩一扽,險些將坐下灰馬拉倒,翻身下馬道:“華少俠,大事不妙!”華陽道:“發生什麽事?”

單權看看高羽水月寧。

華陽道:“這兩位是我師弟師妹,自家人,單總管有事盡管說。”單權道:“來我們正氣山莊的人不止邵山派的,還有其它五六個幫派的總共有十數人。”華陽道:“他們什麽時候到?”單權道:“已經到了!”華陽道:“到了?不好!勞煩單管家再跑一趟,去將詳情告訴我師父,我馬上去正氣山莊。”單權答應聲,騎上馬飛奔向赤陽門。

華陽麵色凝重,道:“高師弟,水師妹,還有一事要兩位幫忙。”高羽道:“華師兄不必客氣,有事盡管說。”

華陽歎聲,道:“剛才那位,是正氣山莊的管家單權。幾日前,他來我赤陽門,說邵山派已下拜帖,要找正氣山莊莊主許開討公道。那許開素來耿直不阿,卻太過剛正,乃至不近人情,得罪了不少人。他朋友極少,我師父便是其中之一。許開自認為做事秉公,問心無愧,並不打算找人說和。單權知道來者不善,偷偷去找我師父。我師父便讓我一人去正氣山莊,即可從中調停,又可防事不測,還不露痕跡。我昨日在此地碰上薛泰前輩,本以為時間充裕,便幫忙抓陳祖,哪知邵山派竟然提前到了,而且還有眾多幫派附和。事至今日,已非我一人能掌控,還請師弟師妹隨我去趟正氣山莊,息事寧人。”

高羽道:“這個好說,我們隨師兄去便是。”華陽道:“還有一點,去正氣山莊的都是江湖中的成名人物。他們多半是為了出出氣,並非要打要殺,所以咱們能不動手盡量別動手,以後見麵好說話。”高羽道:“我倆一切聽師兄安排便是。”

三人商議妥當,禦劍直奔正氣山莊。

許開打心裏瞧不上邵山派,就算許多幫派一同前來他也不以為然。邵山派“三絕劍”司馬尚一馬當先,道:“許莊主,別來無恙。”許開笑道:“司馬掌門,幾年不見,想來劍術必定大進。張大當家,韋氏雙刀,步盟主,還有諸位英雄,平日難得到我正氣山莊,今日有幸齊聚,許某不勝歡喜,請!”

許開將眾人請進莊裏,自顧喝茶。眾英豪久不見許開言語,一個個尷尬起來。

司馬尚幹笑聲,道:“許莊主,正氣山莊向來秉公無私,除害不少,令人敬佩。”許開道:“司馬掌門過獎了。我們正氣山莊不過略盡綿力,做了該做的事而已。”司馬尚道:“聽聞正氣山莊有位姓秦的少俠,英武過人,不知可否請來讓諸位英雄認識?”許開道:“事不湊巧,我那徒兒出去辦事,還未回來,掃各位的興了。”

司馬尚眼光亮起來,道:“許莊主,這位小兄弟你可認識?”他一拍手,有人押出個少年,除去少年頭上黑布。

許開道:“曉豐,你怎麽會跟他們在一塊?”司馬尚暗自得意,道:“許莊主稍安,咱們聽你好徒兒如何說法。”他解開秦曉豐身上穴道,秦曉豐方能開口道:“師父救我,他們冤枉我!”

許開變色道:“司馬掌門,你們平白無故為何要冤枉小徒?”司馬尚見許開終於動氣,心下暗喜,道:“許莊主,先不要生氣,咱們先聽秦少俠說說是怎麽回事。”許開道:“曉豐,你放心,為師不會讓別人奸計得逞,你說吧。”

秦曉豐道:“那日徒兒辦完事,便回正氣山莊。哪知半途下起雨來,徒兒隻好到附近農家投宿。後來徒兒不知怎得,不知怎得...”

許開道:“什麽不知怎得,快說!”

