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美婕這幾天沒來上班,據說是請了病假,逸飛也懶得找她,她不在身邊纏著自己,反倒覺得輕鬆許多。其實尚美婕並沒有生病,她隻是聽說海潮和逸飛買了房而且還搬到了一起心裏覺得堵得慌,再加上她父母一直在生她的氣,不斷的給她施壓,她一氣之下,買了一張去海南的車票,自己一個人去散心了。海南優美的風光,獨特的風情,都讓她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放鬆。在這段時間,她也想了很多,甚至勸說自己放棄這段沒有始終的感情,去開始另一個嶄新的人生,在這段時間,她想把逸飛遺忘掉,但偏偏事與願違,越是想忘記一個人,就越是深深的想起,反而越陷越深。在嚐試了幾次失敗後,反而令自己更痛苦更難受。她想,既然忘不掉,那就玩到底吧,她決定回去,她不甘心就這樣認輸。
逸飛和海潮來到首飾店,認真挑選著結婚鑽戒,海潮不想買太大的,她知道逸飛剛買了房又裝修,現在錢一定很緊張,於是便選中了一枚小克拉的鑽戒,逸飛懂海潮的心,他心裏既感動又覺得對不起海潮,便說:“海潮,真的是委屈你了,不過你放心,等我們有錢了,我一定會給你買個大的。”海潮笑著說:“好啊,那我就等著,希望你快點發財呦,哈哈哈哈”逸飛也很高興,把戒指套在海潮手指上,剛剛合適。逸飛讓海潮在原地等他,自己去付錢。海潮還在把玩著這枚鑽戒,愛不釋手,因為這是她和逸飛愛情的信物。“任海潮”,忽然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抬頭望去,原來是尚美婕。
海潮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尚美婕,心裏不免感覺疑惑。尚美婕走上前來,看到海潮手上的戒指,“呦,要結婚了吧,怎麽也不通知老同學一聲呢,誒,我怎麽越看越覺得這個戒指太寒酸哪,才這麽小啊,一定是買不起大的吧?”海潮下意識的把手放到身後“怎麽,還不好意思了?你的新郎官去哪了?怎麽把你一個人扔這了?一會兒看見他,我非得說說他不可。
這時候逸飛已經付完錢回來了,看到尚美婕,他顯然也吃了一驚。他怕尚美婕對海潮胡說什麽,急忙把尚美婕拉到一旁:“你怎麽在這兒?”“我怎麽就不能在這兒?”尚美婕反問道。“把好自己的嘴,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別瞎說!”“呦,“尚美婕把聲音放大,故意讓海潮聽見,“看你這話說的,我們倆天天在一起,難道就不能沒有一點我們倆之間的秘密嗎?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隨便跟外人說的。”
這話清清楚楚的傳到了海潮的耳朵,她雖然不清楚他們之間此刻是什麽關係,但從逸飛的緊張程度看,他倆關係絕對不一般。肯定不是普通同學之間的那種關係。否則也用不著背著自己說悄悄話。雖然海潮知道尚美婕一直愛著逸飛,但好像沒聽說他們之間有什麽特殊的往來,自從那次在飯店逸飛拒絕
了她們一家不歡而散之後,他們不是已經沒有關係了嗎?可看現在的情況,裏邊一定有什麽事情。而且,為什麽她要說他們天天在一起呢?難道。。。。。。海潮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逸飛,說完了嗎?我們走吧。“海潮不想再看到尚美婕的那張臉,她隻想趕緊離開這裏。逸飛向海潮這邊走來,拉起海潮的手,海潮想甩開,但甩了半天沒甩掉,逸飛把她的手攥的死死的。這一幕被尚美婕盡收眼底,她哈哈大笑起來。看著他們兩人向門外走去。尚美婕在後邊又大喊起來:“總經理,我們明天再見。”
回去的路上,任憑逸飛怎麽解釋,海潮都沒有露出半點笑容,也沒說一句話。她心裏生逸飛的氣認為他們肯定有事情瞞著自己,卻不說出來。她也忘不了尚美婕的那副得意的表情,還有她說的那些話,都像謎團一樣困擾著自己。說老實話,其實她在心裏雖然恨尚美婕,但多少又有些可憐她,因為這個女人把自己最好的時光都放在了逸飛身上,到最後也許什麽也沒得到,而自己,雖然不被逸飛父母接受,那也是由於尚美婕的原因,但至少她還擁有逸飛對她的那份深沉的愛,這份愛,沉甸甸的,使她無論身處多麽困難無助的境地,她都不會害怕,也不會覺得孤單。
