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沅恨自己臉皮太薄, 沒辦法立即把藥玉掏出來甩對方臉上,他又實在氣得慌,怎麽就變成他下流了?

他好好的一張白紙被染成這樣, 腦袋裏不自覺就會載入一些有的沒的畫麵,是因為什麽?

還不是因為顧劭承這個始作俑者狗東西!結果現在對方竟然倒打一耙說他下流?就算是十八歲的顧劭承也不行!

鬱沅很生氣, 雖然顧劭承拂開他的力氣不大但他依舊很生氣, 屬於是積怨已深,一點就炸。

於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將一雙魔掌伸向顧劭承,分別拽起顧劭承兩側的腿環。

襯衫夾這東西說白了, 就是幾條質感不俗的窄條彈力帶配上幾個金屬夾子組成。

鬱沅一鼓作氣將兩個腿環的彈性拉到極致, 在距離顧劭承雙|腿最遠的位置鬆開了手。

伴隨著“咻——”的一聲, 彈力帶疾速破空而過,緊接著便是“啪啪”兩聲脆響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響起!

十八歲的顧劭承哪裏領教過寶藏的威力,完全被彈了個猝不及防, 而且腿環已經套在腿上, 就算他想躲都來不及。

電光火石間,顧劭承的牙關沒能守住, 連嘶了兩聲痛呼, 才聲音一轉怒斥:“你!”

鬱沅彈完人就靈巧地向後一閃身, 完美和顧劭承拉開了距離的同時, 整個人呈現田徑比賽時起始的助跑姿勢。

一雙明潤的杏眼,此刻眼珠子亂逛觀察四周退路, 隨時準備手刀衝離現場, 一邊口不對心地敷衍道:“我幫你調整一下腿環……”

顧劭承閉了閉眼,又深吸了一口氣。

鬱沅報複完心裏立即就爽了,緊繃地等了片刻見顧劭承沒氣紅了臉也轟他走, 立即轉移話題:“你如果已經信了我,就應該避免張媽的設計。”

“一個是你的藥,一個是林姨,你不知道後來你因為這兩樣有多麽後悔自責。”

顧劭承黑紅的臉色轉為凝重,其實在鬱沅最開始告知他真相時,他就信了,這會兒順著對方的話,想象了一下真實發生後的心境,心中一陣陣刺痛,眼底也泛出一抹紅光。

不被父母期待……也許幹脆不應該降生在這個世界上,他識人不清更是該死,但不應該連累這世上對他最好的林姨……

鬱沅不知道這個夢境什麽時候會結束,但就像顧劭承會想盡辦法幫他避免被拐一樣,鬱沅不知道為什麽,非常希望眼前人能保住林姨,也保重自己的身|體。

所以他見顧劭承聽得進去,便耐心地碎念起來:“而且你的身|體也被張媽禍害得透透的,到後來很多強力藥劑對你都失去了效用,費了好大力氣才將情況扭轉過來,損傷的身|體要在日複一日中細細休養,你知道嗎,你最瘋的那段時間已經到了什麽程度?”

顧劭承聞言微微垂眸。

鬱沅搖頭歎息:“發瘋的時候你還吃過馬應龍,說痔瘡栓裏藏了針孔攝像機,覺得我要暗算你。”

顧劭承:“……”

鬱沅想起那個畫麵都覺得一言難盡:“你別不信,還有更誇張的呢!你問醫生……”

顧劭承深吸了一口氣:“我沒不信,你不要說了,我信!”

鬱沅還沒說夠,聞言有些意猶未盡地咂了咂嘴:“真信嗎?我還有很多……”

顧劭承:“不用!”

鬱沅:“……哦。”

顧劭承怕鬱沅再跟竹筒倒豆子一樣把他那些丟人的未來都講出來,先一步開口|交底:“你放心,我已經安排下去,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鬱沅彎了彎唇:“那就好。”

鬱沅突然聽到一陣熟悉的鬧鍾旋律,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他蹙了蹙眉有種跨越次元壁的錯覺:“你聽到聲音了嗎?”