秦曉豐道:“不知怎的,與那婦人**躺在**。”司馬尚冷笑聲,道:“秦少俠這大事化小的功夫當真了得,一句不知怎得就想蒙混過關?”許開道:“我這徒兒心性素來純良,絕不可能做下這等齷齪之事!”司馬尚道:“許莊主的意思是我栽贓了?好,事主就在外麵,咱們當麵對質!”那對夫婦一見到秦曉豐便激動不已,男的氣勢洶洶就要拚命,女的哭天喊地尋死覓活。

司馬尚道:“你們有什麽冤屈盡管說來,我一定為你們做主。”男子憤憤道:“那天是個雨天,黃昏時分這個畜生來避雨,我們見他渾身都濕透,怪可憐的,就讓他進來。我們好酒好菜的招待,哪知這個畜生!”他將手指向秦曉豐,又欲動手,

司馬尚輕輕將男子摁住,道:“接著說。”男子道:“這畜生喝了幾碗酒,不住拿眼偷瞧我媳婦,最後竟然動起手腳來。我打不過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唉!”

那婦人聽到這,又是大哭。

司馬尚道:“打不過就不打了?事關你老婆清白,你不會拚命嗎?”男子道:“這個畜生會妖法,他打了我一拳,我就全身動彈不得。要不然,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許開冷臉道:“曉豐,是這樣嗎?”

秦曉豐道:“不是,師父,不是這樣。那天我是喝了酒,不過喝了幾口就昏了。”司馬尚道:“秦少俠,他們兩個可與你有冤仇?”秦曉豐道:“我從沒見過他們,無怨無仇。”司馬尚道:“這可就奇了,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以前都沒有見過麵,居然有人不顧名節來冤枉秦少俠,在下實在費解。”

婦人聽司馬尚這麽說,道:“你們這些人,都是幫他的,合起夥來欺負我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轉身就要撞牆,被就近的五湖盟主步鋒拉下。步鋒道:“我看這事已經很清楚了,酒後亂性,諸位怎麽看?”眾英豪又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來,都說秦曉豐的不是。

司馬尚道:“許莊主,事已至此,總得有個交待吧。”許開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曉豐,為師就斷你一臂。”秦曉豐道:“不,師父,你要相信我,事情不是這樣的,他們在陷害我。”許開喝道:“混帳,男子漢做了就要敢當!”一劍將秦曉豐左臂斬下,秦曉豐沒來得及出聲就昏死過去。許開沉著臉道:“抬下去。”冷眼掃過人群,道:“各位可否滿意?”

司馬尚最看不得許開這幅盛氣淩人的樣子,道:“區區一條胳膊,就想換人家一輩子的清白,許莊主,這事未免太便宜了。”

男子指著許開道:“你是他師父?都說一日為師,

終生為父。我爹知道這事後被活活氣死,你得為我爹償命!”

司馬尚道:“許莊主,令徒做下這等滅絕人性的事,你這個當師父的恐怕難辭其咎吧?”許開鐵青著臉道:“司馬尚,你到底想怎麽樣!”司馬尚道:“不想怎麽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主持公道而已。”

堂堂正正的話,許開無從辯駁,道:“好,今日我也留條手臂。”右手剛舉劍,就聽有人道:“且慢!”

眾人齊望去,原來是三個年輕人。高羽掃了眼群豪,倒有舊相識。華陽道:“許莊主且慢。”許開道:“你是哪位?”華陽道:“晚輩赤陽門華陽,拜見師叔。”許開放下劍,道:“是華師侄。你來有什麽事?”華陽道:“沒什麽,代我師父看望師叔。”

司馬尚道:“原來是‘十全公子’,果然一表人才。”華陽道:“前輩過獎。不知前輩尊姓大名?”司馬尚道:“複姓司馬,單名尚。”華陽道:“可是韶山派掌門司馬師伯?”司馬尚點點頭。華陽道:“諸位前輩晚輩不很熟識,司馬師伯可否將晚輩引薦?”司馬尚笑道:“好,我來引薦。”

華陽極有規矩,一一拜過群豪,道:“諸位前輩在這裏相聚,不知所為何事?”司馬尚將事情原委說了遍,華陽道:“諸位前輩,罪魁已經受罰,至於許師叔的不教之過,請前輩們給我師父幾分薄麵,容後再議。”司馬尚道:“不是我們不給冷掌門麵子,我們已經答應事主要從嚴懲處,草草了事怕是不妥。我看這樣吧,咱們雙方切磋幾招,師侄你勝過我們,那是我們技不如人,事主這裏也好交待。”

