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您找我?”
她叫李小夢,現在正站在江慧的麵前巧笑倩兮,一頭瀑布一樣的披散開來的微微卷發,齊劉海下麵明亮深邃的眸子無畏的直射向江慧,如機關槍般在江慧的心房上掃了無數個鮮血淋漓的洞。
她還長了個瓜子兒小臉,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唇,白皙的蔥白一樣的皮膚。大約一米六五的個頭身材凹凸有致,一件白色低胸蕾絲上裝恰到好處的裹住她圓潤的上身,胸口堅挺到呼之欲出,令江慧不由得想到楊子墨垂涎三尺的樣子。一條黑色打底褲配一雙白色的及腳踝的纏繞式平跟涼鞋。之前江慧一直以為蕾絲衣服隻能配高跟鞋,原來自己是如此的跟不上時代。
她的纖纖十指裏俏皮的拿著一個紅色手包,臉上是未加多餘修飾的清水芙蓉,身上沒有任何首飾的裝飾卻透露著無比的青春無敵,把江慧僅有的自信如玻璃般傾刻間擊得粉碎。
江慧忘了未見到她之前的憤怒與在心裏醞釀多遍的語言,所有未及出口的惡毒的詛咒此刻都成了垂死前的掙紮,江慧努力抬起頭來看向她,低低說一句,“請你離開他!好嗎?”
“為什麽?”她的眼睛裏透露著無所畏懼,她的聲音輕柔而有力,但是她看出了江慧的軟弱,她小小年紀卻有著極強的觀察力,江慧的挫折感在她麵前無處躲藏。
江慧不敢想象她將要如何在楊子墨麵前狂笑自己的醜態,江慧甚至不敢正視這個窺視自己楊夫人位置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女孩。
“我和他已經在一起過了十年了,我女兒都已經十歲了,我想他跟你在一起不過是一時衝動,我希望你們分開,放了他,讓他回歸家庭。”江慧的語言如同此時的嘴唇一樣幹澀而蒼白,這種沒有說服力的話語隻能換來她的不屑與嗤之以鼻。
“十年?真的很長,但是現在你們幸福嗎?”她直直的看著江慧,簡單的一句話,我幸福嗎?是啊!我幸福嗎?他為了她已經與我形同陌路,多久沒有在一張桌子上吃過飯?多久沒有一起出去逛過街?多久沒有共同去看對方的父母?多久沒有過一次夫妻生活?這樣的日子我們幸福嗎?她的一句話正中江慧的軟肋,心裏一絲殘留的堅強如推土機推倒一堵拆遷的圍牆般轟然倒地。
“是的,我承認,我們現在不幸福,但那是因為你的介入,我們一直相濡以沫同甘共苦打拚多年才有了今天,我辛辛苦苦的在家照顧老人孩子,就是為了讓他能夠安心工作,誰想到一切都被你給破壞了,你就是個劊子手,罪魁禍首是你!是你偷了我的幸福。”江慧有些狂燥,控製不住的歇斯裏底。
“知道什麽叫做怨婦嗎?什麽叫做抹布女嗎?你自以為是的付出不過是在給你的男人做嫁衣,你以為感情可以像人際關係一樣付出就能得到回報嗎?不要怪人拋棄你,先去想想你有什麽讓人眷戀的資本。”她字字如針,針針見血,江慧淚如雨下體無完膚。
“為什麽?為什麽你
要這樣狠?我們有孩子,有家啊!”江慧悲憤到變了腔調。
“孩子?”她輕蔑的笑了一下,嘴角上翹出了一個美麗的弧度,“我也是女人,隻要是女人都會生孩子,男人不過是播種的機器罷了,以我的遺傳估計不會生出難看的孩子。至於家,沒有幸福感的家不過是個鋼筋水泥的房子罷了,那是沒有靈魂的空殼你懂嗎?你覺得你這樣的生活有意義嗎?有堅持下去的必要嗎?”她似乎在開導著江慧,一步步把她推出自己和楊子墨的世界。
“你。。。。你。。。。。”江慧憤怒與痛苦到不能呼吸,心髒跳得厲害,快要窒息。
“對不起楊夫人,我走了,您再有什麽吩咐,可以隨時與我聯係,茶水錢就請楊夫人買單吧!再見!”她輕輕起身,在江慧早已一片朦朧的眼睛裏飄然離去。
江慧呆坐了很久,踉蹌著起身之後,從包裏掏出一百元錢放在桌子上跌撞著離開。
人流如織的大街上,她淚流滿麵的前行,她以為今天見了她,可以對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她不過是個比自己小十歲的孩子,會聽自己的勸告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而楊子墨,她深受的男人就會恍然大悟痛定思痛回到她的身邊,陪她笑看紅塵細水長流一起慢慢變老。。
