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說的啞口無言,幹脆不在反駁,收拾完廚房之後,我就匆匆朝著樓上走去。

隻是我剛跑到二樓,就看到木雪從樓上跑下來,狠狠地撞到了我的懷裏。

我不禁有些疑惑,感覺到木雪一直在微微發抖,我趕忙安慰道:“小雪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別怕……”

我安慰了她足有十分鍾,才聽木雪緩了口氣,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將她打橫抱在懷中,快步走到樓下之後,抱著她坐在沙發上,而梁浩則站在一旁,雙手插兜冷冷的盯著我們兩個。

我看木雪情緒已經平複下來,這才柔聲問道:“小雪,剛才出什麽事了?”

木雪咬著嘴唇,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我,剛才哭的梨花帶雨的,臉上現在還滿是淚水。

我看得有些心疼,趕忙用紙巾幫她擦臉上的淚水,但她始終啜泣著,不肯說到底怎麽了。

我立刻意識到,木雪不肯說是因為梁浩在場,我沒有再繼續問她,而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靜靜的陪著她。

我盡量岔開話題,和她說些別的事情,本來我想將今天買的那枚戒指,送給木雪的。

但不知為什麽,我立刻想起了,晚飯時候我在餐桌上做的那個夢,那個夢讓我覺得心裏十分不舒服。

我索性沒有將那枚戒指交給木雪,而是任由它躺在我的口袋裏。

許久之後,木雪的情緒才徹底平靜下來,我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讓她靠在我的身上,沒過多久她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隻是看她的樣子,貌似睡得並不安慰,夢中眉頭一直在皺著,像是夢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我輕輕的摸著她的頭發,靠在沙發上,靜靜地摟著她躺著,周圍立刻安靜下來,這是一種死一般的寂靜。

我開始覺察到周圍不對勁,但礙於木雪還靠在我懷裏休息,我沒有辦法亂動,隻好暫時坐在沙發上,讓黑金蟒去看看,周圍到底出了什麽事。

“我剛才和木雪身上的小隱問了一下,木雪是被房間裏那塊蛇印嚇到了,蛇印幻化成一個人,滿身是血從衣櫃裏爬了出來。”

黑金蟒剛走,就聽到白環蛇幽幽的說道,它幻化成熱人形坐在我旁邊,看樣子是想要幫我觀察下周圍的情況。

“那女的是誰?”

其實我心裏已經隱隱有了一些猜想,隻是覺得這個猜想實在太扯了,連我自己都不太相信。

“你才對了,那個女人就是林金默,咱們從坑洞離開的時候,我就覺得她不太對勁,也沒多細想,但現在看來,她當時已經不是人!”

白環蛇點了點頭,它能猜出我的心中所想,自然知道我猜想的人是林金默。

我不禁感到頭皮發麻,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

當時在坑洞的時候,林金默就已經設計好了,讓我把她帶回到我家來。

我冷笑了一身,終於明白了林金默的話,她現在肯定已經變成了另外一種東西,藏在蛇印裏麵。

但就算這樣,仍然無法說通,她是怎麽和身上這個東西,扯上關係的。

很快黑金蟒匆匆跑了回來,衝我搖了搖頭說:“沒事,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麽奇怪的事情。”

我鬆了口氣,輕輕地抱著木雪,想著今天晚上就這麽過算了,什麽事情等明天天亮了再說。

這時從樓上走下來一個人,等人走近之後,我才發現這人是陳峰。

他衝我點了點頭,就躺在我對麵的沙發上,也沒有吭聲,不過我發現梁浩已經不見了,他們來之前肯定已經商量好了。

這段時間輪到陳峰來監視我了,這個人比梁浩年長一點,性格比較沉穩,雖然他也同樣在監視我,卻並沒有梁浩那樣,讓我有些反感。

“林,我們這次來,是為了查清周小鹿相關的案子,你是這起案子中,到目前為止,唯一一個活著的人,所以我們隻能在你這找突破口,我的同事對你的態度不太好,希望你見諒。”

我們沉默了半晌,陳峰突然開口說道。

我點了下頭,客氣的說道:“其實我早猜到,你們不是這個縣的刑警,更不是曹剛的手下的,他隻是得到了上麵的授意,才幫你們一起撒謊的。”

陳峰聽了我的話之後,沉默了片刻,像是沒有想到,我會知道這麽多。

片刻之後,他才突然冷冷的說:“那張紙是你的寫的吧?”

“哪張紙?”