顧劭承聞言蹙眉,微微搖頭:“什麽聲音?”

鬱沅想起來了,這是他鬧鍾的聲音,今天是原定他們要去醫院探望林姨林叔的時間,因為要結婚了,所以想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他們,順便邀請林叔去參加婚禮。

鬱沅意識到自己可能即將要醒來,站起身握住顧劭承的手,主動將人輕輕擁住,聲音輕軟:“顧劭承,我們該起床了。”

話音剛落,兩人同時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困意襲來。

*

鬱沅再睜眼時,周遭的一切已經變成熟悉的模樣。

鬱沅覺得光亮有些刺眼,重新閉上側過身伸手摸向另一側床榻,結果摸了半天也沒摸到人。

鬱沅睜眼發現顧劭承已經先一步起床,正站在露台上接聽電話,身上穿著和他同款的霧藍色綢質睡衣。

雖然處於春夏交界處天氣有轉暖的趨勢,但早晚的風還是很涼的。

鬱沅抻了個懶腰翻身下床,給自己披上了一個厚睡袍,又拿起顧劭承的睡袍踩著地毯光腳走到露台前。

“鐺鐺——”

鬱沅敲了敲玻璃,顧劭承聞聲轉身,臉上帶著欣喜的笑意,他拉開玻璃門傾身一把將鬱沅抱住。

露台的風呼呼往房間裏灌,鬱沅手裏的睡袍來不及展開,他身上穿得多倒是不冷,但擔心顧劭承再感冒了,小聲建議:“進來打電話,外麵風大。”

顧劭承聽到後單手抱著他,另一隻手拿著電話帶著人往房間內走,走了兩步後掛斷電話回手將玻璃門關上,摟著鬱沅重新倒回大**。

鬱沅摸了摸男人過於開心的狗頭:“怎麽了?”

顧劭承埋在他頸側深吸了幾口,才緩聲開口:“林姨醒了。”他對外向來不是喜形於色的人,但林姨清醒的消息依舊讓他嗓音微顫。

鬱沅也難掩激動,雖然明知從顧劭承嘴裏說出的消息一定是準確無誤的,但又忍不住反複確認:“真的嗎?不是說林姨躺了這麽久醒來的機會很小麽……她已經醒了?恢複全部意識了嗎?”

顧劭承微微頷首:“醫生說是奇跡,每一個植物人蘇醒都是奇跡。”

鬱沅激動過後最先想到的就是前一晚的夢境,現在想來就像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一樣,他在夢中製止了林姨出事,夢醒後就獲得了林姨清醒的好消息。

鬱沅心下覺得神奇,他抱著顧劭承一並翻身,轉為他趴在顧劭承身上,這樣會讓他輕鬆些。

畢竟顧劭承一米九二的巨大身軀,加之病情穩定後飲食睡眠都越發穩定,增肌鍛煉之下身材越來越好的同時,身|體的密度也越來越大,壓在他身上沉得要死。

鬱沅習慣性將下巴墊在他鎖骨下方,想到夢中兩人身上的痕跡:“我昨晚又做了個很奇特的夢,像上次回到小時候那樣,這次你夢到了嗎?”

顧劭承聞言唇側一勾,緊接著便想到了什麽,討好般揉了揉鬱沅長年辛勞的腰側,先一步承認錯誤:“是我下流。”

鬱沅被顧劭承的熟練認錯逗笑了,輕拍在他胸口處:“我是那麽小氣的人麽?”對方竟然以為他是第一時間找茬的,實際上他有仇第一時間就報了。

顧劭承十分上道地否定道:“是我當時失憶紊亂,顛倒黑白,我心中有愧才會第一時間提起。”

