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慘遭殺害的作家

下午兩點零一分

徐曼家

當徐曼家的門被打開後,楊毅一行人首先看到的,便是橫躺在地上的徐曼的屍體。

“果然死了……”震驚地看著地上的屍體,楊毅竟有些心有餘悸地說到。

“楊隊,死者徐曼,當紅推理小說作家,死亡時間,四十分鍾之前,死亡原因,窒息而死,凶器——就是這條名貴的珍珠項鏈!”說著,柳靜將裝進證物袋中的項鏈拿給楊毅。

“項鏈殺人?!這真是少見!”看到眼前這個“雍容華貴”的凶器之後,楊毅也忍不住感歎道。

“這串項鏈的串繩,不同於普通的串繩,柔韌性非常好,一看就不是原裝的,而是凶手為了殺人而特製的!”柳靜分析到。

“凶手真是別出心裁!用項鏈做凶器,虧他想得出!”楊毅恨恨地說。

“現場非常整潔,沒有打鬥痕跡,且被清理地非常幹淨,除了茶幾地毯上幾個模糊的高跟鞋印記外,沒有提取到任何有價值的痕跡。不過,從茶幾上茶具的擺設來看,徐曼家曾經來過一個客人,我剛才試過,茶杯裏的茶水還是溫的,這就說明,客人剛剛離開。在沙發上,找到了盛放珍珠項鏈的首飾盒。另外,我還發現一個細節,就是徐曼身體後麵,也存留著一處高跟鞋印記。所以我分析,來到徐曼家做客的客人,很可能就是凶手!凶手多半是在交談的過程中以禮物為名義拿出了珍珠項鏈,並借以為徐曼佩戴的時機,動手殺了她!這也就能解釋現場為什麽沒有打鬥痕跡,因為徐曼對凶手根本就沒有防備。另外,徐曼脖頸上的傷痕細且深,這說明凶手下手很狠,徐曼在短時間內就窒息死亡了,身體上的掙紮痕跡也不明顯。”

“分析很有道理。”看來,對柳靜的推測,楊毅是讚同的,“如此看來,凶手的性別,應該沒什麽爭議了。能想到用珍珠項鏈殺人,並遺留下了不明顯的高跟鞋印記,這足以說明,凶手是個女人。”

“應該是的。”柳靜答道。

“楊隊!”這時,氣喘籲籲的許瑛來到了楊毅麵前。

“找到給我打電話的那個人了嗎?”楊毅急忙問。

“人……沒找到……不過……不過……”許瑛急得氣都喘不順了。

“別著急,慢慢說,不過什麽?”楊毅安撫道。

“不過……我查到那個號碼了!那就是……就是從徐曼家打出的!”許瑛終於說出了查詢結果。

“你說什麽?!”楊毅聽後大吃一驚,急忙緊張地四周環顧,很快,他便在沙發旁的圓形玻璃台上,看到了一部電話,“難道說……就是這部電話?!”

沒有回答,許瑛立刻快步上前,迅速按下查詢鍵,很快,話機屏幕上那串熟悉的電話號碼顯現在她的眼前,“楊隊,這部話機打出的最後一個號碼,就是您辦公室的電話,時間為今天下午一點三十三分。”

“就是這個電話!不過太奇怪了,那人發現徐曼被害了,第一反應不是撥打110報警,而是直接將電話打到我的辦公室?難道?!”這時,楊毅忽然明白了一個可怕的真相,“難道給我打電話的人,就是殺死徐曼的凶手?!”

“楊隊!這極有可能!凶手之所以給您打電話,就是為了向您炫耀!”一旁的陳可光也插言了。

“真該死!早知凶手會囂張得在殺人現場打電話,我們就該第一時間通知物業先把人堵住!”遇到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對手,楊毅也有些追悔莫及。

“楊隊!屍體下發現了這個!”這時,負責驗屍的柳靜又有了新的發現。隻見她將一張字條式的東西交到了楊毅手上。

“這是什麽?”結果字條後,楊毅頗有些疑惑地打開了,隻見,上麵清晰地印著九個碩大的仿宋字體:阻礙遺產繼承的下場!!

“天哪!這……”看到字條的瞬間,許瑛驚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阻—礙—遺—產—繼—承—的—下—場—”陳可光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字條上的內容,大腦已開始飛速運轉,“楊隊!徐曼被害的原因莫不是……莫不是因為起訴了蘇越青吧?!孟律師曾經說過,若是徐曼贏了官司,那麽遺產中的大部分甚至全部就會作為侵權衍生的一些列補償費用直接判於徐曼,如此一來,那些個繼承人們,就不會撈到多少好處了!所以我想,徐曼之所以被害,是某個繼承人害怕她奪走版權後繼而奪走遺產,於是幹脆對她下了毒手。因為這是民事案子,一旦原告停止訴訟,又沒有人代她繼續追訴的話,案件審理就會即時停止,版權歸屬者,就仍然會是蘇越青,那筆遺產自然也會保住了。”

“或許你說得是真的,但是我想,凶手既然留下這麽明顯的線索,也或許是煙幕彈。”楊毅很快做出了理性判斷。

“楊隊,感覺線索千頭萬緒,應該從哪裏下手?!”許瑛有些心急地問到。

“當務之急,大光,你盡快聯係到小區物業,調取到半個小時前的監控錄像,迅速鎖定那個曾出現在徐曼家的女人!她極有可能——就是殺死徐曼的凶手!”楊毅迅速命令道。

下午兩點四十分

小區值班室

“在那個時間段,隻有這輛紅色的奔馳車出入過小區。”很快,楊毅等人通過監控鎖定了這輛嫌疑車輛。

“開車的好像是個女人,”許瑛仔細辨認說,“不過臉被墨鏡和脖子上的紗巾整個遮起來了,看不清樣子,隻能勉強看出,女人的發型淡黃色的卷發。”

