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遲……淩遲……”倪江呐呐自語,全身已經被汗水浸濕,他明白淩遲意味著什麽。

淩遲,曆史上最殘酷的刑法,隻有謀反、大逆等罪者方可實施此刑。經過無數年的曆史演變和積累,淩遲之刑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曾有被施刑者整整三日方死,稱之為絕技亦不為過。行刑前,劊子手會巧妙地一刀剜去犯人的喉結,以免其喊叫。然後迅速地包紮出血傷口,最先動手的部位是背,每刀割下的肉必須隻有指甲蓋大小。殺一個成年人必須要施3357刀,刀刀須見血掉肉,用瓷盤將碎肉貼在上麵供圍觀者鑒賞,如果犯人在規定刀數前死去,劊子手將被處以大刑!

“撲通!”

倪江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神色呈現出癡呆狀,瞳孔慢慢地放大,渙散。一股腥臭之味同時傳來,引得濮陽天正一陣皺眉。

“頭,由我執刑吧!”韓寧自告奮勇道:“我就算割他一萬刀,想不讓他死他都死不了!”

夏星寒淡然道:“他已經死了,嚇死了,一個膽小鬼而已,不值一提!”

“那……”韓寧又道:“他家人由我行刑吧?”

“你以為我真的要殺他全家,誅他九族?”夏星寒啞然失笑:“在你眼裏我就那麽無恥?對於敵人我手下無情,不過他家人和我卻無仇無怨,況且我和他之間的仇恨並不像你們想象的那般深重。甚至從某些方麵來說,他做得並沒有錯,畢竟作為屬下不給上司行禮確實不對。不過很可惜,我不會對親人長輩之外的任何人下跪,更可惜的是我很記仇,而且很快有了超越他的實力。活活嚇死他就是我對他的懲罰,原本的打算就是這樣的。”

眾人了然,當他說出剛剛那番話時,殺神勁旅隊員倒不覺得有什麽,而濮陽天正和他身邊的那名禁衛將領卻覺得有點不妥。現在這樣一解釋讓他們釋懷了,當然,以他的實力和地位根本不需要解釋,隻是沒有誰會願意背負太多的罵名。

就在眾人釋然之即,夏星寒冷聲道:“不過這淩遲之刑還是會用的,甚至還會更加殘酷,倪江根本沒資格做我的仇人,而我真正的仇人……哼……”

有了上次在伊家發生的事情,濮陽天正已經暗自發誓,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絕對不會和夏星寒見麵。這次的見麵是必須的,卻又讓他體會到一次更加冰冷的氣息,甚至看到他用語言生生把一個人嚇死的毒辣手段。

“恭喜上仙了了一樁心願,此間事情已結,天正就先回去了。”濮陽天正舌根發麻地恭聲道。

夏星寒也知道他不願意都作逗留,遂道:“那星寒送送陛下吧!”

“成延,叫外麵的人把屍體帶走,別汙了上仙的地方。”

濮陽天正說完轉向夏星寒道:“上仙先請!”

送走了濮陽天正,夏星寒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報仇之後的暢快突然間消失了,因為他想到了自己真正的仇人。

已入修真一途,回憶起兒時見到的情形,他可以判斷出自己距離那種境界還差得遠,差得很遠很遠。是的,倪江並不能算是他真正的仇人,也沒有資格做他的仇人,然而,毀家之仇,滅村之恨卻是距離如此遙遠。堅定和執著的信念不曾改變,隻是一想到實力的差距他的好心情就一掃而空,也就在他嚇死倪江的時候,遙遠的地方開始關注青江國發生的變故……

一座雄偉的大殿之中,一名身材高大長相威武的中年人居中而坐,下麵站著十餘個年齡不一的男女。

“還有沒有什麽事要匯報?”中年人沉聲問道。

“門主,前些時候青江國出了一名修真者,據說參與到俗世的戰爭之中,讓灞雲國損失慘重。”一種女子道。

中年男子的眉頭皺了皺,片刻之後道:“雖然青江國隸屬我方,但這樣一來就違反了幾方的約定,看來這小家夥並不知情。好了,派門內之人接引他過來吧,料想他們也不會以此事找麻煩。”

就在這時,處於上坐中年人下首的一名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子麵露喜色,右手一翻,一枚散發著青色光芒的玉牌出現在手中。

“門主,引接使傳訊,灞雲國又出了一名修真者。”壯年男子說道。

中年人微笑道:“看長老的表情此人定是伊家之人了?要不還是你去走一趟吧,把兩人一起帶過來,如何?”