在司馬尚看來,華陽不過是個小輩,再怎麽厲害也經不起他們這幫人的車輪戰,到時冷瀟即便怪罪也不好說什麽。

華陽道:“諸位都是大名鼎鼎的前輩,晚輩怎麽能勝得過。”司馬尚道:“我們這些人百招之內無法製服你就算我們輸,如何?”華陽與高羽水月寧耳語商議片刻,道:“好。我們這邊師兄妹三人,就請前輩也請出三人,三局兩勝。”司馬尚道:“咱們先說開了,點到即指,千萬不要傷了和氣,外麵請。”

到了院中,華陽道:“師弟,第一陣你上,千萬小心。”水月寧悄向他道:“別聽他們說的好,這些人肯定會不遺餘力。”高羽點頭,上前一步道:“哪位前輩賜教?”張源道:“老夫來試試。”高羽笑聲,道:“請。”出手便是“流雲劍法”。

大庭廣眾之下,張源總不能用“無影針”對付個小輩,使招“空手奪白刃”,與當日周龍算計一樣,先下了他的兵刃。高羽今時不同往日,將腕一翻繞過張源右掌,又使招“雲譎波詭”,攻向張源下盤。張源暗叫不好,向後躍去。高羽緊跟上去,招式又變,劍向上挑,用半招“風卷殘雲”。

張源左右小臂上都綁有發射“無影針”的精鋼括匣,情急之下可以護身。“當”的聲,高羽長劍被磕開,張源結印。高羽結印的同時後躍。

“萬箭穿心”,

“化虎”,

百餘根冰箭穿過火虎,呲呲作響。

“行雲遮月”,冰箭與劍相觸,“叮當”碎了一地。張源一招轉攻,步步為攻,括匣、印式、擒拿靈活運用,多端變化。

“平步青雲”“行雲流水”“風起雲湧”“雲譎波詭”“行雲遮月”“撥雲見日”“風卷殘雲”“過眼雲煙”,高羽的流雲劍招翻來覆去,有時這半招接上那半招,鬥了九十餘招並無一招重複。司馬尚乃是劍術名家,絕少見像高羽這般用劍隨心所欲,不免心生感歎。張源與高羽相持不下,料想必是萬年參精的功效,又是一陣肉痛,險些動用“無影針”。

華陽道:“張大當家,百招已過,多謝手下留情。”張源停手,臉上紅一陣,青一陣,退回人群中。華陽道:“第一場僥幸勝了,下麵哪位前輩再來指教?”五湖盟主步鋒道:“後生可畏,我就舍下這張老臉,與你們過幾招。”華陽道:“步盟主說笑了,隻怕動起真來,我們連你老人家十招都接不了。”步鋒捋捋山羊白胡,笑道:“你們不把我這把老骨頭打散就好。”

水月寧道:“由晚輩領教前輩高招!”她乾坤劍剛有電光,就引得眾人轟然。步鋒更是懊惱,暗叫倒黴,本想拔下頭籌增些臉麵,沒想到碰到塊鐵板,竟是悉峴山的人,聰明反被聰明誤。水逸的脾氣眾所周知,贏是不能贏了,但輸也得講個方法。最好先壓她一頭,然後與她僵持過百招,賣水逸個麵子,也算不錯。

步鋒道:“原來是悉峴山水掌門的高徒,失敬,請。”他將漁叉刺出,然後把叉柄輕輕一提,那叉便轉了起來,帶起銳利的風。“雷驚電繞”水月寧手腕發力,劍尖挽出幾個劍花,那些劍花化作電蛇,將叉頭纏住。

步鋒心中暗驚,握緊叉柄,身子旋個圈,叉頭砸向水月寧。水月寧以乾坤劍去擋,在劍身與叉柄相觸時,向前躍起,身子被魚叉帶動的同時,乾坤劍沿叉柄滑向步鋒。

步鋒將握叉的手放開,身子一轉避開水月寧,另一隻手抓住叉頭,把魚叉收回。

兩招過後,步鋒心中已知百招內不可能打敗水月寧,再鬥下去反倒顯得小氣,道:“悉峴山果然名不虛傳,老夫自認不如,還是不比了,老夫認輸。”水月寧道:“多謝步盟主指點。”

華陽道:“承蒙各位前輩留情,依晚輩的看法,剩下一場不用比了。”

三大派同時出麵,誰會不賣個麵子?

