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承覺得,他對薑止起了那樣的心思,許是因為他這麽多年沒有過女人,所以才容易胡思亂想。
翌日晚上,楚伯承和一群同僚,在一家舞廳應酬。
因為他們身份不一般,經理特意叫了這裏的頭牌舞女來作陪。
舞女十八九歲的年紀,穿著一身紅色帶羽毛的短裙。
因為年輕,並不豔俗,反而純情中帶著幾分屬於成熟女人的風韻。
楚伯承抬眸,隨意瞥了一眼。
燈光昏暗,舞女在楚伯承眼裏,莫名變成薑止的模樣。
他視線片刻的恍惚。
經理瞧見楚伯承望向舞女的視線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欲望,他示意舞女,去坐到楚伯承身邊。
舞女心裏激動,但表麵仍是維持著鎮定,她紅著臉,坐在楚伯承身邊,給楚伯承倒了一杯酒。
在這風月場,舞女身上並沒染上刺鼻的香水味,反倒有股淡淡的甜香。
楚伯承拿起杯子,在唇中抿了一口,偏頭問:“叫什麽?”
“先生,我叫紅櫻,紅色的紅,櫻桃的櫻。”
“多大了。”
“今年剛滿十八。”
楚伯承仰頭將酒喝盡。
十八歲的年紀,比薑止大一歲。
他沒再說話,隻是聽著旁邊的幾個男人聊著汙言穢語,自己則一副身處事外的冷淡模樣。
楚伯承保持沉默,舞女也很有分寸,隻在旁邊給楚伯承倒酒。
整場飯局,楚伯承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他隻喝酒,偶爾談一些不重要的公事,會搭幾句話。
結束後,楚伯承臉上已經帶了幾分醉態。
腦子迷迷糊糊的,楚伯承又想起了薑止。
他身體猛然升起一股燥熱感。
扯鬆扣子,楚伯承深沉的視線盯著舞女。
舞女立刻挺直腰背,嫵媚的眼含了勾子,輕聲道:“先生,您這樣看著我做什麽?”
楚伯承撈起衣裳搭在臂彎,“跟我走。”
舞女眼前一亮。
她激動看了眼經理。
經理給她使了個眼色,她立刻跟在楚伯承後麵離開。
楚伯承把舞女帶回了別館。
胡副官看到楚伯承竟然帶女人回去,不由得驚訝不已。
不過上司的風流豔事,他倒是不必管。
再者,少帥這麽多年都忙著洛川城的大小事,是該有個女人在身邊陪著。
隻是這個舞女,瞧著就不安分。
瞥見舞女看向楚伯承時,那道拉絲的視線,胡副官忍不住撇了撇嘴。
回到別館,楚伯承去臥室洗了澡。
舞女不知道該不該跟過去。
猶豫片刻,她正要跟過去的時候,傭人提醒道:“姑娘,您還是去次臥吧。”
上次薑止過來,傭人能看出楚伯承對薑止的喜愛。
可這個女人,濃妝豔抹的,雖然長相清純,但穿著實在不妥當,一看就是從風月場出來的交際花。
而楚伯承的臥室,除了薑止進去過,連她們傭人都不能進。
所以傭人便把舞女安排進了次臥,又準備了各種用品。
舞女打量著這棟雅致的房子,激動得眼睛發紅。
她這是要熬出頭了嗎?
如果能成為楚伯承的姨太太,那她下輩子便不愁了。
胸口劇烈起伏,舞女紅櫻甚至想到未來紙醉金迷的日子。
平時隻需要在督軍府伺候少帥,給少帥生兒育女。
閑暇時,她就可以像那些貴太太一樣,打個麻將,逛個街。
以往那些瞧不起她的人,非但不敢再欺負她,還要巴結她。
人上人的日子...不遠了。
紅櫻摸著床單,絲毫壓抑不住心裏的激動。
就在這時,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紅櫻一瞧,竟是楚伯承進來了。
他應該是剛洗完澡,發梢還滴著水,身上穿了一套單薄的睡衣。
上身的扣子鬆開了四顆,露出一大片緊致的胸膛。
喉結微微滾動,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紅櫻眼裏一片癡迷。
她想,就算眼前這個男人不是洛川城的掌權者,即便是衝著他的樣貌身段,她都願意跟他來上一段。
楚伯承比她以往伺候過的客人,都要俊美強壯。
“少帥。”紅櫻起身,走到楚伯承麵前。
楚伯承視線掃過她的臉,不由蹙眉,“去洗澡,把你的妝擦幹淨。”
紅櫻摸了摸臉,忙道:“是,少帥。”
她抱著衣服,跑去浴室洗澡卸妝。
出來之後,她也不敢太過造次。
身上穿著一件很性感的吊帶裙,慢慢走到楚伯承麵前。
楚伯承正闔眸坐在沙發上。
不知是睡熟了,還是在假寐。
紅櫻試探叫道:“少帥?”