我想也沒想就開口問道,問完之後我立刻意識到,他說的是我在家具裏麵發現的紙。

“不是我寫的,我也不知道是誰寫的。”

我耐著性子說,其實到現在我也很好奇,到底是誰處心積慮,將那個山寨版的周小鹿和這張紙,送到我家來的。

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麽,是想對我示威,還是想要提醒我什麽。

不過陳峰會這麽想,也沒什麽可奇怪的,畢竟這張紙是從我家傳出來的,很有可能就是我偽造的,故意把自己加進去,讓自己成為受害者,從而撇清關係。

隻是接下來這家夥的話,卻讓我非常憤怒,他這種陰陽怪氣的脾氣,不禁讓我惱怒之極。

“你也是唯一一個,見過活著的假周小鹿的人,和除了辛思純的父母之外,最後見到辛思純的人,你不覺得的這太巧了嗎?”

陳鋒嗬嗬一笑,完全不相信我是說的話,語氣中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陳警官,我不是你的犯人,你問的我都已經如實回答了,如果你還不滿意,那我就沒辦法了,我也不能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

我有點憤怒,但礙於木雪睡得正香,我不想打擾到她,隻要壓低聲音沒好氣的說道。

“可你明明撒了謊,為什麽還能這麽麵不改色的說,自己沒有撒謊呢?”

陳鋒從沙發上突然坐起來,冷冷的看著我,借著窗外慘白的月光,我隱約看到陳鋒的眼神如同鷹一樣,使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我和你說的事情,並沒有撒謊,我更不會對曹剛

撒謊,畢竟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告訴他的,幹脆直接不說,也不會隨便編一個理由,不信你可以去問他!”

我深吸了口氣,壓住了心底的怒火,冷冷的回應道。

黑暗中我和陳鋒對視了足有半分鍾,他才轉頭朝著別處看去,半晌才歎息了一聲說:“那你怎麽解釋,你現在還沒事,而名單上的其他人,都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東西?”

我差點沒氣的吐血,這我怎麽會知道?

難道非要我出點什麽事,才能證明我是清白的,我現在活得好好的,就是不對的?

我實在無法接受陳鋒的邏輯,總覺得我身邊這兩個警察的智商,還沒有曹剛高,簡直讓人崩潰。

“根據我的了解,是你把辛思純送回到她父母身邊的,然後她父母就死了,她就失蹤了,當年假周小鹿病了,也是找你去看的並,沒過多久,假周小鹿就死了……”

陳鋒喋喋不休的說著,我則坐在黑暗中,靜靜的聽著。

我時不時會輕輕摸了一摸木雪的頭發,她始終呼吸平穩的靠在我懷中熟睡,這讓我的心情平靜了許多。

“曹剛知道的,和我們兩個的分析,肯定都告訴你了,我的確沒有告訴曹剛,是我把辛思純送回家的,我當時隻是沒想那麽多。”

我等我說完之後,才反駁了一句,就算這一句都還是我耐著性子說著。

眼前這家夥明顯是在胡攪蠻纏,他問的很多話都是廢話,他貌似一直都在套我的話。

隻不過我說的比較少,我很清楚言多必失,腳正說不定也怕鞋歪,很多事情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陳鋒微微點了點頭,我們兩個又陷入了沉默,過了半天他突然說道:“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你和田一是什麽關係?”

“我認識的人裏,沒有叫這個名字的。”

我回答的很幹脆,和他說話最好不要轉彎抹角,畢竟他這種人極喜歡找別人破綻,還不如說個明白透徹。

“你又撒謊!”

陳鋒冷笑了一聲,語氣中透著幾分溫怒。

我不禁一愣,總覺得我們之間,貌似有什麽沒有解開的謎團,我們兩個的思維,貌似都不在一個頻道上。

沉默了片刻,我才再次很認真的同他說:“我認識的人中,的確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人,我沒有撒謊,你根據什麽說我認識她的?”

“早點休息吧,你手裏那塊玉如果嫌棘手的話,我可以幫你替它找個去處,免得它在你家瞎鬧騰。”

然而陳鋒並沒有告訴我,田一到底是誰,他岔開話題,語調又恢複正常。

“陳警官等天亮了之後,咱們找個方便的時間,咱們必須好好談談。”

我心裏暗暗有些憤怒,冷冷的甩給陳鋒一句,就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這我還真求之不得,隻要你不繼續說謊就行了。”

陳鋒嗬嗬冷笑,像是對我的反應有些驚訝似得,半晌他才開口回應了我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