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那些年我們一起射過的雕
歐陽鋒到底沒有帶歐陽克上桃花島,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歐陽克竟有了喜歡的姑娘,而當那兩個家夥一起來到他麵前,肉麻兮兮的說著什麽私定終身時,他就算再不樂意,也隻能點頭答應了。更何況他也是真的自顧不暇了,突然冒出來的兄長叫他無所適從,想到二十多年前的愛與恨,到現在表麵上趨於平淡,他卻依然很明白兄長是他這輩子的劫。
說實話麵對作為李莫愁的師父來找他的歐陽烈,他也實在是硬氣不起來。親事便在三個人喜聞樂見一個人無可奈何的參與下促成了,定在了這年的八月十五。至於要給黃老邪的解釋,哈!對於兒女親事他也不過是起了興頭隱晦的提過半句,還需要什麽解釋,畢竟他們並沒有定下過什麽約定不是嗎?
時間過得飛快,不管是對桃花島上難得大團聚的黃藥師莫言等人來說,還是白駝山莊籌備婚事的兩輩人,五個月眨眼就過。
饒是歐陽鋒這種隨心所欲的家夥,兒子的婚禮上也難免落了俗套,不能說是廣延賓客,這天的白駝山莊也算是人聲鼎沸了,當今武林有些名號的人大多收到了請帖,而除了那些倔牛式的衛道士,還沒有哪個敢不給堂堂西毒麵子的。
“真是沒想到,你反而是最先成親的。”白斐看著新嫁娘,一臉的感慨。因為算是武林中人,是以也沒有那些大家那麽講究,新娘子這些日子倒是一直住在白駝山莊,和歐陽克可謂是日日膩在一起,朝夕相處的羨煞旁人。
“我年紀最長,最先成親不是很正常嗎?”由著身後的喜娘梳理打扮,李莫愁抽空給了白斐一個大大的白眼,朱唇輕啟,含住了歐陽克遞過來剝了皮的葡萄。
白斐對李莫愁的白眼視若無睹,卻看著歐陽克的舉動有些眼饞,不由得也剝了一顆葡萄,遞到了完顏康的嘴邊,“話是這麽說,可不說臭丫頭五六年的感情,單說我和阿康,也比你們時間久,靠譜的多啊,誰想到最先修成正果的卻是你們。”哀怨的看著對他熟視無睹的完顏康,可憐巴巴的把被嫌棄的葡萄拿了回來,吃進了自己的嘴裏。
噢!真酸!
自然,白斐的一番話叫托著腮看新嫁娘的黃小蓉不滿極了,“說話能不帶上我嗎,而且我叫黃蓉,或者你可以稱呼我為黃姑娘,就是不要說什麽臭丫頭。”黃蓉重重的冷哼一聲,在心裏埋怨著白斐的不靠譜,竟然在和尚哥哥麵前這麽埋汰自己,簡直罪不可恕。
難搞的嘬了嘬牙,白斐看著眾誌成城站在統一戰線的兩對狗男女,再看看自己旁邊冷豔高貴,自顧自剝著荔枝對外界一概不理的完顏康,勢單力薄隻身作戰的白斐童鞋也隻能忍痛做出了最大的讓步,閉上嘴不發一言了。
吉時很快到了,李莫愁蓋上紅蓋頭,由歐陽克牽著,來到了大堂,在一群人或是真心祝福,或是被逼參加的目光下,雙雙站定。
“一拜天地!”兩人跪下,一叩首。
“二拜高堂!”麵向上首的歐陽兄弟,再叩首。
“夫妻對拜!”雙雙轉身,麵向對方,剛要跪拜,就像所有話本寫的那樣,一道極其不和諧的反對聲響徹大廳,“且慢!”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門口,就連之前無精打采的那一撥人,也都重整精神,神采奕奕的看不出一絲倦怠,“莫愁,你怎麽能和這樣的一個浪**公子成親,你愛的明明是我,那個人渣是不是逼迫你了,用他叔父的威名?莫愁你放心,我陸展元才不怕他,我一定會把你救出這個火坑的!”
