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個子的少年一聽,對著那眉間有朱砂痣的女子說道:“師妹,看來咱們今天得教訓教訓他們了。”

朱秤聽到那個子高地少年這麽說,嘴角就是一絲冷笑,心頭整得意,墨淡,我教訓不了你,這回,你惹了仙門中地人,自然有人教訓你,他這樣想著,不免又是添油加醋,“哎喲,小仙師不知啊,從前他就總是對仙門出口不敬,我就是因為維護仙門名譽,不知道被他打了多少回,您可得為我出了這口氣。”

另一個少女似乎很看不上這個朱秤,白了他一眼,卻是對那高個子的少年低聲道:“師兄,此次下山地事情還沒辦,咱們還是不要管這些事了,反正他們也沒說什麽!”

高個子少年止住了少女地話,低聲訓斥道:“沒出息,人家都侮辱到頭上了,你還想作罷!”

那少女隻好不再說話。

說完,高個子少女就指著墨未濃,“報上你地名字,我的劍可不傷無名之輩。”

墨未濃見對方那狂妄的樣子,不免覺得可笑,夜秋池就想阻攔墨未濃,但是墨未濃已經說出了口“我是浮雲梓熙宮 逐臣的弟子 墨未濃,不知道你又是何人啊?”

那高個子少年聽了,一臉的嫌棄,“浮雲梓熙宮……”他扭頭看著身邊的另外三個人,很好笑地說,“你們可曾聽說過?”

“不知道是哪個破觀的名字,也敢說出來,真是不嫌丟人…”那傲慢的語氣,說話的正是眉間有朱砂痣的少女。

那高個子少年的頭幾乎揚到了天上,看上去就像是在用鼻孔說話,“小子,你聽好了,我們可是三山純陽台的二仙師竹華陽的弟子,我叫雲巒。”他們四個正是三山純陽台二仙師竹華陽的四個愛徒,雲巒,雲笛,雲改,和雲吟。

墨未濃見對方那一臉傲慢的架勢,不免嗤笑道,“原來是三山純陽台,不想這三山純陽台的修仙者竟然是如此傲慢無禮的人,幸好當時我沒去,不然,可真是難以與你們這種人為伍。”

“小師兄,我就說仙門中的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這回你親眼看見了吧。”錦十弦說道。

“你竟敢出言不遜!”

這時候,剛才想要散去的人們見這邊又發生了爭執,便又都圍了上來。

“今日我就教訓教訓你這個野小子,讓你知道知道仙門中人的厲害。”說著,雲巒已經抽出了背後的長劍,寒光一閃,直刺向墨未濃。

墨未濃將錦十弦推到夜秋池的身邊,自己聚氣便是一道藍色火焰飛出,正與那長劍碰撞到一起,兩個人都是倒退了幾步。

“修魔者……?”另一個少年說道,正是在一旁觀戰的雲笛,魔門和仙門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若是因此挑起了幹戈實在是不妥,他思及此便想上前去阻攔二人繼續打鬥下去。

錦十弦看得清楚,她以為對方是想以多欺少,怎麽肯看著自己的小師兄被欺負呢,便召出了‘銀天’,一道白光閃過,雲笛險些沒有躲開。

“你們修仙的想以多欺少嗎?”錦十弦大聲道。

“以多欺少?你們也配嗎?”那眉中有朱砂痣的少女正是雲改,她從身後抽出了長劍。

“師妹!”雲笛來不及阻攔,雲改的劍已經刺向了錦十弦。

錦十弦絲毫也示弱,數到白光也直擊雲改麵門,道道白光便與雲改那長劍纏鬥在一起。

但是錦十弦平日裏就是疏於練習,此刻對上雲改,不過兩個來回,就敗下陣來,夜秋池在一旁剛想出手救下自己的師妹,已經是來不及了,隻見雲改的劍馬上就要刺中錦十弦的右肩,就在此刻,再晚上一秒鍾,錦十弦就要受傷倒地了,隻見兩道烈焰徑直射向了雲改,眨眼間,雲改便翻滾到地上,手中的長劍也撒了手,她的右臂已經是被烈焰灼傷,可見白骨了。

正是那‘烈焰炎駒’站在錦十弦的前麵,高傲地揚起了馬頭。夜秋池趕緊扶起了錦十弦,“小師妹,沒事吧。”

“師妹!”

