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止稍微打聽了下。

候樾希是定王府王爺和大福晉的嫡長女。

當初楚伯承和候樾希訂婚的事情,也並不是什麽秘密。

薑止之所以不知道,是因為楚伯承和候樾希訂婚的事情,正好是在姆媽薛蘭音生病,她離開督軍府,被接回蘇州之後發生的。

聽督軍府的老傭人說,她離開後不久,楚伯承和候樾希就訂婚了,但因為某些緣由,訂婚取消,楚伯承因此生了場大病。

沒過多久,楚伯承就瞞著督軍府,隻身一人去了北方闖**。

想來,候樾希的離開,給楚伯承不小的打擊。

薑止以為自己會不在意,可心裏還是不免悶痛。

她一直以為,楚伯承以前沒有在乎過的女人。

候樾希卻是個例外。

就像今天,這麽重要的場合,楚伯承沒帶準未婚妻來,反而帶候樾希亮了相。

可見對候樾希的重視。

坐在回督軍府的黃包車上,薑止有些心不在焉,沒瞧見旁邊一輛轎車,突然失控衝過來。

黃包車大叫一聲,才悠忽打斷薑止思緒。

薑止想要躲,已經來不及了。

她隻能拚盡全力,盡量躲開。

車子撞斷了她的手臂,薑止痛得昏死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醫院,胳膊上打著石膏。

不遠處,宋羨和傅臨州在沙發上,兩人旁若無人,情不自禁在接吻。

薑止思索,要不要裝睡。

誰知宋羨已經察覺到她醒了。

鬆開傅臨州,宋羨走到薑止床邊,“你怎麽樣?”

“你怎麽會在這兒?”薑止費勁地起身。

宋羨把枕頭墊在她身後,輕咳一聲,“因為撞你的人是我。”

薑止:“......”

“她不是故意的。”傅臨州舔了舔潤澤的唇瓣,“她剛學開車,把刹車當油門踩了,不好意思。”

薑止看著自己斷掉的胳膊,不知道說什麽好。

望著宋羨自責的模樣,她不由歎氣,“你以後別開車了。”

宋羨剛要說話,病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眾人望去。

楚伯承出現在門口。

他胸口起伏微微劇烈,麵無表情的臉看起來有些嚇人。

宋羨察覺到一絲貓膩,望向薑止。

薑止說:“你和傅先生有事先走,等會兒有護工來照顧。”

傅臨州攬著宋羨的腰,朝楚伯承頷首,又對薑止說:“我們改日再來。”

兩人離開。

病房門被緩緩關上。

楚伯承走到床邊,上下打量薑止,“誰撞的你?”

“隻是意外,我沒事。”

薑止不太願意見他,故而冷冷淡淡的。

楚伯承沒在意,拉了張椅子坐下,“我讓胡副官給你去學校請假。”

“傷的是左臂,我用右手寫字,沒什麽大礙,我還是想盡快出院,不然會耽誤功課。”薑止很重視自己的學業。

楚伯承很欣慰,他抬手罩住她的頭,揉了揉她柔軟的發絲,“耽誤幾天沒什麽。”

“我...”

“等拆了石膏。”楚伯承態度強硬。

薑止沒再說什麽,算是默認了。

之後,楚伯承在她這坐了半個小時,就離開。

他給她請了護工。

護工給她擺飯的時候,問她,“小姐,你和那位先生,是什麽關係啊?”

“他是我兄長。”

“兄長啊,怪不得長得那麽像。”護工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笑起來眯著眼,很和藹。

薑止看不出她跟楚伯承哪裏像,這護工估計也是順著她話說。

護工擦拭她的右手,“剛才我看到這位先生,去了另一個病房,照顧另一位長得挺漂亮的女士,那位應該是他太太,您的嫂子吧。”

愣了愣,薑止本能朝著緊閉的病房門望去。

沈玥也住院了?

想了想,薑止問護工,那位漂亮的女士長什麽樣?

護工不解,“您不認識她嗎?”

薑止說:“我兄長還沒有結婚。”

“很尖的下巴,短卷發,又彎又長的眉毛,長得很白淨...”護工憑著記憶形容。

不是沈玥,是候樾希。

沈玥臉型偏圓,而候樾希下巴尖,五官很精致。

薑止還詫異,楚伯承怎麽這麽快就知道她出車禍的消息,估計是在醫院陪候樾希,知道她出車禍後,順勢過來看她。

喉間酸澀,薑止沒再說什麽。

她吃完飯,躺在病**,一臉疲憊道:“我累了,想睡會兒。”

護工嗯了聲,給她蓋好被子,出去了。

與此同時,楚伯承正好從樓上下來。

他問護工,薑止睡沒睡。

護工說睡了。

楚伯承從玻璃窗往裏望。

病**,薑止闔目安睡。

烏黑發絲鋪陳在枕席間,巴掌大的小臉漂亮又精致,格外惹人憐愛。

他看了許久,才回候樾希的病房。

候樾希正吃著他削給她的蘋果,“伯承,你去哪了?”

“不喜歡醫院的消毒水味,出去透透氣。”楚伯承麵色溫和,“回來跟你說一聲,我有公事,先不陪你了。”

候樾希很體諒他,溫柔道:“你先去吧,我沒事,你有空再來看我。”

楚伯承嗯了聲,轉身離開。

他離開不久,沈玥突然推開病房門,氣勢洶洶走進來。

候樾希似乎一點兒都不意外沈玥的到來,“沈小姐,我們這是第二次見麵了。”

“候樾希,你真是有心機,裝病吸引伯承注意,想把他從我身邊搶走是嗎?”

方才楚伯承還陪著她逛街,胡副官突然在楚伯承耳邊說了什麽,楚伯承拋下她就離開。

沈玥一打聽,原來是去找候樾希了。

她來醫院找人,正好看到楚伯承從候樾希病房裏出來。

孤男寡女的,讓她生氣又不安。

候樾希溫婉一笑,“沈小姐,你這話從何談起。我剛從日本回國不久,水土不服,有熱症,伯承放心不下我,剛才特意來找我,讓我住院觀察幾天。明明是伯承讓我住院的,怎麽成了是我裝病呢?小心禍從口出。”

“你別得意,伯承隻是念舊情,他最終娶的人,隻能是我。”沈玥來宣示主權。

候樾希美眸微凜,片刻,她笑了笑,“不知道沈小姐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件事,當初我和伯承取消婚約之後,伯承生了一場大病,沈小姐覺得,這是為了什麽?”

很多人都傳,是因為楚伯承對候樾希情根深種。

沈玥不願意承認,她冷笑,“候樾希,你一個二婚女,有什麽資格跟我鬥。”

候樾希麵色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