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雪螢和費榮狼狽為奸,她是害薑止的罪魁禍首。
薑止不是什麽善人。
當六子問她,要怎麽安置楚雪螢時,薑止毫不猶豫道:“把她丟進包廂裏。”
六子照做。
包廂裏,動靜越來越大,薑止沒什麽興趣聽活春宮。
她本來打算離開。
但今天正好有一出她喜歡的戲,就開了另一間包房,又讓跑堂上了些茶水瓜果,獨自一人,津津有味聽起戲來。
中途,她去衛生間。
出來時,碰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竟然是李則聞,他是薑止第一個相親對象。
薑止沒理會,欲轉身要走。
誰知,李則聞突然攥住她的胳膊,笑得奸詐,“喲,這不是楚家的表小姐,薑止小姐嗎!怎麽,今天也有閑情雅致來上學。”
排在李則聞之後的相親對象,是高衍。
當初薑止考聖約翰大學時,因為表現得過於笨拙,所以被李則聞的姆媽嫌棄,導致薑止和李則聞相親失敗。
相親失敗後,薑止和高衍相親無縫銜接。
本來失敗緣由取決於李夫人的眼拙,可李夫人卻在背後嚼舌根,誤導李則聞,讓李則聞一直以為,薑止是攀了高枝,嫌棄他。
故而李則聞一直對薑止懷恨在心。
不過他一直都沒有和薑止打照麵的機會。
這次好不容易見到薑止,李則聞自然不會放過報複她的機會。
薑止不動聲色抽出自己的手,“李少爺,麻煩讓一讓。”
“讓什麽?好歹曾經見過幾次麵,說過幾次話,敘敘舊嘛!”李則聞明顯不懷好意。
薑止不想被惡心東西壞了心情,也懶得跟他爭執,要從他身邊的路走過去。
李則聞攔住,“聽說之後你跟高家的相親局也失敗了,然後又想攀喬家,隻不過你妹妹橫刀奪愛,成了喬家的少夫人。”
頓了頓,他哼笑,“之後我記得你跟費榮結婚了,連婚禮都辦了,卻又取消婚事...跟費榮睡過了吧?老男人的滋味好不好?想不想跟我試試,我年輕。”
薑止覺得李則聞肯定腦子有問題。
她從不覺得自己哪裏惹到他。
他竟然無緣無故找茬。
薑止冷聲道:“李少爺,小心禍從口出。”
李則聞笑得不正經,“難道我說得不對?”
薑止不想跟傻子周旋。
她趁李則聞晃神,快速越過他。
誰知,李則聞突然扯住她胳膊,狠狠把她甩在地上,“薑止,你裝什麽貞潔烈女。跟那麽多男人相親過,還跟費榮辦了婚禮,身子早就髒透了吧。”
他力氣有些大,薑止重重跌在地上,膝蓋擦破一層皮。
她小腹突然劇痛,臉色也慘白不已。
李則聞蹲下,捏著她下巴,強迫她抬頭,“看來被我說中了,你這種隻會攀高枝的女人,也隻配被我羞辱。”
他抓住薑止的頭發。
薑止痛地倒吸了口涼氣,她被李則聞生生拖著。
她瞧見,底下有一絲不太起眼的血跡。
掙紮著想從手袋裏拿出槍,可薑止沒力氣。
她連呼救的力氣都沒有。
就在這時,薑止頭發上的撕扯力,突然一鬆。
她聽到一聲劇烈的悶響,隨之而來的,是李則聞淒厲的慘叫聲。
逆光之中,薑止看到一抹頎長的影子。
她忍著痛,很久才看清,是喬寅。
喬寅彎身,胳膊穿插進她膝彎,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薑止小腹劇痛。
呼吸都會牽扯出那一處的痛感。
她什麽都顧不上了,聲音斷斷續續,“醫...院...”
說完,薑止昏了過去。
喬寅趕緊開車帶她去了醫院。
醫生做了檢查,拿著報告,他把喬寅叫進病房。
喬寅看著昏迷不醒,麵色慘白的薑止,坐在病床邊,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醫生,她到底怎麽了?”
瞧著喬寅和薑止親昵的模樣,醫生誤會了他們的關係,他道:“先生,您太太懷孕一個多月了,因為撞擊,有流產征兆,近些日子,先住院靜養。養好身體再出院,否則孩子會保不住。”
喬寅臉色微沉。
他下意識盯著薑止平坦的小腹。
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喬寅心裏一清二楚。
他的私心,不想讓這孩子生出來。
然而,他做不出傷害薑止的事情。
喬寅無力歪在椅子上,沉默良久,才沉聲吩咐六子,“給她安排住院。”
六子嗯了聲,轉身去辦了。
薑止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喬寅。
她想坐起來,但小腹疼得不行。
“你折騰什麽?”喬寅道,“先躺好。”
他傾身,給薑止蓋好被子。
薑止不太適應他照顧。
她又不是他什麽人。
“勞煩喬先生雇個護工過來。”薑止虛弱開口,“還有,我到底怎麽了?”
喬寅很意外。
他以為薑止知道懷孕的事情。
原來,她根本不知道。
如果他現在告訴她,她懷孕了,那她會不會要這個孩子呢?
喬寅心裏莫名緊張。
他自然是希望薑止不要。
沒有男人願意讓喜歡的女人,生下別的男人的孩子。
更何況,這個‘別的男人’,還是喬寅討厭的楚伯承。
“你懷孕了。”他聲音嘶啞,“被姓李的推了一把,摔得不輕,昏倒了。”
薑止聽到喬寅的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摸著小腹,麵色怔然,“你說...我懷孕了?”
“嗯,一個多月。”喬寅心裏煩躁,很想抽煙,但想到這裏是醫院,他忍住了。
垂眸撫平西褲的褶皺,他道:“醫生說,你需要靜養,流產的可能性比較大,這個孩子可能留不住,你自己的意思呢,想要嗎?我記得你和楚伯承分開了。”
薑止實在接受不了。
她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懷孕。
可醫生說,已經懷了一個多月...
算算日子,大概是一月中旬的時候。
那天,楚雪螢給她飯菜裏下藥,想要把她弄上喬寅的床榻。
後來,楚伯承及時趕到,把她帶走。
可薑止模模糊糊記得,楚伯承應該是做了措施。
難不成,做的時候太激烈,那玩意兒破了?
薑止不敢想下去。
這次不是烏龍,她真的懷了楚伯承的孩子。
可是他們已經分道揚鑣。
她要怎麽對待這個突如其來的小生命呢?
薑止茫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