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雪螢來的路上,已經從薑止那,得知來龍去脈。
她頂著涼風,拖著一身病軀,去楚老太太那。
意料之中,被罵得狗血淋頭。
楚老太太氣得不輕,“你心裏對薛蘭音有怨,不拿薑止當人看,讓她嫁那麽個畜生,這事我本不該管。可你考慮過,若婚後高衍死性不改,鬧出醜聞,會給督軍府帶來多大影響嗎?”
“姆媽,是我考慮不周。”楚雪螢本就沒血色的臉,更白了。
“你隻知道考慮你自己,不為大局著想。”楚老太太抄起茶盞,砸碎在楚雪螢腳邊。
楚雪螢生生受著這口氣,屁都不敢放一個。
半晌,楚老太太氣消了,才想起楚雪螢正生病。
到底是從自己肚子裏掉出來的肉,楚老太太於心不忍,“我知道你藏的什麽心思,可薑止的婚事,不能由著你性子來,她雖不是你親生,但名義上還是督軍府的表小姐。”
“姆媽,你的意思是...”
“她的婚事我做主,會給她找一個家世顯赫的夫婿,到時候你也跟著沾光。”
楚雪螢咬牙切齒,“姆媽,薑止不配。”
楚老太太質問,“當初你從薛蘭音手裏,硬生生把薑止父親搶走,成了薑家正室夫人,又毒死薛蘭音,還嫌造孽不夠多?”
十八年前,楚雪螢對薑宗文,也就是薑止的父親,一見鍾情。
可當時薑宗文已經有家世,和薛蘭音恩愛,當時薛蘭音已經懷了薑止。
楚雪螢橫刀奪愛,仗著督軍府的勢力,硬生生讓薛蘭音當了姨太太。
她成了名正言順的薑太太。
可強扭的瓜不甜,薑宗文不愛她,對她隻是例行公事。
若非楚家施壓,薑宗文甚至不肯跟她同房。
強烈的寂寞和心酸,滋長了楚雪螢對薛蘭音的恨意。
她暗中毒死薛蘭音,才平息怒氣。
這件事已經塵封很久,如今被楚老太太放在明麵上說,楚雪螢雙眼猩紅,“薛蘭音那個賤人,讓我屈辱了一輩子,她女兒也隻配被我利用踐踏。”
“夠了!”楚老太太看她越來越不像樣,態度強硬,“你也是當母親的人,不為你自己想,也為阿嬈和小淮想一想。你放薑止一馬,就當給他們積德。另外,薑止的婚事我做主,這事就這麽定了。”
楚雪螢滿臉不甘,藏在眸底的光像淬了毒。
可她拗不過老太太,隻能勉強應下。
攏了攏衣衫,楚雪螢回了小洋樓。
她讓傭人把薑止叫下來。
薑止低眉順眼,“夫人。”
楚雪螢坐在沙發上,眯著眼打量她,“老太太取消了你和高衍的婚事,以後你的婚事,老太太會做主。”
“我都聽夫人和老太太的。”薑止謙卑,“夫人和老太太讓我嫁誰,我就嫁誰。”
楚雪螢胳膊搭在沙發上,輕嗯了一聲。
薑止站在她身後,捏著肩膀。
楚雪螢心裏的那股憋屈,多少散了些。
瞧,薛蘭音的女兒,像傭人一樣伺候她。
她曾把薛蘭音踩在腳底下踐踏。
薛蘭音的女兒,也注定被她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