話音未落,兩人相視笑了起來。

*

最初的二人婚禮遭到了楚家叔侄的強烈反對,韓凝和鬱母也希望能參與鬱沅人生最重要的時刻。

其實最開始鬱沅希望二人婚禮是他當時沒辦法麵對更多的人,最多加上他的養母和葉湫棠。

但現在一切都不同了,他多了很多愛他的親人,似乎辦一個二三十人的小型婚禮他也不是不能接受,隻要請來的都是他熟悉親近的親朋好友即可。

然而新的問題出現在顧劭承身上,大概是獨占欲作祟,加上最初兩人互相承諾的就是雙人婚禮,這是顧劭承很長一段時間的期待,他也是按照雙人婚禮進行準備的,因而才會在求婚的時候帶上了鬱沅的“娘家人”。

沒曾想鬱沅先反水了,一旦鬱沅反水,楚家叔侄幾乎是他無法逾越的障礙,顧劭承隻能後悔,後悔沒早點舉辦和鬱沅的二人婚禮,亦或是求婚時不應該帶上那些人。

不論顧劭承做出了怎樣的讓步,總歸是將婚禮定了下來,原計劃是六月舉行,但林姨突然蘇醒讓鬱沅改了主意。

去往醫院的路上鬱沅提議:“婚禮延後半年或者一年,等林姨複健到能參加的時候再舉行吧。”

顧劭承身邊唯一能稱得上長輩的,也就剩林姨林叔兩口子,其中林叔屬於愛屋及烏,林姨才是他現在最為看重的“親人”。

另一方麵林家夫婦沒有孩子,鬱沅換位思考覺得林姨應該也很希望能看到顧劭承的婚禮現場,而他們早就完成了婚姻登記,這個儀式什麽時候辦,或早或晚差別不大,鬱沅覺得完全可以等林姨身|體恢複到能自由出行的時候再舉辦。

對於鬱沅的提議顧劭承沒有拒絕,他舉起兩人交握的手放到唇側輕輕落下一吻。

*

林姨雖然在病**躺了多年,但林叔將她的身|體照顧得很好,每隔兩小時就會為妻子翻一次身,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幾乎寸步不離。

林姨身|體始終保持清爽幹淨,不僅一個壓瘡都沒有,再林叔日複一日的全身按摩下,肌肉萎縮情況相比同類型患者要輕上許多,這些都為林姨的複健提供了良好基礎。

兩人趕到時,林姨身上的氣管、胃管和導尿管都先後被撤掉,雖然恢複了自主吞咽能力,但長期通過胃管輸送流食,她的腸胃功能還有待進一步恢複適應。

林叔正在給她一小勺一小勺喂著蘋果泥,夫妻倆眼眶都紅紅的,尤其是林叔,一雙天生的歐式大雙眼皮都腫得消失了。

林叔一見兩人來了,立即跟板凳燙屁|股一樣唰的站起身:“少、少爺!我我我……”

越說麵色越漲紅得厲害,搞得好像早上那通報喜電話不是他打的一樣,嘴裏顛三倒四說不出一句有實質性意義的話語。

他知道植物人昏迷超過三個月後,時間越久醒來的希望越渺茫,醫生雖然沒直接讓家屬放棄希望,但實際上也差不多,他以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妻子的身|體護理好。

隻要沒有合並症,營養支持好,盡可能讓妻子再活十幾年或幾十年,然而隨著他年齡增大,一些基礎病也找上門,他血壓高,心髒也有點小問題,他很怕自己沒了後妻子無人照顧。

雖然顧劭承一定會承擔妻子後續的治療費用,但他知道再貴的護工也做不到他這般盡心……

他想盡所有能盡之事,唯獨沒想過妻子有朝一日會再次睜開眼,重新感知到這個世界所發生的一切。

林叔說著說著又哽咽起來,即便林姨當年摔傷了脊椎,下|半|身可能始終無法恢複,但對於他們來說,醒來就是畢生所求,以後他會當妻子的雙|腿,哪怕是坐在輪椅上,他們也可以像多年前計劃那般退休旅遊,看遍天下的美好。

林叔抹了一把眼淚,才算恢複少許,他從病房角落搬來兩張椅子:“少爺,小先生,您二位快坐,我、我就是太高興了。”

他轉向兩人拎來的鮮花和果籃,立即走了過去:“我去洗一下水果,你們先聊著,我去洗洗水果。”

