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樾希篤定楚伯承會來。

當楚伯承走到她麵前的那一刻,她撲到楚伯承懷裏,“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我不管。”

楚伯承拉開她,很是疏離,“你要鬧,也得有個限度,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候樾希就是因為知道今天楚伯承和沈玥訂婚,所以才鬧自殺。

她不斷試探楚伯承的底線,就是想看看,自己在他心裏的地位。

事實證明,她賭贏了。

她在他心裏的分量很重。

候樾希啜泣,“我怕你有了未婚妻,就把我忘了。”

楚伯承盯著她白嫩的臉,上前虛抱了她一下,“不會。”

“那你今晚能不能留在這陪我?”候樾希得寸進尺。

胡副官在旁邊提醒,“少帥,你為了侯小姐,在訂婚宴上拋下沈小姐,已實屬不妥。如果留宿在侯小姐這,沈家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沈玥呢?”楚伯承問。

胡副官說:“沈小姐去了婚房住。”

“把我前陣子弄來的那套寶石首飾,給她送過去。”楚伯承攬著候樾希的腰,沒什麽表情地吩咐。

候樾希眼裏閃過欣喜,“伯承,你要留在這嗎?”

楚伯承沒說話,粗糙的指腹掠過她頰邊的碎發。

漆黑如墨的瞳孔柔情似水,仿佛要把人溺斃其中。

候樾希迷戀不已。

她就喜歡楚伯承隻對她一人溫柔的模樣。

胡副官沒再說什麽,去督軍府取了珠寶,給沈玥送了過去。

一樓大廳,燈火通明。

沈玥收到珠寶的時候,眼眶還是哭過後的紅色,“他呢?”

胡副官低著頭,眼神虛閃,“少帥他...”

“他在候樾希那,是不是?”沈玥的指甲,幾乎陷進盒子裏。

“候小姐身體不好,少帥放心不下,所以可能要在那邊待一晚。怕您傷心,少帥讓我把這套珠寶送您,您今晚早點兒睡。”

胡副官一種安撫又同情的語氣。

沈玥拚盡全力,才忍住把珠寶砸爛的衝動。

胡副官離開。

門外,一個衛兵叫住胡副官,“今天可是少帥和沈小姐訂婚的日子,少帥真不回來住?”

胡副官小聲說:“侯小姐纏人,少帥沒法脫身。”

他們在附近說話。

沈玥隱隱能察覺到動靜,她貼在門邊細細聽著。

衛兵嘖嘖兩聲,“少帥可不是那種因為女人,而不顧全臉麵的人,估計是因為...”

“好了,別說了。”胡副官製止,“如果少帥知道你在背後嚼舌根,給你幾十軍棍。”

腳步聲遠去。

沈玥被衛兵的話,吊得不上不下。

她打開門,把衛兵叫進大廳,“剛才你和胡副官,在說什麽?”

衛兵支吾,“沈小姐,我們就是閑聊。”

沈玥喝了口茶,“你不用敷衍我,剛才你們的話,我差不多都聽到了。你跟我細說,伯承到底因為什麽,才不管不顧,一直縱容候樾希。”

“這...”

沈玥出手闊綽,塞給衛兵一根小黃魚,“我是督軍府未來少夫人,也是楚家人,你告訴我又有什麽關係?”

衛兵似是在掙紮,但看到金燦燦的錢,他心一橫,“沈小姐,你可不要跟少帥說,是我告訴你的。”

“不會,你對我盡忠,我不會出賣你。”

“少帥對候樾希,其實隻是逢場作戲。”衛兵神秘兮兮小聲道,“候小姐手裏有少帥想要的製造大炮的零件。”

沈玥冷笑,原來如此。

她還以為候樾希多有本事,不過是仗著自己手裏有楚伯承想要的東西,所以才三番五次縱情任性。

想了想,她低聲在衛兵耳邊說了幾句話。

衛兵點了點頭,匆匆去了楚伯承那邊。

楚伯承正被候樾希纏著不放。

她想要把楚伯承拉上床。

楚伯承拒絕了。

候樾希很傷心,“伯承,你是不是嫌棄我結過婚,所以不肯跟我發生關係。”

“沒有,你身子弱,暫時不適合做這種事。”楚伯承輕輕抱起她,放在**。

衛兵在外麵敲門,“少帥,屬下有重要的事要稟報。”

少帥打開門,衛兵在他耳邊說了什麽。

楚伯承唇邊勾起一絲極淡的笑意,隨後轉頭道:“樾希,我回去了。”

候樾希臉色一變,掀開被子赤腳下床,“你不是說,今晚陪我嗎?”

“有重要的事,你懂事些,早點兒睡。”

摸了摸候樾希的頭,楚伯承披好外衣,漏夜回了他和沈玥的婚房。

沈玥已經洗完澡,換上了性感的真絲睡衣。

對於楚伯承的歸來,她絲毫不意外。

從楚伯承身後,摟住他的腰,沈玥嬌嗔道:“你還知道回來?”

楚伯承轉身,抬起沈玥的下巴,嗓音沉而悅耳,像大提琴悠揚的樂聲,“我不回來,要去哪?”

“如果我不讓衛兵給你帶話,你是不是要留宿在候樾希那?”

“不會,今天和你訂婚,晚上還是要回來的。”

燈光是暖色調,籠罩下來,楚伯承冷硬的眉眼顯得極為溫和。

沈玥故作生氣,冷哼一聲,“我看你根本沒想過回來,要不是我用計勾你回來,你魂都被候樾希勾走了。”

“你讓衛兵帶給我的話...什麽意思?”楚伯承握住她的腰,把她拉近了些。

“字麵上的意思。”沈玥雙手扯了扯他襯衫的領帶,“你想要的大炮零件,沈家就有。隻要你保證以後離候樾希遠點兒,我就給你。”

楚伯承親昵刮了刮她鼻尖,“撒謊!你父親之前跟我說過,大炮零件被人搶走了,你從哪弄?”

他難得的溫柔,讓沈玥暈頭轉向,她臉紅心跳,“我說有就有,等我給你拿來,你就知道了。”

楚伯承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他直起身體,“天色晚了,睡吧。”

正要轉身,沈玥拉住他,“你不在我這裏睡?”

“隻是訂婚,還沒結婚,沈小姐,矜持點兒。放心,我不去找候樾希。”楚伯承安撫好她,推門離去。

門關上的那一瞬,他臉上的笑意一瞬間消失不見。

等他開車離開時,楚督軍身邊某個心腹副官在半路,攔住了他的車,“少帥,督軍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