“姐姐!”那邊傳來了驚呼的聲音。

雲巒看見自己的師妹受傷,便更是大怒,“你們竟敢傷我師妹!”他手中長劍加緊,招招都是要躲了墨未濃的性命。

那邊,雲改已經暈了過去。

“師兄,師妹暈死過去了!”雲笛大聲道,他看著雲改的傷勢,必須馬上救治,不然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雲巒聞言,抽劍退出戰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雲改,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記住你們了!今日之仇,我必要你們加倍奉還。”說完,他領著另外三個人,氣衝衝地走了。

朱秤見他們走了,趕緊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仙師,仙師……”

圍觀的人都被剛才的場景嚇得不輕,此刻見當事人都走了一半,便也都散去。不過他們都覺得,這件事怕是沒這麽容易了結的。

“這群人,真是傲慢!”錦十弦氣鼓鼓地說道。

“你們兩個,真是太衝動了。”夜秋池麵上有一絲擔憂。

“師兄不必擔心,他們若再找麻煩,我就把他們打回去!”墨未濃說道。

“剛才小師妹差一點就受了傷!”夜秋池心有餘悸地道。

“幸好 小炎馬 救了我!”錦十弦拍了拍‘烈火炎駒’,小炎馬是錦十弦給‘烈火炎駒’起的小名。那馬也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墨未濃將夜秋池和錦十弦帶到了自己的家中,已經快一年沒見自己兒子的墨老爺開心的不得了,忙前忙後地準備了一大桌子的飯菜。當他得知自己的兒子帶幾日就要走的時候,心中也是舍不得,但是聽說是師父給自己的兒子安排了任務,便也沒再多說什麽,墨老爺決定給自己的兒子多帶些銀錢,讓他們三個路上花。

朱府之中。

雲改躺在**,依舊是昏迷不醒。請來的大夫被雲巒拉著問道:“我師妹怎麽還未醒。”

那老大夫顫顫巍巍地說道,“小仙師啊,這傷了那位小仙姑的怕是神火啊,不是一般的燒傷,老夫實在是無能無力啊,現在老夫已經把平時的燒傷藥給那小仙姑敷上了,該熬的藥也讓人去熬了,但是老夫實在是沒把握,小仙師還是另請高明吧!”說完那老大夫就顫顫巍巍地離開了。

雲巒一拳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可惡!”

“師兄,現在咱們還是快回去找師父吧,師妹的傷耽誤不得啊!”雲笛說道。

雲吟在窗邊看著自己的姐姐昏迷不醒,小聲地哭著。

雲巒心中惱怒,“就知道哭!動手的時候,你們兩個也不知道上來幫忙!”

雲吟不服氣,“臨行前師父都說了,不讓咱們惹事,師兄你偏偏要跟那些人動手。現在姐姐傷得這麽重,你怎麽能怪我跟雲笛師兄呢!”

“不中用的東西!”雲巒更是氣惱,一把將桌子上的茶杯掃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這時,朱秤從門外進來,一臉諂媚地道,“小仙師何必生氣呢,若想報仇也不難,我知道那墨未濃的家在哪裏。”

“哦?”雲巒看著朱秤,“你有計策?”

“師兄,現在最要緊的是雲改師妹的傷勢,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議也不遲!”

雲巒想著今天墨未濃就是生氣,他從來都是竹華陽坐下的大弟子,哪裏曾受過別人的白眼,這口氣他說什麽也是咽不下的。他看著雲笛說道,“你帶著她們兩個回去找師父。”

“那師兄你呢?”