“大光,迅速去查一下,這輛車的車主!”楊毅命令道。

“嗨!還查啥呀!這是徐曼,徐大作家的車!”聽到楊毅的話後,一旁的物業人員老趙忍不住插嘴道。

“你說這是徐曼的車?!”楊毅很是詫異地問。

“當然了!徐作家的車我還能認錯麽?!”老趙信心滿滿地說。

“那你認識畫麵上這個開車的人嗎?”許瑛又急忙問到。

“這……說認識也認識……說不認識……也不認識。”老趙竟有些為難地答道。

“什麽叫認識也不認識?打什麽啞謎啊?!”聞言,陳可光更是疑惑了。

“是……這麽回事,”麵對疑問,老趙急忙解釋道,“從前,我經常看見這個女人出入小區。不過啊,每次都是徐作家開車把她接進來,之後,再開車把她送出去。我每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一般都坐在車後座上,戴著墨鏡,圍著圍巾,又有車玻璃擋著,我根本看不清臉,隻能看出是個女人。”

“這麽說,她從前經常來小區?”楊毅又問。

“是啊,這陣子經常來。”老趙答道。

“那方才她開著徐曼的車出門時,你看見了沒有?”陳可光接著問。

“我當然看見了。”老趙急忙說。

“你看見她開著徐曼的車,就沒覺得可疑嗎?這並不是她的車!”陳可光或許太著急了,忍不住質問起老趙來。

“這……這女人經常同徐作家一起,我想她們肯定……肯定關係不錯,徐作家把車借給她開,也是正常吧,我……我瞎懷疑什麽啊?!”被陳可光這麽一說,老趙也緊張地結巴起來。

“我……”自覺有些失言,陳可光一時無話了。

“大光,別再耽擱了!你立刻調看一下小區周邊的監控錄像,明確神秘女人的去向!”走出值班室後,楊毅立刻安排到,“瑛子,現場的字條表明,凶手是知曉蘇越青遺囑內容的,你立刻找到所有與遺囑事件有關的女性照片,讓值班室人員辨認一下!記住,包括各位遺產繼承人的,尤其是尚保留繼承權的女性繼承人,另外,還有孟嵐和樊冬冬的!”

“楊隊,您還是懷疑孟嵐和樊冬冬?”許瑛忍不住問。

“還是那句話,不要忽視一切可能。凶手知曉遺囑內容,就絕逃不出這個範圍!讓值班室人員一張張仔細辨認!一旦發現疑似者,立刻納入偵控範圍!”楊毅當仁不讓地說到。

“是!”許瑛幹脆答道。

“另外,你們都記住一點,徐曼被害的消息暫時不能外傳,尤其不能讓遺囑相關人員知道,以免給我們的工作造成被動!”陳可光和許瑛離開前,楊毅還不忘如此叮囑道。

安排了陳可光和許瑛後,楊毅也沒有絲毫的停留,而是迅速驅車趕往了孟嵐所在的律師事務所。

下午三點零一分

天誠律師事務所

“楊隊長,又要延緩遺產繼承?!”得知這個消息後,孟嵐心裏本能地一緊,“是……又出了什麽事嗎?”

“抱歉,孟律師,的確出了一些狀況,不過我暫時不方便透露。”楊毅直白答道。

“不會……又有繼承人出事了吧?!”孟嵐忐忑不安地問到,臉上寫滿了擔憂。而這一切,也全被善於觀察的楊毅看在了眼裏。

“孟律師,先不要多問了,到時我們會把情況如實告知的,你需要做的,就是暫緩遺產繼承程序,什麽時候啟動,我們會另行通知。”楊毅說。

“那好,一切以案件偵破為主,我全力配合。”孟嵐幹脆回應到。

“謝謝孟律師支持,那我就不打擾了。”見孟嵐應允了,楊毅就準備轉身離開。

“好的,楊隊長,那恕我不送了,最近讓徐曼的訴訟案整得焦頭爛額,我正忙於搜集證據。”孟嵐不經意地說到。

“哦?你還在忙於徐曼的訴訟案?”孟嵐的話,很快引起了楊毅的注意,他禁不住直視著孟嵐的眼神問到。

“當然,”這時,孟嵐的目光變得很堅定,“徐曼提起訴訟,顯然是有備而來,對一審判決的結果,我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版權判於了徐曼,我將立刻上訴,提請高級人民法院複審!我相信,《死亡邀約》和《死亡旅程》一定出自越青之手,決不能拱手讓給徐曼!”

“那……預祝你順利,孟律師。”感覺喉嚨像被一團棉花堵住了一般,楊毅忽然不知該說些什麽。

“延緩遺產繼承一事,需要我告知樊冬冬嗎?”孟嵐又自然地問。

“不必了,我親自通知她。”楊毅答道。

下午三點四十分

樊冬冬家

“延緩遺產繼承?!楊隊長,是……繼承人又出了什麽事嗎?”同樣,樊冬冬本能的吃驚反應也沒有給楊毅帶來任何意外。

“是發生了些意外,不過很抱歉,現在不方便向你透露,給你和孟律師添麻煩了,還請見諒。”楊毅也再次給出了解釋。

“沒關係,那我就等楊隊通知了。”聞言,樊冬冬沒有再多說,隻是友好地笑笑,表示服從。

看著樊冬冬的表情,楊毅心裏,似乎確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