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沅被突然冒出的楚光柬嚇得險些蹦起來, 他還沒完全從昨晚格外真實的夢境中走出,一心想抱著顧劭承黏糊貼貼。

不僅沒聽到楚光柬的腳步聲,甚至忽略了兩人還在楚家的老房子裏, 周末楚韓楚三人都在家。

鬱沅能明顯感覺到顧劭承身|體的僵硬不比自己少, 他緩緩鬆開箍在對方腰側的手。

雖然很不想麵對,但考慮“婆媳”關係應是男人必須勇於承擔的責任, 還是緩緩挪到顧劭承身前將人擋在身後。

當然, 以兩人的身高差來看,鬱沅的遮擋效果並不完全, 顧劭承還是能清晰感受到楚光柬削鐵如泥的視線。

鬱沅對楚光柬尷尬一笑:“……爸, 我們鬧著玩呢, 不是他讓我叫的。”

楚光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哪怕聽了鬱沅的解釋臉色依舊陰沉:“我都聽到了!”

顧劭承這個臭小子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表麵乖覺懂事,背地裏竟然哄他寶貝囝囝叫爸爸!當他這個親爹是什麽!

楚清昀周末也要加班, 聽到咖啡機動靜打算從弟夫這邊劫一杯,沒等走到就聽到他小叔的質問聲, 立即一臉喜色地湊上來:“怎麽了怎麽了?”

楚光柬白了他一眼:“你怎麽還沒走?”

楚清昀把手裏的領帶係好,領結向上一推:“來得及,S國有時差我十一點前到就好。”

楚光柬心情本就不爽,聞言刀鋒一樣的目光掃向楚清昀:“鄭秘書發的資料看完了嗎?”

見叔侄倆開始討論公務, 鬱沅立即握住顧劭承的手,兩步邁出廚房邊走邊說:“你們先忙哈……”

楚光柬有心阻攔, 但本質上隨口玩鬧的話他也不好直接發作, 腦瓜子飛轉就快冒火星子了,也沒找到能立即對顧劭承發作一番的借口。

而另一邊楚清昀周末加班也不爽,實際上他完全屬於是提前上崗, 他小叔遠沒到退休的時間,不過是急著放長假不講武德,逼迫楚清昀一選一,要麽現在接手公司,要麽和韓柔妤結婚生子,兩項繼承人重擔他總要完成一樣。

然而結婚生子也要未婚妻配合,他和韓柔妤都喜歡小朋友,也有明確的生子計劃,但韓柔妤年紀小,兩人原計劃是三年後結婚,生孩子可能還要再等等。

現在他上了兩個月班後,覺得有必要和韓柔妤磨一磨提前婚期的事情,就他小叔這個精神頭,不再幹個五年實在可惜。

楚清昀拉過小叔的胳膊讓對方正視自己:“小叔你要是不放心公司還是你來吧,我再去和小妤商量商量能不能提前結婚要孩子……”

*

鬱沅拉著顧劭承重新回到房間,房門一關,鬱沅就扶著男人的手臂笑得前仰後合。

顧劭承麵露無奈,再一次感受到了[寶藏不可欺]的人生真諦。

他和楚光柬的關係剛緩和,這下子又一朝回到了解放前。

其實楚光柬楚清昀在其他方麵都很正常,金融峰會上拍的照片霸氣沉穩得超乎想象,唯獨對上鬱沅,立即返老還童幼稚十足。

顧劭承垂眸看到鬱沅眼淚都笑出來了,俯身將人攔腰抱起,幾步走到床邊向外一悠。

鬱沅落進宣軟的被子堆裏,緊接著顧劭承也倒了進來,男人捏著鬱沅的雙頰輕咬上軟紅的下唇。

夾在齒隙細細碾著,沉沉的黑眸對上鬱沅彎彎的笑眼,眼底盡是無可奈何的寵溺。

“就這麽好笑?”他低低問道。

鬱沅點了點頭:“哈哈哈哈太巧了,……你說我爸哈哈哈會不會以為,以為,你背著他天天逼我叫爸爸哈哈哈哈!”