司馬尚笑道:“今天見識到‘流雲劍法’與‘雷鳴劍法’,不枉此行,華師侄的劍法改日再領教吧。”華陽道:“司馬師伯言重了。小侄一定稟明師父,他日請師叔指教。”

旁邊的男子道:“你們這就不管了?我們怎麽辦!”司馬尚道:“不是不管,是先過幾天,以後定會給你們個交待。”那對夫婦又吵鬧起來,司馬尚“啪”“啪”兩下把兩人打暈,道:“我等先行告辭。”華陽道:”諸位前輩,請。“

“廢物!”一聲怒斥傳來,“錚錚”響起急促的琵琶聲,那對來喊冤的夫婦人頭落地。

許開道:“何方妖孽,敢來我正氣山莊撒野。”

一女子居高臨下,咯咯笑道:“許莊主,剛才這些人是怎麽逼你的,忘了嗎?”司馬尚道:“我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那

女子哈哈大笑,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說的真是好聽。你們要是沒有私心,會中計嗎?”

許開道:“你說什麽!”

那女子指著地上的兩具屍體,道:“他倆是我的人,你徒弟說的沒錯,當日他喝了我的迷魂酒,的確是暈死過去,隻能任我擺布。至於他們...”女子指向群豪,道:“他們對你早就懷恨在心,不過是借此機會報複而已。”

司馬尚被說中心事,道:“哪裏來的妖女,胡說八道。”華陽道:“人都被你殺了,現在死無對證,你想怎麽說都行。你個妖女,在這裏挑撥離間,到底是何居心!”女子道:“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子。許莊主,親自斷徒弟手臂的可是你,丟麵子的也是你,他們都是些局外人,巴不得看你的笑話。”

華陽心想:“再讓她說下去許開八成會與眾人撕破臉,到時候就不好收場了。”道:“好個居心叵測的妖女,看我先把你拿下!”

“升龍”一條黃龍從女子腳下躥起,女子腳跟一抬,輕飄飄的躍開。

華陽道:“此妖女輕功極佳,還請諸位前輩助我一臂之力。”司馬尚等人恨不能殺了女子,刹那間各印式齊結,龍蛇虎鶴,刀劍鉤叉,鋪天蓋地。除非那女子能飛天遁地,否則必然受傷。

“呼”的聲短嘯,飛來把錘子,群豪招式盡皆被破。

女子旁邊多了兩人,一個身才適中,青花頭發;一個孔武有力,衣著華麗,提著把八寶鎏金錘。

那提錘漢子躍下來,徑直取回砸在對麵牆裏的另一把鎏金錘。群豪暗自驚訝猜測,竟沒人說話,任憑那人取回金錘子。

高羽上前道:“大哥,你怎麽來了?”那漢子看到高羽,道:“兄弟,是你,我來幫忙救人的。”群豪聽見他與高羽兄弟相稱,放下心來。張源一口惡氣未出,道:“你是來救那妖女的?”狂侯道:“不錯。”張源道:“那得先問問我答不答應。”淩空一躍,“無影針”盡數激發。

高羽驚道:“大哥小心!”身形一閃,不覺使用“蝶影七閃”,擋住狂侯,“劈劈啪啪”的打下不少無影針。

狂侯的本事哪會畏懼區區的“無影針”,掄錘帶風便將無影針卷落。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等水月寧反應過來高羽已身中百十枚針。

狂侯道:“兄弟,怎麽樣?”高羽道:“沒什麽大礙。”水月寧道:“趕快運功將針逼出來,否則針隨血脈入心,那可就麻煩了。”

