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止不願訂做禮服,喬寅也沒有強求。
他把她送回了家。
距離薑止和喬寅訂婚,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這期間,薑止隻和楚伯承見過一次。
她覺得,楚伯承大概是不在乎了。
選擇和喬寅訂婚這件事,她或許讓他寒了心。
可薑止更寒心。
無論楚伯承出於什麽樣的目的,和候樾希訂婚,候樾希害死他們的孩子,都是事實。
薑止不能接受他和候樾希訂婚。
那次見麵,薑止和楚伯承沒有說一句話,隻有短暫視線交匯,便各自離開。
形同陌路。
薑止強迫自己不要去在意。
轉眼間,她和喬寅訂婚的日子到了。
喬寅包下整個飯店,宴會隆重得讓薑止吃驚。
更讓薑止驚訝的是,喬寅給了她一件禮服。
禮服偏中式,上麵精致的刺繡,一看就是出自羅裳坊繡娘之手。
而且很合身,就像給她量身定做的一樣。
喬寅從她身後走來,驚豔的視線,專注定格在她身上,“很漂亮。”
薑止在鏡子裏望著他,“這件禮服是羅裳坊做出來的,可是我沒有進去過,裏麵的繡娘不可能知道我的尺寸。”
“為什麽不可能知道?”喬寅慢慢走近,“要知道,一個技藝精湛的繡娘,光是用眼睛,就可以估出個大概尺寸。很合身吧,喜歡嗎?”
薑止歎氣,“我們曾經說過,從簡為上。喬寅,你這算什麽?”
喬寅漂亮的桃花眼,盯著她柔美溫婉的臉蛋,“即便未婚妻是假的,訂婚宴也是假的,我也想把宴會辦體麵些。況且,飯店早就包下了,請柬也發了,難不成你要我現在改宴會地址?”
薑止啞口無言。
“薑止,宴會要開始了。”喬寅朝她伸出手。
沉默片刻,薑止把手搭在了他臂彎。
他們一出場,瞬間吸引了所有賓客的目光。
楚伯承埋在人群中,陰晴不定的視線,隨著薑止遊移。
她很美,美得驚心動魄。
然而,她的美,不是為了他。
楚伯承無意識攥緊酒杯。
宴會進行到一半,楚伯承端著酒走到薑止麵前。
他盯了她半晌,突然笑道:“很美。”
“多謝少帥。”薑止低柔的嗓音,有一瞬間的哽咽。
但幾乎沒人察覺。
楚伯承碰了碰她的杯子,“祝你和喬先生白頭偕老。”
他臉色如常,語氣也格外柔和。
薑止脊背卻莫名發涼,她勉強勾著唇角,笑了笑,沒有回應。
喬寅攬住薑止的腰,“借少帥吉言。”
楚伯承眼底的陰暗一閃而逝。
他喝光杯子裏的酒,麵無表情轉身離開。
“他比想象中要平和不少。”喬寅望著楚伯承的背影,在薑止耳邊道。
薑止眸間發酸。
或許她在他心裏,根本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重要。
她深吸一口氣,轉移了話題,“你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喬寅淡淡嗯了聲。
他和薑止提前商定好,搶楚伯承的碼頭,就在今天行動。
今天,楚伯承不會有太多的防備。
喬寅很容易得手。
薑止囑咐他要謹慎行事。
喬寅沒有應。
他不喜歡現在提這種事。
薑止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讓他既無奈又生氣。
但他沒有計較。
當然,也沒法計較。
喬寅和薑止,一起走完了整個訂婚流程。
客人離開後,六子回來向喬寅匯報說,目前派去的大量人手正在跟楚伯承手底下的人纏鬥,不過快要得手了。
喬寅興致缺缺應了聲。
他往樓上望。
樓上,薑止正在換衣服。
他正在等著她下來。
然而,沒等到薑止,外麵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突然衝進來,氣喘籲籲道:“喬先生,不好了,薑小姐不見了。”
喬寅瞳孔微震。
彼時,還沒換下禮服的薑止,正被楚伯承扛在肩上。
因為喬寅把大量人手都派去碼頭附近,所以喬公館的守衛鬆懈了不少。
楚伯承帶人摸進去,擄走薑止,還讓人把喬寅的幾個手下狠狠揍了一頓。
薑止罵他無恥。
她用力踢打,在他肩膀上掙紮。
楚伯承無動於衷,輕而易舉把她鎖進車裏。
車子駛到薑止曾經被關禁閉的那棟別館。
他仍是扛著她,直奔樓上。
黑暗中,薑止什麽都看不清,隻覺得整個人眩暈不止。
等她反應過來,她已經摔在了柔軟的**。
楚伯承一句話都沒說,撩開了她的裙擺。
薑止被牢牢壓製在他和床之間。
黑暗中,她黑發散落。
床震顫不已。
薑止被折磨得幾乎丟了半條命。
楚伯承撚亮了台燈,低頭啄吻她的唇,“妹妹與其他男人訂婚當晚,和自己的阿哥在**做...”
他輕笑一聲,“刺不刺激。”
薑止唇瓣如同被滋潤的玫瑰花瓣,紅得美豔。
她怒罵道:“楚伯承,你混賬!”
“我有你混賬嗎?”楚伯承牢牢攥住她腕子,“仗著我縱容你,和喬寅聯手想搶我的地盤,薑止,你越來越出息了。”
薑止慢慢瞪大眼睛,“你...”
“還好我知道你是個沒良心的東西。”楚伯承撥弄著她的發絲,“雖說讓喬寅搶去了,不過那座碼頭對我來說用處也不大。喬寅派那麽多人去搶,偏偏家裏失守,我把你弄出來倒是沒費什麽工夫。”
他望著她笑,逗弄似的,手背輕輕剮蹭著她漂亮的臉蛋。
薑止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排斥別開頭,咬牙忍著眼眶的酸脹。
楚伯承收起笑意,掰過她的臉,強迫她看著他,“孩子沒了,我知道你傷心。你算計我的事,我不怪你,以後你就在督軍府住下。”
薑止麵無表情道:“你別忘了,我和喬寅已經訂婚了。”
“所以?”
“我沒有娘家,理應跟未婚夫住一起。”薑止淡淡挑釁。
“想跟喬寅住一起,等你們能真正結婚再說。”楚伯承不鹹不淡,“還有,把你接回督軍府住,是督軍的意思。”
薑止憤怒之餘,頗為不解。
楚督軍向來對她不聞不問,怎麽突然要把她接回督軍府住?
沉思片刻,薑止麵無表情問:“楚伯承,你到底搞了什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