顧劭承臉上一黑,不用懷疑,以楚光柬對這方麵小心眼的程度,絕對會這麽認定。

鬱沅顯然和他想到一塊去了,原本消退了幾分的笑意再次翻湧。

他一邊咯咯咯樂著一邊捧著顧劭承的頭,煞有介事地幫他捋著鬢邊並不存在的長發,語重心長地說道:“承承,是我對不住你,豪門媳婦不好當啊!”

“啊哈哈哈哈哈哈!!”

顧劭承原本覺得他不該怪鬱沅把他帶偏,但現在見鬱沅笑得這麽高興,決定將其定為始作俑者略施小懲。

按在兩頰的拇指和中指微微施力,半強迫地讓鬱沅唇齒分開,一個略粗蠻的吻鋪天蓋地落了下來。

燙人的舌有些急切地描摹入深,勢態一觸即發,鬱沅顧不上傻樂,隱隱覺得顧劭承的狀態有些恢複。

從半年前對方嚴重失控後,小半年的調理讓顧劭承的興致降到最低點,他對鬱沅的愛自然而然轉化為其他方麵,一個溫暖彼此的輕吻或是漫長的擁抱都能讓他感到無比熨帖滿足。

偶爾鬱沅因為過於年輕興奮意外走火,顧劭承也願意通過其他方式幫助一一,但他所獲得的從來不是興致的滿足,而是愛人因他而快樂的成就感。

看著鬱沅為他沉|淪迷醉他也同樣能獲得顱內滿足,所以顧劭承半年來一直都是溫柔和緩的,鮮少顯露這般強勢的攫|取態勢。

鬱沅覺得房間內越來越熱,眼底沁出的濕意氤氳了雙眸,“唔”他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哼。

“嘶——”鬱沅抓住顧劭承絨密的發頂,“疼嗚..”

顧劭承考慮到楚清昀很快要去上班,楚光柬和他吵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盯兒子這邊,所以他隻是略施小懲,鬆口後轉為輕輕啄吻。

結果鬱沅酡紅著一張臉更受不了了,一邊往下推抵在他心口處的腦袋,一邊試圖將散落的衣領重新關上,拉鋸了好一陣子,顧劭承才算將人完全放過。

鬱沅臉上的紅暈一直蔓延到匈堂,脊背酥酥|麻麻,領口歪扯著,心口留下個又大又腫的紅印子,是顧劭承用嘴給他拔的罐。

紅印的表麵還洇著一層薄薄的濕意,空氣一流動就會帶起陣陣羞窘的涼風。

鬱沅手臂搭在眉骨上,遮住潮濕的眼底,緩了好半晌才抬起酸軟的手指將衣服扣好,隨即軟趴趴地一腳踢上顧劭承的手臂,想說什麽又羞於啟齒。

他是真不理解,顧劭承喜歡嘬那啥是不是童年缺乏母愛導致的?這方麵他又不好問。

愛人有點小癖好也不算什麽,但問題是為什麽每次都可著一邊來?