高羽點頭,盤膝坐下。

狂侯瞪著張源,罵道:“你個老混蛋,我兄弟沒事便罷,他要少跟寒毛,老子把你砸成肉醬!”張源不識狂侯厲害,道:“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伸手要擒狂侯。狂侯冷笑聲,道:“找死!”也不講招法,信手掄錘就招呼過去。張源頗為自信,使個四兩撥千斤,哪知剛挨上錘,雙臂一陣劇痛,再也抬不起來。司馬尚道:“張大當家,你怎麽樣?”張源張開口,好不容易說了個“沒”字。

司馬尚道:“大當家的不用說了。”命人將張源扶下,道:“閣下何方神聖,為什麽要與我們做對?”狂侯道:“我不想與誰做對,隻是要救那個女人而已。”華陽道:“前輩,那女子設毒計陷害我們,不是好人。”狂侯道:“你們都是些私怨,我救她,為的是大義。”華陽道:“前輩可否告知尊姓大名?”狂侯道:“你們還不配。”

“好大的口氣。”華陽聽到聲音心中暗喜,是冷瀟到了,道:“師父。”冷瀟落入院中,道:“在下領教閣下高招。”狂侯道:“請。”華陽道:“師父,這位前輩與高羽師弟兄弟相稱,不若問明身份再動手不遲。”冷瀟道:“一旦論上關係動起手來難免顧及,還是不知道為好。”狂侯哈哈大笑,道:“說的好,正合我胃口。”他倆本就是為武癡狂,不求勝負,但求拚盡全力。冷瀟遞出玄鐵重劍,道:“玄鐵劍,重六十二斤三兩一錢。”狂侯雙錘一碰,道:“八寶鎏金錘,重六十六斤六兩六錢。”

“咣”僅僅是簡單的兵器碰撞,已經讓狂侯興奮不已。冷瀟同樣以氣力見長,如今卻落了下風,虎口一陣發麻,道:“厲害,再來。”

“呼”的聲,冷瀟劍勢變幻,不再與狂侯正麵相碰。

狂侯使開“旋風五錘”,以身體為軸,左錘掄圓帶動右錘,右錘再掄圓帶動左錘。

冷瀟右手握劍,劍身擔於左臂,挺劍迎錘。“嘣~嘣”的響聲令群豪耳朵翁翁作響。接到第五錘時,冷瀟整個身子都窩矮了半截。

狂侯道:“你可是第一個能接下我五錘的人。”冷瀟橫斬出劍,逼開狂侯,道:“你也接我這招。”手中玄鐵重劍化為兩柄,繼而化為四柄,眨眼間已化為十六柄,圍住狂侯。“分光劍”乃是極高明的劍招,即可一分為千,又可千聚為一。

狂侯施展“亂舞”,周身被雙錘帶出勁風護住。十六柄劍影來回繞著狂侯,忽然化為一道劍光,悄無聲息的將狂侯胸口的衣衫上剌出道口子。

狂侯大笑,索性將上衣脫下,露出蠻肉。兩人又對拆數十招,直打的大汗淋漓,天昏地暗,群豪無不驚歎。

冷瀟收式道:“狂侯果然名不虛傳,在下佩服。”狂侯道:“曾聽冷掌門玄鐵重劍天下無敵,今日一睹,相見恨晚。”兩人哈哈大笑,冷瀟道:“侯爺不在鬆陽城,怎麽有工夫湊這熱鬧?”狂侯道:“受人之托,沒辦法。”他上前與冷瀟耳語幾句,道:“還請冷掌門幫忙。”冷瀟道:“侯爺言重了,請。”

狂侯向與他同來的清瘦男子道:“這邊已經好了。把你知道的告訴我,你們就可以走了。”那男子悄向狂侯說幾句,又躍向女子,道:“咱們走吧。”那女子道:“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以後我的事你少管。”男子望著女子離去的方向,終究還是跟了上去。

狂侯來到高羽身邊,道:“怎麽樣了?”高羽起身道:“都逼出來了,沒事。”狂侯道:“那就好。你隨我走一趟,咱們去辦正事。”高羽點頭答應。狂侯道:“冷掌門,後會有期。”冷瀟道:“他日你我再戰一百回合。”

高羽水月寧與狂侯一同離開後,許開拉了個臉,欲與眾人算帳。華陽道:“各位前輩不過受了奸人挑撥,情有可原。”又從中斡旋許久,兩方人馬終於和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