白斐幾人俱都一臉奇妙的看向義正言辭把自己視若新娘子救贖的奇葩青年,感覺自己的腦細胞不夠用了,在婚禮上這麽詆毀新娘子的人,還真是從沒有見到過。李莫愁卻似乎並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隻是微微愣了一瞬,便在陸展元被那群女弟子攔截的時候,火速拉著歐陽克拜完了堂,在緊張兮兮的‘送入洞房’的高喊聲中,大喇喇的拽下了蓋頭。
“嘶——”這是初見李莫愁容貌,驚呆了的小夥伴們。
“陸展元?”李莫愁拉長了尾音,麵無表情的看向仍舊在大廳門口叫囂,被十幾個女弟子攔在外麵進入不得的‘青年才俊’,嘲諷的理了理衣袖,“那是誰?”
“噗!”賓客們笑作一團,看向陸展元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傻子。
“莫愁,你……你怎麽能這麽說,你忘了當初在破廟裏,你是如何細心的為我療傷,安撫我,照顧我的了嗎!”這一嗓子一吼,隻把在坐的幾個親朋好友聽得俱都皺眉,見過搗亂的,可還沒見過這麽敗壞女方名節的,雖說武林兒女不拘小節,可被這陸展元這麽一說,李莫愁就算是身上長滿了嘴,也說不清了啊。
“……噢,是你啊!”卻沒想到李莫愁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居然承認了,“我記得當初想要試藥,正好看見你身中劇毒,所以就順勢利用了一把,怎麽聽你說倒像是私定終身了似的。嘖嘖,我想我還沒有那麽不挑吧。”挽著歐陽克的手臂,李莫愁依舊麵無表情,語氣裏卻是赤.裸裸的嘲諷和鄙夷,想來幼年混跡過市井的人哪怕現在看起來再冷豔高貴,一口毒舌也絕對能膈應死人。
“你……你怎麽能那麽說,我們當初明明……”話還沒說完,就聽更遠的地方傳來了一聲爆喝,比這陸展元的聲音還要大,“陸展元,你剛剛才求娶了我的女兒,就丟下她跑來這裏鬧別人的婚禮,是個什麽意思!”隨著聲音的變大,一個滿臉暴怒的漢子運著輕功跑了過來,眾人這才看清楚這人的相貌,目測四十幾許,內力不俗。
“誒!原來已經娶妻了啊,看他說的那麽情根深種的,還以為是個癡情種。”“嘖嘖,敗類啊,武林敗類!”“誒誒誒,那人不是陸家莊的陸展元嗎,我知道他,前幾個月才和武三通的義女成了親,聽說夫妻恩愛琴瑟和鳴來著啊,怎麽又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
眾人議論紛紛,但話題人物顯然從李莫愁換到了陸展元身上,李英娘這才鬆了口氣,畢竟自己女兒的婚禮上,出亂子就夠糟心的了,若是再把名聲毀了,以後如何能有好日子過。莫言安撫了一通李英娘,再看向首座裏一臉陰沉的歐陽兄弟倆,自然明白被那種毒物記恨會得個什麽下場,不由得極不誠心的在心底劃了個十字,表達了對蠢青年的哀悼和祭奠。
李莫愁看陸展元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住了,便拽了拽歐陽克,兩人施施然的去洞房了,至於婚禮上新郎官要陪喝酒?哈!在白駝山莊上,白駝山莊的少莊主想做的事情,還沒有什麽是做不了的。李莫愁冷哼一聲,表示她現在就要用用特權。
婚禮總體來說還是成功的,從第二天李莫愁難得彎起的嘴角就能看出端倪。
然而第三天,黃藥師和莫言便告辭離開,美其名曰要為這個強敵環肆的大宋保駕護航,其實真相也不過是不耐煩那些小輩,想要去遊山玩水了。不過所幸這對無良夫夫還記得在他們離開之前為愛女和混小子舉辦一次盛大的婚禮。
廢了兩個多月聯係慧空的師父南海神尼,他們終於把婚期定在了來年的五月,端陽節過後的第七天。
不過也是這次的常住,叫桃花島上發生了一次不小的風波,原來就在蓉兒帶著慧空見她結識的有趣老伯伯的時候,那一向瘋瘋癲癲的周伯通,竟然驚悚的看著慧空,一下子逃的飛快,嘴裏叫著什麽,‘不可能是她,怎麽會是她!’跑沒了影子,若不是莫言眼明手快的追了出去,這周伯通還不知道要跑到哪裏去。