他真怕顧劭承天天給他刺激得單側發育了,而且就算不發育心口那邊腫腫的,被衣料稍稍一磨,他總是會忍不住注意那邊渾身不自在。

*

在楚光柬的陰陽怪氣中,夫夫倆吃完午飯後離開。

原計劃是去鬱母那邊吃午飯,下午再去逛街給顧劭承挑幾套西裝的,奈何鬱沅一覺悶到了十點鍾,他們剛吃飽去了鬱母那邊幹待著也無聊,就調整了一下計劃。

一下午走走停停,鬱沅先給顧劭承買了三套西裝,又按顧劭承的要求給他自己也買了三套同款的作為情侶西裝。

六套也沒有顧劭承定製一套貴,鬱沅覺得穿起來和定製款完全看不出區別,心裏覺得很劃算,刷起卡來絲毫不見遲疑。

等試到最後一套時,兩人穿著同款黑西裝站在試衣鏡前。

鬱沅現在吃得好睡得香營養充足,已經逐漸長到一米七八,他身材比例好,腰線高腿長顯得更高些。

不過顯著高到底不是真高,在絕對的身高差麵前多少有些不堪一擊,鬱沅依舊覺得自己站在顧劭承身側瘦瘦小小的像隻小瘟雞。

顧劭承卻很是滿意地理了理袖口:“你不拍照嗎?”提醒鬱沅該記錄生活了。

經過顧劭承前期的極致賣慘後,鬱沅已經同意將朋友圈設置為僅他們兩人可見了,從那往後顧劭承遇到高興事都會一臉淡然地催鬱沅拍照,麵上不顯心裏卻非常期待鬱沅時常更新的朋友圈。

他喜歡看到鬱沅“日記”中處處可見自己的身影,也喜歡鬱沅占有他全部的生活,就像220和284一樣親密無間,互相成為彼此靈魂的全部,這比身|體的占有更讓他能體會到難以言喻的愉悅和興奮。

鬱沅一想也對,第一次情侶裝還是情侶西裝,很有記錄的意義,立即拿出手機對著試衣鏡哢嚓了兩張。

解領帶的時候他若有所思地說道:“其實我好像沒什麽穿正裝的機會。”

慈善晚宴他會參考阮方洺的意見,穿得稍微休閑時尚一點,在學校的話,他也從來不參加社團學生會。

顧劭承眼底滑過一抹暗芒,按住鬱沅解領帶的手:“正裝隨時都可以穿,今天就很適合。”

鬱沅眨了眨眼,兩人穿黑西裝上街真的不會被人誤會在翻拍黑衣人麽?

等兩人再回到車上時,除去手上的包裝袋外,鬱沅的套頭帽衫換成了筆挺黑西裝,又白又軟的麵包服外套變成了黑灰色長款羊絨大衣。

顧劭承穿得幾乎和他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鬱沅裏麵是白襯衫,顧劭承雖然也是相近的法式襯衫,但顏色是純黑的。

在被大衣遮住的袖口和胸|前,兩人還佩戴了一模一樣的鑽石袖扣和領針。

站在一起,從頭發絲兒到腳尖都透著一股“我們是一對”的甜蜜氛圍。

顧劭承對這一套搭配極為滿意,不僅是鬱沅隻送他一人的,還是兩人的情侶裝,甚至上車動作都比平時慢放不少,有些後悔沒叫狗仔來偷拍。

鬱沅看自己習慣了不覺得有什麽,甚至覺得兩人穿出買家秀和賣家秀的效果。

他自己像是個剛去售樓處實習的愣頭青,高大英挺清冷沉穩的顧劭承依舊是天涼王破的霸總。

不過他轉念一想,買衣服穿情侶裝的根本目的是哄顧劭承,小瘟雞就小瘟雞|吧。

殊不知他到車庫的路上吸引了多少目光,已經有人將兩人發到最帥路人的詞條下。

*

鬱母現在還是住在之前的老小區裏,顧劭承情況穩定後,夫夫倆也提過想將人接到別墅一起住。

但鬱母不肯,一是不想打擾小夫夫的一人世界,一則是她和隔壁病房的崔阿姨成了好朋友。

崔阿姨比她晚換肺三個月,如今也養好了身|體,兒子兒媳被外派到D國,她成了留守老人。

崔阿姨也是苦出身,兒子是寒門難得一見的貴子,即便現在條件好了她生活習慣改變不大,身|體恢複了就把保姆辭退了,每天能做的就是打掃一下家裏,到小區裏遛遛彎。

現在有了鬱母,兩人剛好做個伴,白天逛公園晚上廣場舞,時不時就出門短途旅行一下。

顧劭承每次都會派一個保鏢攜家帶口隱藏在旅遊團裏,跟在路上避免兩位阿姨出現問題。

這對老姐妹周五才從某座名山腳下泡完溫泉回來,還給鬱沅帶回兩瓶特產低度藍莓酒。

鬱沅看了下酒精度數:“才四度,比啤酒還低。”