“她為什麽叫你總經理,還說明天再見?”海潮終於開口問道。逸飛不想再隱瞞他和尚美婕在一起上班這件事了,也許海潮早晚都會知道,瞞是瞞不住的,隻是時間的問題。如果是這樣,還不如自己說出來,反正和她之間又沒什麽。
“海潮,說出來可能你不會相信,我能當上這個總經理,並不是真的我幹的有多出色,而是有人拽了我一把,這個人就是尚美婕,這件事也是我做了總經理以後才知道的。後來,尚美婕又主動要求到我的部門來,做了我的助理,我弄不走她,她和我的領導不是一般關係。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我知道她來的目的不單純,但我會把握好自己的。盡管靠女人往上爬這種行為是可恥的,但我隻能這樣做,否則我們很難在這裏立足,不過你放心,這隻是暫時的,等我有了足夠的資本和市場,我會脫離這裏,自己去闖,我就不相信我闖不出一條路子來。”逸飛的目光那麽堅定,這目光會傳染身邊的人,去信心滿滿的麵對未來。海潮不是心眼兒小的人,當她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心裏的疙瘩也已經解開了。最主要的,是她相信逸飛的人品。
正是秋收的季節,莊稼院裏的人們正在忙著收獲,那一車車金黃色的玉米棒子,不知要多少莊稼人的汗水才能澆灌成。眼看今年又是一個豐收年,人們的臉上也笑開了花。老譚趕著一輛毛驢車,車上滿載著黃澄澄的玉米,車的四周全用木板圍了起來,逸飛的母親則坐在一大車玉米的最上麵。因為小兒子還在讀高中
,功課緊,所以幫不上什麽忙。以往農忙的時節,大兒子無論多忙,都會想法請假回家幹幾天活,可是今年,因為結婚的事,逸飛和家裏鬧起了矛盾,估計是回不來了。老人年紀大了,到底幹活有些吃力,譚母又總是擔心村裏人會笑話自己,有兒子都不來幫忙,村裏人最注重這個。尤其是看到別人家都好多人一起幹活,大家有說有笑,熱熱鬧鬧一會兒就幹完了,而自己,活還多,還有些吃力,又沒人沒手的。想到這裏,譚母止不住心裏煩悶,坐在毛驢車上不停的數落起老譚來,從東到西,從南到北,幾乎把這大半輩子積攢的怨氣,一股腦的全撒在了老譚身上。剛開始老譚並沒有往心裏去,可這一路上譚母的嘴一直沒閑下來,時間一長便聽的煩;“我說你個死老婆子還有完沒完?到家找膠布把你嘴粘上,看你還叨叨不。”“死老頭子,我說的話你不愛聽咋地?你越不愛聽我越說,我就說了,我還要說,你有能耐你就粘我嘴吧,你以為我怕你?這半輩子就沒怕過你。”譚母繼續發泄著怨氣。突然冷不防老譚使勁甩了毛驢一鞭子,毛驢像是得到了命令,突然加速跑了起來。可是這一跑不要緊,由於譚母在車頂玉米上坐著,玉米很光,她又沒提防,譚母一個冷不防一下就從車上掉了下來,把腰給摔斷了。
逸飛接到了弟弟打來的電話,知道母親受了傷,急忙跑到老家的醫院。其實這兩天他正想回家幫忙,隻是因為做了經理,要處理的事情比較多,這一走要好幾天,所以他想盡量把這裏安排妥當了再回去,卻不想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海潮也想去看望,逸飛思量再三,決定還是不讓海潮來,一是怕老人生氣,氣氛尷尬,另外一點,他也怕父母說什麽難聽的話,讓海潮難堪。海潮隻好作罷,去超市買了很多補品叫逸飛帶上。
逸飛來到病房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見母親正躺在那裏輸著**,父親則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抽著老旱煙。母親麵色憔悴,望著老譚輕聲說:“這半輩子都是我照顧你,看來這下我也要享享福,剩下的日子得你照顧我了。”老譚說:我這個人哪都好,可有一點,就是不會照顧人,你要不想遭罪,你就趕緊給我好。”逸飛知道,雖然父親嘴上這麽說,其實他心裏一定是心疼母親的。
逸飛推門進去,叫了爸媽,把東西放在床頭櫃上,在母親床邊坐下來。畢竟是母子連心,譚母見到大兒子,委屈的直抹眼淚。“媽還以為你不會來呢,這下好了,看那個死老頭子還怎麽欺負我。”譚母哭的像個孩子一般。逸飛忙安慰道:“媽,我爸其實是心疼你的。就讓我爸這幾天在這裏陪著你吧,家裏的活不用擔心,有我呢。”母親欣慰的點點頭。他們誰都沒有提起結婚的事情,大家都怕一不小心再傷了誰的神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