楚伯承猛地睜開眼睛。
他望著臉上素淨的紅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紅櫻腿都站僵了,楚伯承仍沒動靜。
沒辦法,紅櫻隻好主動褪下一邊的肩帶,隨後道:“少帥,天色晚了,不如早些去**休息。”
楚伯承淡淡道:“去**。”
紅櫻點了點頭。
她靜靜躺著,等著楚伯承。
楚伯承起身,正站在床邊解著扣子。
這時,胡副官突然來敲門,“少帥,您睡了嗎?”
紅櫻很想掐死胡副官。
早不來,晚不來,非得這會兒來,沒個眼力見。
楚伯承問:“什麽事?”
胡副官回道:“是這樣的,方才傭人跟我說,白天薑小姐來過一趟,給您送了件東西過來,我來告訴您一聲。”
方才傭人也是忙忘了,所以沒跟楚伯承說。
後來看到楚伯承進了紅櫻所在的次臥,傭人又不敢貿然打擾。
正巧看到胡副官,傭人就跟胡副官說。
胡副官權衡之下,還是上來說了。
跟了楚伯承這麽多年,他知道楚伯承對薑止很重視。
楚伯承放在扣子上的手指微僵。
“少帥?”見楚伯承沒反應,胡副官又在外麵叫了聲。
楚伯承看著紅櫻,心裏那點兒幾乎可以忽略的情欲,一瞬間消失殆盡。
他轉身直接開了門。
胡副官眼睛很老實,也沒有亂瞟。
見楚伯承下樓,他也跟著下樓。
楚伯承問:“她送什麽東西來了?”
“我沒看,就在茶幾桌子上擱著。”胡副官道。
楚伯承坐在茶幾邊上的藤椅上。
他把盒子打開,裏麵裝著一對襯衫袖扣。
袖扣旁邊寫著小紙條:阿哥,勞煩你破費。
楚伯承一下就明白了。
這袖扣,是薑止為了感謝他給她買衣服,特意買來送他的。
楚伯承唇畔微勾,眼裏滿是愉悅。
胡副官瞧著楚伯承這麽高興,伸著脖子去看,“喲,薑小姐這是送來什麽好東西了,這麽高興。”
抬頭瞥了胡副官一眼,楚伯承立刻把盒子蓋上。
胡副官什麽也沒看成。
他嘟囔道:“小氣,看一下都不行。”
楚伯承拿起盒子,沒搭理胡副官的吐槽,他直接上了樓,回了自己的臥室。
打開抽屜,楚伯承把薑止送的袖扣放在裏麵。
然後躺下便睡了。
在次臥等了許久的紅櫻,一直都不見楚伯承來。
她也不敢貿然走動,也隻能在**躺屍。
又不死心地等了一個多小時,紅櫻終於止不住困意地睡熟了。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她懊惱地揉了揉頭發,起身穿衣服下樓。
樓下餐桌,傭人正收拾碗筷。
見紅櫻下樓,傭人道:“姑娘醒了!”
“少帥呢?”紅櫻道。
“少帥一早便去忙了。”傭人邊收拾著桌子,邊回道。
紅櫻有些摸不著頭腦。
明明楚伯承昨晚已經要上床跟她做那種事,可半路殺出個所謂的‘薑小姐’,楚伯承就走了,一晚上都沒回來找她。
那她現在是留這裏,還是回去?
想了想,紅櫻跟傭人打聽,“少帥是否有安置我?”
“少帥吩咐過,讓您留在這,以後您便住在次臥就好。”傭人覺得,楚伯承並沒有很喜歡紅櫻。
可方才吃飯的時候,楚伯承卻吩咐把紅櫻留下來。
傭人實在摸不清楚伯承到底是怎麽想的。
紅櫻麵帶喜色,“你是說,少帥讓我留在這裏?”
“是。”
“我知道了。”
紅櫻拍了拍胸口,麵色激動。
也就是說,少帥是要把她養在這裏嗎?
雖說有些失望自己沒得到什麽名分,但好歹她也是楚伯承養著的女人。
時間久了,她討了楚伯承歡心,說不定就能上位。
就算上不了位,當楚伯承的情婦,也是很好的。
傭人看著紅櫻這模樣,偷偷撇了撇嘴,隨後她道:“紅櫻姑娘,既然您以後住在這兒,那便要守著這裏的規矩。少帥喜歡安靜,所以平時不能太吵鬧。再者,少帥的臥室絕對不能進,更不許打聽少帥的行蹤。”
紅櫻見一個傭人竟然也敢給她立規矩,心裏很不滿。
但她現在還沒完全抓牢楚伯承,故而暫且忍下了。
她試探道:“那我如果要出門呢?”
“姑娘平日裏需要什麽,可以吩咐我去買,您若是覺得悶,可以去前麵的小園子裏逛一逛。”
言下之意,紅櫻不能出門,除非楚伯承親自帶她出去。
紅櫻也能理解,她既然尋求榮華富貴,必得失去一些自由。
不過這都不算什麽。
目前她隻需要先討楚伯承歡心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隻要楚伯承喜歡上她,她暫時受些委屈也無妨。
大不了之後再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