“我非要找那個小子算賬不可,他們竟敢傷我們仙門中人!真是太可惡了!”

雲巒生性高傲,從來沒有收到半分挫折,今天不僅沒有從對方哪裏討到一點甜頭,反而讓自己的師妹受了傷,他自然是不肯作罷。

“師兄,咱們一同回去吧,等稟告了師父……”

“你回去告訴師父,就說我一定是要出了這口惡氣的!”

“師兄,他們是修魔門的……咱們……”

“咱們怕他們不成?傷了咱們的人,咱們要是不討回個公道,以後咱們出去就別說自己是三山純陽台的人了!”

雲笛見自己勸不動雲巒,雲改的傷勢也不容拖延,便連夜帶著雲改和雲吟回了三山純陽台,他必須馬上把這件事稟告給師父。

“小仙師消消氣……”待雲笛他們走後,朱秤又重新給雲巒奉上了一杯茶,“哎喲,您是不知道,去年,他當眾打了我,害得我一連兩個月都沒臉出門,那個墨淡,簡直是狂妄至極。”

“哼!”雲巒冷哼了一聲,“他?我定是要給他點顏色瞧瞧的。”

朱秤順著雲巒的話說道,“我早就看那個小子不順眼了!我願意幫助小仙師一起教訓他!”說罷,他便低聲在雲巒的耳邊說道:“我有一計…………”

第二日剛過正午,仆人來報,“老爺,外麵來了朱家的人,說是找少爺的。”

墨老爺已經聽聞了昨天的事情,他知道肯定是對方來找麻煩來了,便吩咐了一聲,“讓那人進來,先別告訴淡兒……”

“是……”仆人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朱家向來是好找他的麻煩,自己兒子才剛回來,能擋的麻煩他自然要替自己擋下來。

正想著,仆人又進來,手裏拿了一封信,“老爺,那人說,就是送信,也不必進來了,讓把這封信給公子。”

墨老爺接過那信,拆開一看,對方讓墨未濃今夜子時去城郊的林子旁一決高下。

墨老爺心想自己的兒子是定然不肯跟對方道歉的,不如自己去替他道個歉。其實他也不是懼怕朱家,這一年來他已經把生意的經營範圍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齊城隻不過是祖宅在這裏,才沒有離開。自己的兒子以後是要在江湖上行走的,少個仇人自然少些麻煩,思及此,墨老爺便決定替墨未濃去給那小仙師道個歉,既然是仙門中人,應該也不是不講道理的,相信自己隻要態度誠懇,對方應該也是會諒解的。墨老爺根本還不知道呢,那雲改重傷不醒,此刻的雲巒已經是恨透了墨未濃。

晚飯的時候,墨老爺又是準備了很多的菜,生怕他們三個吃不好。

“小師兄,我可真是羨慕你呢!”錦十弦看著一桌子的菜,她想自己的父母若是在世也一定是這樣的好。

“你們既然是淡兒的師兄師妹,那便跟我的孩子沒有區別,就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墨老爺笑著說。

錦十弦的眼圈紅了紅,隨即笑著嗯了一聲。

“後天,我們便出發了。墨伯父,這兩天給您添麻煩了。”夜秋池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你們在這,我開心呢!淡兒啊,頑劣的很,在山上也多虧你們照顧他了……”

“爹……我現在可是乖的很呢!”墨未濃反駁道。

第二天一早,仆人就跌跌撞撞地跑進來,“少爺——少爺——”老仆人老淚縱橫,“老爺……老爺……”

“我爹怎麽了!”墨未濃見仆人的樣子,心中產生了不好的感覺。

“老爺……老爺被發現死在城郊了…… 少爺啊……”老仆人老淚縱橫。

“你說什麽!!!”墨未濃手裏的茶杯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他來不及再想,便跑出了家門。