顧劭承接過酒瓶放回包裝盒裏,重新蓋好:“啤酒你也不行。”

鬱沅癟了癟嘴,想開口反駁但一想到他那慘不忍睹的酒量……嗯……確實不行。

“媽我喝不了酒,你就沒給我帶點好吃的藍莓麽?”鬱沅吧嗒吧嗒嘴,望眼欲穿。

鬱母慈愛一笑:“媽已經加了果農的好友,等年後藍莓上市就讓他郵過來兩箱,你崔阿姨說去年有人送過她,確實和別的地方的藍莓味道不一樣,你肯定能喜歡。”

鬱沅驚喜道:“你現在智能手機已經用得這麽厲害了?”

鬱母有些不好意思:“你崔阿姨比我還大五歲呢,她什麽都會,我也不能被時代落下。”

其實初見韓凝時,她這個養母就非常自卑,不僅是韓家楚家的身份地位有多高,而是兩人明明是同齡人,韓凝卻像三十多歲的年輕人,說是鬱沅的姐姐都有人信。

她這種操勞一輩子的想年輕是難了,但怎麽也要抓住點時代的小尾巴,現在學會用智能機,她隨時都能和鬱沅視頻聊天,不住在一起也跟天天在一起一樣。

鬱沅高興地抱住養母:“媽你可真棒!”

吃完飯,鬱沅又說起年前要一起飛瓊島過年的事情。

鬱母有些為難:“要不我就不去了吧,你崔阿姨那邊她兒子媳婦今年太忙不回來過年了,她一個人我實在不忍心。”

從住院到現在半年多了,鬱沅和崔阿姨也熟悉了,毫不見外道:“帶著崔阿姨一起唄,那邊這段時間溫度最適合了,剛好你們熟悉一下流程,以後國內玩差不多了就可以往國外走了。”

鬱沅自己對旅遊毫無興趣,他隻喜歡在熟悉的地點和熟悉的人身邊待著,或者偶爾接受顧劭承提供的嚐鮮。

因為對方比他自己還清楚他的偏好,清場包場操作嫻熟,有少量陌生人也會提前幫他脫敏。

但他能看出鬱母非常喜歡,也難得碰上崔阿姨這麽合適的夥伴,鬱沅非常支持鬱母能多出去走走。

鬱母沒想到還有這種方式,高興一下又有點猶豫:“我還是先問問你崔阿姨吧,我怕她覺得欠人情不肯。”主要是她覺得自己就是鬱沅的一項經濟負擔,不應該再帶上一個朋友。

鬱沅和她十幾年母子還有什麽看不出來的,於是又是一頓話聊,仔細給她說了一下自己現在可有錢了,顧劭承就麵帶微笑地時不時幫他捧兩句哏。

等把鬱母說服,時間也八點半了,兩人帶著兩瓶酒起身離開。

鬱沅叭叭了一堆當時不覺得,走出門才感覺口幹舌燥,猶豫了一瞬懶得再開門倒水了,想著回車上再說。

*

下樓時,箍在大|腿上的襯衫夾不知怎麽回事滑了位置,鬱沅扶住顧劭承的肩膀隔著西褲調了一下。

襯衫夾是為了防止襯衫下擺往上跑,還能讓襯衫看起來更加挺括整齊的一個西裝配件,鬱沅還是第一次穿,多少是有些不適應。

他調了半天還是有點別扭,顧劭承伸手要幫忙,鬱沅拂開了:“好了好了,走吧。”想著忍一忍到家就脫了它。

兩人先後走出單元門,一股冷風夾著雪吹進鬱沅領口,冷得他一哆嗦。

不過下一瞬看清外麵銀裝素裹,天地間全鋪上了皚皚白雪,瞬間驚喜急步衝了出去:“下雪啦!”