後來聽支支吾吾的周伯通磕磕巴巴的說完他和瑛姑的往事,饒是周伯通自己,都開始有了些懷疑,畢竟他當年離開的太早,到底後續如何了他也不清楚。
聽完這些,剩下幾人都有些沉默,慧空倒是最先反應過來的,說既然如此便找當年的劉貴妃和段皇爺問個清楚明白,就這樣婚期再次推後,直等到瑛姑和周伯通團聚,並把當年的事情說了清楚,在幾人聽聞那懷胎十月出生的嬰兒死在了鐵砂掌之下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一直做客桃花島的南海神尼,這才把當初在大理皇宮附近,扒出了虛虛掩埋在樹下還未斷氣小嬰孩,一直教養長大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時間真相大白,又是一番相認不提。
婚事再定,日子是下一年的七月,這個時候的蓉兒已經十七歲了,待等到一切結束,黃藥師和莫言把諸多事務留給苦等著黃蓉有孕好含飴弄孫的啞一,真正去遊曆的時候,已經是這年的九月了。
而與此同時,大宋的局勢也已經真正的改變了。出於戰略性的考量,大宋和金分了領地和平休戰,兩國通婚做了結盟,共同對抗野心愈發膨脹的蒙古。曾經憨厚的傻小子郭靖,也在母親慘死之後大徹大悟,什麽金刀駙馬早已成了過眼雲煙,他現在隻是一個守護邊城襄陽的俠士,一個得到皇帝賞識,拿到武穆遺書拓本的愛國將領罷了。
時光荏苒,終於,三年之後的蒙古被成功趕離了大宋的國土,又因為蒙古這個雖然暫時退離卻不知何時又會反攻的巨大威脅,大宋和金國的聯盟仍舊還算穩固,自此整個中土的格局趨於穩定,一直安穩了近百年。
——————————————那些年我們一起養過的雕(微番外)————————————
楊過是個孤兒,他本來雖然沒有父親,但還是有母親的,隻不過自從去年娘親去世,他便成了一個混跡街頭的小可憐。
這一天他剛偷了隻雞往家走,就見門口一陣吵吵嚷嚷,這才發現竟是一夥武林人士在對峙,為首的一對長相相似的兄弟似是在刁難兩個小女孩,一個長相俊秀的青年似乎是在勸阻,看起來頗為頭疼事情卻似乎得到了調節。
他正疑惑間,就見那青年一眼看到他,驚訝的愣在當場,然後就像是恍然大悟般的拍了拍額頭,眼神複雜的看向他。
“你……娘親可喚做穆念慈?”楊過看著朝他走來的青年點了點頭,就見那人神色更顯複雜,然後釋然一笑,拎起他的衣領對那邊的人說道,“兩位歐陽伯父,如今我尋到了阿康的骨血,便先行告辭了。”說罷便運起輕功急速奔去,楊過被晃**在半空中,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好像聽到了什麽‘阿康的骨血’。
然而不管他再如何詢問,那個自稱白斐的青年卻不再多說,隻把他帶到了一處喚作全真教的大道館,說叫他在此完成父親當初未盡的事情,還叨咕著什麽;‘牛鼻子雖然迂腐了些,功夫倒是好的。’
懵懵懂懂的被一個老道接手,然後交給了一個叫做趙誌敬的道士拜師學藝,看著趙誌敬充滿不耐厭煩的雙眼,楊過斂下眉目,連之前升起的能夠成為大俠的欣喜也稍稍減退,他側頭看向遠處白斐離開的背影,卻不知道自己命運的輪盤已經不可逆轉的開始了轉動……射雕之我是良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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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之我是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