說著不等兩人反應,林叔左手拿花右手拎果籃,腋下還夾著一個水晶花瓶,已經像一陣風一樣刮了出去,實際上這間vip病房中也有獨立衛生間。

林姨無奈地笑了笑,她用十分輕淺的氣音說道:“我是昨天半夜醒的,他……就一直抽風到現在,別理他,讓他自己去撒歡。”

林姨和顧劭承說完,目光就望向還站在稍遠位置上的鬱沅。

鬱沅正猶豫要不要借著尿遁,給兩人留下單獨談話空間的。

林姨盡量將聲音提高些,但還是虛得很:“我聽德峰說了,這就是小沅吧?”

鬱沅一聽對方提到自己,立即三步並兩步躥了過來,生怕大聲說話把林姨累到,乖巧應聲:“林姨好,我是小沅,您現在感覺怎麽樣?”

鬱沅雖然在夢中見過林姨兩麵,但還是有點社恐帶來的焦慮,說起話來很快也很僵硬,像個設定社交程序的ai機器人。

林姨笑了笑:“我很好,謝謝你來看我,快坐下。”

鬱沅快速落座,顧劭承握住鬱沅的手輕輕拍了拍,示意他放鬆些,然後看向林姨,一開口聲音有些嘶啞:“對不起,這些年,讓您受苦了。”

林姨不讚同地蹙了蹙眉,她伸出手想要去碰顧劭承,不過她昏迷太久,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有些不聽使喚,顧劭承見狀立即將另一隻手遞了上去。

林姨過分蒼白消瘦的手握住顧劭承,她緊了緊指尖才淡聲開口:“小承,不該是你向我道歉。”

“當初害我的人是張媽,聽說她已經受到應有的懲罰,而且仔細說來也是我識人不清,別說你當時隻是一個小孩子了,她連我也騙了過去……”

林姨說了一長段後氣息就有些不夠了,歇了好半晌才繼續道:“小承,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放下一切自責,從今以後和小沅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

林姨將另一隻手伸向鬱沅,隨後雙手虛虛地托著兩人的手合到一處,露出一臉慈愛:“以後咱們都好好的。”

顧劭承當了太久成熟的大人,仿佛從十三歲被爺爺接回開始,他就應該立即變成可以獨當一麵的完美繼承人,同時又因為他的病情,讓他覺得他應當做得比爺爺所期待的還要好,這樣才能彌補自己的缺陷。

心底在他未加分辨的時候,就形成了沒人熨帖關愛是他做的不夠好,是他生來就是瘋子,是他不值得愛……這樣的謬論。

雖然在和鬱沅相遇後解除了,但對於已經存在的錯誤,他始終難以停止自我攻詰。

他擔心未來的某一天,這樣的覆轍會重新發生在他心愛的寶藏身上,亦步亦趨如履薄冰。

直到今天,林姨親口說出錯不在他,顧劭承才覺得心頭的那塊巨石瓦解,連邁出病房時的腳步都變得輕鬆起來。

鬱沅笑著同他**起交握在一處的手,一進入電梯,顧劭承的唇就迫不及待地落了下來。

鬱沅想說有監控,不過緊接著便想到顧劭承的角度完全能擋住電梯裏的監控,也就隨他去了,他知道對方可能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心好了。

在他當初確定母親術後情況良好,隻要好好維護她完全可以再活幾十年的時候,也是這樣開心激動,他完全能理解顧劭承現在的狀態。

不過他沒顧劭承思維這麽下流,激動起來就知道抱著他親個沒完。鬱沅在心中和顧劭承的“下流”理智割席。

上車後,隔板被第一時間升了上去,鬱沅的疑問被顧劭承吞進口中。

鬱沅被親到缺氧即將翻臉時,顧劭承才算將他暫時鬆開。

他將被親得渾身發軟的愛人攏入懷中,因一直廝磨而變得通紅的唇,時不時在鬱沅紅腫的唇上落下一個輕淺的啄吻。

顧劭承濃黑的眸子直直望向鬱沅水潤的眼底:“沅沅我好高興。”

鬱沅看著他也笑了起來:“我知道。”說著他將手指按在男人眉骨上,輕輕捋按:“以後都會是高興的事。”

顧劭承低低應了聲:“你能答應我一個願望麽?”