顧劭承左手拎著酒,右手握住鬱沅,任由著對方牽著他走到還沒被人踩過的潔白雪地上。

被暈黃路燈拉長的身影不斷向前,在絨絨雪地上,整齊分明地鐫下兩人親昵偕行的腳印。

走到小區的鐵門前,顧劭承回頭看了眼兩人一路留下的痕跡,淡聲開口:“不拍照記錄一下?”

鬱沅雖然覺得今年雪少,但從小生活在北方倒沒覺得雪上的腳印有什麽稀罕的,不過顧劭承雖然隻是淡淡一聲建議,但說完後就站在原地不走了,就靜靜等他拿出手機。

鬱沅:“……”

摸出手機拍完後,鬱沅總覺得怪怪的,有些人熱愛生活的表現是將美好都記錄下來,而顧劭承則是催別人記錄下來……?

鬱沅收起手機,走到車旁小聲咕噥:“你這麽喜歡怎麽不自己拍呢?”

隨後突然恍然大悟:“顧劭承你其實是懶得記錄,還想蹭我的日記是不?”

顧劭承將兩瓶藍莓酒放到車後排,聞言勾了勾唇眸色變得非常溫柔:“你拍得好看。”

鬱沅一下子就被說服了:“也對~”

顧劭承唇側的弧度更深了。

鬱沅飄飄然地坐上副駕駛,開始給顧劭承叭叭起一些光學原理和拍照小技巧。

鬱沅雖然對陌生人的焦慮還在,但在顧劭承麵前他永遠可以完全**自己。

顧劭承在哪裏,哪裏就是他展示的舞台,顧劭承永遠都會淡笑著傾聽,他們都非常享受這樣的時刻。

兩人一路說到地下車庫,鬱沅才想起他又忘記喝水了,下車後顧劭承低頭看手機,一邊指向車後排:“沅沅,拿一下藍莓酒。”

鬱沅不疑有他,立即打開右後方車門去拿酒。

因為顧劭承當時開的是另一側的門,酒瓶被他放在靠左邊的位置,鬱沅不得不半跪在後排皮椅上伸手去拿。

結果他手指剛勾上藍莓酒的袋子,就覺得後腰被人猛地向下一壓,緊接著人就被完全壓製在車座裏。

這時候要是還不懂顧劭承的險惡用心,他就太傻了,鬱沅回手按住掀開他西裝下擺的大掌,磨了磨後槽牙:“又犯狗癮了是吧?”

顧劭承趴在他身後沉沉低笑了一聲,隨後貼在鬱沅圓潤的耳垂上輕聲說道:“犯了好久,忍了一下午了。”

鬱沅暗靠,合著非讓他穿西裝不是為了什麽情侶裝,而是在這裏等著他呢?

有些人雖然不行,但架不住他狗癮大啊,鬱沅是真的有些服氣了。

顧劭承很快就按上鬱沅歪掉的襯衫夾,隔著西褲向上一拉,啪的一聲輕響,就幫鬱沅調整好了。

鬱沅頓時感覺更加口幹,他試圖翻身將人推開,不過顧劭承這次是一點都不配合。

車內的空調餘溫不低,四麵的車窗玻璃上沁滿了細細密密的水霧,看著冰冰涼涼的很舒服,鬱沅卻是越來越熱越來越燥。

情侶西裝沒了,但純白的襯衫、領帶,甚至包括鬱沅戴不慣的襯衫夾都被完整保留下來,顧劭承還不許鬱沅翻過身去,隔著襯衣將鬱沅肩胛骨中央的那顆朱砂痣吻得濕紅一片。

鬱沅氣息變得急促,忍不住留下中肯評價:“你可真變太,啊..”