男子點了點頭,道:“也好,我方得到那名修真者參與戰爭之事,其他幾方自然也得到消息了,為防他們從中作祟,派一般的弟子還可能會有問題。”

“嗯,也好回家裏看看,畢竟也有三百餘年沒回去了。”中年人轉而道:“好了,大家散了吧。”

那是一片藍色的世界,完全是由極寒之冰形成,而在這荒蕪之地的某一處卻聳立著一座由寒冰構築的建築群。建築群內的一個房間內站著幾個人,或者也可以稱之為生物,因為這裏的溫度根本不是人所能承受的,而且這些“人”的長相極為怪異。

“大人,我們要不要派人過去?”說話的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青年,不過他的額頭上卻長著一根長約寸許的藍色獨角,看起來甚是詭異。

“不必!”一名眉心長著一塊火紅色鱗片的美貌女子沉聲道:“此事由雲霄山脈和飄渺之海兩方轄下的俗世引起,我們沒必要介入其中,相信其他幾方也不會插手。”

“是!”年輕人恭聲應道。

“另外派人去俗世之

中讓人把那當權者換了,竟然與那冰封森林一方的俗世合作,簡直膽大包天!”美貌女子寒聲道:“這樣下去其他兩方必定坐大,勢力劃分就全亂了!真是放肆!”

其他幾人見那女子發怒連忙低頭不敢言語,他們之間的等級製度極為森嚴,上下之分也不同於其他幾方……

夜,夏星寒再次開始了每天從未間斷的修煉,他堅信,即使日常的修煉並沒有明顯的提升,但是堅持不懈是必不可少的。頓悟隻在須臾之間,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平日的累積無疑是開啟頓悟之門的一把鑰匙,否則那些修真者為何會日日苦修?天道是需要思索的,也許就是修煉中的一個念頭就會撥開雲霧見青天。

天色漸亮,新的一天又開始了,天外天的生活並沒有什麽改變。食物和衣物完全由宮中送來,不需要他們操心,修煉是夏星寒和殺神勁旅眾人的唯一的工作。當然,他並沒有真的如當初所說讓手下去做一些危險的訓練,因為現在根本沒仗可打,而且他也考慮到自己介入戰爭帶來的一係列問題,不過一名修真者指導武道初期的人修煉,這種天大的造化還是讓眾人提升極快。

中午,數十人在演武場上吃喝起來,眾人都知道夏星寒現在根本不需要進食,所以他也不需要再躲躲藏藏的,隻是偶爾喝幾杯酒。酒入腹中,一股火熱升騰起來,胸口的火辣讓他感覺到血氣的上湧,現在他已經有點喜歡上這種用五穀雜糧釀製的**。

“酒入愁腸愁更愁,小朋友,有什麽想不開的麽?”

一道清朗的聲音突然響起,演武場上憑空出現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而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人,竟是伊慕衢!太快了!夏星寒根本來不及反應對方就出現了,他深信即使是伊慕衢都是被那男子帶來的,此人是誰?

夏星寒看向那名男子,他的長相甚是英偉,特別是那斜入鬢角的眉頭,給人一種充滿霸氣的感覺。男子一身青色長衫,並沒有太多的修飾,即使如此,卻讓人有種上位者的威儀,並不是流於表麵,而是一種絕霸的氣勢。

“閣下是誰?”夏星寒淡然道。

“我叫伊淤寂,如果還有什麽疑問可以讓慕衢告訴你。”男子的聲音很平靜。

伊慕衢聽他這麽一說,馬上上前幾步,道:“星寒,這是我們伊家的老祖宗,是從那邊過來的。”說到這裏又看了看殺神勁旅眾人,道:“諸位可否回避一下?”

“韓寧,帶大家離開,不要有好奇心!”夏星寒命令剛出,數十人同時散去,速度倒也不慢。

見眾人離開,伊慕衢繼續道:“星寒,你的事修真界已經知道了,所以老祖宗來接引我過去隨便準備把你也接引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