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我身體是拒絕的,可是眼皮卻不聽使喚,睫毛一眨,鬼使神差的睜大眼睛。

我握著的刀,仿佛在宰豬肉一般,哐咚哐咚的將肢體分解成八塊,血濺了我一身,整個腦袋仿佛炸開鍋一般,青淺則看待麵前的屍體,吐蛇杏子而且還很興奮。

我懷疑,穩婆她還有最後一口氣,因為人死後,是沒有體溫的,這麽一刀刀下去,是我親手殺了她!

“遊戲繼續,初七,這就怕了?別忘了,我是蛇,蛇也是會吃人的。”

吃人的!

“不玩了,蛋不要啦,別逼我看下去,我真的怕。”

我的聲音都在顫抖,如果讓我宰豬沒有問題,農村每年過年都會吃殺豬飯,我也經常幫忙殺豬,可是麵前的不是畜生,而是人。

我後背被他結實的心膛抵著,想要抽回手,但是卻被他死死的按住,腿早已顯形成一條尾巴,從小腿再到大腿,死死的纏著我,臉頰貼著我的臉頰。

而我也注意到麵前的暴食鬼,他們在我淒厲的慘叫中,漸漸恢複意誌,通通看向我。

我直接拿著鍋鏟,鏟下一坨坨血淋漓的肉,往油鍋裏一炸。

在場的所有鬼,全都惡心嘔吐,看著我的眼睛,都充滿恐懼。

不斷的向出口方向跑,蜂擁而至,落荒而逃,你推我桑。

就在這時候,明明青淺沒有說話,那種蠱惑人心的聲音,在整個房間散布,“冥王駕到,生人回避!”

那群鬼看著牆壁上的影子,一條巨大的蛇型黑影,籠罩整個宴會廳。

“你們還想在這七宗罪大樓輪回多久?見本尊不下跪,是想等著被油炸嗎?”

此時他並沒有自稱‘我’,而是用本尊來形容自己,我轉過身看到他全身的蛇鱗都泛金光,蛇嘴旁的龍須,在空中飛舞,那雙綠色的瞳孔抬眸瞬間,屋內所有鬼魂,紛紛跪下。

“參見,冥王,冥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異口同聲的叩拜,在屋內宏聲響亮,而我的手在擺脫他的束縛後,可以活動指關節。

哐當一聲,大刀掉在地上。

我抱著自己腦袋,大口大口的喘氣,汗水打濕了我的頸部,而他卻餘光,眼珠子一直看著我。

“你怎麽不跪?”

“我?”

我都傻了,我跪個der,還有憑什麽跪你。

跪父母,跪天地,跪恩人就是不跪他。

我一邊搖頭,一邊嘴裏嘟囔著‘我就不……’,然後看著宴會大門,就往大門跑,誰料腳裸被蛇尾纏上,被拉回原地。

“等會再收拾你!”

我瑟瑟發抖,抱著手臂蜷縮在角落,隻見他吐息一口氣,綠霧幻化蛇人,清理地上滿目狼藉的地麵,還有那被我分屍的穩婆,霧氣纏繞在屍身上,屍體變成了一根蘿卜。

蘿卜?

我小心翼翼站起來,一點點靠近,拿起彩板上一片蘿卜。

吧唧吧唧,咀嚼起來,脆脆甜甜,水水嫩嫩的。

我看了背後開漏的運動服,原本沾染的血跡,早已消失不見,變成菜汁,一滴滴烙印在上麵。

一臉茫然的看向青淺,誰知他卻露出鄙夷的聲色,悶哼一聲,化為人形。

“你等在此輪回三百年,如今在此女感化下,可有悔悟?”

“悔悟!大徹大悟。”

“冥王,我們錯了……。”

帶頭發言的鬼,看著我的眼神,都投來感激。

細看他們的身著,都是每個年代,最為富有的人群,誇張華麗,高端大氣的金主們,過著資本的物質生活,忘卻了人性,貪婪的私欲。

“錯,就給本座滾去喝孟婆湯去!冥界每天死那麽多人,一幫百年米蟲,也是令本座頭疼。”

就在這時候,我看見宴會大門打開,一排排手拿鐵鏈的牛頭馬麵進屋,將鐵鏈套在鬼魂身上,一個個被帶走了。

就在這時候,給我提示的旗袍橙色女鬼,嘴裏叼著煙圈出來了,看我趴在地上,換上一副獻媚討好的樣子,扶我起來,替我拍打膝蓋上的塵埃。

“冥王夫人好厲害,嘿嘿,冥王大人,那那我呢?我也有功勞喔。”

我握緊拳頭,瞪了女鬼一眼,原來我被利用了。

難怪,青淺出現的那麽及時,原來一切都是我在不斷跳他埋下的坑。

“賜你一百年壽命,這你都攢了一百年了,現在兩百年壽命,活那麽久,不會痛苦?”

青淺的一番話,讓我心中怒氣散去,看向他的眼神,都帶著憐惜。

不知道為什麽,他這麽問,我內心會揪了一下。

人活著,喜怒哀樂,嚐盡百苦,也樂在其中。

青蛇活了上千年,此時的他,話語中我感覺他,其實一點都不快樂。

“謝冥王大人吶,好死不如賴活嘛,對吧!”

“真搞不懂,你們人類的情感,你出去本座有話對夫人說。”

和我說……。

他要說啥?

所有鬼都被捉走了,旗袍女鬼也識趣的離開了,他看向站在角落裏傻傻發呆的樣子,歎息一口氣,伸手就要去勾我的下顎。

而我比他早一步,排斥的往後站,咽了咽口水。

青淺,不會是要吃我吧?

隻見他從頭到腳,看著我,手尷尬的抽回,背過我,讓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沒出息,蛇你都不怕,殺個人你就怕,以後遇見鬼,是不是也要嚇得尿褲子!”

“你,你不是不管我嗎?”

此時的氣氛,有些曖昧,他離我很近。

陰風吹來,我後背涼涼,他蠶絲大袍衣角,拍打在我的手臂上,飄來一股淡淡的麝香,讓我麵紅嬌羞。

烏黑的發絲垂在腰間,無論從身高,顏值這一塊,不得不說,小青真的很美,雖然他是男人,可是真的可以用美來形容。

沒有男子血氣方剛蕎麥膚色,沒有將士強壯的體格,隻有修長挺拔的背影,再搭上俊逸棱角分明的臉,足以讓人過目不忘。

我以為他會生氣,被想到他轉過身,脫下他寬口大袖袍子,披在我的身上。

“這身行頭,我穿了上千年,還是白起利用法力為我定製,穿好。”

突如奇來的溫柔,我隻是脫口迎合了一句,“啊?那遊戲還繼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