多麽可笑而荒謬的想法?她苦笑著,前行著,過了馬路就到家了,再是鋼筋水泥的房子也是她休憩的地方,是她和孩子的愛巢,她要回去,在那兒她才能安靜的舔舐自己的傷口。
為什麽自己身邊擁擠的人群都不在了?隻有自己一個人在過馬路,為什麽有那麽多飛逝的車子擦著自己的身體而過,“臭三八,你是不是想死啊!”有人在罵道,她能感覺到那個人的唾沫星子噴了自己一臉。
她抬眼看去,紅燈還有三十五秒,自己卻在車流的正中央,快要被淹沒,心裏有撕裂的疼痛在蔓延,她跌坐到地上,近三十度的水泥地麵燙灼著她的皮膚,她無聲的痛哭。。。。。
“江慧,江慧!快起來,你怎麽坐在地上呢?”有熟悉的聲音在叫著她,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是肖月,她兒時的發小,上學時的閨蜜,現在的好友。
“我沒事。”努力睜開紅腫的眼睛,掙紮著酸痛的四肢就著她的拖扯力量爬起來,灰頭土臉且一身落寞。
“還說沒事兒,真是的,也不打個電話給我。先跟我回家,有事兒到家坐下再說。”她的一隻手摸在她的後背上扶著她前行,讓她覺得很溫暖。
“我想回家。”想到女兒放學要吃飯,婆婆腿腳不好家裏不能沒人,家裏沒有男人可以,沒有保姆一樣的女人真的不行。
“那好,我送你回去,到了你家你也得跟我說明白了到底是為什麽!”肖月的直脾氣刻不容緩。
李小夢所說她的這個沒有靈魂的家裏,婆婆正在熬著香甜的米粥,即便腿腳不好她也非常的自食其力,能做的事情從不叫人。女兒在房間裏麵做作業,聽見
她回來伸頭甜甜的喊一句,“媽媽!”
她的心一下子融化了,為什麽李小夢要說自己這個家隻是沒有靈魂的空殼,這麽的溫暖這麽的融洽,唯一欠缺的是被她偷走的那個男人,隻要她肯還給自己,那麽一切都很完整。
她走進衛生間,用冷水濕一下臉,試圖讓眼睛看起來不要那麽明顯,事實證明隻是徒勞。
廚房裏,婆婆已經洗好了菜,她接過來,“媽,您休息一會兒吧,我來就好!”
“哦,肖月來了,冰箱裏有菜,再加兩個吧。”婆婆也很喜歡能言善道的肖月。
“不用了阿姨,又不是外人,您看我來都是空著手呢!剛才就是正好在路上跟江慧碰上了,幾天不見了想跟她聊會兒。”
她瞪著快嘴的肖月,生怕肖月那個快嘴給說漏了,肖月卻反過來瞪著她,“老實交代,到底怎麽回事?”
“等會兒再說行嗎?你沒看我正忙著呢嗎?真是的!”她有些緊張與不悅,她不想婆婆知道這件事情,也不知道該怎麽樣跟肖月說,肖月那個炮仗脾氣知道了非炸了不可。
“行,我等你,我有耐心,你就是個共產黨,人民的鐵鉗也會撬開你的鋼牙。”肖月扔下手裏的包包,在廚房坐了下來,任由她忙碌。
肖月是個急性子的人,不停的東看西看,“都六點多了,子墨怎麽還沒有回來?”
“哦!他?他最近挺忙的!晚上幾乎都不回來吃飯。”其實他已很久沒有在家吃過晚飯。
“那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他問問,看你這老婆怎麽當的?人家在外麵累死累活的,你不學著體貼一點,不要讓人家移情別戀哦!”肖月的口無遮攔卻正中她的心頭。
“別瞎說了,幫我一下,把菜擺好,我把饅頭用微波爐熱一下,馬上就可以開飯。”她有些慌亂的打斷肖月的話,她害怕肖月的話會再次讓自己淚如泉湧悲傷難以掩飾。
“還別說,我還真餓了,對了,我在你們家吃飯得跟我們家領導說一聲,還沒得到批準呢!”肖月跳了起來,用手捏了一塊肉放進嘴裏,跑去包包那邊翻手機打電話給李大同。
“喂,領導啊!不好意思今天晚飯呢你自己吃吧!本夫人就不陪你了。”
“你幹嘛呢?還不回家!”李大同此時正在與鍋碗瓢盆奮鬥個不亦樂乎,接到肖月的電話很失望。
“我在江慧家呢!混吃混喝唄,吃完了會早點回家的,我不會讓你有獨守空房的機會的老公!”
“知道了!”李大同掛了電話,放下手裏的家夥,肖月不回來,他一個菜足夠了,整那麽浪費幹嘛!
李大同和平肖月是中學同學,肖月俊俏潑辣,李大同憨厚老實,兩人的性格正好形成互補,在李大同的堅持不懈下,曆經五年的暗戀三年的追求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 現在孩子都五歲了,都是李大同的父母在帶,他們兩個人還你儂我儂過得戀愛般的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