“小師兄……你去哪……”錦十弦看著墨未濃的背影喊道。

墨未濃一路跑著來到了城郊,就見那裏已經圍了幾個過往的路人,他衝到前麵,隻見地上的人正躺在一灘血跡之上,那血跡已經幹涸,此刻一塊布蓋住了那張臉,但看那衣著,正是父親昨天船的那套。

墨未濃的心幾乎停止了跳到,他的手顫抖著,在空中停頓了片刻才終於將那覆著的布掀開,墨老爺緊閉雙目,嘴角的血跡已經幹了……

“爹————!!”墨未濃痛聲的喊道……

“老爺……啊……”

墨未濃的眼睛通紅,抱著墨老爺的屍體,痛聲道:“我爹怎麽會在這裏,發生了什麽……”他幾乎是在低吼。

老仆人一邊哭一邊說,“昨天中午的時候,朱府的人派人來送信,老爺看了以後,晚上就出去了,也沒告訴老奴他是要去哪啊…早上就有人來報信,說是看見咱家老爺……躺在這了…”

“信在哪裏……”墨未濃痛聲道。

“信是老爺收著呢……老奴也不知道在哪……”

墨未濃的拳頭一點點的握緊,他看著自己的父親,他的胸口上是一處劍傷,此刻, 血跡都已經凝固了。是那個雲巒,一定是他!

墨未濃將墨老爺背了起來,一步一步地往家走。

小的時候,父親就是這樣背著他,無論他在父親的背上怎麽亂動,父親都把他背的很穩,很穩……

母親過世的早,墨未濃對自己的母親幾乎是沒有印象的,是父親,又當爹,又當娘的照顧自己,他既要忙著經商,維持著家業,又要照顧自己,為了不讓自己受委屈,父親沒有再娶,隻是一個人帶著他,可是他年幼的時候頑劣不堪,三天兩頭的闖禍,父親總是用棍子打他,可是他還是繼續惹禍,從來沒有讓他省心,可是墨未濃知道,他的父親是深深的愛著他的,一時一刻也沒有停止的愛著自己的兒子。

“小師兄……這是怎麽了……”

“師弟……”

夜秋池 和錦十弦看墨未濃急匆匆的出去,就知道有事,此時正好在半路碰見了臉色因為暴怒而慘白的墨未濃,他的背上,背著的正事墨老爺。而那人雙手無力的垂著,顯然已經沒有了生的氣息。

“師弟……發生了什麽?”夜秋池心中也不免悲痛。

墨未濃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說,他將墨老爺背回了墨宅,料理了喪事。

夜秋池和錦十弦都十分擔心墨未濃,可是他們都不敢打擾他,墨未濃現在就像繃緊了的一根線,不知道哪一科,就斷開了。

“一定是那個雲巒幹的!”錦十弦眼淚不住地留著,氣憤地說道,墨老爺那麽好的人,會有誰跟他有仇呢!隻有昨天被打傷的那群仙門中人。

夜秋池歎著氣,“咱們也沒有證據。”

墨未濃的麵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他從屋子裏徑直地走了出來。

“師弟,你去哪裏?”夜秋池問道。

“去朱府。”

“小師兄,我跟你一起去。”錦十弦道。

“我也陪你去!”夜秋池也說道。

朱府之中,送走了雲巒的朱秤正在飲酒作樂,雖然沒有殺掉墨淡,但是死了老爹,那小子肯定現在悲痛欲絕,想想他就開心,與其讓他痛苦的死了,看著墨淡痛失親人,他更開心。

咣的一聲,門就被踹開了。

正在跳舞的侍女被嚇得四散而逃……

朱秤更是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他看見墨未濃凶神惡煞一般地走了進來。

“你……你…你怎麽進來的……”他不由地就想起了之前被他當眾教訓,嚇得尿了褲子的事情……頓時就瑟瑟發抖起來……

“來……來人啊……來人啊……”朱秤哆哆嗦嗦地喊道……