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一個星期沒見著四叔和劉海了,兩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手機失聯,人也不知道上哪找。

就在我漫無目的的躺在蛇箱上曬太陽的時候,空曠的養蛇場被一陣嘈雜的響動給攪和了。

“偉光正,你給我出來。”

聽見有人喊我的大名,我趕緊一股腦的坐起身,隻見遠處正是芳芳一邊在蛇箱之間穿梭,一邊氣急敗壞的喊著我的名字。

我可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去招惹她了,我也不知道她的這股無名火是衝誰發的。

隻見芳芳像是瘋了一樣的,到處翻動著空空如也的蛇箱,走到我麵前的時候,我看她那眼神活像是母蛇要吃人一樣。

“偉光正,你把我們家的蛇都藏哪兒去了?你個吃裏扒外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本來對芳芳是一再忍讓的,如今這麽難聽的話都能直接罵出口了,惹急了的我,從蛇箱上直接跳下來衝這個瘋女人吼道。

“你們家的蛇早在一個月前就都死絕了,你是交給劉海又沒交給我,找我要什麽蛇,你找你情夫去啊。”

芳芳鼻子都快氣歪了,手抖著扯住我的衣角喊道:“我不管,就是你就是你,你一來,我們家就沒有好事,你自己去和我爸解釋去。”

我沒有阻止任由芳芳就這麽扯著走,反正我又沒做什麽虧心事,身正不怕影子斜,走到哪裏我都不會理虧。

再進入到芳芳家的大廳時,一切都大變樣了,大廳內值錢的東西都被搬空了,就連黃花梨的家具都沒放過,簡直比毛坯房還要幹淨。

芳芳的父親和母親都坐在大廳的地板上,老爺子連外套和名牌皮鞋都被人扒了,這副落魄的樣子就好像是遭了土匪。

芳芳母親嘴裏一直細碎的念叨著:“我的東西,不能搶啊,都是我們家的,不要搶啊。”

看著這副景象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可以勸慰的話。

芳芳直接揪著我的衣領,要把我揪到她父親目前麵前,嘴裏一邊吼叫著:“都是因為你來之後一切才變成這樣的,你還我蛇場,還我藥。”

知道她家剛剛經曆了較大的變故,我也沒有直接和芳芳起衝突,隻是任由她打罵泄憤。

還是芳芳爸爸先將女兒拉開,“啪”的一聲脆響,直接一巴掌打在芳芳的臉上。

“你醒醒吧,是你引狼入室,什麽蛇毒製藥,根本就是個騙錢的幌子,現在不僅資產全賠進去了,連其他幾處的蛇場全部賠進去了。”

我一聽到蛇毒製藥就知道肯定是和劉海、四叔有關係的,但這裏麵具體發生了什麽我還真是聽得一頭霧水,趕緊問道。

“伯父,這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芳芳的父親老淚縱橫,長長的一聲歎息之後,顫著聲音說道。

“錢全被芳芳投進製藥裏麵了,半年沒給供應商結算蛇款了,他們把其他蛇場的蛇全搶了,還有沒發工資的員工,家裏是被這些人給搬空了。”

“劉海告訴我他一定會製出藥來的,這些錢算什麽,撐過這一段以後有的是大把的錢,我要去找劉海,藥是我們家唯一可以翻盤的機會。”

芳芳像是失去理智了一樣,衝著她父親喊完這一句話就奪門而出。

門口看熱鬧的村民有很多,但一看見屋內有人跑出來就趕緊閃開,像是生怕被無端牽連到一樣。

芳芳走後,我回家給她父母帶了些食物,又偷偷塞了一些錢,我能做的也就這些。

回到家後,我躺在**是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先前沒有察覺到,如今後知後覺我才感覺到四叔和劉海之間的不對勁。

劉海給我名片是為了讓四叔出現,兩人彼此不認識卻要裝成老熟人,難道做這些就為將芳芳家底全給搬了,好一出卷包會啊。

我從抽屜裏麵摸出那張四叔的名片來,名片後麵寫了四叔的地址。

忽然這個時候,我聽見有人輕敲窗戶聲音的,轉頭一看,窗戶外麵站著的正是芳芳。

這個點已經不早了,可是她來找我是做什麽?

