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承前半夜因為薑止,燥熱得睡不著。
中途衝個涼水澡,後半夜就完全沒了睡意。
他晨起時,眼下烏青。
吃早飯的時候,楚伯承望向薑止的視線,像是要吃人。
薑止一臉無辜,“你看著我幹什麽,不吃飯嗎?”
楚伯承冷聲道:“薑止,你給我適可而止。”
“該適可而止的是你。”薑止邊吃飯邊道,“明明雙腿有康複的可能,為什麽不肯配合治療。”
楚伯承確實沒有抱什麽希望,畢竟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他向來是抱著最壞的打算。
薑止的話,他沒有回複。
楚伯承這樣消極的心態,讓薑止很擔憂。
但薑止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異樣,她一如往常照顧他。
當然,楚伯承還是對她態度很淡。
不過他總算是配合治療,每天的針灸,一次不落,湯藥也正常喝。
這大概歸功於薑止的那件性感睡裙。
楚伯承經不起薑止的撩撥,所以隻能勉強配合薑止。
薑止覺得,楚伯承配合治療,就是一件好事,如果日子長久了,楚伯承一定會有機會站起來。
然而,令薑止沒想到的是,病房裏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就在薑止外出一趟,再回到病房時,正看到阿喜坐在楚伯承的床邊。
阿喜哭得梨花帶雨,“我一直想見你,你卻不肯見我,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沒想到你卻受了傷。與其看到你受傷躺在醫院,我寧願你不要我。”
美人落淚,格外讓人生憐。
薑止覺得,大概沒有男人會不吃阿喜這一套。
楚伯承抓住阿喜的手,麵色溫和,和麵對薑止時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他道:“我沒事,不用擔心。”
“那我從今天開始,常過來照顧你,護工照顧你,我不放心。”阿喜麵帶憂色。
楚伯承嗯了聲,算是答應了。
薑止推門而進,“少帥,來客人了?”
聽到動靜,阿喜迅速回頭,她上下打量著薑止。
薑止穿著一件月白色的旗袍,很簡約素雅的款式,然而薑止唇紅齒白,頭發烏黑,腰身又細又軟,生生把這件旗袍穿出了幾分風情。
阿喜滿臉敵意,“你是誰?”
“少帥的護工。”薑止坦然自若走進去,然後坐在自己的**,“你是阿喜小姐吧,經常聽少帥提起你,你長得真漂亮,有你來幫忙照顧少帥,我想我能輕鬆許多。”
阿喜狐疑,“你多大年紀,就出來當護工。”
“阿喜小姐有所不知,我父母雙亡,家境貧寒,家裏還有兩個弟弟需要讀書,所以我隻能出來做工,補貼家用!”
薑止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楚伯承眼皮跳了下,沒有拆穿她。
阿喜沒見過薑止,信了,她歎了口氣,“你小小年紀,確實可憐。”
“還好少帥憐惜,給了我不少錢,我才得以度過難關,所以在少帥住院的這段日子,我必須傾盡全力好好照顧少帥,才能報答少帥對我的恩情。少帥,你說是不是?”薑止揚唇望著楚伯承。
楚伯承淡淡的視線掠過她,一副命令的口吻,“去倒杯水。”
薑止眉心蹙了一下,但她沒說什麽,把晾好的溫水遞過去。
楚伯承喝水有講究,不喜歡喝燙的,也不喜歡喝涼的,隻喜歡喝剛晾溫的水。
他曾經跟她說過,晾溫的水有股甘甜味,而且喝溫水對身體也好。
所以薑止在醫院照顧楚伯承的這段時間,都是按照他的習慣,細心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然而,就在薑止把水遞到楚伯承麵前時,楚伯承突然對阿喜道:“喝吧,你不是渴了?”
阿喜臉紅了紅,“明明你是病人,還要勞煩你掛念著我。”
薑止笑容僵住。
下一秒,阿喜去接薑止手裏的那杯水。
薑止猛地鬆脫,水頓時灑了一地。
阿喜驚叫一聲,“天呐,你在幹什麽?”
“做事毛手毛腳的,以後你不用再過來。”楚伯承冷冷瞥了薑止一眼。
薑止沉默不語。
“還不趕快把地上的水擦幹淨。”阿喜埋怨著,“送杯水都能灑,真是的,你瞧我衣服,都被你弄濕了,還不快走。”
楚伯承的冷淡,阿喜的鄙夷蔑視,令薑止心底發寒。
但她什麽都沒有說,而是低頭撿起水杯,轉頭離去。
阿喜嘟囔道:“什麽護工啊,我看是靠那張狐媚子臉蛋,勾引男人來了吧。一點兒小事都做不好,搞什麽?”
楚伯承眸底微暗。
“少帥,讓別人照顧你,我還是不放心,我這幾天收拾一下東西,過來陪你。”
阿喜殷切地看著楚伯承。
楚伯承沒說話。
阿喜就當楚伯承是默認了。
隨後,她出門,對著胡副官,頤指氣使道:“你是少帥身邊的人吧,少帥已經同意我來陪著他,我白天都會過來,該準備的東西,你替我準備好。”
胡副官一臉不快,“阿喜小姐,我是負責保護少帥安全的,不是過來當傭人了,你若是準備東西,那便自己去買。”
“你...”阿喜氣的不行,“你什麽態度?”
“如果有不滿,阿喜小姐你可以和少帥說。”
胡副官對阿喜翻了個很大的白眼,又吩咐人保護好楚伯承,便從醫院離開。
阿喜跟楚伯承告狀,說胡副官怠慢她,她隻是想拜托胡副官買些日用品來,胡副官卻不理睬,還對她翻白眼。
楚伯承邊低頭看著文件,邊道:“那你想怎麽樣?”
阿喜仍在給胡副官上眼藥,“胡副官一時怠慢我,倒也沒什麽,這萬一是別人,惹了什麽麻煩,那可如何是好?要我說,就解雇他,然後...”
楚伯承揚手,文件狠狠摔在了阿喜身上。
阿喜嚇得一抖,險些腿軟,“少帥,我...”
“管住你自己的嘴!”楚伯承寒著臉,厲聲道。
阿喜訕訕,沒再說話。
彼時,胡副官去追薑止,剛好在路邊碰到。
薑止坐在路邊的一張椅子上,神情落寞。
胡副官下了車,然後從後座拿了一件厚重的大衣,遞給了薑止,“薑小姐,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