鬱沅受到對方的影響,柔和的眼底情意繾|綣,他輕輕應聲:“好。”

“什麽願望?”

顧劭承眸光加深,貼到鬱沅耳邊用微不可查的氣音低低說道:“陪我去海邊做到天黑,我們就在車裏,打開天窗就好。”

鬱沅緩緩瞪大了雙眼:?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你說什麽?”

顧劭承勾唇重複了一遍,鬱沅搖頭:“前一句。”

顧劭承微微蹙眉:“你能答應我一個願望麽?”

鬱沅睜圓了雙眼,一字一頓道:“不!能!”

“臭流|氓!”

“下流!”

“色胚!”

“呸!”

顧劭承雖然沒能趁著鬱沅心軟拓寬對方的下限,但看著鬱沅鼓著臉頰搜腸刮肚找詞匯罵他也覺得很開心,抱著人倒進座椅中笑了起來。

*

半年後,林姨的身|體已經恢複了很多。

胸部以上完全恢複,讓她可以依靠電動輪椅自由行動,而且在針灸和康複訓練的雙重努力下,雙|腿也逐漸有了一點點知覺,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婚禮當天,林姨坐在輪椅上和林叔一起抵達婚宴現場。

雖然隻是一個不足三十人的超小型婚禮,但為這場婚禮,瓊島的內島區域都進行了重新設計,完全是按照世紀婚禮的水平打造的。

象征著純潔美好愛情的白色保加利亞玫瑰,經由飛機空運將場地鋪成絕美的花海,一場夢幻美好的婚禮即將舉行。

因為兩人都是男性,所以兩人將在代表美好祝福的花瓣雨中一起攜手走上婚禮高台。

交響樂團的預熱音已經奏響,台下人都一臉期待的望向新人出場的位置,楚光柬已經開始流淚。

韓凝雖然也很感動,但更多的是難言的滿足,這樣幸福的未來是她曾經做夢都不敢想象的。

鬱母則一臉慈愛地坐在葉湫棠身旁,葉湫棠一手拿著彩帶一手拿著金粉,準備一會兒給好兄弟滿滿的祝福。

同一時間,和手下們坐一塊的鄭亮一臉興奮地搓著光頭……

就在所有人都滿懷期待等著兩位新人入場時,另一邊的後台造型室,鬱沅突然抱住門框,委屈巴巴看向身旁的英俊男人。

顧劭承溫情脈脈地看向他:“場內的人員你不是看過麽,沒有一個陌生人。”都是兩人最為熟悉親近的。

鬱沅緊繃地縮著脖子,一副社恐緊急發作的模樣:“可、可是還是好多人啊……”

顧劭承笑得更加溫柔:“別怕,我會陪著你的。”說著握住鬱沅的手,試圖將人從門框上拉下來。

即便不拉下來,他也要控製一下鬱沅的攀爬能力,為了整個會場由內而外都夢幻統一,這門框也是特意設計成的白色樹藤,以顧劭承對寶(藏)貝的了解,還真不能放心。

鬱沅邊搖頭邊甩手,一邊楚楚可憐地問向顧劭承,甚至不惜開口喊人:“老公……”

“我……”

“我……你知道的……”

“要不……老公,你一個人上台結婚好不好?”

顧劭承:“……”

就在顧劭承試圖找出完美解決方案時,鬱沅甩開顧劭承的手向上爬了幾寸,然後轉身撲進顧劭承的懷中,大笑道:“哈哈哈!顧劭承你還真信了!你好笨,沒了我可怎麽辦?”

顧劭承失笑著搖搖頭。

片刻後,他低頭在鬱沅唇上落下一吻,低喃道:“我好笨,所以永遠不能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