鬱沅不知道顧劭承從哪裏變出個剪子,把鬱沅最後一道防線剪稀碎,鬱沅一麵沉湎其中,一麵又忍不住割裂地思考起顧劭承到底為這一天籌謀多久?

早到他往車裏放剪子?還是他又去買了輛後排不帶扶手箱的五座庫裏南……

開始的時候鬱沅還覺得沒必要,反正大葉片也不支持,可等他風吹屁涼的時候,突然發現不對勁。

鬱沅撐起手臂支楞起身子,瞪大眼回身質問:“你什麽時候停藥的?!”

擅自停藥,罪大惡極!

顧劭承笑著親了親他的唇角:“醫生同意的,今天才停,可以先停三天試試效果。”

顧劭承的情況已經穩定,副作用特別大的幾種已經被陸續停掉,還剩最後一樣讓大葉片食欲不振的,也被他今天停了。

鬱沅聞言麵色稍霽,緊接著變成難以置信:“一天就能恢複到這種程度?”

大葉片拍了拍雪隙,看到鬱沅被襯衫夾束出的漂亮線條,他實在太迫切想換種方式和鬱沅待在一起了。

原本隻是覺得該注入些濃烈的激|情,現在卻覺得他的確是犯狗癮了。

不過兩人間實質性體驗太少,距離上一次又太遠,顧劭承隻打算在車上淺嚐一下,半透明的凝膠狀物質漫得到處都是。

兩人節奏雖然能同頻但時長大不相同,鬱沅不情不願地弄髒了皮椅,但顧劭承還在繼續凶悍地排著跳樓機的長隊。

也許是因為鬱沅在鬱母那裏叭叭一堆,回來的路上嘴也沒停,之前還被迫喊了幾嗓子,現在感覺嗓子裏裝了一個撒哈拉。

鬱沅看著不遠處玻璃上晶瑩剔透的小液滴,非但沒覺得望梅止渴,還非常想扒上去舔兩口。

當然,顧劭承眼下根本顧不上他的小腦袋裏想著什麽,鬱沅幾次向前都被毫無意外地鎮壓回去,鬱沅理智歸攏,雖然顧劭承的車經常洗,但玻璃上的水珠還是不適合入口的。

鬱沅可憐巴巴地吧嗒了一下嘴,心想顧劭承這狗癮啥時候能犯完呢,他嗓子都快冒煙了。

不是顧劭承水平太差他無法沉浸,實在是太渴了。

鬱沅眼尾不久前激起的紅暈和濕意還沒散,但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卻滴溜溜亂轉,直到他瞄上了不遠處的藍莓酒瓶子……

顧劭承辛苦作業完全沉浸在鬱沅提供的溫軟中鬱仙鬱死,葉片的跳樓機在長久的排隊下不斷升溫,最後全副心神隨著跳樓機猛然下墜,極致的情緒洶湧如滔天巨浪。

顧劭承甚至罕見地無法自抑,喉間溢出一聲低低啞啞的悶哼,帶著灼人的溫度。

他想去吻鬱沅,即便沒有真正在一起,但他知道他們的心潮和情緒是完全緊縛在一處的。

顧劭承低沉如大提琴般的聲音貼向鬱沅的頸後,男人緊閉著雙眼,聲音中氤氳著濃濃的迷戀深情:“沅沅……”

回應他的卻是鬱沅“噸噸噸——”對瓶吹的聲音。

顧劭承:?

下一瞬張開的黑眸微微睜大,饒是他已經自認處變不驚,還是被鬱沅這時候對瓶吹的舉動感到瞠目結舌。

鬱沅原本隻是想喝一小口潤潤喉,沒想到這藍莓酒一點酒味都沒有還巨好喝!又甜又香醇!

鬱沅一口氣“噸”掉大半瓶,一抹嘴十分舒爽地“哈!”了一聲,才扭頭去問顧劭承:“你剛剛叫我?”

顧劭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