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沒翻到什麽。
隻有一些她看不懂的破書、不值錢的首飾,以及樸素便宜的衣裳。
她小聲嘀咕,“不知道夫人怎麽想的,這一棍子打不出個悶屁的木頭疙瘩,有什麽好監視的。”
楚雪螢看不起薑止。
小翠也看不起。
她雖說是來監視薑止的,可也是打著伺候人的名義,太跌份兒。
“你杵在那做什麽?”瞧著薑止好欺負,小翠囂張過了頭,“這房間你自己收拾,我去睡了。”
“嗯。”薑止帶著顫音,一副被欺負,卻不敢還手的懦弱模樣。
小翠氣焰愈發囂張,直接順走梳妝台上的白玉簪子。
這簪子,是楚雪螢上次給薑止的。
是薑止最值錢的首飾。
小翠厲聲警告,“我拿你簪子的事,你要是敢說出去,給我小心些。”
薑止低著頭,“我不敢。”
冷哼一聲,小翠抬腳離開。
門關上的那一瞬,薑止眸子裏的無辜,轉瞬被陰寒所取代。
翌日淩晨四點半,薑止摸黑,去找楚伯承要錢。
他所住的樓,外麵有重兵把守。
但衛兵很和藹,說楚伯承沒在,讓薑止改日來。
薑止空手而歸。
她回房睡了,早起又陪楚老太太去花園散步。
花園假山奇石眾多,寒梅綻放,風景雅致。
小翠也在後麵跟著。
不遠處,以楚伯承為首的一幹人,闊步而來。
楚伯承身姿板正,個頭高挑,比例近乎完美。
軍裝一絲不苟穿在身上,凸起的喉結隨著他唇瓣輕啟而滾動。
模樣嚴肅寡淡,說不出的清冷禁欲。
她望向他時,他似察覺到她的視線,也轉頭望過來。
他眸子很黑,在白茫茫的一片雪裏,格外深邃。
薑止心尖顫了下,趕緊移開視線。
卻意外瞧見,小翠眼裏的迷戀。
那是女人對男人的渴望,以及想一步登天的野心。
薑止低頭,唇角溢出一絲微妙弧度。
自打那日在花園見了楚伯承一麵後,薑止沒再看見過他。
楚伯承很忙,一天都看不到人影。
沈玥每天固定下午三點來,但也很少和楚伯承見麵。
故而薑止找楚伯承拿錢的事,也跟著擱置了。
而小翠,變本加厲,對她非打即罵。
薑止都忍了下來。
七日後,楚雪螢坐不住了,“阿嬈上學的事,也不知道伯承辦下來沒有?”
飯桌上,薑止咬了口小籠包,“夫人,要去問問嗎?”
楚雪螢怕惹煩楚伯承,讓薑止去,“伯承下午在家,你去問。”
“夫人,那我下午兩點半過去。”
“快去快回。”
“是。”
吃完午飯,薑止上樓。
小翠在房間堵她,“二小姐上學的事,我去問。”
薑止弱弱道:“小翠姐姐,夫人說讓我去。”
“你哪那麽多廢話。”小翠掐薑止胳膊,“到時候夫人問起來,你就說你身體不好,所以才派我去的,知道了嗎?”
薑止疼的身子發抖,點了點頭。
小翠欣喜不已,坐在薑止的梳妝台麵前,擦脂抹粉。
卻沒看到薑止望向她時,那一絲微妙的笑。
魚兒,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