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後,滿身疲憊的顧柒兒來到公司後直奔主編辦公室。
“主編,我拿到了!”語閉,就見她那個一向趾高氣揚的主編,如喪考妣般的收拾桌子上辦公用品。
“怎麽了這是?您要去哪兒啊?”
主編抬眸掃了她一眼:“你還有臉回來,你可知道你得罪了什麽人,連累整個報社被收購,對方指明說要將報社改成養魚場,你走吧,我惹不起你。”
“什麽?!”
顧柒兒頓時大驚失色,“怎麽會這樣!我沒有啊,我一直在閉關,好不容易拿到邵禦北的私密照片,我真的沒有闖禍。”
“罷了,我本也沒指望你,收購方指明要見你,你要個孝順的就去見一見,看看報社還能不能救。”說著抬手傷感的撩了撩頭頂清晰可見的幾根頭發。
顧柒兒嘴角看著麵前聽著啤酒肚的禿頭中年男人,到底有些不忍心:“好,我去就是了,你先別著急收拾,萬一還有救呢。”
主編見她腳步匆忙的離開,回想起早上見麵的那個高冷的男人,心中劃過一絲愧疚。
顧柒兒拿著主編發給她的位置,驅車直奔目的地,然而距離目的地越近,她卻莫名的心慌,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她本想打道回府,一想到主編滿臉悲戚的模樣,咬了咬牙還是推開車門下了車。
空****的停車場僅停著幾輛車,顧柒兒經過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忍不住掃了一眼。
驀地,突然頓住腳步,盯著車牌號微微蹙眉,她怎麽總覺得眼前的車牌號有點眼熟呢?
就在她反應過來想跑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顧柒兒一回頭便看到鄭雲南帶著幾個黑衣保鏢將她團團圍住。
“顧小姐,請吧。”
“鄭特助你這是什麽意思?”
“先生等你很久了。”鄭雲南不欲與她廢話,抬眼示意她身後的黑衣人。
保鏢頓時上前將她圍住,大有她不自己走,便拖著她去的架勢。
“別碰我!”顧柒兒冷聲嗬斥道,而後認命的跟著鄭雲南走進了電梯。
出了電梯後,顧柒兒看著走廊盡頭緊閉的門,心裏漸生不安。
“先生,顧小姐來了。”
“你先出去。”辦公桌後的男人頭也不抬的吩咐道。
“是。”鄭雲南出去後,顧柒兒看著緊閉的紅木門,臉色微微有些發白。
“邵禦北我從來不知道你這般不可理喻。”
男人筆尖微頓,飛速寫下幾個字後,合上手中的文件,抬起頭眼神靜靜的看著她:“你還記得我是邵禦北。”
顧柒兒看著男人狹長的眸子看著她仿佛帶著無盡的冷意,頓時心裏犯怵。
她暗自咒罵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招惹上掌握整個G市經濟命脈的男人。
“你到底想怎麽樣?”
邵禦北看著她眼中的怯意,心裏莫名湧起一絲煩躁,她竟然怕他!
“過來。”
顧柒兒回想那個拒絕他的夜晚,忍不住打了個抖,腳步緩慢的朝著男人走去。
邵禦北耐心早已在她逃跑的那晚用盡。
他伸手將人扯進懷裏,抬手擒住她的下巴,對上女人小鹿般的杏眸:“這麽怕我好忤逆我?”
顧柒兒咬了咬下唇,不甘心道:“我有自己的工作,不想每天被你禁錮當個廢人。”
“工作?”邵禦北冷吃一聲,視線定格在她緋紅的唇角,眼眸逐漸深沉:“既然報社已經被我收購,以後我會親自傳達你的工作內容。”
顧柒兒看著男人幽深的眸子,攥緊手心壓抑內心的不安:“邵禦北,你不要這樣,我害怕。”
邵禦北伸手摩挲著她柔軟的唇,“晚了。”
言罷,再也控製不住,低頭奪走了她的呼吸,以唇。
……
傍晚,顧柒兒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還在邵禦北辦公室內的休息室。
她赤著腳下床貼在門邊,靜靜聽著門外男人沉聲吩咐下屬的聲音。
“告訴報社主編,他做的很好,報社在職人員依舊各司其職,每月的財務報表你親自處理。”
“是。”
顧柒兒死死咬住下唇才壓下喉間的哽塞,原來,她一早便被人算計。
她從來就逃不出邵禦北的手掌心!
不,她不能坐以待斃。
她這輩子什麽都不強求,唯獨自由,誰也別想剝奪。
既然他斷了她的退路,她便舍棄這個身份。
她靜靜盯著腳下深灰色的地毯,深吸了口氣,是時候恢複她顧家大小姐的身份了。
……
邵禦北收購報社後,對顧柒兒的管束放寬了很多。
顧柒兒每天按時去報社報道,可報社上上下下沒人敢吩咐她做事,從前對她趾高氣揚的主編,更是恨不得讓她坐自己的位置。
顧柒兒除了嗤之以鼻卻沒拿他怎麽樣。
她知道生而為人活著不易,說白了這場禍事到底是她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招惹來的。
幾天後,顧柒兒趁著報社沒人注意,偷偷用內線撥通了顧家的電話。
“喂,是蘭姨嗎?”
“小柒,是你嗎?”沈清怡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接到顧柒兒的電話。畢竟這意味著,她會成為她嫁進邵家的絆腳石。
“姐姐,是你嗎?爸媽在家嗎?”顧柒兒心裏一喜。
“爸媽出去應酬了,你在哪?”沈清怡緊緊握著聽筒,眼神逐漸冰冷。
“我回國了,就在G市,明天就回去。”
顧柒兒想起這幾天經曆的一切,眼眶不由的酸熱:“你好不好,家裏好不好?”
“都好,你明天幾點的飛機,我派人去接你吧。”
“好。”顧柒兒害怕跟上次一樣被鄭雲南堵截,決定還是有顧家的人來也好。
報了地址後,顧柒兒總算鬆了口氣,故作鎮定的走出辦公室。
就在她以為她終於重獲自由後,殊不知,世人常說,人有旦夕禍福,明天跟意外,誰也不知道哪個先到來。
掛完電話後的沈清怡徹底變了臉色。
她怎麽也沒想到,顧柒兒會在這個時候回來。
從小到大她就活得戰戰兢兢,後來因為她的出世,她更加不安,生怕顧氏夫妻會因為有了顧柒兒這個親生女兒會將她送走,所以她處處忍讓。
直到顧氏夫妻給顧柒兒定下婚事,她壓抑了許久的委屈和不甘終於爆發。
她才是姐姐,憑什麽先嫁的人是她,還是G市首屈一指的邵家,不,她絕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