疑惑著我也還是過去將窗戶打開,芳芳自己就從窗戶外跳了進來,沒等我開口問話,芳芳就一把環腰將我抱住。

平時看慣了她囂張跋扈的樣子,突然對我這個態度我還真是不適應。

我想試圖將她從我懷了推開,沒想到她顫抖著身子在我懷疑小聲啜泣。

我以為她是終於知道自己的錯處,沒想到她把臉從我懷裏抬起的時候竟然對我說的是。

“正哥,你一定知道劉海和四叔的下落對不對,告訴我好不好,我不能沒有這批藥,我一定要找到劉海,求求你了。”

芳芳一張潔白的小臉哭得是梨花帶雨,一邊說著她卻將身上的裙子一脫,不著寸縷的身體直接呈現在我眼前。

我緊張得都不知道手該往哪裏放,沒想到芳芳居然硬生生的將我撲倒在**。

她像是一條水蛇一樣的在我全身遊走,芳芳表現得很有經驗,所有的過程都是又她引導我。

窗外冷風習習,窗內幹柴烈火,我不是柳下惠最終還是沒能把持住。

當天晚上,我並沒有如願將四叔名片上地址告知給她,隔天早上我卻是被一陣難以遏製的欲望中醒來的。

一睜開眼睛就看見芳芳全身**的跨坐在我身上,迷離的雙眼和快速扭動的纖腰讓我繳械投降。

我沒有將具體的地址告訴芳芳,我隻是說出了四叔所在哪個市。

得到這個信息,這小娘們穿上衣服就跑了,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吃過早飯,反正蛇場也沒活了,我就打算去看看芳芳父母,還沒到門口就看見許多村民都往那兒跑。

等我趕到的時候,警察已經拉上了警戒線不讓進。

從周圍村民的議論中我才得知,說是銀行貸款到期了,芳芳父母拿不出錢來,房子都被銀行給收了,芳芳父母想不開,就在屋內的房梁上吊自盡了。

芳芳父親生前對我還是不錯的,我對著大廳的門口,磕了個頭這才離開。

回到家後,我將名片拿了來,按照上麵的地址找了過去,名片上麵的地址在市裏,我轉了好幾趟車才找到。

那是一棟比芳芳家還要氣派的大洋樓,我沒直接見到四叔,接見我的是自稱學徒的人。

一進入內堂,我首先就被掛在牆上的黑白照片給吸引了,嚇得我差點把腳往回縮,照片裏的人明顯就是劉海。

我強忍住心裏的震驚,盡量壓低自己的聲音裏麵的問道:“請問這照片裏的人是?”

他一邊燃香祭拜一邊告訴我說,照片裏的人也是四叔的徒弟,叫劉海三個半月前就去世了,玩蛇不慎,被大金蟒咬死的。

雖然我心中滿滿都是疑惑與訝異,但我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輕描談寫的一句遺憾蓋過而已。

此人的說法和四叔不謀而合,看來之前在養蛇場的人不是真正的劉海,雖然有張劉海幾乎一樣的臉,那這人到底是誰,難道隱瞞身份就為了卷走芳芳家的資產嗎?

等見到四叔的時候已經將近傍晚了,我在內堂就聽見了門都全是爭吵聲。

聽聲音好像是芳芳,我有點不可思議她是怎麽找到這兒來的,疾步走到門口一看。

果然芳芳不斷糾纏著四叔,要四叔告訴她劉海的下落,兩個青年男子直接就將芳芳給架開了。

“四叔,求求你了,告訴我劉海去哪兒了,我知道他手裏有藥,我要見他,他一定會給我藥的。”

“劉海已經死了,不信你跟我進來看看,靈堂就在裏麵。”四叔並沒有打算正麵回答芳芳的問題,隻是拐著彎替假劉海掩飾著。

我看不下去這個蠢蛋女人的執迷不悟,站在門內衝她大聲吼道:“根本就沒有蛇毒製藥,你到現在還想不明白嗎?”

四叔這才注意到我的存在,但並沒有反駁我的話,就像是默認了一樣。

芳芳近乎瘋了一樣的扒拉著鐵欄杆,一張因為怒氣而扭曲的臉,冷然對我說道。

“你懂個屁,劉海會見我的,我還有錢,我可以給他錢繼續製藥,一切都會有的。”

四叔沒有再說話,隻是衝著兩個青年男子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將這個女人帶走。

我向四叔打了聲招呼之後,一起進了內堂,四叔點了香對著劉海的照片祭拜完後這才對我坦白道。

“我對你沒有什麽好瞞的,這個是我唯一的徒弟叫劉海,可惜已經死了,而你所見到的那人叫劉山,是劉海的胞弟,我跟他交情不深,芳芳家的局是劉海設的,我也是拿錢辦事而已。”

四叔很坦然的直視著我的眼睛繼續說道。

“芳芳家的錢,我也分了一杯羹,沒有告訴你是因為這錢帶血,我早就看出你異於常人,我真心實意想收你為徒。”

我並沒有想到四叔會跟我說這麽多內情,要不是我隻是窮小子一個,我都會以為他是要圖謀我的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